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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状态:死亡 ...


  •   吃过饭之后,忧怜独自在屋子内待了一会,潘多拉跳到沙发上,用一种很甜软的声调对她喵喵叫唤,她顺手把猫抱到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它柔软的皮毛,客厅的落地窗外,秋季金灿灿的日光落满了并不开阔的庭院,给微微泛黄的草地蒙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天气晴朗清透,广袤的苍穹湛蓝一片,云淡风轻。

      虽然看上去是个温和的晴天,可实际上外面的温度还是很凉的,极东之地的气温普遍要比其他地区的低一些,冬季也显得格外漫长,刚来到冬木市的第一年,忧怜曾经因为不适应骤降的温度而大病了一场,被照料了很久才好转起来,刚一来就给叔婶添了那么大的麻烦,她自觉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们反而笑着嗔怪她太客气,让她实在没有办法对他们的善良心存芥蒂。

      不过这里的冬天很美,忧怜深深地喜欢着冬木,不会再有一个城市这么适合冬天忧郁凝重的风景了,它在寒风中维持着一种奇妙的状态,既萧条清冷,又富有感情,而不是一味的严寒肃杀,没有满目疮痍的空洞,冬夜灰黑色的天空下,华灯初上的新都总是散发着荼蘼一样绚丽的霓虹,另一边是深山镇不失古朴色彩的万家灯火,从哪里眺望都会引起人内心深处乡愁一样微妙的感情,更不要提下雪的时候北方海岸边的美景和那些南部线条起伏的山峦,总之她都喜欢。

      而且温度这种东西,冷点总比热点好,忧怜是这么认为的。

      她收回思绪,开始思考眼下最实际的问题,她不能一直在家里闲置着,不过之后该去哪里工作呢?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够继续唱歌的,除此之外她也别无所长了,也许可以选择一些静吧试试,餐吧也可以尝试一下,现在有很多餐吧注重情调,会安排一些歌手助兴,虽然只能唱些舒缓轻柔的曲子,但是环境会更加稳定安全一些,当然,也会更加拘束。

      潘多拉蜷缩成一个毛团子,眯起了眼睛,伏在她腿上昏昏欲睡,忧怜揉了揉它的耳朵,心里有些烦闷,说实话,她还是有点舍不得离开那间酒吧的,她在那里工作得很稳定,跟同事也都很熟悉,而且他们都是些很好相处的人,老板从不搞专制的那一套,也不会压榨他们拖欠工资。

      不过忧怜是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好处就主动要求回去的,这是原则上的事,所以说什么都不行。

      撸了一会猫后,忧怜决定先去找自己的叔叔,毕竟失业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还不如早点告诉他,她可不想等到晚餐的时候在饭桌上宣布这个消息。

      忧怜的叔叔名字叫我妻仓冈,原本的职业是位军人,后来在一次战斗中受伤退伍了,目前自己开了家武道场,有不少学生跟着他学习,叔叔的收入主要就来源于这些学费,还好,她叔叔颇有些格斗上的功夫,毕竟是真正的练家子,所以收入还算不错,忧怜那一点格斗的招数也是早几年跟叔叔学来的,不得不说身体力行的打斗是一种很好的发泄方式,可以短时间内让人忘记所有的不愉快,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整天混迹在道场里练习,尽情摔打自己,还自得其乐。

      仓冈的道场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规模也不算很大,这个点应该是那些学生们自由对练的时间,忧怜走进去一看,果不其然。

      她脱了鞋子走进道场,小心地穿过那些正挥洒汗水的年轻人,有点漠然地打量着他们,这其中有的人是来锻炼的,有的人是为了减肥,有的人想真正学点功夫,有的只是太无聊了,根据不同的人,她叔叔的教授方式也不同,反正教给她的都是些含金量很高的就是了,仓冈也评价过忧怜,说她运动神经很发达,可惜练的太晚了。

      忧怜觉得自己只要不提学习成绩,其他什么都很发达。

      仓冈远远地看着她走过来,很高兴地叫了她一声,“怎么了?没在家里休息,晚上不是还要去上夜班吗?”

      忧怜苦笑着耸耸肩,简短地回答:“被炒了。”

      仓冈有点惊讶地呆了一下,“这是怎么啦?”

      忧怜不想告诉叔叔自己是因为那么恶心的一件小事才被炒了鱿鱼,当年她决定去酒吧驻唱的时候仓冈很不放心一个女孩子混夜场,还特地跑去酒吧里面观察了一夜,发现环境并不乱之后才放下心来,忧怜包里那条防身用得甩棍也是叔叔给她的。

      她面色平静地岔开了话题,“也没有发生什么事,酒吧那种地方更替人很快的,而且给人打工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你在那里不是一直做得不错吗,”仓冈有点替她抱不平,他抄着双手,看着旁边一个被打翻在地的男孩,“竟然会炒你,老板到底在想些什么啊,真是的。”

      “算了,也不能全怪老板,大概就是我运气不好吧,”忧怜浑不在意地笑着,“我再去找找看其他的工作吧,毕竟我现在还未成年(日本成年是二十岁),想找到正儿八经的稳定职业很困难,但打工兼职还是没问题的。”

      “别那么急,要不然先休息一段时间吧,”仓冈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天气越来越冷了,出门会很难熬吧,等冬天过去再找工作也可以。”

      忧怜没有答应,她当然不会那么懒散地待在家里当一个闲人,因为寄宿在叔叔家里,又被夫妻俩当亲女儿一样对待着,忧怜自从可以赚钱后就经常主动购买东西贴补家用,本来她还想过要分摊水电费,结果因为婶婶很生气就作罢了。

      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一样,仓冈发出豪爽的笑声,用洋溢着热情的声音笑着驱散她的烦恼,“没事,你小孩子家家,不要在意其他的,在家里多待着还能监督秀一学习,那小子总是很听你的话呢。”

      忧怜满怀敬爱又有些无奈地看着仓冈,“叔叔,我已经十八了,好歹也该有自主行为能力吧。”

      “我只是劝你不用太急着找工作嘛,放轻松。”仓冈实在是不擅长安慰人,尤其是女孩子,虽然忧怜是他的侄女,他和自己儿子秀一的相处方式也是很粗糙直率的。

      但他还是努力让她高兴一点,于是开了个玩笑,“不用因为被炒了而不开心,哪有什么大不了的,打起精神来,要不要在叔叔的道场开个演唱会啊?”

      忧怜开怀地笑了声来,“还是不要了,我已经过了十四岁的年龄,不想再增加中二的黑历史了。”

      之后她在道场逗留了一会,跟别人随便过了几招,全当活动身体了,并且很满意地发现自己仍然能把那些门外汉给打倒——毕竟她只是个姑娘,不敢奢望她能和真正练过的人过招,能对一般人进行防身已经是极大的本事了。

      傍晚秀一放学回家后,她亦把自己被炒的消息告诉了弟弟,当然也包括被调戏那段实情,跟秀一是不需要掩饰什么的,只是秀一的反应比他老爸大多了,有点愤怒自家老姐受到这等侮辱,而且老板竟然还不伸张正义,忧怜已经对发生的事完全无感了,她随意安慰了弟弟几句让他消停,转而询问他昨天想跟自己讨论什么小说设定。

      秀一马上被转移了注意力,两人一起回到忧怜的房间里,秀一神秘地从书包里层拿出了一个黑皮本子,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姐,我想跟你讨论的是由我撰写的这本《黑暗预言·灭世噩梦》中,诅咒与封印这一篇章的情节......”

      忧怜在心想悲叹,老天,听听这中二爆表的名字吧。

      秀一献宝一样地把小说递给她看,忧怜接过来随意地往页面上扫了一眼,入目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看不下去了。

      ‘尤金妮丝忽然痛苦地弯下身体,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一般揪紧了自己的领口,冷汗很快布满了她光洁的前额,疯狂的力量在她体内乱窜,撕扯着她脆弱的神经,她感觉一双手臂从身后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艰难地抬起头后正对上赫兰修斯焦急的眼睛,他那张一贯挂着玩世不恭笑意的俊美容颜因为担忧和惊慌而绷得死紧,尤金妮丝抓紧了他的手,颤抖地说:“又开始发作了,我快要控制不住它了......”’

      这里面的尤金妮丝是个体内蕴藏暗黑魔力的偏远小国女王,赫兰修斯是一个曾经因罪被削去骑士名号的堕落骑士,虽然忧怜不想听,但是秀一对她喋喋不休地讲过一点。

      忧怜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打了个恶寒的冷战,刻薄地评价:“这个尤金妮丝太恶心太做作了,简直是个妖艳贱货,我很讨厌她,还有那个赫兰修斯就是个骚男,以上就是我的感想。”

      听到她如此评论这位女王,秀一的脸拉得老长,“可是老姐啊,尤金妮丝是以你为原型创作的人物。”

      什么?所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忧怜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皮痒么?”

      “我是说真的,”秀一敲了敲额头仔细回忆起来,“三天前你回家也很晚,天都亮了,我起床时然后你在卫生间一脸痛苦地咳嗽,于是就有了写这段的灵感。”

      “我那次只是因为在酒吧里喝酒喝多了导致自然干呕。”忧怜用本子打了他一下,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来一个坏笑,“要不你去写一个尤金妮丝喝多了吐赫兰修斯一身的戏吧,最好还耍酒疯对着他又踢又打,那样一定很有意思,我最喜欢看人出洋相了。”

      秀一听完这个提议后长久无言地凝视着她,“......姐,你为什么老喜欢欺负好男人呢?”

      忧怜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她晃了晃那个黑色本子,“所以你在小说里扮演什么?”

      秀一来了精神,故作深沉地回答:“我乃知晓一切的神灵,最高意志的化身,只不过我在这里记忆被封印了,所以以一个普通人的形象现世,如果觉醒的话体内蕴藏的力量很有可能会带来灭世的灾难,不过我在这个章节里没有出现罢了......”

      天哪......忧怜又要犯尴尬癌了,她觉得像秀一这种中二少年的精神世界在某种意义上来看也是非常强大的,这些跌破羞耻底线的设定,毫无逻辑的剧情,再配上让人想把脸埋进枕头里的台词,而且竟然还有好多同学在看他写的小说,现在的孩子都怎么了?

      还好这时婶婶的声音适时地挽救了她,晚饭做好了,于是姐弟俩决定暂时搁议,去吃饭。

      忧怜坐到餐桌旁,发现桌子上都是她爱吃的菜,估计是婶婶为了安慰她那颗失业受伤的心特地做的,在得知那个消息后仓冈就打电话告诉了妻子,让她不要再去询问忧怜这种糟心事了,忧怜感激地看了一眼婶婶在厨房里忙活的背影,其实真的没有必要那么在意,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差,这种小破事根本给她造不成什么伤害。

      晚饭时的气氛总是其乐融融,她婶婶的烹饪手艺简直一流,吃过饭后忧怜洗了个澡,换了睡衣回到自己房间内,决定趁着时间还早上网查一下招聘信息。

      就在她坐在床脚无精打采地游览着网页时,她的手机响了,忧怜的神经猛然一跳,那个公园里邂逅的古怪男人又出现在她脑海中,她抓起手机,发现来电显示上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是她酒吧的老板打给她的。

      忧怜晾了他一会,这才不怎么情愿地接通了电话,自己老板那熟悉的,略带尴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忧怜,你可以回来上班吗?”

      忧怜滑动着鼠标,讽刺地笑了,“您老昨天把我给炒了,忘记了?”

      “这是什么话,你知道我不可能把你给炒了的,”老板叹着气,歉疚地跟她解释,“你知道昨天你打的那个人是谁吗?那也是一位在当地有些影响力的公子哥了,我们这个酒吧是有他一部分投资的,我实在没有办法不担待他一些,所以当时才会做出那种样子把你辞退。”

      “我可不敢回去,下次这位要是再来酒吧,看到我还坐在那里,岂不是要闹翻脸,”忧怜冷笑着,“我可不想被开除两次。”

      老板急忙对她解释:“不会的,他这才来只是回日本的老家看一眼,其实他已经在国外安家订婚了,以后都不会再来这里,我就是知道这个消息才特意给你打电话的,别生气了,回来吧。”

      忧怜看着电脑屏幕的面色有些冷凝,目光深敛,咬着嘴唇不言不语。

      老板无可奈何地继续叹息,“忧怜,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没做错什么,我也说了,炒你只是为了让对方息怒的做戏而已,”虽然事实听起来很令人不甘,老板还是给她详细地解释了一番,“你看,既然他是个有些势力的人,我这种酒吧是不能惹上麻烦的,而且如果真的像他所说那样,闹到了警察局,你真的觉得警/察会帮你说话吗?毕竟你是个在夜场工作的人,很多警/察是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事情的,所以说不定你会遇上更多烦人事,即使不去,继续跟他对峙下去,你一个女孩子也会吃亏的,当时用开除的借口把你支开,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忧怜依然没有说话,她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里,有点疲惫地向后躺倒在床上,其实老板讲的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她非常了解这个世态炎凉的人间有时候常常需要用虚与委蛇来应对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到了警局里,事情的确会变得很麻烦,对她来说都是不利的因素。

      “回来吧,忧怜,你可是我的台柱子啊,”老板笑着说,“你才刚走而已,今晚好多人都问我在这里唱歌的那个人鱼小姐去哪里了,其他同事也很想你......”

      忧怜也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其实老板是个好人,她心里很清楚,虽然是他做生意的,但从来不小气,该发的奖金一点都不含糊,也不会在员工面前摆架子使唤人,平时都是和和气气的样子,不会计较小错误,也能开得起玩笑。

      其实老板心里也清楚忧怜是个仗义的人,像他开的这种半演艺性质的酒吧不同于纯粹让人high起来的夜场,所以驻唱和演员是很重要的存在,那时他的酒吧刚刚起步,基本上没什么客人光顾,很多来应聘的歌声和侍应见到他生意如此萧条,猜测他很有可能连工资都发不起,所以没人愿意冒着无偿的风险在这里白白为他工作,只有这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背着一把吉他来到这里,她无视他萧条的生意,环顾一圈后很坦率地直言:“我喜欢你这个舞台的布置,不大不小刚刚好,风格也不浮夸,我讨厌那种提供特别服务的酒吧,你懂我的意思。”

      她唱得很好,可惜前两个月生意并不好,发工资的时候老板能拿得出手的钱也只有那么一点点,他满心歉疚地把这点微薄的工资交给忧怜,但后者没有在意钱的问题,反而安慰他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此后她仍然准时来酒吧帮他热场子,客人少的话就努力跟客人互动,请对方来点歌,或者是帮其他人弹伴奏,她是一开始就跟随他创业的老员工了,如今他的生意那么红火,这个姑娘功不可没,所以无论如何,真正把她开除这种事他都做不出来。

      而且被客人戏辱这种事,对于女孩子来说确实很过分,她有资格作为一个受害者而气愤。

      忧怜不会一直计较过去发生的小事,此时她的态度已经有了软化的迹象,对这个酒吧有些眷恋自然不必多说,更多的还是她不喜欢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而且以她的条件,在现实中求职也没有什么优势,重新再来是很困难的事,更别提再找一个工作可以像现在这样尽情做喜欢的事还有酬金可拿,几乎不可能,她毕竟还要生活,也不想轻易打破这种平衡。

      这时电脑静止的页面上忽然弹出了一个提示框,忧怜扫了一眼,是每天准时出现的消息提醒,罗列着一整天的新闻报道,她重新坐起来,把漫不经心的目光投到那一行行文字间,搜索着她感兴趣的新闻消息。

      “老板,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她的声音忽然像被截断一样戛然而止,手指骤然收紧,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手机,她的双眼因为惊讶而睁大,目不转睛地盯着提示框左上角一则带有小图的头条新闻,轻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里的标题是:未远川惊现无名男尸,目前身份尚未确认,情况疑似自杀。

      图片拍得并不算多细致,毕竟太残忍的照片也不可能允许张贴出来,但忧怜看得清清楚楚,那瘦高的身形,深色的长风衣,苍白的皮肤,就连死去蜷缩的姿势都保持着微微驼背的样子,不可能错的,就是那个把黑色背包交给她代管的奇怪男人。

      他死了?忧怜用因为巨大震惊冲击而变得麻木的脑神经消化着这个事实,她想起自己最后跟他说过的对话——‘去什么天堂,你想去自己去。’她的确是这么说的,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老板还在手机另一边对她说话,他的声音就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这样吧,我知道你遇见这种事也挺不好的,作为补偿,我放你两天假,带薪休假哦,两天之后准时来上班好吗?”

      “好的......”忧怜用机械而干涩的声音回答他,她已经听不清老板在说什么了,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那则消息上,“知道了,我会去的。”她回答得很清晰,似乎毫无问题,另一边的老板看不到她脸上那魂不守舍的表情。

      老板满意地挂断了电话,忧怜也放下了手机。

      有那么十几秒,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电脑前,盯着那则对她来说是如此匪夷所思的新闻发呆,毫无思绪,也没有理智,又过了一会,她的感官才渐渐活跃起来,周围的事物又回到了她的世界,她低下头,一瞬之间,许多种未知的,不详的预测掠过她的脑海,连同那个男人最后奇怪的话语,她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房间的另一边,那个黑色的背包依旧静静地躺在她的飘窗上,但她从未感觉到它像现在这一刻那样存在感如此鲜明。

      出事了,毫无疑问,那是危险未知的事物,或者应该说,一切未知的事物都该先定义上危险的标签,她努力想以防不测,然而不测还是发生了,她虽然不知道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但已经完全敢断言,那个男人的死跟跟背包里的东西脱不了关系。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又有怎样的意义?她一无所知,也不会有知道的那一天了,因为唯一有关联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那个家伙用死亡来解脱自己,并且让她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接盘侠。

      当然,忧怜有些痛苦地想,如果这个盘接不好的话,目测有可能进一步成为背锅侠,总之,她算是轮上一件大事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状态: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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