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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原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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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是当今皇上初登位时花重金为摄政王秦演所造。
耗时三年,黄金无数。
奢华至极,恐怕全天下也只有皇宫能凌驾于它之上了吧。
方圆十里皆是摄政王的亲兵,无论来者是谁,无摄政王亲令,皆杀。
老百姓常常心有余悸称这位铁血王爷为:“鬼阎王。”
“摄政王,今日内阁学士周叙向皇上告老还乡,以续儿孙绕膝之乐。”吏部温尚书恭敬的说道。
秦演坐在梨花木桌子前,看完周叙的奏折后,便说道:“周叙任职有多年了吧。本王记得吏部右侍郎便是他的第三子。”
“是。周叙从先帝之朝开始便任内阁学士。先帝赏识他博学多识,曾要为其加封,奈何周叙以管教长子不力为由拒绝了加封。”
“周叙老家是湖州的?”秦演看着奏折问道。
温尚书道:“是,周叙的长孙与夫人便居住在湖州的乡下。”
“周叙学富五车,湖州当真是养人的好地方。”秦演轻笑:“历代三甲之中必有湖州少年,如今朝中官员大多也都是湖州人。”
偌大的书房里只有两个人,略带紧张的气氛使温尚书有些紧张。
毕竟,上任吏部尚书就是因触犯摄政王而下狱,如今还在吃牢饭呢。
好不容易熬了几十年替补,可不想刚刚上任就立即去天牢。
“听闻温尚书的儿子马上要娶云家四女为妻了?”
明明十分轻松的语气却让温尚书毛骨悚然。
“是。”温尚书略带紧张。
秦演看着他紧张的样子,语气淡然:“云家女子都是人中之凤,令郎真是好福气。”
温尚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腿一哆嗦,立马跪下来,道:“臣愿为王爷掌中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哦?”秦演挑眉:“本王不明白温尚书的意思。也许温尚书不知道,多年前本王归政于皇上时,就已说过此后不再上战场,不再舞弄刀枪。”
若真是归政,又怎会将他单独召来询问周叙的事呢?
温尚书混在朝堂多年,自然深知这些明暗之事,便拜道:“臣愚笨,但愿为王爷效劳,望王爷不嫌弃臣。”
秦演勾一勾唇,“温尚书是个不可多得人才,本王求贤若渴。”
温尚书闻言大喜,下意识抬头,正与秦演幽深的视线相交。
“尚书刚刚执掌大权,恐怕有所不适应。本王推荐个人,好帮助帮助尚书。”
景泰宫。
“皇后近来仿佛身体不佳。”昭太后瞥了一眼下座的皇后道。
皇后连忙起身,低头道:“多谢太后关心,臣妾只是操劳过度。”
“皇后统领后宫,当真辛苦。”昭太后道:“只是哀家吩咐过宸妃帮助你协领六宫,以便分你之忧。”
皇后道:“近日天气不好,臣妾让宸妃歇着了。”
昭太后扫了一眼一众嫔妃,皱眉道:“宸妃今日请安没有来。哀家记得宸妃向来有才女之称,断然不会如此失礼,是否得了什么大病?”
皇后顿了一下:“回太后,宸妃只是感染风寒,太医说需好好调养。”
今日天还没亮,萃月就冒着风雪到了宁心宫,说宸妃身体不好,恐怕近日都去不了请安。
然而谁都知道,这是个拙劣的不能再拙劣的借口。
昭太后点点头:“那便好。”
茶药递了一杯茶给昭太后,附在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怎么回事?”昭太后皱眉。
茶药摇摇头。
昭太后暗自沉思了一会,吩咐茶药:“立即宣摄政王觐见。”
茶药依言退下。
昭太后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叶。其实这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诉儿已对她情根深种,而云琴然偏偏全身都是优点,寻常女子根本望尘莫及。
可是,可是为何是云家女子?偏偏又是云成天的亲生女儿?
为什么?二十年前的孽缘竟要延续到现在?
不行,绝对不行。就算诉儿罢朝,我也决不能心软。
昭太后的纤纤玉手紧紧的握着茶杯,眼神狠厉。
皇后见昭太后久久不说话,试探性的问道:“太后?”
昭太后反应过来,看向皇后时眼底尽显温和:“近来宫中很久没有办喜事了。”
“是。”皇后一头雾水的回答。
“今日哀家有两件喜事要告诉你们。”昭太后一脸慈祥的看向众嫔妃:“一是边疆大胜,恭亲王秦玉诉率大军凯旋归来,两日后即达云中。”
皇后闻言抬头,脸上是满满的欣喜,双手不自主的握紧手帕。
“二是旭亲王秦卿诉即将于八日后与云家六女云姿雅结为连理。”
寻云宫。
萃月服侍过云琴然梳洗后,便将她扶到坑上。
云琴然看了一会书,索然无味,便对一旁的萃月道:“近日湖州可有消息?”
“没有。”萃月摇摇头:“说来也奇怪,这几年来,无论什么情况,琴家总会来几封信。可是距离上一封信的时间,好像也有半年了。”
云琴然突然心跳加速,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那便找哥哥传信去湖州吧。越快越好。”
萃月点点头。
“明日我便去给太后请安。”
萃月抬头看着云琴然苍白的脸色,犹豫道:“娘娘……”
“六宫都在看我的笑话。我向来不怕这些,定不会做缩头乌龟。”云琴然的语气里带着莫名的笑意。
“是。”萃月点点头,随即想到了什么,犹豫的抬头:“昨日清敏公主来找过您。”
云琴然一开始没明白,突然想到什么,又叹气:“想必她生我的气了。她最不喜欢别人爽约。”
“皇上呢?”云琴然抬头睨了一眼萃月。
萃月有些犹豫,看云琴然仿佛神态自若的样子才开口:“听宫中长舌之人说,皇上今日罢朝。自昨日,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出过凌阳殿了。”
云琴然低眉沉默。良久开口:“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是不是?”
萃月不答话,静静的看着云琴然。
“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一个孩子呢?”云琴然黯然伤神:“太后早就将这件事埋在了五年之前,我与皇上都是被伤之人啊。我还怪他,其实若是我当日不施救……”
萃月道:“娘娘是心善之人。若是重回五年之前,娘娘也会那么做的。”
云琴然抬头看着萃月,只觉得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知多久,她低低的说道:“你去趟凌阳殿吧。伤了他,终究也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