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4章 钮祜禄•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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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恍惚中的时间总是飞逝。如果不是皇上走出了养心殿我要紧跟上去，我全然不觉我的双腿已经麻木。
回到乾清宫，皇上直直走进了内殿，而我被李公公叫住了，
“回去吧。每年的今儿晚都这样。”他言语中满是对皇上的心疼，可能也只有他真正懂一个皇帝的心吧。
“是，公公，素遥退下了。”虽然很好奇这之中的故事，但是，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我匆匆回到了我们的院子。宁雨姐居然还没睡，在等我回来。
“宁雨姐，你怎么还没谁啊？可是我吵着你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万岁爷安顿了？”她全无睡意的声音。
“嗯，李公公伺候着，叫我退下了。”
“每年都一样。”听她这话，甚是感慨，我也只是淡淡的听着，没有答话。
“素遥？”
“嗯？”躺下已经好一会儿了，我在思量着晚上发生的一切，却被宁雨无意的打断。
“你是仙女儿吗？”这话让我语塞，不过我还是猜出了她接下来的话。
“姐姐，你见过这么丑的仙女儿吗？”我自嘲的笑着，我是真没见过这么丑的仙女儿。
“那你为什么会弹只有万岁爷会弹的琴？还有你的歌，我也从未听过，还有，你会说英吉利语，李公公还说，你的画儿画的一级好，还有，十三阿哥。。。。。。。。”她没有再说下去，
“我的家乡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从小在那儿长大。那是一个很美丽很开放的地方。我小时候便受到了熏陶，我喜欢画画，所以我的玛法就找来了洋画师教我，后来我和洋画师成了好朋友，他教我弹琴，教我唱歌，教我说洋文。再后来，我来到了这儿，遇到了你们大家。。。。。。”一半真的，一半假的，我只怕，到了哪一天，连我自己也要相信，这些都是真的了。
“素遥，十三爷。。。。我看的出，爷这次，是认真的。。。。。。”她这句话让我僵住了，爷？难道她和兰曦姐姐一样？
“我在宫外就认识了十三，我只当他是好朋友，我别无他想。”
“难怪了，”她似是了然的口气，“十三爷那么喜欢你，他今天当着皇上老佛爷的面儿。。。”
“宁雨姐，你别说了，”我有些透不过气，“我想十三爷会明白我的，而且，皇上也会为他找最配得上他的大家闺秀。”十三，求求你，理解我，原谅我。
“太子驾到，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到~~~~”我的神呐，阿哥们来开会么？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都起来吧。”皇上话语中有些不耐烦，而我看几位阿哥的脸色也不轻松，“刚刚说的黄河沿岸受大洪后的整治为什么现在才给朕提出来？你们知不知道沿岸的百姓受这样的拖延之苦是多么痛苦的事！ 胤礽，你上月还去了实地，你最好给朕一个说法！”皇上愤愤的口气让底下的太子顿时慌了神。
“皇阿玛，皇阿玛息怒，儿臣回来以后，一直在和户部商讨此事，迟迟未告知皇阿玛，的确是因为儿臣等还未商讨出结果。皇阿玛要是不信儿臣可以问问四弟。”说着躬下了身。
“朕不用问老四，朕看的清清楚楚，朕限你三天给朕讨出结果。”说着将茶碗重重磕在了桌上，吓的我不轻，随后打了个退下的手势，大殿里又是一副平静。
“朕就是太纵容他了，什么都由着他，朕和芷若都答应过他额娘，绝不亏待他半点，就宠出了这么个当朝太子啊。。。。。。”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倾诉。
“皇上息怒，太子殿下定会给皇上，给百姓一个交代。”我出于本能般安慰起了人，不过他却有一瞬的出怔，或许我有些过了，这个年代的女子不该知道的太多。
“李德全，”门外的李公公被唤了进来，“从明天开始，调素遥去养心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然包括我自己，这，是什么意思？
“是，奴才遵旨。”李公公也不明所以的接了旨，门帘外的宁雨姐偷偷在听着，只有我自己怔怔站着没有动。
“素遥去擦擦琴，整理画儿，拾掇拾掇书，清净清净。”他话里有话的望着我，突然间肃冷的眼神使我幡然醒悟-----我是要过江的泥菩萨啊。
“素遥遵旨。谢皇上恩典。”说着我识趣的要退下，刚掀起门帘，“好好想个答复，给朕、老十三、还有你自己。或者，还有其他的人。”看似无意的话，却是彻底将我打败了，在你面前，原来我所有的挣扎都是空。
“怎么回事？”宁雨焦急的询问我，
“没事。很好。”我努力稳住了自己的心神，我确实该好好想一想。
“皇上可是把最宝贝的东西都给你看着了，你还是要一样仔细才好。”元姑姑嘱咐着我，其实，你是料到了吧，不然昨晚，你不会看着我默默的摇头。
来到养心殿，的确如皇上所说，清净了许多许多。
我每天不用再那么早就起来当差，不用再紧张的面对每一个人，总之，皇上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让我有一个答复。只是我很茫然，我要给你什么样的答复才是你满意的，才是圆满的？
我不紧不慢的拿着抹布，轻轻的擦着一排排的书架，偶然拿出一本书，我惊讶我还能认出很多的繁体字，剩下那些生涩的，我就直接略过了，连去猜的精神我也舍不得花。以前语文书里我不削一眼的《西厢记》《孔雀东南飞》，在这里却变成了我唯一觉得还有些趣味的文章，否则就是什么《女诫》这样严肃的书目，我是绝对退避三舍的。
跟着我开始做我最喜欢的事之一-------钢琴。 用抹布把它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擦一遍，擦两遍，直到黑色的琴盖上能印出我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年代的钢琴没有现代的华丽，没有现代的做工精细，可是，我还是喜欢的不得了。趁着没人看着，我还偷偷的按几下，哪怕只是哆唻咪法嗦啦西哆，也可以让我心情一下子阳光起来。
最后是小心翼翼的把挂在墙上的画儿，都取下来，用毛掸子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顺便细细的欣赏。不过，百看不厌的还是那副挂在养心殿中央的‘亲子’图。我几乎很难想象那时的四爷，脸上出现过如此温暖的笑，也许是我无法想象的母子情吧，不禁让我联想，他对他的女人是怎样的？也会如此温柔吗？ 想着想着，我的兴致全没了，莫名其妙的烦闷起来。我索性挂好了画，随便拿了一本唐诗三百首，倚着书架坐在了地上，读起诗来。
“朕就知道，你是来这儿偷懒的。”皇上的声音把我惊的坐在原地没有动，“哈哈哈哈”直到他的笑声在养心殿响起，我才领悟到自己的样子多么滑稽。
“皇上，奴婢没有偷懒。奴婢做完了事儿才偷偷看看书。。。。”声音越说越小，我可是被逮个正着。
“你瞧吧，你自己不也说是‘偷偷看’。”他斜眼看我，故意激我。
我没有答话，只是贬了贬嘴不看他。
“行了，小丫头才离开朕一天就这么没规矩，看见朕连安也没请吧，”故作生气的语调，让我不得已低头。
“是，奴婢知错，奴婢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这安怕是请不够吧，
“霍霍，元淇，你听听，不情愿的口气。。。呵呵。。。。”他自己倒是先笑了出来，我也松了口气儿。
“万岁爷，可是扰了别人看书。”元淇姑姑你居然！？
“是啊，还看的是。。。。唐诗啊。。。。”调笑的语气。随便吧，爱咋地咋地。“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些人能看懂诗，有些人就不行，这懂学问的和不懂学问，可怕是无法进一家门的。素遥，你觉得呢？”
听着这句话，刚刚轻松的气氛于我来说全无，一家人？一家门？你想说的是门当户对吧？你还是告诉了我你心中真正的想法，你还是觉得你不得不提醒我对吗？
谢谢你的意见。其实，根本不需要的。
“奴婢斗胆，奴婢的想法和万岁爷契合。 ”我没有一点的恐惧。因为，这是真的。
“很好。。。。钮祜禄·素遥，不会让朕失望，也不会让老佛爷失望。”从那晚老佛爷的举动我就什么都明白，我当然不会让你们失望。
皇上走后，我一直呆坐到下午，最后终于决定去找十三。皇上都已经把话说这么白了，我再没有理由在十三面前装傻。
我摸索着找到了阿哥所，十三告诉过我，他在那儿当差。
“素遥姑娘？”就在我茫茫然+彷彷徨的时候，这个声音拯救了我，小顺子，十三的小斯。
“是，我，我想找十三阿哥。”其实我有点尴尬，到这里来，更甚。
“姑娘等等，我这就去告诉爷。”他有点窃喜的忙着去给我通报，其实只会让我更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
“等等，麻烦公公告诉十三阿哥，我在那边儿等他。劳烦你了，”我指着那边的荷花池说道。说完自己朝那边走去了。望着沉静的湖水，我心更是乱了起来。我不注意间回头，四爷站在我身后。我没说话，转过身来看着他。他的眼神从我身上游离到湖上的荷花，很冷。
我站着尴尬，一瞬间有暴走的冲动了，想对自己发火，我索性迈步准备离开，
“以后不要随便弹琴唱歌。”经过他身边时，被他拉住了臂膀，他的劲儿有些大，我的手臂生生疼。
“不要伤胤祥的心。”他放开了我，先我一步走了，我望着他快速消散的背影，气喘的几乎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他早已没了影。我转过身，滚烫的泪水趟了下来，“素遥，不准哭，不准你哭。。。。。”我不知道我告诉了自己多少遍，我才控制住我颤抖的双肩，我拿出手帕轻轻的擦脸，我怕太用力擦一会儿会被十三看出来，大口呼着气，“他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
“素遥！”一个欣喜的声音，一双温暖的手，其实只会让我心中更加冰凉。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24章 钮祜禄•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