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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所谓真相 ...


  •   起先知道这个噩耗时,惊讶震荡的感情来得很猛烈,让她无法正常思考,但同样的,这种情绪去的很也很快,忧怜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了一眼时间,不算太晚,但这个点钟叔叔和婶婶一般是不会上楼的,于是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了一盒黑底盒烫金图案的sobranie,从里面拿了一根给自己点上,打火机机盖翻起时清脆的声音无比悦耳,在安静的房间里几乎留下回音的错觉。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平缓下心情,其实黑寿属于淡烟,她本人也并无烟瘾,那一点点尼古丁含量根本没有办法给人什么头脑清醒的帮助,这种冷静只是一种行为上的依赖,类似于心理暗示,她点击了一下那则消息,仔细阅读后发现官方的报道没有任何价值可言,姓名,身份,来历,全部都不曾调查出来,估计是因为线索实在太少的缘故,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并非他杀。

      忧怜推测,也许这个男人在给她东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她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那天自己没有暴露,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能指明她跟这个男人见过面,她不禁开始揣测他为什么在明知自己会死的情况下把东西交给她保管?也许那是他偷来的东西,因为事后害怕被追究责任,所以急于脱手。

      也不对,可是如果真是偷来的,想甩手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扔掉,为什么一定要托付给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呢?忧怜百思不得其解,也许是因为他害怕被这个东西真正的主人抓住,进而被严刑拷问,然后承受不住吐露实情,可如果是交给陌生人的话,那么东西会被带到哪里去就是未知数了,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对方也不会找到这个东西。

      这个说法似乎说得过去一点,忧怜弹了弹烟灰,扶住了额头,她用力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想着如果这个推测成立的话,那么这块骨化石原有的主人现在估计正大发雷霆,四处搜寻自己宝物的下落吧。

      可是一块骨化石而已,到底有什么好偷的?又不是机密文件,充其量只能算作某个有钱人收集古董的爱好,有必要搞得搞出这种生生死死的戏码吗?难道这个骨化石有着她还未发觉到的重大意义?并非只是古董这么简单?

      一根烟很快就抽完了,忧怜把烟头按灭,起身向飘窗那边走去,她拿过那个黑色背包,坐在飘窗上翻找着里面的东西,被黑木盒子承载着的骨化石依旧好好地躺在那里,她看了半天,又用手指轻轻抚摸叩击,无论怎么看都没发现任何问题,就是一块普通的骨化石。

      除此之外包里也没有其他东西了,空空如也,忧怜把黑木盒子放到一边,开始不死心地仔细搜寻这个普通的旅行包,她四下摸索了一会,借着明亮的灯光发现背包最内侧还有一个隐秘的夹层,开口处用黑线细密巧妙地和缝合为一体,不仔细很难看到,她之前接手时太匆忙了,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动手捏了捏,里面似乎有一张纸质的东西。

      忧怜精神一振,迅速地找来了刀片把封口处的缝线小心翼翼地拆开,随后她便得到了一张折叠得四方四正的白纸,正对着她的外层纸面上用黑笔写着:想知道真相,就打开看看。

      照这么说那个家伙是故意的了?这都是他安排好的?甚至连线索都给她留了下来?忧怜难以置信地皱紧了眉,困惑和犹疑在她眼中闪烁,她本能地因为自己接触到了奇异的事件而有些紧张,打开那张白纸时心情既忐忑又急切,手指都不自然地僵硬了,可是当纸张完全被展开的那一刻,她看到上面的内容,更大的迷茫又占据了她的脑海。

      纸张上半部分画着一个清晰可见的魔法阵,中间是一个六芒星的图案,外面的圆圈周围写着不认识的咒语,还有其他一些从未见过的图案,她只在一些魔幻电影里看到巫师画过,忧怜对超自然的事件一向没什么兴趣。

      姑且先跳过魔法阵不看,下面还写着几行文字,忧怜想要从中寻找说明和答案,但读完之后感觉更加一头雾水了。

      那是像咒语一样令人无法理解的东西,内容毫无逻辑可言,通篇都是些立誓啊,圣杯的召唤啊,吾之命汝之剑相互依附,从抑止之轮而来的天秤守护者什么的,还有一段看起来非常高深莫测的前奏咏唱,忧怜久久地端详着这张纸上的内容,面无表情,因为实在不知该作何表情,内心一片混乱。

      所以这说的都是什么鬼?乱七八糟的,圣杯又是什么神话里的?她光记得有个金苹果。

      忧怜的思维当然不至于那么刻板,虽然这个猜想非常不切实际,但是只要整合一下这些线索——骨化石(遗骨)——魔法阵——咒语,按照这个套路,但凡是有点情商的人都能摸出头绪,这大概是一个魔法仪式的准备程序,即画好魔法阵,放上祭品,念出咒语,大功告成。

      在很多她看过的小说当中,还有从她自己那个中二弟弟口中得知的,这种魔法阵的作用无非就是两个,炼成,或者召唤。

      从这个咒语的内容上看明显是召唤,至于召唤什么她就不知道了,那个奇怪的男人告诉过她,这是一头远古时期野猪的头盖骨碎片,所以难道是召唤野猪的?

      她在这种天马行空的思维中放任自己沉思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她的假设根本无法成立,因为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魔法,现实就是现实,那种超自然的力量只会存在于一些神鬼怪谈中,即使有人类也无法驾驭,只能说是未解之谜,让忧怜去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魔术和魔法,可以通过自身的超能力炼成物品或者召唤使魔,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开什么玩笑,在她过去十八年脚踏实地的人生中,从来都没有听说更没有见过这种玩意,那些整天追求着魔法和魔力的,把咒语挂在嘴边念念有词,并且自以为自己有某种特殊技能的,据她所见都是些犯中二病的少年,邪气眼系妄想症的一贯设定。

      想到这忧怜开始心累了,可是那张机票总归是真的,忧怜看得千真万确,那个家伙是从很遥远的爱尔兰过来的,又是个外地人,难不成那个家伙是个晚期中二病患者?他内心也怀揣着对自己的某种中二设定,然后为了自己的中二幻想献出了生命?这可真是中二致死啊。说不定那根本不是什么远古时期野猪的骨化石,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片......

      算了,好像也不太对,那个男人虽然古怪,但说话还算沉稳,那种沉稳不是装出来的,忧怜本能地觉得他不是个低级的角色,可是现在人已经死了,她说什么都晚了,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一丝冰凉的不安就掠过了忧怜的心头,她对突发的状况一无所知,而始作俑者已经死无对证了。

      她也许惹上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的麻烦,她开始后悔当初答应了他的请求。

      还是回到现实中来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也许眼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这个黑包连同东西一起交给警/察,然后详细地对警方说明实情,这样兴许还能摆脱眼前的窘境,她跟那个家伙非亲非故,还被对方用死给坑骗了一次,她没有义务继续帮他保管东西。

      可是那样真的好吗?一个谨慎的声音在内心深处反问她,就他们互相交易的这种情况来看,无论怎么解释她都显得很可疑,说不认识那个男人警/察真的会相信吗?过多的开脱容易起到越描越黑的效果,她绝对没有办法跟那个男人摆脱关系,到时候说不定到时候那些毫无进展的警/察为了追求破案效率,还会强行将她扣留审问。

      而且,万一那真的是一块颇有价值的骨化石,又是那个男人偷窃所得,她说不定还犯了帮忙窝藏的从犯罪,这个罪可不轻,法律之上,没有什么不知者无罪的网开一面。

      所以,最好的解决方案是,趁着少有行人出没的深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个黑包给扔掉,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就是在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瞬间,忧怜忽然明白了是什么驱使她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用一种貌似极为理智的态度来看待这件事,其实并不然,从一开始她接手这个陌生的事物就带着一种强烈的,无法克制的好奇心,陌生人古怪的言辞,保守神秘的态度,其实都在吸引着她,她早已知道这不会是一次寻常的保管,但她的感兴趣,她的好奇心,诱使她做出了不该有的行为,这是一种人对于未知事物探索的本能,也是有生具来追寻刺激得本能,只是每个人关注的重点不一样罢了,对于她来说,那种被严令禁止的门扉才是最具有诱惑力的——即是超脱生活常识的东西。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根神经被触碰到了,可能在她索然无味的日常生活中,内心深处一直有不安分的因子在作祟,所以实际上,她根本不会把这个背包扔掉,也许她本来是想扔的,但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后,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她太好奇了,她太好奇那个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了?那个让那位陌生男人失去生命的真相,而现在,如果想知道所谓的真相,就只剩下把那个东西召唤出来的唯一途径了。

      真是蠢透了。她自嘲地摇了摇头。

      她遇到的就是一件脱离常理的事,所以无法用正常的逻辑去思考,嘴上再怎么拒绝实践,她也不能否认她其实有点兴趣。

      做点和以往人生截然不同的事,虽然那很有可能只是一次犯中二病的黑历史,但是尝试过了,她也就了无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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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怜在第二天一早就起床出门了,既然决定要做就不能毫无准备,她在昨晚查阅了一点网上的资料,试图搜索一些可利用的信息,还好,老板给了她两天的假期,让她有一整天的空闲时间可以出门购买东西,据她所知,进行召唤的魔法阵并不是随便画画就可行的,这算是一个不成文的常识了,网上最普遍的说法是用血来画,最好能加上自己的血,忧怜当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别开玩笑了,她可没有准备为一个虚幻的猜测奉献到这个地步。

      而且用血的话,感觉比较容易招来邪灵呢,虽然从咒语的内容上看,并不会招来邪恶的东西。

      另一种选择就是用朱砂或者水银,忧怜踌躇了一下,决定还是选择水银,粉末状的东西应该不是很好用,液态金属感觉上更有凝聚力一些,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反应,至少不会被风吹散。

      她跑了很多地方,最后终于在一家试剂商店买到了足够量的水银,付钱的时候老板像看精神病一样瞅着她,忧怜只能故作镇定地摆出淡然的姿态,内心腹诽着水银的价格有点贵。

      据说一般的水银是无法画出好的魔法阵的,魔术师会用其他办法进行魔术的调和,但是忧怜不会搞这些高难度的技术活,同时也觉得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魔法调和的奇招异术,毕竟现实生活又不是哈利波特,她已经做得够多的了,接下来只要等待夜晚降临,在大家都睡着后悄悄溜出门去就可以了。

      那一整天忧怜的内心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但表面上却因此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模样,她的谈吐意外的比平时更加冷静平和,即便是对着秀一,也只字不提她的计划,虽然她知道秀一一定会支持她的。

      但是不可以,不能把无关的人拉进来,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忧怜利用一整晚的时间背下了召唤的咒语,又练习了一会魔法阵的画法,直到那些符文和图案不再那么陌生,午夜十二点过后,她换好了衣服,背上那只黑色的旅行包,现在那里面沉甸甸地放满了她等下需要用的东西,她悄悄地打开房门,无声无息地走下楼,黑洞洞的屋子里静得出奇,她靠近卧房屏息凝听,确定叔叔和婶婶都已经熟睡了之后,这才走到玄关小心地拧转钥匙,轻轻地打开家门闪身退了出去。

      忧怜选择的地点是上次她和那个男人邂逅的废弃公园,公园西侧紧连着一片小树林,地势非常隐秘,这个点更不会有人出现,忧怜像做贼一样拐弯抹角地避开几个监控,还好深山镇这一带比不上新都那样发达现代,监控什么的本来就没有几个,她借着浓重的夜色钻进了那片树林里,公园昏黄的灯光被她抛之身后,阴沉的夜空上,一轮悬挂的冷月清淡地照射着大地。

      她选了一块相对开阔的平地,发现地面的泥土略微冷硬了些,想要留下痕迹有些困难,忧怜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背包里装了几瓶饮用水,她拿出水瓶将水均匀地倾泻在土地上,让液体软化滋润干硬的土块,几瓶之后,她掏出甩棍戳了戳地面,已经好多了。

      接下来就是画魔法阵了,这是个很辛苦的步骤,她在清幽的月光下凭借着记忆勉强作画,偶尔掏出纸张来看一看做对比,重要的是力气一定要大,要大到能在土地表层留下深深的刻痕,因为水银虽然是流动的液体,但却是液态金属,不可能像沾颜料一样沾着它在地面上作画,忧怜只能先用力在地面上画出魔法阵,留下深刻的沟壑轮廓,然后再将水银一点点地沿着刻好的渠道倒入进去,一个魔法阵她画了半个多小时,手臂都因为用力过度而酸痛起来,大功告成后,她最后对比了一下图案,确认没有任何错误,开始用朱砂在园内法阵的外层书写符文,符文实在是不能用水银写了。

      看着银色的金属液体一点点蔓延汇聚,最终彻底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魔法阵,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冷暗淡的光辉,忧怜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冷却自己发热的头脑,她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清晰可见的月亮,几点寒芒似的星子点缀在周围,渺小得几乎不易察觉。

      她把那块骨化石放在了魔法阵前方的一块石头上,做完这一切后,她静默地独立在原地,四下里一片寂静,她忽然倍感好笑地笑出了声。

      真是的,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啊?进行这种虚幻的仪式,难道真的会有所结果吗?只是想想都觉得很扯了。

      可是同时,她内心又升腾起一种异常迫切的愿望,她听到自己思绪深处在呼喊: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我空手而归,为了那种不现实的猜想,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发生点什么,无论如何。

      不要让我这次的行为只是成为了一次无意义的可笑举动,至少那个家伙不能就这么白死了,所谓的真相,所谓的目的,究竟是......

      她闭上眼睛,用力地咬了一下嘴唇,用不高不低却格外清晰的声音开始仪式前奏的咏唱。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和她预想的一样,没有任何异常出现,或者说刚开始还没有任何异常出现,忧怜没有在意,继续自己口中的咒语。

      “天降风来以墙隔之,门开四方尽皆封闭,

      自王冠而出,于前往王国之三岔路上循环。”

      忧怜的声音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下,面色却愈发凝重起来,接下来才是最关键的,她没有注意到自己周遭的空气流动已经微妙的起了变化,那些冰冷的黑暗因子也悄悄地渗透到了她的身体中,让她极不舒服,忧怜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造成的心理作用,她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话,每个人的体内都带有未知的力量,也许终其一生都不会被开发知晓,并非万物都能用科学来解释,在进行超自然的召唤时,即使没有动作,至少要伸出手来,做一个招引的姿态,冥冥之中想象着力量的汇聚,那就是精神和意志的所在。

      她向着空无一物的前方抬起手臂,为了专注精力而眯起了眼睛,视野也变得迷离摇晃起来。

      “宣告——

      汝之身听号吾之令,吾之命与汝剑同在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当即给予回应

      在此起誓——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吾愿背负世间一切之恶行——”

      她感觉到自己向前伸出的右手手背就像被炙烤一样传来一阵疼痛,由水银描画的魔法阵忽然涌动起诡异的狂风,暗淡的地面迸裂出一束束光芒,就像有什么东西即将驾临,忧怜过去的人生中从未像现在这一刻如此感受到体内某种奇异力量蠕动所引起的恶寒和痛苦,她被大气所形成的气浪冲击得头脑发蒙,她知道这个魔法阵奏效了,也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应付不来这种情况,但如果现在停下...不,她不敢贸然停下,也许会被反噬,也许会发生更可怕的事,她害怕了,她只能集中精力念咒语,丝毫不敢松懈。

      汝为三大言灵纠缠七日,自抑止之轮而来

      天秤之守护者——’

      用这句话作为召唤仪式的结束语,法阵刺目的光亮盛极一时地绽裂开来,叫人无法逼视,风云卷动,强悍的风压中,忧怜向后退去摔倒在地上了,待她回过神来时,胸腔内的心脏急速地跳动,血脉不受控制地加剧流淌,她浑身颤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空气的震颤却没有停止,忧怜忽然开始恐惧起来,发觉自己可能做了一件不可收拾的大错事,之前的亢奋和刺激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早就做好了会无功而返的心理准备,不想反差竟然来得如此之大,她领略到了另一种不曾知晓的事物,那是她无法驾驭的,而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召唤来了一个什么东西,但她必须为此负责。

      不详而诡异的烟雾笼罩着自己绘制的法阵,仿佛是亡者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气息,由彼世而来,到此生而去,早已脱离了人类之域,忧怜只觉得自己眼前闪过一道凌厉的红光,刃口划破空气的声音铿锵有力,那些灰蒙蒙的雾气也随之瞬间消散而去,仿佛那血红的尖刃有破风之力一般神奇。

      忧怜没有能看清楚站在那里的人的脸,她甚至不知道她召唤来的东西是否该称之为人,他逆光而立,身体修长而矫健,姿态像标枪一样笔直而优美,四周的环境充斥着混沌的黑暗,却无法侵袭到他的锋芒毕露的身影。

      他抬起眼帘,用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静静地俯视着她,但忧怜没有与他对视,她只看到他手中紧握的武器,是长短不一的两柄枪,一柄泛着充满威慑力的血色红光,森冷的杀意凛然其上,另一柄要短上不少,金光刺目,刃口上流泻出锋利的寒意,令人忍不住地想要畏缩。

      对方的身影无声地向前一步,忧怜在此时用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站了起来,因为过度的慌乱而面无人色,飞快地从他身边夺路而逃。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所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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