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3章 钮祜禄•愁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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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孙儿让皇阿奶笑话了。”十三闷闷的苦笑，言语间充满了失落。秋风瑟瑟中，他就站在我面前，可是我不敢看他哪怕一眼。因为周遭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我的举动。今夜之后，又会有多少嫌恶的眼睛盯梢着我，又会有多少闲言闲语在这个偌大的紫禁城像泡沫般飞来飞去，我已经不敢再去深想了。
周遭人的窃窃私语因为皇上和太后的沉默而停止了。
沉默。。。久久的沉默让我出着一身又一身的冷汗。。。。。
所谓身份，所谓地位，所谓才貌，我没有一样能配的上你，十三，我更加未曾想过要□□新觉罗家的人，对一个三百年后的人来说，那是噩梦，即是是那人我也从不曾想，也不敢想。今天你就这样毫不掩饰，你让我往后的日子，如何面对你，如何面对你皇阿玛？
“皇阿玛，皇阿玛，”就在我失神间，一个稚嫩的童声划过我的耳畔，从下面跑了上来，冲进了皇上的怀里，“皇阿玛，是不是十三哥今儿个吹的不好，所以惹皇阿玛和皇阿奶生气了？”他小心翼翼的问着，忽闪的大眼睛望着他的皇阿玛，这是最招人疼爱的十八阿哥。
“十八还小，不懂，你十三哥，是吹的太好了。”皇上加重了‘太’字的读音，斜眼撇了我一眼。
“‘太’好了？”他学着他皇阿玛的语气念着，“师傅教过儿臣，过犹不及，那。。。。。‘太好’就是不好咯。”十八阿哥的问题问的我心都紧了。皇上也只是看他一眼，并不答话。
“皇阿奶，既然不好，那我们就罚十三哥背诗好不好？ 好不好嘛？”说着又蹭到了太后的身上，不依不饶。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说吧，想听你十三哥背什么诗？”听到这句话我犹如狂喜般望向十三，我期望他能把这话接下去，给他，甚至也是给我找一个台阶下，可他只是埋头听着，月下的他的脸，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
“刚刚十三哥吹了《长相思》，孙儿想听十三哥背《长相思》”一句话让我坍塌了，我只听见太子轻蔑和幸灾乐祸的笑声。我心中不安，总觉得还会有事端要生出。
“好，十八，”沉默了很久的十三突然应了话，“十三哥就给你背《长相思》。”
“长相思，长相思。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长相思。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浅情人不知？浅情人不知！从未有过的歉意从触碰到他眼神那刻起再没停止过，我成了不折不扣的浅情人？那对兰曦姐姐来说，你又是什么呢？我的歉意渐渐变成了无奈，原来我们每个人都如此无奈。
“这是什么‘长相思’，十八没有听过。。。。。”
“等到我们小十八要娶福晋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什么思了。”坐在后排的宜妃掩嘴讪笑的说道，满眼的谄媚。
“好了，下一个节目是什么？” 皇上的语气中已有不悦，他故意略过了下方的我，朝左后方站着的李公公看去。
“回万岁爷的话，是郎大人的钢琴表演。”李德全小心翼翼，不敢再有半点错。此时十三也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皇阿玛，儿臣倒有一个提议。”请话的是太子，“郎大人演奏的曲子儿臣想大家都很熟悉了。依儿臣的愚见，今年该有不一样的呈给皇阿玛和老佛爷啊。”
“哦，说说看你有什么不一样。”
“这恐怕还要请皇阿玛的恩典。”康熙示意他说下去，“那日儿臣和几位弟弟在随皇阿玛去养心殿时，可是听到了不一样的曲子，今儿中秋佳节，儿臣请求皇阿玛让这位好手弹奏一曲，给皇阿奶助助兴。”直到听完这席话，我也只是麻木的站着，我在等待康熙的‘恩典’，就像等待一个宣判。
“皇帝，胤礽说的这是？”太后被这一番话搞的好奇起来，不过好奇被害死的，只会是无辜的猫。
“儿子这就告诉额娘。”说完看向了我，“素遥。你去。”平淡中迫力，将我直直逼向了风口浪尖。
谁都来不及多看一眼，我福下了身子，“是，奴婢遵旨。”
不知何时中央已然摆好了一架钢琴。我慢慢走了过去，推起了琴盖。
这时这刻，我还能想起的，只有一首《明月几时有》。
钢琴特有的琴音，似是掩盖了这词原本的哀怨，却掩不住我心中的愁。
“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和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四周都有我熟悉的人，我不敢看四爷，不敢看十三，也不敢看八阿哥，不敢望明月，思故乡，只得面对黑白的琴键。弹奏着让我难耐的间奏曲。）
转株阁 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按下最后一个白键，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只知道，不管是好是坏，对我来说，都是个错！
我起身盖上了琴盖，面对着皇上和太后行了礼，然后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皇阿奶，这是什么曲子，，十八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那个姐姐的声音好好听，她还会弹只有皇阿玛和郎大人会弹的琴。。。。。。。”又是这位小阿哥的无心打破了这扣我心弦的沉寂。
“李德全，”我静静听着皇上的‘恩典’，“赏素遥那块碧玉如意。”心中免不了的叹息，这就是结果。
“奴婢谢皇上恩典。”不卑不亢，不惊不喜。
之后，我又重新站回了原地。可是，他们却用各式的眼神打量我。皇上的眼睛是明亮的，我知道他喜欢这首歌，我想他定是明白我心中所想的。太后惊叹了然的神情，略过我看向了十三。。。。。。还有不削的眼光，嘲弄的眼神，但我也能找到赞赏和肯定的眼神，十三的，兰曦姐姐的，十四阿哥和他的福晋，朝着我笑，八阿哥第一次没有笑，而四爷，却是没有看我一眼，只是低头轻啄了啄杯酒。。。。。。。。。
就这样到宴散人回。
明月正挂天盘时，我伺候着皇上来到了养心殿。那副刻在他心上的画，那个刻在他心上的可人儿，此时与他静静相拥。
我站在他身后，借着皎洁的月光，细细欣赏。
横波目，柳叶眉，浅浅笑容，点点温情。
温柔手，纯洁心 淡淡笑颜，深深眷恋。
彼此相依的感觉真好，我贪婪的望着那个早已铭记在心的容颜，只想多一眼而已。
我感叹着那位美丽的母亲，无关身份地位，只因她眼中的爱------爱子，爱夫。
“倘若刚才，朕也要你背诗，你会背哪一首？”
“天渺渺人渺渺秋风只怨春风老 月圆花正好
情长长意长长悲画冷月相思长痴情恨已殇 ”
皇上转过身来看着我，我知道他有好奇，他有疑问，他也有赞赏，可他只想自己找寻出答案。
所以，死寂过后，也只是一句“外边候着，朕想单独和她呆会儿。”
我守在门边儿，看不见月光，听不到鸣声，也吹不到秋风，只是心思还是飘远了。
长相思，意难忘，摧心肝。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3章 钮祜禄•愁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