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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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碧落。”
“什么？”他抬眼看我。
“今天出去玩吧。”
上次出来都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红褛那虐待员工的自己事多出不来就不许我们出来。
我跟红褛打了个招呼就拽着碧青出来了。
“别人都说集隆街热闹，有什么好吃的啊？”我转过头问碧落。
“我哪知道。”碧落完全没被我的热情感染。
“那，有什么好玩的？”不死心，再接再厉之。
“不知道。”碧落依旧面无表情。
我怒！你丫对我不理不睬什么意思！虽然主要是找个顶罪的，但我也好心拉你出来嘛！一副面瘫相，难道我欠你的了！
“你……”我刚要爆发，一个油腻腻的声音传了出来。
“哎呀，这不是碧老板和小楼的晚晴么？怎么在这啊？”
我一回头，差点没吓死。“□□”俩字就专为他造的，从头到脚活脱脱一球体，肥头大耳双眼前凸香肠嘴唇。穿得那叫一庸俗，手上居然还戴了好几个金戒指，整一爆发户他祖先。为什么每个穿越的人都得遇见这种影响中国人民形象的生物啊？
“你谁啊？”我嫌恶地扭开头，再看下去今早的早餐就浪费了。
“我，我叫黄史韧（黄是人），我可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商。哎呦呦，小晚晴，才两日不见，你可是越来越娇媚了啊，别老躲在楼里，多出来让大爷疼疼你吧。”
“疼个P！疼死你自己吧！”我更觉着恶心了。哪来的一□□就富商了！还娇媚，我见过你么我！！想我堂堂7尺……不对，5尺男儿，竟然说我娇媚！
我话刚说完，那人的脸就立即沉了下来。
“晚晴！不要给脸不要脸！我黄老爷是谁，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不就是在别人身下讨生活的贱人么！看我不把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从旁的人一把扇开。
扇他的人是不知哪跑出来的木头。
“你又是什么样的身份？竟敢跟晚晴这样说话！不知道他是我的人么？”木头依旧顶着一身火红色的衣服，嚣张地站在我面前。
我怔怔地听着“黄是人”的话，突然觉得心中怒火中烧。“你，你刚才说什么！你……”大喊出声，但却再没有下文。虽然我做这一行，心里已经有了听这些话的准备。但猛的听见他一说，我心里还是痛的厉害。但我却没有任何辩驳的理由，他说的本来就没错……紧紧咬住嘴唇，我到这里，第一次突然有点想哭了。
“晚晴，你冷静点。”碧落扶住我轻轻地说，“有必要和这种人吵么？”他扬扬眉，似乎已经习惯了。
“回去吧。”木头拉过我，一起回了小楼。
那时我根本就没想过万一要是离了小楼，离了木头我要怎么生活？怎么面对无数的屈辱与艰难？更何况我根本没有生存的能力。或许我潜意识里认为我就会这样一直顶着男妓这个难听的头衔跟着他们小打小闹的生活下去，直到我死吧。
不过，所谓的“不变”，在这个世界上是永远不可能的。
我们谁也没把今天“黄是人”的事放在心上，所以后来才会那么无措以至于所有都被改变。
今天一大早我就被碧青拖了起来。等我因觉得有点凉而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条极奢华的小船上了。
“晚晴？你终于睡醒了。”木头坐在我对面，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是哪？你不会是把我绑架了吧？”我环望四周，周围的器具都极豪华，镶金嵌银的跟个金库一样，这主人的品位还真……
“船上啊。当然，这船是有点……”木头搔搔头回答我“我临时想来，刚好我朋友就有条船。不过他那人爱这口，也没办法……”
我彻底被他那的话给愤怒的激醒了，本来我就有起床气，又加上没吃早饭，而且还被带到一条比普通游船大不了却镶金嵌银恶俗到极点的船上……
“你要想坐船就自己坐去！老子哪有时……好香！”话还我没说完我就很没原则的被桌上极丰富的食物吸引了去。
“好香！！”
“饿了吧？”木头把东西推到我面前“听雪竹说你喜欢吃岳香楼的东西，我就顺路去买来了，快吃吧！”
“今天出来到底干什么啊？”我吃饱喝足后靠在椅子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游湖啊。”
“哈？”我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来真的？你有毛病啊！好好的没事游什么湖啊，这春天才过了几天诶，你要冷死我啊。我要回去了！”
“可我们认识那么久你都没陪我出来过啊，游一次湖有什么嘛，怕冷我们就不出去走就行了啊。”木头可怜兮兮地凑上来，眨巴眨巴着眼睛抗议到。
不过被他“包养”了那么久，我倒真的没陪他出来玩过……“……算了，游就游吧，大不了再得一次感冒……风寒！”我把桌上最后一点东西扫进肚里，推着木头走到船头。
这里大半也是阒河的一条支流，应该已经是在城外了。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却让人看着很舒服。两岸一些水柳已经抽芽，零零碎碎的嫩绿，倒别有一番景象。
这里并不是什么私人驻地，岸边也有其他游人，大都是平民百姓，一家几口或者青梅竹马结伴来这里，倒是出乎我意料的热闹。
“再过不久平常的农家就要开始春种了，即使是冬天，也想跟重要的人来啊。毕竟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木头仿佛看出我的疑问地解答到。
确实，不过这也是普通人的快乐啊。说起来我还没空真正的在馥玭城玩过什么。等暖和点后让木头带我去逛逛吧。我心理暗自打着算盘。
“瑾奚。”木头站在我身后，突然叫我。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应该是红褛告诉他的。我有点惊讶，准备回头却被他从背后抱住。
“喂，你干什么？”我转头看他。
“我明天，就要奉旨讨伐侵略边疆的属国，此战凶险不比平时，也不知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了。”他埋在我发间，看不见表情，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怎么会，你年纪轻轻就当上大将军，厉害得很，不要小看自己嘛。”感觉他有些不对劲，我倒不敢推开他了。
“属国人本就能争好战，一直侵扰我国西北边疆很久了。皇上一直把他们当成心头大患，只是碍于他们的力量以及毫不知情的地势……说来好笑，自己国家里的地方什么样也不知道……哎，这次皇上安养声息了这么多年，就是要一举消灭他们对我们的威胁，不然也不会东部叛乱刚刚平定就召我回来让我休息啊。”
这，……怎么这样。
“也就是说你知道这事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转身推开他问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不用担心，你的事我都安排好了。”木头扶住我说“我已经给了红褛足够的钱，他不会强迫你卖身。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不要惹到什么事，红褛虽然有本事，但这城中也有他管不了的事，你可要记住了！”
“你干吗对我这么好啊！！”听着他这么说，我再也受不了了“我们无亲无故你又没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干吗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对我好，为什么对我好但又要走！为什么！！！！！”爸爸妈妈是这样，姐姐是这样，连你端木雍冉也要这样……为什么……
“……对不起，我总觉得你一直不太开心，我就不太敢说，怕你像今天这样生气。”他踌躇了一阵，接着说“我爹就是以前攻打属国但最后全军覆没的天龙将军。娘她从小就想让我为父报仇，不愿放任任何一个曾羞辱过我们家的人。可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爹的尸骨也已经化作尘土，除了娘和我之外谁还会记得呢。我一直想，如果哪天我战死了，可能除了娘之外也再不会被任何人记得了，所以也无所谓那些深刻的感情。不过啊……”他正视我笑起来。
“从瑾奚的身上，我感觉到稚气的温暖，使我如何也放不下啊。若我死了，回不来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今后怎么办啊。即使我尽我的力做到最好，也有太多太多我不能确定的危险存在。这世事多么复杂，要是你离开了我、离开了小楼一定会被伤害的。我不想那样啊，一点也不想！”木头摸了摸我的头。
“刚刚破壳而出努力学习飞翔的你，如果被人狠心折断羽翼后会怎么样呢……”木头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悲伤。他是战场的将军，却为了我这样的人担心……
“……你……噗嗤。”我轻轻的笑出声来，木头疑惑地看着我。
我从木头的怀里出来，正正身上的衣服，然后突然弯下腰大声地喊道：“谢谢关照，端木将军！！”
木头被我怔得一愣一愣的，我拉拉他的袖子，让他坐下来。刚才一直是他在讲，现在也该我了。
“放心吧你！也许我虽然不如你们清楚这人与人之间的事，但我又不傻，我知道什么事对我有利什么事对我不利。虽然有时会冲点啦……”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呐，木头。不要说什么以后回不来这样的话，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是吧？！我呢，会在这里好好的、努力的、小心翼翼的生活的，所以你也努力地去杀敌然后回来陪我逛街吧！”
“那你干吗刚才不说啊！”木头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斥责道。
“哎呀，你一大将军突然说什么关心我……我，呃，就不能不好意思一下？”我俏皮地眨眨眼，堵得他没话说。
“其实……我家里人出意外都死了。你说你从我身上感觉到‘温暖’，我在你身边也觉得快乐啊，所以我更要感谢你了。”
“是么……”木头突然坏笑一下，站起来狠掐了一下我的脸“今天我重新认识了一次小瑾奚呢！”说完也跟我一样眨眨眼睛。
“不要叫我‘小瑾奚’！信不信我踹你！”我怒吼着冲向他。
夜晚，星河灿烂。
“瑾奚，这个给你。”木头将我送到房门口，突然递给我一块玉。
“这是什么？”我拿着玉问他。玉上繁复地画着一些奇怪的图腾，仔细一看，那流离的玉光下的倒影竟觉得有些媚惑人心。
“临别赠礼。”木头笑得特灿烂，让我觉得有什么阴谋。
正当我发挥自己无限想象力推敲他的阴谋时，木头一脸期待地说。
“明天去送我吧。”
“不要，我要睡觉。”我赶紧进房把门关上。总怕自己会突然哭出来啊，虽然经过白天的事已经看开很多了。
“不要嘛，送送我啦~~~”木头开始边耍赖边敲门。
“不要！你快回去吧，不然明天将军赖床起不来就要被笑话的！”说完钻进了被子。
门外传来木头细碎的声音。“瑾奚，或许我这样对你有些过分，他们都说我喜欢你，我也分不清了……”我洋装没有听到，不再出声。
细细摸那块玉，竟觉得有些温暖，心境慢慢平和下来。
神玉么？怎么可能，那也太脱离现实了……虽然我现在的存在也很脱离现实……算了，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是跟着碧青到了城门口。
远远地，木头一身戎装，骑着白色的骏马，仿佛帝王一般。周围百姓各个性情高涨，你拥我挤欢呼着木头的称号。
看着木头微笑着向百姓挥手转头离开，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难过。那么照顾我，帮助我的一个人，现在就要离开了。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去，随时会死，随时会被埋葬在万里外的黄土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公子，你跟我来。”碧青拉拉我的衣袖，将我带到城楼上。
“碧青，我们这是去哪？”
碧青不语，把我带到了顶楼。房内清爽干净，窗户可以俯瞰整片人群以及为首的木头。窗前，我的红蝶静静地摆放着。
“这是……做什么？”我转头问碧青。
“红老板让我放在这的。”碧青摆好凳子，将我扶坐在上面“他说怎么着你也应该好好送送端木将军，这一去可不知何时能见面了。”
“……可，就算我弹了琴，他也不一定听得到啊。”我用手拨了拨琴弦，难得我弹琴这么没有自信。
“可以的，如果是公子，端木将军他一定听得到的。”碧青说道。
我犹豫着拨动琴弦，零零碎碎的声音慢慢连接起来，一曲《阳春白雪》随着众人的脚步缓缓游过，渐渐飘远……希望，他能听到吧。
木头离开已经两个月了，一直没怎么听到他那边的战况。尽管担心，可还是只能如往常一样，偶尔在小楼弹弹琴。
可是没过几天，小楼里出了一件大事：一个丫头在后花园发现一具被残害得极可怖的尸体。而那具尸体的手上，紧紧攥着木头给我的那块玉。
明明，那块玉当天早上才刚刚不见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