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喜欢与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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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高考结束。十二年的拼搏与努力也在英语结束响铃那一刹那画上了句点。
帮老师清点完东西，顾清宁走出考场准备回家收拾东西，却见宋衡站在校门口。似乎，在等人？
拍了一下他的肩：“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是在四中的考场吗？”
宋衡转头看着她，轻哼一声，看了看表，眼神有些幽深。
“等人。等一个大忙人。”
顾清宁脸有些红，有点紧张。不免有点小鹿乱撞。这么晚了，他专门从四中跑过来是在等她吗？
“你今晚去班级聚餐吗？”宋衡淡淡道，似乎不经意间问起，眼神瞥向远方的夕阳。
风吹过他的衣角和发梢，在晚风中微微摇曳。他的侧脸，是那样的好看。与他相比，顾清宁则是卑微到了极点。
“呃……不去了。”顾清宁笑笑。
“为什么？”宋衡突然变了脸色，有些许凌厉。眼神却是闪过一丝落寞。
“呃……我姐在北京。后天结婚。是今晚的机票。”
沉默了半晌，宋衡才缓缓吐出一个字：“好。”语气却是盈满了失落。
“那……你跟他们一起玩，我先走了……”顾清宁笑笑，等待着他的回应。
宋衡却没说什么，转过头，没有看她。气氛似乎很尴尬。
“宋衡！”甜美的声音。是同班文艺委员许君彤。开朗大方，活泼可爱。是班上班花。刚刚也留下替老师整理东西。
许君彤跑过来，笑靥如花。“诶，副班，你也在？”
顾清宁有些尴尬，抬头看了眼宋衡，却见他眼中顿时明亮起来，眼里只有明丽动人的许君彤。
看来，他是在等许君彤。自己又自作多情了。自嘲一番，顾清宁道：“那……我先走了。再见。”
许君彤没说什么，继续和宋衡说笑。
后来，分数出来了。顾清宁的分比宋衡低了一分。虽然没有发挥好，可是仍能上一个好的一本。
于是宋衡整天借着分数差不多的理由，来她家看她填志愿。
“我说你干嘛选这个啊？这学校太小了。来看看，本大爷给你挑的这几个。”宋衡很得意地拿出他熬了几个通宵的成果。
“哦。”顾清宁有些闷，想起那天他和许君君，有些难过。
“宋衡。我问你个问题啊。”
“说吧。咱俩谁跟谁，随便问。”宋衡继续翻着志愿参考书。
看着他认真翻看志愿书的样子。顾清宁愣了很久。没有问出那个问题。是啊，问他有什么用？难道还会期待他说喜欢她吗？
“没什么。”
“吊人胃口好玩儿吗？”宋衡抬起头，白了她一眼。
“你以后想读哪里啊？给我带那里的特产呗。”顾清宁转移了话题。
“你……”宋衡放下书，看着她的眼睛，“不想跟我一个学校？”
“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读一个学校？”
“你连生活都不能自理。有我在的话，起码可以罩着你。”宋衡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他，到底什么意思？想跟她一个学校？
“你……为什么要跟我一个学校？难道……你……喜欢我？”顾清宁突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
宋衡一怔，扯了扯嘴角，看了看她，半晌才笑道：“你瞎想啥呢？怎么可能？我喜欢长得漂亮的。”
“哦。”顾清宁没说什么，继续假装看着志愿书。
宋衡似乎有些尴尬，瞄了一眼手机，咳了咳：“那个……猴子让我去网吧打游戏。我……先走了。”
顾清宁没去送他。坐在原地。
看来他对自己不过是一般朋友的感情。不然，他也不会逃得这么快。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也是，她不过一个土肥圆，他怎么可能喜欢她。
大二下学期，许城安向她告白。他是宋衡的室友。
宋衡事后总结，许大帅哥一定是瞎了，这审美。
不过自从她答应和许城安在一起之后，万年单身的宋衡居然快速勾搭上了一个外语学院的女生。那个女生很好看，听说，是外语院的院花。
他们俩的交集，似乎越来越少。他不停换着女朋友，都是很漂亮的女生。每天都在宿舍打游戏。他，似乎变了一个人。
直到那一天，宋衡让许城安去网吧给他拿落在宿舍的钱包。就在网吧前面的那条街，出了事。
虽然毒驾司机被抓，判了刑，但是许城安却再也没有醒来。
宋衡，也再没见过她。
再后来听说他又变了。搬出了宿舍，每天去图书馆，熬夜研究课题。还拿到了一等奖学金。
看来逃避，才是最好的麻醉。那时的顾清宁曾这样想。
现在，既然已经挑明，那就不用再继续煎熬下去。对他，对她，对许城安，都好。
“喂！阿宁！”阿霞的呼喊把她从回忆拉回到现实。
“你怎么又走神了？阿荣她们说想去荣平街。走吧。”阿霞挽住顾清宁的手。
“好的。”淡淡的语气，似在掩盖心里的酸楚。回头望了一眼百朝楼，顾清宁笑笑。
再见了，宋衡。哦，不对。应该是再也不见。
荣平街不如长安街热闹。却也有许多风流俊逸的才子与娇媚动人的丽人。熙熙攘攘人群中，顾清宁竟显得如此黯淡无光。
“听说荣平街可是君予阁的地盘之一。”阿霞哥哥在京城，也经常会携妻儿回家聊一些八卦逸闻。阿霞自是了解许多。
君予阁。涯筠夫人。那她会不会就在这里？顾清宁甚至有点期待能看见她。
“君予阁的主要地点是万鸿茶坊。喏，就是那个。”阿霞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不太起眼的建筑。
“感觉没什么稀奇的嘛。好普通。”同村的姑娘们谈笑道，“还以为是个金屋呢。”
“君予阁本来就是民间组织。民间精英汇聚的地方。为什么一定得金碧辉煌？”阿霞不满道，“还有啊，别看这个茶坊这么普通。里面可是大有玄机。据说还有暗道，机关。”
“真有这么玄乎？”姑娘们都不怎么相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阿霞顿了一下，接着道，“据说进万鸿茶坊的人也不简单。别看人穿着朴素，很有可能是个大人物。”
“管他什么大不大人物。也得吃饭。”阿荣有些饿了，比较急躁，“咱们先去找吃的再说。”
“我知道有一家。那里的馄饨特好吃。”顾清宁开口道。
“好好好。咱们快去吧。”阿荣催促道。
带着她们七拐八拐，来到了余老板的小摊。余老板还记得她，热情地跟她打招呼：“宁丫头是吧！成大娘呢？”
“大娘去找春芳姐了。”顾清宁笑了笑，点好了馄饨，听姑娘们聊天。
“老板。两碗馄饨。”温柔熟悉的嗓音。是叶澜。
顾清宁转过头，却刚好对上叶澜的目光。两人都愣了，随即相视一笑。
他坐在顾清宁旁边一桌。同桌姑娘们看见这个翩翩佳公子，小声地议论着一些什么。
“来赏烟火？”温柔的话语。
“嗯。”顾清宁笑了笑，“你怎么也在这儿？”
“你可别忘了。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里。”叶澜抬起一只手支着下巴，玩味道。
“当然记得。当初你还偷看我来着。”顾清宁瞪了他一眼。
“谁偷看了？”叶澜笑了笑，拨开散乱的发丝，看着顾清宁的眼睛，“明明是正大光明地看。”
“你……”顾清宁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我说你俩要不要这么恶心？”一旁沉默良久的叶沉对这两个人有些无语。
“小孩子别插嘴！”
“小孩子别插嘴！”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顾清宁和叶澜再次相视一笑，彻底忽略了一旁的叶沉。
叶沉有些无语，嘴角微微抽搐，白了他俩一眼。懒得理这两个人。开始吃刚刚端上来的，还冒着热气的馄饨。
“不过习惯而已。习惯了吃这里的东西。有家的味道。”叶澜道。
“家的味道？”顾清宁笑了笑，也用一只手支着下巴，“怎么个理解？”
“酒楼里的饭菜都加了很多调味品。虽有新意，却感觉少了点什么。而这家小店。十几年了。依旧是那个味道。所有馄饨都是老板娘亲手包的，亲手煮的。虽然等待很漫长，但是，很真实。”叶澜看着碗里的馄饨。眼神尽是温柔。
水足馄饨饱后，顾清宁正欲拿荷包，叶澜却抢先她一步付了钱。“你我相遇，恰是缘分。清宁，不要拒绝。”
顾清宁看着他，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暖暖的。
“好。”她笑着点了点头。
走在街上，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出门来感受这一刻的喜悦。差一点，姑娘们就被人群挤散。而姑娘们却走得很快，将顾清宁落在后面。
“人怎么这么多？”叶沉嘀咕道，皱了皱眉。
“莫非你还能赶他们走不成？”叶澜讽了一句。
“又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现在不想。不想毁掉你的企图。”叶沉不甘示弱，回了一句。
“哦？”叶澜挑眉，勾了勾唇角，“那我拭目以待。”
人越来越多，顾清宁被一个姑娘给撞了一下差点跌倒，却及时被一只手给扶住。
“嘭！”烟火绽放在夜空中。人群开始欢呼，涌动。他下意识将她拉近自己，却没注意到女子早已绯红的双颊。
低头对上女子的目光。却是呆了。
眉目如画，眼如星辰。
巧笑倩兮，温婉动人。
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静止。抛却一切，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喜欢与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