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梧桐》菜盒

3、孽之源

　　金柱爸全名叫赵黑蛋说他作孽的由来，其实这种事在赵家营的乡上还是很常见的。
　　赵家营所在的乡叫王儿乡，这地方依山傍水的，好一番的风景，自古属于兵家所争的风水宝地，据说是因为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又是河流的主干道的流经之地不知道被哪一朝代的国师断言说是有龙脉，后来想想要不是四面有几座大山在不好定都皇上真有可能就住这了，所以古时候很多较受宠的皇子被分配到这里作为封地，以便沾沾龙气保自家江山永世不到，皇子久居之地，这也是王儿乡的由来，之前叫啥名字也就慢慢地被人遗忘了。
　　说道这地方也真是好，多少年了光听外地里不是这发洪水了，就是那干旱了，十来年前有场旱涝引起的全国人民不少的大迁徙愣是没在这引起一丝一毫的灾难。当然了有那么多的王公贵族埋在了这，肯定是少不了盗墓贼这个群体的光顾了，不用花啥大力气一两天就能发上一笔洋财，这就让一些懒得不愿意土里刨食的人变动起了想法。赵黑蛋就是其中一个，赵家营村里的其他人都挺封建的其实也是胆小，叫了几个本村人没有愿意和他一块搭伙的所以跟着外村人准备去盗墓了，只能说没那发财命，给你个银山你也认不出来，搭伙的都是些眼高手低没本事的货，大墓还真是寻着了几个，但是一块的都是没啥本事的倒腾了半天没能力进得去，要不就是进去后都是人家挑剩下的也没啥值钱的能拿走了，折腾了好几年没赚上大钱几个人寻思着不行就挖本乡人的墓算了，既轻松还没有大危险。这时候的农村人还是比较迷信，尤其是这些个更偏僻的山里人，老百姓都没文化，想着家里有人死了，不管贫富一定要大过，咽气钱穿的老衣，死后嘴里含的铜钱，甚至有些家里还凑活些的能给陪葬上些金银首饰之类的那都是宝，所以几个人就这么干了，开始几年这几个人还真是像碰上土财神爷了，每次出手都有或大或小的收获，金柱家里也跟着富裕了起来，再加上金柱妈也是个胆大的的死人拔下来的戒子好看的装饰品都敢往身上带，后来金柱媳妇结婚时手上的银镯子也是这么来的，时间长了，村里人也看出来了些门道来，多数人也都知道赵黑蛋干的是啥营生了肯定是挖了古坟了。本来也没啥事，乡上人都想着好些人都这么干，村里人见怪不怪但是就是心理骂一骂，缺德不带冒烟的不怕招个老鬼回来。人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那几个怂货也的确碰上硬岔了，听说挖了人家一个新墓被发现了，那是个大家子人多啊，赵黑蛋被撵到村上让人家生生打断了一条腿和一身的伤才说算了了，开始村里人想帮忙，但毕竟是赵黑蛋的错都以为是盗古墓呢谁知道挖人家新坟没理说话啊。这不是作孽吗？没多久赵黑蛋就卧床不起了，金柱娘也就刚结婚几年时生过一个赵金柱至此后就再没动静，农村里谁家没有5个以上的孩子，时间长了，都说肯定是以前赵黑蛋干的缺德事糟了报应了让他们家绝了子孙，没几年赵黑蛋去了，慢慢这些事也被人遗忘了。
　　金柱家出了这件事大家也就都认为肯定是赵黑蛋的事惹怒了人家老仙人报应到子孙头上让他们老赵家断子绝孙了。要不这么几年不是生了三个女子好不容易生出来个带把的还遇上这种事了，那冯婶子接生这么多年咋会失这手对不。
　　金柱家的人从此很少出门，毕竟之前有些传言但都当不了真，但这回不一样了，这是在你快饿死的时候给你了个金馒头卖还没一个人要一样更让人心理难受。
　　“妈，我饿了”,赵春欢，3岁，金柱的三女，在门口耍了一天才回来，开口就朝着一旁忙碌的菊芳要吃的。
　　“吃，光知道吃，没用的东西，没听见外头人说的多难听还往外跑，养着你们几个赔钱货还不如养几个狗来的有用”，之前赵金柱对这三个女儿虽说没有多宠，但毕竟是自己孩子还是有几分亲的，但是这一年发生的事也慢慢的把那份亲昵也早就磨光了。
　　“娃还小，饿的快，骂啥啊”菊芳把春欢往自己跟前拉了拉，顺便去厨房给拿了个冷馍，就去干活了，碰上这些事菊芳也不知道咋办上次伤了身体，躺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现在男人和婆婆都没心思干活，家里所有事都压到了自己身上，自己这一年来也是有苦难言。
　　“都是没用的赔钱货，哼”金柱生气的把身边的女儿推了一把就去房子睡觉去了，眼不见为净。
　　进到房子里看见坐在床上把被子往嘴里塞的孩子，一边流口水，一边看着他一个劲的扑腾着向他傻笑，周围还能隐隐的闻见一股子尿腥味和臭味赵金柱不知怎么的有了恶心和眼晕的感觉。
　　这就是一年前那个孩子，已经一岁了，不会说话，不会起身，平常就坐在床上一个人玩，家里的大人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有了这么大缺陷的孩子也就眼不见为净很少搭理任由他包着尿布一个人坐在房子不管不顾定时的就喂喂饭，家里几个孩子虽然还小但也是很有眼色的一起玩了几次被骂过后，再听见外面人有时候的闲话也知道这个婴儿是家里的笑话也怨恨了起来。
　　赵金柱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把被子硬拉过来蒙住了头睡了起来，孩子被拉了个跟头，也没哭闹好一会才在炕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了一旁，一会看看被子包住的一团，一会又瞅瞅外面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看见赵金柱的笑容，只是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坐在那静静的发呆等着到了饭点再来人给自己喂饭时在展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