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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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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
阳山县里有一座凤尾山，再过去就是连绵不断地大山和原始森林。
大山背面有一处秘密军事基地，此时训练场里士兵正在进行日常的操练。
狙击手王石头跟着李元昊的此行人员之一，他看到靶场里有人练靶也跑过去打几枪，一枪一个正中红心，引得周围一圈的人欢呼喝彩。
在场地边缘的跑道上，李元昊和基地负责人并排走，边走边谈话。不时有跑过的士兵对他们敬礼。
”小李啊，我刚回来，让你等了几天，实在是很抱歉”，一个身材微胖、面容刚毅、一脸正气的中年男人停下了脚步，对着李元昊说道。
“哪里，修正日常训练计划也是我的任务”，李元昊面无表情地回道。他穿着一身军式便装，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古铜色，越发显得身材俊秀挺拔。
听出他的意思，那微胖的中年男人松了口气，玩笑似地说道：“怎么，是不是被我怠慢了，连伯伯也不愿意叫了？我和你小叔叔还是一个训练营里出来的兵呢”。
李元昊顿了顿,“钱伯伯”。
“嗯”，被称为‘钱伯伯’的基地负责人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李元昊的肩膀，看着闪闪发亮的肩章，心里有些五味杂陈。“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家小子，人家已经是少校了，他在还小兵里打混”。他决定儿子等放假了，多操练操练那小子。
与此同时，下午的课结束后，太素回家吃晚饭。
晚饭时，太素把已经织好的三双手套拿给李奶奶看，有蓝色的、红色的、黑色的，几种线混合搭配在一起，色彩对比更明显。李奶奶拿了其中一双看：蓝色的手套，把盖子翻上来，就成了半指手套；手背上绣了猫咪的图案，手腕口用红色的线收边。针脚细密，也没有漏针的情况。
李奶奶干脆都拿到手上，翻来覆去地看，又看看地上跑过来的花狸猫道：“织的真漂亮，这猫咪也活灵活现的，这眼儿，这毛跟咱们家大花一模一样”。
可能是年纪大了，李奶奶发现自己最近不喜欢牡丹菊花了，比较喜欢动物图案的了。
太素问：“能拿出去卖吗？”
她还记着这事儿呢，李奶奶答道：“能，这比我在店里看到的都好，只是会不会太耽误学习了”。
“不会的，我织的很快，而且，我学习好。”
听到这话，李奶奶不由欣慰地笑。看她挺坚决的样子，不忍辜负了他的好意，答应道：“那好吧，我一会儿要把做好的鞋垫拿到制衣店过去，顺便把手套也放那儿吧？”
“嗯”，太素点了下头，这个方案可行，让太素着实高兴。
餐桌上有李奶奶特意给太素做的麻辣兔肉。老人家年纪大了，其实喜欢吃清淡的。李奶奶和葛大爷都吃的不多，太素也吃不完那么多。李奶奶说留着明天给她中午带到学校里吃。
吃完晚饭，照常要去学校上自习。太素今天自己写作业了，没有抄符小婷的作业，这倒是让符小婷有些失落，她问太素：“杨蔓，你怎么不抄我作业了？是不是我写错的太多了？”她觉得是不是错题太多，所以杨蔓就不想抄了。
太素看了她一眼，明白她所想的，说道：“不是，是我手套织完了，这会儿也没事干”。
“哦”，“对了，你一下子织了三双手套，要用那么多吗？”说是起手套，符小婷有些郁闷，人家学习好，手套也织得好，要知道人家织好了三双，她那儿还差俩指头没织呢！而且一对比，实在是有点惨不忍睹。
“不是我用，我要拿去卖的。”
“卖？”符小婷惊讶道。不等太素说话，又说：“卖给我一双呗？之前我不好意思，怕你直接送给我了，既然你是要卖，那先卖给我一双吧！”
“晚了，我来的时候，把手套给我奶奶了，她应该已经送过去寄卖了”
符小婷有些失望“那，那家店地址在哪儿啊？我让我妈妈明天一早儿去买”
太素想了想，对符小婷说：“我后面还织的，到时候给你织一双粉色的”。
“啊？真的？”，“那我要猴子的，行吗？”
“行”太素朝她笑着点点头。
“杨蔓，你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会。”符小婷激动地不行，想给太素来一个拥抱，见太素手指抵在唇边。后知后觉抬头去看，发现前排的人扭过身正生气的看着他，知道是自己说话声太大打扰到别了，忙收敛了。
晚上回去，李奶奶已经睡了。太素照常打坐冥想。
翌日早上，吃早饭时太素把符小婷要买手套的事，说给李奶奶听。
李奶奶说：“昨天忘记把做的娃娃穿的虎头鞋送过去，等下午把手头的这双完工了，还得再去一次，到时候可以取回一双手套送给符小婷。
太素说：“不用了，我还是再给她织一双粉色的猴子的吧！她想要猴子的”。
李奶奶说：“也行，反正你们挺要好，这也不是啥难事儿。”
中午在食堂里吃饭，符小婷见太素拿出一盒子麻辣兔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们家是普通的职工家庭，父母都在厂里做活，家里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经常也会买点肉吃。但是市场上卖兔子的不多，一般都被饭店给直接收走了。所以兔子肉还是比较稀罕的，比其它肉类贵一些。她知道太素家里只有爷爷奶奶，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也不好意思张口要，只能偷偷咽了口口水。
对面的女孩子时而悄悄地瞄一眼自己的餐盒，那想吃的眼光有若实质，眼镜都遮不住，太素哪里会感觉不到。她笑着把餐盒推到中间，对符小婷说：“我自己吃不完，和我一起吃吧！”
符小婷愣了一下，知道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的餐盒看了，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镜，也把自己打的菜盒推到中间，小声地说：“那咱们一起吃吧”。
夹了一口兔肉放进嘴里，那麻辣的味道冲击着味蕾，“太好吃了”，符小婷不自觉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太素从符小婷餐盒里夹了一根青菜，不禁想到：“在巷子口卖兔子肉也不错，就是没有那么多兔子”。
想到上星期，葛大爷说的要带他上山的事儿，不觉得期待了几分。下午放学后，走到校口，看见周正正骑着自行车停在那里，似乎在等人，不见岳宇阳。
周正老早就看到太素走过来，只是一只盯着别人看好像也不太好，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太素快要走过去的时候，忙脚一蹬溜了过去。一边龟速骑车，一边说：“杨蔓同学，上次拿了你的小人儿书看，一直还没有还给你。”
杨蔓转过身，等着周正把书拿出来。
对面的女孩穿着统一的白色制式校服，黑色的裙子，外罩一件半新的米色披肩式外套，样式比较老，但上面绣了一朵红色的花，看起来很精致。很好看！
见周正也不说话，太素只能问：“书呢？”
周六这才回过神来，本来想说”忘记带了，下次再还”，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哦，在这儿”。
说完后悔也晚了，只能从包里掏出书，递了过去。太素接过了书。
周正想说：“我送你”，话还未出口，抬头见人已经走了。想追上去，想想追上去又不知道说什么，说“我送你”，好像也不熟；说“我顺路”？好像也不顺路。
还在纠结要不要追上去时，一个同学骑车经过，奇怪地问：“周正，你怎么还没走啊？”
“哦，我车链子掉了，这就走”
“不是说刚买的新车？新车也掉链子？！......哎，你急啥？跑那么快干嘛？”叫喊周正的同学，抓抓脑门儿，疑惑道。
太素回到家，李奶奶正在洗菜。
李奶奶下午送东西的时候，被制衣店的老板拉住，询问她手套是谁织的，说早上被一个常来的顾客看到，那人一眼相中就都买走了，还有人看过当时没买又转过头来来询问的。老板让多拿点到店里去。
这会儿一看太素回来了，李奶奶擦把手，迫不及待地说：“蔓蔓，你织的手套卖了三十元，给店里抽成五元，还有二十五元呢”。说着，把钱递给太素。
太素接过钱说：“奶奶，我明天再去买点毛线，多做几双。然后，咱们就在巷子口摆个摊卖手套，奶奶你看行吗？就是一直看着摊子也挺辛苦的”。
李奶奶想也就在家门口，而且织一双手套赚得钱抵得上做十双鞋垫了，自己也能织，还可以打围巾，便说道：“也没什么辛苦的，一会儿你爷爷来了，咱们和他商量商量。”
“嗯，好”太素应道。
晚饭是煮的软烂的面条，抄了青菜和鸡蛋，足够三个人吃的份了，太素吃得很饱。
饭桌上，和葛大爷商量了在巷子口卖手套的事，葛大爷觉得挺好的，说做的有了就卖，没有就算了，比放在人家那儿寄卖省心。
太素高兴地说：“那我明天放学了，就去买毛线，咱们先多做一点”。
李奶奶郑重地说：“蔓蔓不要耽误学习了，奶奶每天也没事儿，我织就行”。
“我学习好，奶奶放心”。太素自信一笑道。
在家门口摆个小摊，平时葛大爷没事儿时，也可以帮忙看着。赚钱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一半，太素整个晚自习都心情很好，嘴角边一直噙着微笑。
同学们都觉得杨蔓亮眼了许多，她坐在第四排，从窗外看过去，第一眼总是会看到她。她坐的姿势都很好看，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就是觉得很特别。
岳宇阳回家的路，会经过赵姗姗家。因他们两家关系好，所以他妈让他晚自习等赵姗姗一起，送她一段。如果他先出来，就会来一班门口等她。
赵姗姗从班级里出来的时候，恰好就看到岳宇阳等在教室门口靠在栏杆上，明亮的灯光映得他的身形修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刚好透过第二扇窗户看到杨蔓的身影。
她轻轻地跳过去：“嘿，岳宇阳，我们走吧”。
岳宇阳吓了一跳，猛然回过神道：“好，走吧”。转身向前走去。
赵姗姗快走两步跟上他，笑得桃花眼儿弯弯地：“你刚才在发什么呆呢”。
“没有......。”岳宇阳道。
“就有。”从没有哪一刻，让她觉得杨蔓这么讨厌过。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