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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章八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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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辛从寝宫逃出来后一路飞驰,路也不看只顾埋头急走,幸而鬼阙中此时空无一人,连阇魇那迦都不知所踪,谁也没有撞见魔皇那一脸惶惶仿佛天塌了的样子,否则恐怕会以为魔皇与天之佛谈崩了,天魇一脉灭顶之灾近在眼前。
      当然私下里,众魔的猜测也没好多少,都认为与佛门合作剿灭厉族后,难保不会被卸磨杀驴。毕竟苦境这些人奸毒得很,又分了好几派,只跟佛门达成协议有什么用?事成之后佛门功成身退,另换道门儒门对他们喊打喊杀,上哪说理去呢?
      只是魔皇那里现在没人敢去,于是众人只好有志一同地去找阇魇那迦,希望让他去给皇提个醒,毕竟皇还那么年轻,可别被狡猾的苦境人给骗了!凭他们现在的战力,大不了全拼掉命把厉族杀灭,然后请皇封闭修罗鬼阙,大家伙儿全都回冥池睡觉,百千年后便又是一条好魔,怕得甚么!
      就连傻呼呼站在原地等皇的豹戟,也被众魔挟裹着来到了阇魇那迦面前。阇魇那迦本好不容易得了片刻清静,正在房中放空休息,不料眨眼面前就来了乌泱泱一大帮人,刚刚清空片刻的脑子顿时又抽痛起来,特别是看到豹戟在其中一脸懵地左顾右盼,生怕他那张没把门的狗嘴又吐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赶紧先把他拉一边:“你同皇说完话了?”
      豹戟无奈道:“我连皇的面都没见着呢,就被无明法业他们拉过来,他们还叫我闭嘴,要我先不要找皇,等同你商量完再说。我都莫名其妙,有什么话是不能对皇说的?”
      阇魇那迦稍稍放下心来,看来大家都知道豹戟这张破嘴的威力,不管有事没事,反正叫他闭嘴就对了,起码阴差阳错,没让旁的人嗅出什么不对劲来。毕竟魔物,对欲望这//种东西有一种天生的敏锐。
      只是这心才放了一半,他也知道,大家都跑到他这儿来是要说些什么,但这怎么好解释呢?阇魇那迦嘴里直发苦,简直要立刻在弑君和自尽中选一个了。
      眼前的七八张嘴将将张开,却听门“哐”一声巨响,熟悉的魔息携着威压瞬间便填满了这处空间,众魔的嘴立时便如上了封印,什么声儿也发不出来了,房里落针可闻。
      质辛此时虽是心乱如麻,但脑袋还算灵光,一见阇魇那迦被围得水泼不进的便知他们要议论些什么,心里更添一层烦闷,沉声道:“不必多言,孤心里有数,各自散去吧。”
      他极少如此自称,但此话一出,众魔便知他是以皇的身份警告他们休要多管闲事。皇权威严不可轻犯,大家也只得闭嘴,缩起脖子散了。只有豹戟戳在那里,“那个……”
      此时的质辛是听不进任何话的,旁的天大的事也就是个屁,他看着这个没有眼色的家伙,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用最后的理智按耐着道:“什么?”眼里的两道利光却仿佛已经把这家伙给戳死了。
      豹戟却只顾挠着头,心道惨了,这一来二去的打岔,我把事情给忘了!他看着质辛不善的目光,终于开了窍,赶紧道:“不是什么大事,皇,我滚,我滚了!”便忙不迭连滚带爬地追着众魔滚走了。
      阇魇那迦心底警铃大作,质辛锁定他的目光让他头皮都炸起来,看着质辛周身仿佛快失控的魔息和红光乍现的眼睛,无声呐喊:“我不干了,放我走、放我走!!!”他恨不得干脆一指戳死自己轻轻松松回冥池重造,但是塞满了整个房间的魔息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瞪着质辛走过来,把手放到自己肩膀:“兄弟,你一定有办法帮我吧?”
      阇魇那迦心道我何德何能,从找回您开始到此刻之前,您哪次把我放在眼里过?现下眼瞅着就要干下逆天背德、神魔不容的事情了,便叫我“兄弟”拉我万劫不复,您可真能耐啊!
      质辛这次显然冷静得很快,眼中的红光已然湮灭,他还记得给这小房间上了重重禁制,但他显然没考虑过这刚认的“兄弟”未来生死,无比诚恳地请教他:“哥,你活了这么久,办法肯定多的是。更何况整个修罗鬼阙里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实情况,帮帮忙,我实在没辙了,我母亲,我该怎么得到他?”
      阇魇那迦眼前一黑,质辛已经上前抓住了他,双手铁钳似的,已然要将他胳膊捏碎了,“我想要他!我想得要疯了,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你帮我帮帮我,否则我怕我不知哪天就要失控了!!!”
      浓黑的魔息已然要让阇魇那迦窒息,可他也明白,魔皇一旦因执念发了疯,全族都将被拖进灭顶之灾里。若是皇的愿望无法达成,不用佛门和厉族伸手,这皇可能就要拉着全族自毁了。别说冥池能重造,皇要真疯起来,以厉佛两元摧毁冥池,也不是不可能。
      阇魇那迦心道:可怜我天阎一脉,老实本分当魔,也不知做错了什么,先是碰到天之厉险些灭门,现在又认了这么一位煞星做皇。更倒霉的是我,也不知我造了什么孽,还得清清醒醒地陪着皇发疯,做个魔怎么也这么难?若是时间能倒回,他一定在那时抓着豹戟走得远远地,永远也不要和眼前这个煞星打照面。
      可他现在能有什么选择呢?皇是他找回来的,族人的未来走向何方,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他并不想天阎魔族断绝在他手上!
      浓黑的魔息已将整个房间隔绝成了另一方天地,目不能视,质辛的脸没有显露一丝一毫的端倪,阇魇那迦僵直地站在目不能视的黑暗里,终于听完了来龙去脉,几乎连呼吸的力气都失去了。
      他总算知道了当年厉族为什么大肆摄取天阎魔元、为何明明质辛是天阎一族的皇,却不是由冥池所出、又为何所铸的皇剑俱圣魔之气。难怪他只称佛者为母亲,却不是佛者机缘捡到他至小养大,而是他真的诞自佛身!!!
      佛身诞魔,世上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佛元与魔元,竟能在一个魔体内达到平衡,若不是质辛就在自己面前,用他的声音讲述自身的来历,阇魇那迦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又漫长又无稽的梦。
      随着魔皇的声音,满屋子浓墨般的魔息渐渐消褪,阇魇那迦看着眼前魔纹布满的脸庞,心道:天哪,这是真的!
      却没想到,那脸庞竟又裂出一个笑,说道:“再告诉你一件事,除了佛元与魔元,我体内还有厉元。”伸到眼前的手掌上,转着一个无比刺目的厉元,那厉元就在他眼前,没入了掌心里。
      阇魇那迦晃了晃。
      魔皇却不肯放过他:“这个厉元,源出天之厉,能吸万厉之元。”他意味深长地盯着阇魇那迦,“而天之厉,也一样想得到他,日思夜想了几千年,才会在天竞鏖锋时将魔元厉元同时打入母亲体内,你明白吗?”
      阇魇那迦脸色变了,这个狗、日、的,他在赤、果果地威胁!要是自己不帮他,他就会去厉族!族仇家恨,关他屁事,他是佛生出来的,真要说,两边都灭了才更讨他母亲欢心。他一直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他的母亲,那位佛者更厌恶厉族,并因为他,对天阎魔族更加优容罢了。
      阇魇那迦无法移开视线地盯着他的眼睛,哪里是红光已熄,暗沉的眼瞳分明已然转赤,魔皇已经在疯狂的边缘了。要是自己不帮他,用更温和的手段让他达成所愿,那他便不惜将所有人都拖下地狱!
      这便是魔中之皇啊……
      阇魇那迦软在地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找回了呼吸,手不停发抖,“好,我帮你,魔皇,你会如愿的。”
      他们即将玷污佛,做下渎神之举。阇魇那迦拼命捏紧自己颤抖的手,想:为什么我在恐惧之外,还感到兴奋?
      哦,因为我也是魔。
      可这个事,实在险之又险。阇魇那迦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提醒:“但是这事,太过重大,只靠我们俩个,风险不可估量,一旦出纰漏,就是灭顶之灾。”天之佛可能不忍心真杀了亲生孩子,但是捏死他顺便掀了冥池,还不是手到擒来?眼前这位,只要能让母亲消气,怕是能亲手将天阎全数葬送!
      哎,真是造的什么孽!
      等等,为什么以造孽为己任的魔,也要发出这种感叹?阇魇那迦无语凝噎,这世道,也太艰难了吧?
      不想魔皇竟露出了一个快活的表情,在自己面前蹲下来,说:“没事,还有一个人会帮忙。”啊,原来倒霉蛋不止自己一个,突然就感觉好过多了呢!
      眼前的魔皇歪着头笑起来:“哥,拜托你了!”
      去死啊!

      天之厉扶着雷之厉回转异诞之脉,雷之厉连番遭受重创,真可谓是一路在走背字上脱缰狂奔,如今厉元被吸,连命火都小了一大半下去,眼前已然满目重影,看也看不清了。可饶是如此,待回到异诞之脉,他也抓着天之厉提醒道:“那个、那个小魔……”
      天之厉将他按下休息,道:“我知道的,你且安心休养,等你恢复我们再图后事。”
      雷之厉已然昏沉,再无更多精力,头一歪便昏死过去,异诞之脉里顿时悄然无声。天之厉负手而立,眉头紧锁。那小魔物的来历太奇怪了,他此次看得分明,那小魔的厉元,的的确确出自己身。可自己被封印多年,厉元根本不可能流泄出去。而被封印之前,只有那一次……
      楼至韦驮修为虽已至□□天,却也没有徒手造人的本事,更遑论造出厉魔同源的一个魔来。就算他后来将厉氛魔元悉数逼出体处,又如何将它们都放入一具血肉之躯里的?更何况还有那样一张脸,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那小魔物当作一般的魔。
      而那个小家伙,说真的,在他瞧来实在有几分欣赏,若非显出魔性而是成为厉族,那厉族怕如今也不会如此苟延残喘。
      他又看了一眼雷之厉,心思隐隐:那小家伙,既有厉元,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之魔性转而成厉呢?若是成功,他与自己厉元又是同源,两人联手,天下又有何可惧?!
      只是此事目前实在没有头绪,不好轻举妄动,说不得,要去探探楼至韦驮的口风了。

      而楼至韦驮此时在质辛的寝宫里辗转反侧,烦不自胜,如何能睡得着?
      心头疑问忧虑,却没有一个人能为他参详,这可怎么办?装傻吗?可这么一直搁着,他是真怕后面闹出什么惊天的动静来。佛修最讲戒、色、戒、银,欲念一起,便似入修罗场,常人自堕尤甚,遑论魔物。他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如何忍心?
      但要分说,又该如何开口?他自己一路清心寡欲地过来,从未情海生波,哪里来的经验对质辛侃侃而谈?
      若说去找人请教,实在是没有人选。这事万一落进有心人的耳朵,怕是无风起浪,即使迟钝如他也知其中利害。
      更何况,恐怕就算是自己想谈,依那孩子的脾性,只怕也会死不开口。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有佛者的淡漠。自那张大得离谱的床上起身,有心出门去寻,却也因顾忌良多始终踌躇,只得无奈又焦躁地留在原地,等着质辛回来。
      时间如此一来便被拉得格外漫长,在他佛修的千万年生涯里,他从未觉得时间是难过的,曾经他也与质辛有过短暂的分别,但那时心中只有怀念。可如今,满心的焦虑让时间的逝去成了折磨,太慢了、实在是太慢了!
      可在这样长的等待里,无解的问题又是另一重折磨:就是把人等来了,又能如何?
      他最终还是摸索着又坐了回去,惶然地想:便当是不可说吧。

      便在此时,寝宫大门传来被推开的声音,质辛回来了。
      从他的脸上完全看不见丝毫端倪,仿佛楼至韦驮之前的感知都是幻觉。质辛如往常走到他面前蹲下,问他:“母亲,你休息好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章八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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