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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是个丫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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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穿越女养成:青楼打工乃必修课之一。
我现在正身体力行的实践这一黄金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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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桌上拿张表自己填!”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长相和气质都很彪悍的大婶——专管丫头们的休假和领工资,姑娘们饷钱是直接由兰姨发的。兰姨就是那个气质不俗的老板娘。
从一摞表格最上面拿了一张,上面的字比甲骨文还艰深。这下好了,我不仅没有特质,没有技能,还是个没有文化的文盲。
“这位姐姐,我……不识字。”我把表格恭敬的递回去。
“嗯,”瞥了我一眼,似乎对“姐姐”这个称呼颇为满意,“你说,我写吧。”
“姓名?”
“姚……小凡。”
“出生时间?”
“嘿嘿,我今年19。”出生时间?天知道是几百还是几千年以后。
“19,那就是祈云10年出生。”祈云10年?那现在就是祈云29年,还是已经换了新的年号?
“哪里人?”
“……”中国人!我能这么说吗?
彪悍姐姐抬起头,显然诧异我连故乡的名字都要想这么久。
“姐姐您是哪里人?”
“淮水,我是淮水桂木村的。”她挑了挑眉。
“真巧,我们是老乡。”我激动的握住彪悍姐姐的手。
“哦?”她看了看我因为穿短袖而露在外面白花花的胳膊,“村口的桂花树还在吧?”
“呃,哦~长的又高又大,每到8月村口满是桂花香。”我顺口接下。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听到桂花树还在,彪悍姐姐的脸一下子灿烂起来,显得很是高兴。
“是是,遇上姐姐真是太好了,姐姐一定要罩我。”
“罩?”
“呃……提携,帮助。”
“那是自然。” 彪悍姐姐很是风情的一笑。“叫我石榴姐吧。”
我的心内顿时被雷得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在玉香阁有惊无险的待了两周,让我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个基本的了解。这里是麓国的国都平城,国君风烨在位29年,在他的治理下,也算是国富民强。显然,这不是中国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至少不是有记载的朝代。这里的服装造型虽然颇为复古,但人的文化及科学却不能完全用古代的眼光来看待。他们虽然没有飞机,火车,却确实存在依靠能源可以飞可以跑的机器,当然,速度有限,比起马车却是相当惊人了。这里的能源自然不是电,是一种叫页岩的能源石。和大多数古代不同,这里基本实行一夫一妻制。说是“基本”,是因为贵族依然享有一夫两妻到三妻的特权,皇上可以立一后三妃。万恶的封建制度!这里信奉神仙,是真正意义上的神仙。这个世界有4个国家,对应神,妖,鬼和人四大族。所谓的神妖鬼,不像神话故事里那么夸张的三头六臂,长生不老,只是,恩,稍稍会跟普通人有些不同。神的肤色偏白,有先天的预知能力,寿命是一般人的两倍左右,平均能活200岁。妖的外形就比较丰富的了,简单来说就是人和动物的综合体,例如鸟人啦,鱼人啦,蛇人之类,比较可喜的是他们的综合是在人类基本外形的前提下,就是脸和四肢都是人类的样子,个别的多出对翅膀或者四肢上有少量鳞片,不然我真是难以想象鸟头人身,鱼头人身的“市民”四处横行的壮观景象。当然,我不是外貌歧视,只是受自身种族和长期生长环境的限制,我的审美观不足以承受和欣赏如斯前卫的造型。妖的特质正如他们的外形,除了人的基本能力,他们拥有动物的专长,鸟人自然会飞,鱼人善水,蛇人会爬,咳,不是,蛇人百毒不侵,而且可以自由产生各种毒素。不过相应的,妖族的寿命普遍较短,只有60-80年左右。鬼族的外形可圈可点,男的俊俏,女的娇媚,发色和瞳色从纯黑到赤橙黄绿青蓝紫,不尽相同。鬼族可以操控亡者,是战斗力最强的一族,不过作为代价牺牲的是生命长度。他们的能力用的越多,生命损耗越大,这大概是对亡者不敬的代价吧。鬼族原始的寿命长度和人族一样是100年,可是鬼族的灵武者,也就是专门运用天赋能力战斗的人往往只有50-60岁的命。最后是人族,从外形到能力,与现在的中国人没有什么区别,人族的优势在智慧,没有突出的天赋能力,但是擅长利用工具。前面已经说过了,人的平均寿命是100岁左右,在我看来相当长寿了,不知道我会不会也入乡随俗,活个上百岁呢?我知道的情况大体就是这样了,一言以蔽之,这真是一个群魔乱舞的时代啊,不过由于各族各有利弊,族与族之间除了一些贸易往来,基本井水不犯河水,目前保持着相对稳定的状态。
这些信息都是跟春夏秋冬四香聊天得到的。咳,四香和我一样是玉香阁的丫头,石榴姐介绍认识的,让她们关照一下我。初识她们时我很认真的问过秋香这里是不是有个书童叫华安。秋香笑骂这里是什么地方,哪会有什么书童。我不死心的问那杂役龟公打手之流呢,有没有叫华安的。秋香诧异的说没有,从来没听过。幸好没有,不然我几乎以为我是穿到《唐伯虎点秋香》的恶搞同人里了。
话说回来,针对已经穿越的事实,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一个很深奥的问题:我究竟是穿越女主还是龙套呢?
什么?你说我没事找事?要知道这个问题是非常重要的!这决定了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如果是女主,按照一般套路,风雨过后总会有彩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凡遇上坠崖和跳湖,总会遇到高人不论死活。活的会收她为徒,甚至可能发展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师徒之恋;死的一般都留下个秘笈啊藏宝图之类,女主也会从此走上小康乃至暴发之路。至于龙套,当然是怎么低调怎么活,因为龙套稍有行差踏错就会沦为炮灰,坠崖就尸骨无存,跳湖就尸沉湖底,总之是有难必死,没有难制造灾难也死的至衰型,低调才是唯一的活路。
从一穿越就遇帅哥而且还是一群的剧情来看,我是女主的希望挺大。
可是从帅哥不大鸟我还把我丢出来的转折来分析,我是龙套的可能性也不小。
我当然不能跳个湖坠个崖看看有没有人救我来验证结果,秉承一直以来从长计议的严谨作风,我决定把自己默认为龙套。其理由有二:
第一,龙套低调才有活路,女主低调也可以活的滋润,虽然可能少了些桃花;
第二,自古以来穿越历史上自认为是女主而肆无忌惮而兴风作浪最后死的贼惨贼惨的反面教 材还不够多吗?历史教训我们:宁可误当龙套,不要冒认女主啊!
“……小凡……小凡?”
“呃,啊?”回过神,发现冬香在叫我。
“叫你好多声了,你家小姐找你呢。”
“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去。”我对冬香歉意的笑了笑。
我家小姐玖玥是个怪人,在其她丫头眼里是这样。她既不接客也不打扮,一天到晚抱着酒瓶子,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就喝,名副其实的“酒”(玖)姑娘。这样的习性,不仅没受打压排挤,还给请了专门的丫头——也就是我伺候着。这……这就是典型的女主待遇啊!先不论其他人心里怎么想,我是打从内心对酒姑娘充满了深深的崇拜和感激的。有这样的小姐,我用不着接待客人也不需要费着心思为她修饰妆容,每天只要送送酒菜,收拾一下房间,乐得我清闲。
“玖姑娘?”
门里没人应,我叹了口气,端着2瓶女儿红推门而入。果然,那边已经喝趴下了。
把托盘放在桌上,我准备把玖玥扶上床。她小巧的鹅蛋脸上呈现出酒醉后的酡红,眉如弯月,睫毛翘而浓密,顺着闭着的眼睛在鼻梁上投下两道剪影。饱满而红润的唇微微张开,随着呼吸散发出……呃,浓烈的酒臭。她吸了吸鼻子,忽然睁开眼睛,就着我扶她的手摇摇晃晃又要去够酒。
无奈的叹口气,我把托盘里的女儿红递给她。
她接过酒却并没有松手,而是对着我眨了眨还没有完全对上焦的眼睛:“陪我喝!嗯……不喝,就,扣银子。”
正中我的死穴。
她斟了一小杯推过来给我,自己则晃了晃剩下的酒,就着酒壶喝。
“你是哪里人?”
“淮水桂木村。”保险起见,我把石榴姐提供的地名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哦?”她挑了挑眉。为什么从石榴姐到玖玥,每个人听说我故乡是淮水时都是这种反应?
“你善水吗?”没等我仔细想,下一个问题又来了。喂喂,大姐,你要求我陪酒也就算了,还让我陪你游泳?这个坚决不干!扣银子也不干!上辈子游泳已经挂了一次,你还来?!
“不会,完全不会!”我坚定肯定笃定的说。
“哦?”你又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一瞬间,玖玥的眼睛里面有精光闪过。
“桂木村村口的桂花树还在吗?”玖玥抓着我的手有点紧。
“玖姑娘,你也是桂木村人?”不会这么凑巧吧?
“不是。”玖姑娘笑了笑,又冲我做了一个举杯的姿势,仰头豪爽地喝了一口。
我回敬,也抿了一口。
“你也不是。”
“咳……咳……”酒直接呛在喉咙里,火辣辣的疼,“姑,姑娘你真会开玩笑。”
“是吗?淮水在妖国,是水族的聚集地,你四肢上既没有鳞片,又不会水,却一口咬定自己是桂木村人,你倒是告诉我,是谁比较喜欢开玩笑呢?”玖玥依然在笑,眼神却犀利的让我全身起疙瘩。
“当然,现在不是一定要你说,就怕这里人多口杂,哪天有谁不小心泄露出去,说你不是淮水人,而你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你是哪里人,被官衙当成鬼族的奸细抓走就不好了。轻则重刑之后流放,重则——”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小姐,你看我跟了您这么久。”
“嗯?”
“呃,虽然不久,也有一段日子了,您肯定看得出来我是忠良无比,淳朴无比,而且我没有特质,没有技能,还是个没有文化的文盲,哪里是当奸细的料子。”为什么我非得这样贬低自己不可啊?!
“话虽这么说,也不排除有伪装可能啊。”
“真是奸细,我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拆穿呢,呵呵。”
玖玥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您看请个丫头挺麻烦的。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我再接再厉的狗腿。
“嗯?”
“不是,是新不如旧,新人总是不如旧人贴心,作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我愿意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是吗?”玖玥语气上稍有松动,“这样说来,我倒真有件事让你去做。”
不会这么快就让我赴汤蹈火吧?
“你明天帮我到平安村取一样东西。”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拿着玖玥画的简易地图出发了,经过无数次的迷路和问路的折腾之后,我终于在正午时分找到了据说“很近”的平安村刘家夫妇,向他们说明来意以后他们热情的接待了我。
“刘婶,我想尽快的取回我家小姐寄放在这里的东西。”天知道我回去会迷路多久。抱歉,我不仅文盲,还是个路盲。
“好好,姑娘你坐,我这就去找它。”
片刻过后,刘婶回来了,不过两手空空,身后跟了一个约摸4、5岁大,浑身脏兮兮的男孩子。大约是农家孩子一起在外面玩耍。
“没找到?”我着急道。
“找到了,”刘婶把孩子推到我身边,“这就是。”
“这,这,这,”我指着小孩,“刘婶您确定没弄错,不是寄放的别的什么——东西吗?”我特意强调“东西”两个字。
小孩发出一声嗤笑,真是与年龄极不相符的表情。
“姑娘你别说笑,是孩子还是东西,我能弄错吗?玖姑娘就寄放了这么个孩子,给了我们两夫妇一些银子说是照看费,别的东西我哪敢私扣啊。”
小孩似乎挺乐见我的窘迫状况,有点幸灾乐祸的望着我。
我的大小姐,你把“这只”称为东西吗?!不过谁让我有把柄在她手里,别说是个小孩,就是只老虎,我也得硬着头皮弄回去啊。
于是,我牵着小孩一只开始了向着玉香阁的寻路,也可能是迷路的归途。没错,不是抱,也不是背,而是牵。乡间小路不好走,因为怕他摔跤,我本来提出背着他走,结果被他红着脸以“男女授受不清”拒绝了,还说我“不知廉耻”。这个世界真是太惊悚了!抱一个4岁大的小男孩也叫不知廉耻,不知道我捏他脸蛋会不会被告性骚扰……我去牵他,他也红着脸甩开我的手。真是,真是……太萌了!怎样的教育让他如此早熟又纯情啊!
“要么牵着,要么抱着,自己选吧。”我叉着腰。跟你这样耗着,我怎么回去交差啊。
看他犹豫不决,我作势要去抱他,他立马主动把两只肥嘟嘟脏兮兮的小爪子递上来,头却是不情愿的偏向一边,露出红通通的小耳朵。
“一只就够了。”于是我挑了比较干净的那一只握住,手感不错。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觉得无聊逗小孩。
拿眼白看了我一眼,选择性无视。
“小屁孩,小破孩!牛牛,猪猪,二毛……”
“羽,我叫羽。”小孩忍无可忍。
“你不会姓项,叫项羽吧?!”身为穿越人士的敏感。
“我没有姓。” 说到姓,小孩的目光闪了一下。
突然意识到他极有可能就是玖玥的孩子,可能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姓了。
也许对于戳到他的伤口感到内疚,我在接下来很长一段路程都保持沉默。和一个小孩处于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真是奇怪。
“喂!”没想到小羽主动打破沉默。
“嗯?”我低头诚恳而期待的看着他。
“你走错方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