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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带回寰宇天宗 ...

  •   “清歌,你看着她。”白影动了动,“你二人随吾护法。”

      “是。”三人齐齐应声。

      寇小荞快疯了,不知哪来的力气爬起来就朝莫往井奔去,踉踉跄跄没走几步,就被那叫清歌的男子抓住。

      宁督不耐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凄凄惨惨的样子,语气不知比平时好了多少倍,问道:“姑娘这是作甚?跳井吗?你这一跳下去,可就成那群恶灵的养分了,为了一个朋友,值当吗?”

      见她奋力挣扎着,双目浴血,阮瑜也忍不住加以劝慰,“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那位朋友义薄云天,以己之身生祭怨灵,方使怨灵暂歇忿怨,倘若你想不开轻生,岂不枉费你朋友以命相护之心?”

      然而谁的话她此刻都听不进去,师尊花祭斜眸看了一眼,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莫往井之上。此井他倒是第一次来,原本井上的封印已被破坏,看不出是何种术法所为。

      “呲~”一声巨大的裂帛声响自身后传来。

      花祭回眸一瞥,又迅速错开视线。

      他身旁两名徒弟亦是撇脸的撇脸,捂眼的捂眼,只有木清歌拎着半截女子的衣裳,傻了一般没有反应,他本不想接触女子的肢体才抓了她后领,岂料这女子跟疯了一样奋力挣扎……

      她穿得也忒单薄了,外衣下竟只有件肚兜和单裤……此刻白莹莹一片肩背从发丝间露出来,木清歌看呆了片刻后便方寸大乱不知所措。

      寇小荞一手握着剑鞘,一手捂着气血翻涌的胸口,摇摇晃晃朝井口走去。

      她这一脱,登时让几个大男人束手无策,避之不及。可性命攸关的事,即便失礼也顾不得了,师尊到底是师尊,身影一闪,一记带着灵力的手刀击在她后颈,玲珑身躯缓缓倒下,花祭将她接住,唤来仍在发傻的木清歌,当一件物品般往他怀里一推,淡淡道:“心不动则万物不动,净心!”

      说罢足下轻点跃至空中,衣袂袍角迎风飞舞,勾勒出他绰约身姿。

      凌空俯视莫往井,井口之下黑云涌动,似会随时腾起,天罡伏魔阵已残缺,须尽快修补。

      宁督阮瑜二人立即布阵护法。

      那边木清歌似接了个烫手山芋,恨不能将之扔在地上,显然师尊那句话是白教导了。他红着脸捡起地上撕烂的衣裳,想把怀里人裹严实,笨手笨脚裹来裹去却总是“捉襟见肘”。

      修补法阵对花祭而言易如反掌,片刻功夫便修复完毕,甚至还将其加固。本来他们是要回门派的,今早动身之前忽感应到此处异动,这便赶来,正好看见这女子的朋友以身献祭落入井中,他想阻止却为时已晚,竟真的只是晚来了一步,若非在路途中与一团黑雾缠斗片刻,也不至枉送一条性命。

      花祭落地后,徐徐走向被他打晕的女子,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此女似人非人灵力不弱却非邪物,饶是他也瞧不出究竟,只能将她带回门派慢慢研究了。

      如是想着,已走至跟前。花祭瞧了眼自己那满面绯红的徒弟,嘴角一动,“心不净则万物不净,净心之法,汝还需好生修炼。”

      木清歌被他说得无地自容,直把头埋得更低,低低应了声,“是,师尊。”

      花祭淡淡看了眼他怀中软面条般的女子,淡淡道:“交给你师兄吧。”

      身后宁督和阮瑜四目相对,一头两个大,阮瑜倒不敢说什么,而宁督素来胆肥,立马上前,“师尊您还是自己来吧,徒儿们修为尚浅,抱着个女子御灵……怕是要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了!”

      花祭回身看了看,心想宁督和阮瑜的御灵术确实不及清歌,可清歌这神魂不定的样子,又确有从空中坠下去的可能,罢,他便自己来吧。

      于是,寡言的师尊一言不发从徒弟怀中揽过软面条,只当她是软面条,伸手招来一团白雾,乘雾而起。

      徒弟们自没有这等灵力,老老实实地拔剑御剑,跟了上去。

      四道白影尚未飞远,原静静躺在地上的黑色剑鞘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随即“嗖”地朝莫往井飞去,如一缕黑烟,窜入井口。

      落在最后的木清歌似有察觉,回眸看了一眼,瞳孔缩了缩,正欲开口告知前面的人,却听前头宁督师兄催促道:“木师弟快些,师父已看不见了!”

      木清歌超前一探,果真已不见师父身影,到口边的话又咽下,催动灵力跟上。

      师徒几人游猎了数月,如今门派开山在即,花祭身为一脉宗主,相关事宜商榷,自是不可或缺。

      寰宇天宗乃玄门第一大门派,自祖师爷开宗立派至今已逾千年,遁迹方外,五年才开山一次。虽为玄门第一大派,内门弟子却不多,三峰六脉,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余人,原因无他,只因寰宇天宗对入门弟子的灵根要求实在太高,说句万里挑一也不为过。但外门弟子就多了,是内门弟子的四倍之多。

      每隔五年的立秋,便是寰宇天宗开山之日,选拔新弟子入门,有愿意离去的,也可出师下山。

      现离开山还有小半个月,山下集镇已人满为患,这镇子每五年都要热闹一回,尤其是近百年间,兵燹连连荼毒苍生,送子女来修行避祸的更是趋之若鹜。

      十五年前,木清歌将满八岁,经一道人指点,父亲便将他送来这里,当时来得晚了,十名弟子名额刚满,可门中前辈惜他灵根奇佳,便破例增收了。他一直是同届弟子中的佼佼者,仅十三岁便被拜入师尊门下,潜心修炼青云直上。

      可这一遭,他真的遭受了莫大的打击,他妹妹难产而死,木家一夜之间被灭门,叔伯及他父母二十多条人命,一夜之间全死了……他整个人也跟着死了一般,若非师尊和师兄一直开导,怕是早就做了傻事吧。

      悲恸过后,空余恨,恨自己也恨那些害死他亲人的人。

      “木师弟,师尊向你借衣服。”

      前方突然飘来一句,木清歌怔怔回神,发现他们已经回孤月峰了,他兀自走神,何时落的地都不知道。抬眼不见师尊身影,便问,“师尊为何要向我借衣服?”

      阮瑜有意无意朝揽星阁的方向看了一眼,“自是给那女子穿,你十几岁穿的衣服她应该能穿。”

      经他一提,木清歌方想起刚才被他扯烂衣裙的女子来,面上微红浑身不自在,微微低下头应道:“那我这就去找……”脑中忽闪过一念,又道,“师尊为何不将她送去神女峰?”

      阮瑜微微笑着,“现在?让你送你送不送?”

      一想到那女子衣衫不整的样子,木清歌忙摇头,瞬间成了结巴,“不……不雅……我……我不送!”

      见师弟又似捡了个烫手山芋的样子,阮瑜无奈笑笑,道:“那便是了,起码要穿好衣服,再论去留吧。”见他又愣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还愣着做什么,师尊等着呢,快去找衣服吧。”

      木清歌这才红着脸去了。

      揽星阁内,抱着寇小荞的花祭犯难了,不知怎么安放她才好,总不能放在自己的床上吧!

      此刻再来看怀中女子,怎么也如同捡了个烫手山芋?为何是女子?为何不是名男子呢?

      随后进来的宁督见自家师尊停步,一动不动若有所思,不禁纳罕,“师尊,怎么了?”

      眉心一点褶皱绽开,花祭突然转过身,看向自己的徒弟,淡淡启唇,“去你屋里。”

      “啊?”宁督很快明白过来,话到嘴边想拒绝,而师尊已迈开步子朝外走了,一时急得说不出话来,只得一头两个大的匆匆跟上。

      待木清歌将衣物拿来,师徒几人又犯难了,谁来给她穿呢?穿衣服的话,避免不了要有肌肤接触,修道之人再如何心如止水,男女终究有别啊,可又不能任她衣衫不整地躺在那,若被旁人发现,还以为宁督轻薄了女子呢!

      头疼,宁督的头最疼。

      木清歌杵在那眼观鼻鼻观心,犹豫了半晌方忍不住问道:“师尊,我们为何不将她送去神女峰?女子留在我们这里,终究不合适。”

      宁督忙附和,“是啊师尊,我们孤月峰从不留女子,还是送裴师伯那边去吧。”不送她走,今晚他睡哪啊!

      花祭面上仍无甚表情,如寒夜星辰的眸,似看着床上的人又似看在别处,“她为罡气所震,五脏俱损,若是寻常体质,此刻早已毙命,而为师抱她回来的一路,发现她脉息渐稳,竟能自愈。”

      其余人听了十分诧异,宁督正要询问,却听师尊又道:“即便不能收她为徒,为师也要留她细细研究一番。”

      这句话让宁督陡然想起一茬,眉峰不觉跳了跳,“师尊,她不会就是当日害我们在茅厕外等了半个时辰的小丫头吧?”见师尊点点头,他立时就不好了,横眉竖眼瞪着占据着自己床铺的家伙,声音陡然大了几分,“竟然是她……这臭丫头……”

      骂人的话并不好当着师尊的面说出口,他不悦地瘪瘪嘴。

      花祭走过去用神识再探了遍寇小荞周身脉息,视线落在她肩下那道被他的剑贯穿的伤口处,眉心起了波澜,暗忖道:若是邪物,被凝微贯穿必会神形俱灭,可她能被凝微所伤,又安然无恙,究竟是为何?

      委实匪夷所思,到底是自己年轻见识太浅了吧,回头带去给师兄师姐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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