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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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朗并不知道自个儿成了贾琏夫妇笑闹的谈资，这日一大早与宇文昕差不多同时起身，宇文昕顶风冒寒地去上早朝，他则是猫在花园里打拳健身。
这拳法乃是末世之后，华国官方集多家所长，经数十位宗师汇编出来的，没什么别的长处，唯一的优点就是快准狠，招式简单直接专攻要害地方，一点儿都不讲究花里胡哨。除了拳法之外，还有同一系列的刀法和棍法，都是同样的风格。
当时，创出这套功夫之后，华国官方便强制集中了所有五岁以上的普通幸存者，必须都学会练熟。为着这个，不知多少老人小孩儿吃苦受罪，甚至都有活活累死的。可也正是这套功夫，让多少普通幸存者得以活命，能够在那丧尸异兽横行的世界里挣扎生存。
待练完了拳脚，林朗还没顾得上用早饭，只擦了擦汗换身衣裳，林持便找了上来。一看见他，林朗就知道其来意，抬手揉了揉眉心，问：“妹妹恢复得如何了，可是又有什么不适？”
林黛玉病的这几天，这人是天天一大早就来，来了也不多说什么，就那么眼巴巴地跟他耗着。耗到他实在是烦了，都不用人家张嘴，他自个儿就往荣国府跑了。
“回大爷的话，姑娘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上回听了您的劝，姑娘也是打起了精神，很是精细地看顾自己身子。如今我瞧着，姑娘都已经能上路了呢。”林持忙上前两步，躬着身回话，脸上的神情颇为欣喜，看向林朗的时候，也是眼带着些感激的。
他家老爷认回来的这位大爷，虽然性子总是冷冷淡淡的，对老爷也像只是面子情儿，可这医术是真不得了。在扬州时，老爷便因他少受了许多罪，如今不过几副药下去，姑娘也说身子比以往都轻快多了。
得，这是要催他上路了。
这也不是第一回了，自打他那妹妹身子好转之后，林持已经连着提了两三回。每回这人也并不明讲，只说林黛玉恢复得如何好了，听不明白的还当是在夸他呢。
林朗本是想等着煤炉和煤球儿都弄出来，他亲眼看过确认没问题了，再启程回扬州的。可如今看来，林管家是等不及了，担心林如海的身子想赶着回去。
“既如此，你便去知会妹妹一声，咱们明日一早便启程往回赶。”林朗只略一沉吟便说道。不是来催魂儿的嘛，说走咱就走，讲究一回风风火火吧。
乍一听之下，林持不免心中一喜，可旋即面上又为难起来。他这几日是提了两回启程的事，可那也不过是给大爷提提醒，却没想着大爷竟会如此干脆，今儿说要走明儿个就启程，这也……
这也太仓促了些呀！不说别的，姑娘那边虽然已经在收拾着了，可怎么也得再两三天才能收拾齐整啊。
他原本是看着大爷整日同肃王爷四处游逛，担心他乐不思蜀了，再耽误了老爷的病情。却没想到，这大爷竟然想一出是一出的，这可如何是好。
“大爷，您看这其实也不必这么仓促。姑娘那边儿，还要跟荣国府交代交代，不然贾老太太怕是不舍得放人。另外还有您，怎么着也得向肃王爷回禀一声，总得王爷他同意才是，您看……”林持没再接着往下说，皆因林朗的那一双眼眸淡淡地注视着他，让他忽然间就张不开嘴了。
“车辆船只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妹妹那边只需要将日常的行装带上，旁的都不必操心。待午后我会到荣国府去，只要妹妹的身子没问题，咱们就明日辰时启程。”林朗话毕便不再理会林持，叫王府的下人端早饭上来。看看时辰，宇文昕也快该回来了。
林持的脸色有些讪讪的，略躬了躬身便向林朗告退了。他的心里很不痛快，这大爷也真是的，仗着肃王爷的势，竟是连点规劝也听不进去么？！
只可惜，如今是在京里，他也没旁的法子，也只能赶紧传话过去，叫媳妇儿手脚快着些了。但是，等回到了扬州，他就得好生同老爷汇报汇报，提醒着老爷怎么也要防着些这大爷。
唉，本来是为了姑娘好才认下的嗣子，可别到最后再坑害了姑娘才是。
心里叹着气，林持一转身登时就有些僵住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肃王爷竟然就站在了门口，此时正一脸冷肃地睨着他。林持不敢怠慢，慌忙跪下见礼请安。
宇文昕并没理他，扫了一眼便从他身边越过，“快出来瞧瞧，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边说边拉着林朗往外间走，手掌紧紧地握着他的。
林朗闻言便是眼睛一亮，此时能让四子这样献宝的还能是什么，怕就是他等着的那两样东西了。只是林朗并不直言，反一叠声地胡乱猜测着，逗得宇文昕都勾起了嘴角。
“哎呀，你们的手艺倒是快啊，这才几天功夫就把煤炉子弄起来了。我看看，这还有铁皮烟囱和火钳，都跟我说得差不多。可曾试过了，温度怎么样，烟气大不大，一块煤能烧多久？”
并不出林朗所料，一整套的煤炉设备就摆在穿堂上，林朗满是惊喜地走过去，围着仔细打量着，发现里面已经点起了煤球儿。炉子旁挂着长腿儿大耳朵的火钳，下面的出灰的地方还摆着簸箕，简直同他画出来的一模一样。
林朗半蹲下身将手在炉子上晃了晃，感觉着那灼灼的暖意，忍不住回头向着宇文昕笑道：“很暖和，且能一直烧着，比在屋里摆个炭盆强些。”
“恩，很暖和。”宇文昕站在他身边，也伸出一只手凑过去。两人的手大小并不差什么，都是骨节粗大修长有力的，但颜色却分外的分明。然而，在宇文昕看来，这一黑一白的两只手并在一起，别提多搭配了。
“这是侯府昨日才送来的，我叫他们试了一晚上，没有半截熄灭，也没有煤气熏人，上面放上一壶水，早上起来就是热的了，很好用。”眼前那只白皙的手晃了晃，宇文昕才仿佛回了神，“侯府和周叔叔他们几家都已经用上了，准备再试两天，若是没问题的话，便要开始售卖了。”
“很好，临走之前能亲眼看到它们，也不枉来这一趟。”林朗站起身来，目视着宇文昕笑道：“明日便要启程，原我还当是见不着它们了，却没想到四子你给了我个惊喜。有了这些东西，想必大家便能过个好年。”
听见林朗提到启程回扬州，宇文昕面色如常，只是眼神略闪了闪，沉吟了会儿苦笑道：“照你这样讲，我将它们带到你面前，倒成撵你了。若知道如此，我就该将它们藏起来才是。”
“算算日子，我也确实该回去了。若是再不启程，万一路上遇到点什么意外，年前怕就赶不回扬州。别的倒是无所谓，唯有江南那边的新年我还没见识过，可不能错过了。”林朗笑一声，拍拍宇文昕手臂，“所以不是你撵人，是你拦也拦不住。”
…………
林持出来肃王府便直奔荣国府，登时将整个荣国府闹了个人仰马翻。
林姑娘要回扬州，这谁都知道，可谁也没料到竟是这么仓促的，昨儿还没听动静呢，明儿就要启程了。这么一来，大半个荣国府都慌张起来，又是要替林姑娘准备，又是要帮琏二爷准备，还得好生安抚着恋恋不舍贾宝玉。
尤其是贾母那老太太，林朗那一声令下，简直叫她忙得找不着北。好容易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又打发了哭唧唧的宝贝孙子去同外孙女告别，贾母只觉得精疲力尽，却还是强打着精神来回琢磨了一遍，确定没有疏漏了才松了口气。
但是，这还并不算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代呢。
“鸳鸯，再去看看，那琏儿去了哪里，怎么还没有来？”
“方才二奶奶派人来说二爷被大老爷叫去了，这会儿已经叫人去请，很快就该过来的。”鸳鸯一边回话，一边走到外间去掀帘子张望，正好看见贾琏走过来，忙回过身来回道：“老太太，琏二爷这不就来了。”
贾琏其实挺不耐烦的，关于林家的事情，老太太同他老子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日差不多天天都要跟他掰扯掰扯。而且，两个人的说法还都不一样，弄得他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脑子都快懵了。可这两位又都是他得罪不起的，还不敢弄错了立场，日子别提多艰难了。
哦，对了，还得加上一个二奶奶。自打那回听说了青楼的事，整日里都疑神疑鬼的，就差没贴到他身上跟着了。
这不，一听说林家明日就要启程南下，琏二爷心里登时就是一松啊。可算是要走了，这要是再耽搁几天，他都不用怕晕船，直接就倒下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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