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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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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赶来的是伍月,她得知颜玉芳脚崴了,便提议颜玉芳拖鞋,自己为她揉揉。
颜玉芳看向旁边的萧焕,萧焕会意,转过身不去看她,自己叫敏儿过来为她处理手上的伤口
伍月对跌打损伤很有经验,经她揉过,脚不那么痛,可以站起来正常走路,只是还不能跑。
敏儿拿了药,为她包扎伤口,所幸没有大碍,只是坏了兴致。
从琉湖离开,她们又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这家酒楼的厨子厨艺一绝,伍月强烈推荐颜玉芳来尝尝大梁的美食。
她们要了二楼的雅座,还能看见一楼大厅里的琴师弹琵琶。
这个琴师戴着斗笠,脸遮得严严实实,奏出的曲调如仙乐一般,就连萧焕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伍月笑道:“说不定她也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呢。”
一曲终了,满堂喝彩,有人想让她再弹奏一曲,她却道:“我每日只弹三首曲子,今日已经弹了三首。”她的声音听着有些奇怪,和她美妙的琴声不同。
萧焕可惜了一番没有早点来,只听了一首。
琴师想走,可惜那人不让,一个富贵公子哥拦在她的面前,道:“慢着,我让你再弹一曲,你竟然不听?你知道我是谁吗?”明明天气不热,这公子哥却学一些文人拿着扇子,附庸风雅。
琴师不悦道:“不论是谁,都不能让我改变规矩。”
“我姓崔,叫崔密,凛西人。”凛西位于梁国与燕国交界处,离京城甚远,凛西崔氏是梁国的大姓。
伍月和萧焕的神情为之一变,在座的即使有本想上前帮忙的也老老实实地坐好,无一人出手相助,何况大多数人也只想看乐子。
崔密玩味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戴斗笠?身材不错,脸蛋也应该是极美的,莫不是不想让我们看见你的绝世容颜?不弹琵琶也可以,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子。”说着就要伸手扯掉琴师的斗笠。
琴师惊慌地向后退去,崔密更来劲了,直接飞扑了上去。
萧焕说了一句:“保护好公主。”随后从二楼一跃而下,站在了琴师的面前,踢飞了崔密,崔密的一批随从立马站起来,将萧焕围在中间。
伍月想下去帮忙,但是考虑对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而且颜玉芳在身边走不开,在二楼干着急。
崔密被人扶起来,破口大骂道:“是哪个狗杂种干的?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萧焕上前行礼道:“抱歉,情急之下踢了公子一脚。”
崔密见萧焕穿着朴素,便以为是哪个普普通通的小官,笑道:“是你啊,跪下来磕头叫声爷爷就放过你。”
萧焕仍然彬彬有礼道:“我的爷爷不是谁都能当的,这件事做不到。”
“哼,做不到?那你就准备去死吧,来人,把他拖出去教训他一顿。我要好好亲近亲近这小美人。”
琴师站在萧焕的身后,急道:“公子何必为了我这一低贱之人而惹恼他呢?”
萧焕回道:“没有谁是低贱的,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有几个人想上来,想拖走萧焕,或想抓住琴师,萧焕将琴师紧紧护住,没有让她受一点伤害。
那些人不过是打杂的随从,萧焕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将他们打倒在地。
颜玉芳见她丝毫不和琴师避嫌,那般亲密,她不悦地皱起眉头,一双手绞着衣袖。
“崔公子,她只是个琴师,何必这么为难她?若崔公子喜爱她的琵琶,明日再来听便可,这里是京城,崔公子不要因为她败坏了崔氏的名声。”
崔密见随从都被打趴下,不免有些害怕,有些哆嗦道:“你敢得罪我们崔氏?”说完,吹响了哨子。哨声划破天际,一个人影从窗外飞了进来,跪在崔密面前,问:“少爷,有何吩咐?”
崔密指着萧焕道:“把他给我往死里打。”
萧焕见来者是个练家子,便对琴师说:“姑娘,离我远一点。”
琴师道“公子不要管我了,为我这样的人丢了性命不值得。”
萧焕笑道:“反正已经得罪了,姑娘还是站远些,别被波及了。”
这人的武功在萧焕之上,萧焕只能一退再退,借着地形躲避,一楼大厅损失惨重。那人挡住萧焕扔过来的凳子,击飞出去,打坏了琴师的斗笠。
先是琴师的一声尖叫,随后是周围人倒吸口凉气,接着是崔密的一声:“怪物!”
斗笠下是一张红色的脸,那是被火烧伤留下的痕迹,眼睛不是眼睛,嘴不是嘴。琴师忙用手遮住脸,崩溃道:“我不是,我不是怪物。”
萧焕趁着那男子分神的当,跑到琴师面前,脱下外衣遮住琴师。
崔密大笑道:“你以为你是英雄救美,结果是救了个丑八怪,真是遗憾。为了这么个东西得罪我们崔氏。”
琴师浑身发抖,萧焕心疼地抱住她,怒道:“她不是怪物、不是丑八怪,也不是这么个东西。她是我听过的弹琵琶最好的人,她是在受了重大伤害仍然努力生活的人,她比你这只会依仗家族势力之人强百倍千倍!”
琴师在萧焕的怀里逐渐平静,她从未被人这么维护,从未有人在见到自己的面容之后仍然抱住自己。
崔密道:“大胆!你敢说我不如她?黑玉,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死他!”
萧焕怒道“大胆的是你!我告诉你,在京城不要太跋扈,否则你会碰到那些不怕你崔氏之人。杀了我?只怕你们整个崔氏都要为我陪葬!”
崔密察觉到不妙,问:“你是谁?”
“我姓萧,叫萧焕。”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在场的各位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崔密愣住,问:“哪个萧焕?”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萧焕,怎么,还想打死我吗?”
崔密一阵后怕,但是想到自己的家族,稍微心安点,他又梗着脖子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太子殿下,我自然是不敢对您怎么样的。倒是太子殿下您为了一个小小的琴师踹我一脚,这该怎么说?”
萧焕撩起衣袖,露出淤青的手臂,道:“我踹你一脚,可是你的侍卫刚才也把我往死里打呢。”
崔密听了,道:“哼,既然这样,那便扯平了。”说完,他带着一众随从离开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