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的现代生活》风君子妖妖

6、第六章

　　阳光透过窗子照得人暖融融的。

　　下午，太素坐在屋子里看书，她把放书的大箱子摊开，把所有的数学课本都找出来，一页一页地翻，翻完一本就放一边，不多时就全部看完了。确定公式例题都记下来了，就把书整理好，出了屋子。

　　李奶奶正在树下纳着鞋底，太素坐到李奶奶身边，一边穿针线，一边看李奶奶在鞋面上绣花。鞋面是先用粗布打浆粘住，剪裁好后，再封上一层白布，拿笔在白布上画好花样，再用彩线一针一针绣出来。

　　看太素看得认真，李奶奶也来了兴致，和太素唠起家常来。

　　李奶奶小时候家里是有绣娘的，她就是跟着绣娘学的，后来家散了，她就靠绣点东西过日子了。太素也不插话，只是听李奶奶讲，等李奶奶讲得差不多了，也拿起一个鞋垫绣起来。

　　太素每一线都拉得恰到好处，针孔也扎的准，除了要换针，基本不会停顿，仿佛再简单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赶上了李奶奶的进度，惹得李奶奶连连感叹：“小姑娘家家的就是心灵手巧”。

　　绣好这个鞋垫后，太素不再绣了，而是拿笔在干净的白布上描花样，跟李奶奶的牡丹、月季花样不同，她用简单地线条勾勒出某种特殊的纹路，看起来没有没有牡丹、月季鲜艳，但是简略而大气。拿给李奶奶看，李奶奶说：“挺好，蔓蔓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可以多画几个”。

　　太素想了想，又画了猫咪、公鸡、兔子图案的，给李奶奶看。

　　李奶奶一看就喜欢，夸赞道：“这个好，可爱又新颖，再加上老鼠、加点儿草，肯定受欢迎”。

　　于是，太素就把剩下的白色布面鞋垫，都画上了动物图案，样式略有不同，李奶奶还加了几条小鱼。

　　晚饭是用大骨、白萝卜和各种山珍熬成的汤。汤是李奶奶从晌午过后就一直煨着的；山珍是葛大爷进山的时候采来的，泡发后加入汤里煮，去腥又好吃。

　　夜晚，凉风习习，三个人坐在树下吃晚饭。

　　一边喝汤，一边听葛大爷说今天的趣事，李奶奶笑的合不拢嘴，还多吃了一碗。

　　休息日第二天，阳光正好。趁着太素在家，李奶奶想把被子拿出来拆洗下，她把葛大爷的被子也抱了过来，和太素一起拆了被子，在院子里铺上席子，把拆出来的棉套子铺在上面暴晒。

　　水井边放上大盆，准备好洗衣皂，太素和李奶奶就坐在小板凳上，各自一个小盆，一点点清洗着床单。一只花狸猫想扑到被套上去，被李奶奶拿着鸡毛掸子驱赶开来。

　　晾上床单，太素去了隔壁葛大爷那里。葛大爷正在处理兔子，兔子皮已经剥了下来，钉在墙壁上晾晒。有些血淋淋的，他问太素怕不怕，太素说不怕。

　　他见太素坐在旁边，全程看他处理完兔子，一点儿不怕。便说：“蔓蔓敢不敢进山？山里有蛇和毒虫，你怕不怕？”

　　“敢”太素肯定的回答。

　　葛大爷说：“好，到时候带你去一次。蔓蔓，你要也要多锻炼锻炼，吃得多，这样才会身体好”。

　　“嗯，爷爷放心，我身体很好”，太素实话实说。葛大爷却不信，他觉得太素的体重实在太轻了。......这是个不可言说的误会。

　　中午吃完饭，跟葛大爷和李奶奶说了一声，太素就出门了。

　　之前和符小婷约好在光武路一条街路口见的。葛大爷要送她去，太素说：“不用了，我走走也就到了”。

　　葛大爷想想也就跟学校差不多的距离，就同意了，他给了太素一些钱，说女孩子逛街，总要买点喜欢的东西。太素想了想，也就拿着了。出门时，想起之前符小婷给的糖果，她把糖果放在了李奶奶的桌子上。

　　太阳有些晒，照得少女的脸红扑扑的。

　　路过一家书店，太素想进去看看，想想快到约定的时间了，就没进去。等到路口时，符小婷正在一家店面的屋檐下，朝她挥手，喊着“杨蔓，这边、这边”。

　　两人汇合以后，符小婷带着太素边走边逛，一路都很兴奋，看见有新开的店面，就走进去看看。

　　进了好几家店面，有卖饰品的、卖衣服的、卖皮包的，她拿着东西比划来比划去，问太素“觉得怎么样？”，“好不好看？”。虽然太素给意见的时候少，她还是觉得和太素逛街很开心，因为这是难得的不嫌弃她话痨的朋友。

　　其实太素是不知道怎么说，因为有时她觉得好的，符小宁觉得没新意，她觉得有些怪的，符小宁觉得很新潮，所以她尽量反着说，可能更符合符小宁的心意。

　　走到路的尽头，再拐弯走一百米就到了符小宁要去的百货大楼，也是本地最大的商场，当然东西也都价格不菲。符小宁想先到这边看看高档的毛线，然后再去小商品市场找找价格便宜，看着差不多的。

　　进门大厅处有指示牌，标明东西所在区域：一楼是各种电器和家居用品，二楼是服装和化妆品，三楼是皮包和鞋子。符小宁以前跟着妈妈来过几次，但是看着各种商品上面的标签价格，还是很让人咋舌！

　　她们来到一楼最角落处，这里有卖毛线的，各种颜色、粗细的线都有，还有夹着金丝儿的。店员很客气，让她们随便挑。

　　让太素感兴趣的是柜台上摆着的一本书，店员说可以随便看，太素就拿起书来翻了翻，里面介绍了几种毛衣的织法，还有一些钩花方法。几根线还难不倒太素，远没有人体的脉络线复杂，太素心想：“看来织毛衣挺简单的”，有点想给葛大爷和李奶奶织件毛衣了，不过想想现在还用着葛大爷的钱，就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符小宁对于一团彩色的毛线爱不释手，再三向店员确认了不可能打折之后，她表示再考虑下，然后拉着太素出了门。太素问：“是不是很贵？”。

　　符小宁使劲点头，推了推眼镜，说：“是非常贵，一两羊绒毛线的价格够买半斤普通毛线了。咱们去小商品批发市场看看吧！我只要２两普通的毛线就好了”。

　　因为推着车，非常不方便，来时，符小宁早早地把车寄存了。这会儿，两人去取了车，太素坐在后座上，符小宁带着她。“杨蔓，坐稳了啊”，脚一蹬，车子缓缓地驶了出去。

　　符小宁对太素说：“杨蔓，听说赵姗姗家里就是做批发的，一会儿去说不定能遇上呢”

　　“哦，卖什么？”知道她的话痨属性，太素接话道。

　　果然，符小宁开始滔滔不绝：“卖各种饰品、头绳、发卡、指甲油之类的吧，听说规模挺大的。是沿海一带进的货，还有外国货，听说她家的东西挺出名的，周围的地方都从她家批发；好像她家在政府那边有点关系，她妈妈的妹妹嫁了个什么科员的，那个科员又在政府有点关系；听说她妈妈和岳宇阳的妈妈关系很好，所以她经常去岳宇阳家玩儿......杨蔓，你在听吗？＂

　　等她说够了，太素回应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
　　“到了”
　　“哦”符小宁停住车，等太素下来后，去看车大爷那里，交了两毛钱，把车寄存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步行街，路上方弧形的牌子上写着“小商品批发市场”。

　　街道两旁是店铺，各种招牌令人眼花缭乱。不同于商场里的冷清，这里人很多，从门口进进出出的，络绎不绝。一些商贩趁机把生意做到了门口，有烤红薯、煮玉米、糖葫芦等各种小吃叫卖着。

　　两人没有多逛，直奔卖毛线的店。选了一间装饰不错的店，店里有散装毛线，也有成品的围巾、手套，手套五元到十五元不等的。符小婷看了看，选了一种三色的绒线，准备自己织，花了不到八元钱。太素算了算自己带着的钱，买了织毛衣的针和三种最便宜的纯色粗毛线：黑色、蓝色和大红色的，老板还送了她几根其他颜色的线做填头。

　　等买好线，太阳已经西斜了。太素惦记着帮李奶奶缝被子，就问符小婷能不能送自己一段。符小婷扶了扶眼镜，说时间还早，她也不急着回家，就直接把太素送到了巷子门口。

　　到家时，李奶奶已经缝了一半了，太素帮忙牵被角，从另一头开始缝，赶在晚饭前，把两床被子都缝好了。得知太素买了一堆毛线，准备织手套，李奶奶很惊讶，问：“你会织？”

　　太素回答道：“我同桌会，她跟她妈妈学的，我跟着她学学。等我织好了，咱们拿去卖吧，一双五块到十块呢，比做鞋垫省事多了”。

　　李奶奶有些无奈地说道：“你这孩子，真是敢想！不过，织手套也没那么容易的，松了紧了的”。说完怕打击了太素织手套的热情，又说道：“不过，织不成也没事儿，到时候再把线拆了，奶奶给你打成围巾”。

　　太素乖巧地回道：“好”。

　　回来之后一直没有看到葛大爷，问过李奶奶之后，才知道葛大爷去买钉子了，说是要做套子用——用来抓兔子、山鸡的那种机关陷阱。他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去把套子下上，等几天就可以去看看有没有猎物了。

　　上午葛大爷收拾了一只兔子，一直腌制到现在。李奶奶把腌制好的兔子肉拿出来绰水，再重新调好料，用瓦罐放在炉子上煨着，说等葛大爷回来后，兔子肉也就差不多闷熟了。

　　这两天书也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怎么运用的问题了，再上数学课，太素也不怕听不明白了。满分有难度，得个及格分还是非常容易的，要知道文科班的数学普遍分数都不高，能及格已经属于数学比较好的了。

　　离考试还有几个月，太素也不着急，当务之急是考虑怎么赚钱的问题。

　　她准备先织些手套拿出去卖，等有了本钱再多做些围巾、袜子之类的，让李奶奶在巷子口摆个小摊。毕竟天气渐渐凉了，绣花对李奶奶眼睛不好，再者冬天，也容易冻手。

　　太素习惯了打坐冥想，仿佛这是刻在了骨子里的事情，早晚肯定没时间织手套，就只能去学校里织了。

　　所以接下来几天，太素都是带着毛线去的学校，课间午休时，和符小婷一起打毛线。旁边的人看见了，也买了毛线来织围巾。渐渐地，女同学闷的抽屉中都放了装毛线的袋子和针，从后面男同学的视角看，前面一片的女同学都在织毛线。他们觉得挺好玩儿的，也拿了毛线来尝试编围脖。

　　于是，下课后，有路过1班的，就看到1班的没有人出来活动，集体在织毛线。

　　其他班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