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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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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兰圆圆的眼睛瞪大,眼珠子就像要爆出来,伸出手指指指自己,一副天地变色的表情:“你……我……你……骗人!”
方程目光温柔,盯着宁兰,握住她的手指,拉下她的手:“不,因为你忘记了,我们就是恋人。”
麻烦你煮香喷喷的饭,麻烦你永远亮着一盏灯,麻烦你,自己留在我心中留在我身边,温暖我。
“不……”宁兰瞪大眼,摇摇头,怎么可能?不,如果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和他……可是,这不对……不对……她不见了,为什么他不找她?头忽然痛起来,她不了解方程,对她不熟悉,没有办法与他亲密,没办法相信,自己曾经是她的恋人,至少,在他们现在还这样陌生的时候。
“没有不,就是这样。”方程点头,隐瞒到底。
“可是容心她说……”
“她不知道。”方程打断。
“可是……可是……”总觉得这一切来的太快,太奇怪,她一时间无法接受,“那我不见了,你为什么不找我?”宁兰抬头,眼里透着犹疑。
“因为你太难找。”方程说。他找过,只是这丫头……哎,这年头没有手机真是不知道怎么活,这丫头怎么长这么大的?
宁兰仍是点头,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为什么她毫无印象,她记得他,记得那个梦,可是……可是……
宁兰觉得生活真的……好意外。
“你们这么做,完全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方程激动的大声斥责,目光狠厉的瞪着下属:“到底谁是你们的领导?到底谁在这个部门负责?如果随便谁都可以代替我作出决定,那还要我干什么?”
一个下属战战兢兢,怯懦着声音说话:“可是是二公子。”
“二公子?二公子管着财务部门吗?二公子是董事长吗?你那么听二公子的话,他叫你去死你去不去?”方程实在太生气,老二一句话,就随便的抄走他三千万,在他这里留下一笔烂账,他这个财务要怎么算?简直混账!
“可是我们不敢得罪二公子。”那个人有些理屈,还在申辩。
方程深吸一口气:“很好,你不敢得罪二公子,偏就敢得罪我,你也不想想,谁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帮衬二公子,我倒要看看,谁来帮衬你!”看来,如果他再不动手,在这个是非之地,再无动手机会,这对他来说,或许是个契机,要么走,要么留,就看老头怎么办?
那人一脸惶恐,惊慌的看着方程:“主任……”
方程恼火的爬爬头,坐在椅子上,忽然眼睛看到什么,立刻警觉的坐起,问道:“二公子今天到这里来,坐了多久?”
“这个……二公子倒是坐了有一会,说要等主任回来的,不过一直没有等到,所以自己走了。”
方程狐疑的看着自己的文件,显然被人动过了。苏秘书向来很尽责,不过如果是老二,事情就很难说了。最近有一个项目,正是他在做,虽然他管着财务部门,可是老头额外让他做事情……真是,一定要榨干他才好。这件事情,只有他和苏秘书知道,文件被人翻过,应该不会是苏秘书,难道是老二?
方程拨了个电话:“苏秘书,你进来一下。”
老二若是知道了……事情会怎么样呢?
好累。
方程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
车子正要驶进地下停车库,方程下意识的一抬头,看着自己屋子里的一篇黑暗,忽然开始恼恨孤独。
然后,方程立刻掉头,坚定的开车驶向另一个方向。
灯亮着。
是那个丫头租赁的房子,方程就这样坐在车里,静静的看着宁兰的方向,那间屋子里面,一直都有最温暖柔和的灯光。那个丫头现在在干什么呢?埋头苦思冥想?啪嗒啪嗒敲着电脑键盘?还是在做什么呢?
方程只是这样想着,发现自己烦躁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
这是一种宁静的感觉。城市那么大,我却这样渺小。
朋友那么少,要找到一个可以敞开心扉的人,是那样不容易。
当你已经得到渴望的温暖,忽然间又离你而去,被寂寞啃噬的痛,就无限放大。
从来不知道。距离,真的能够让人明白在一起的美妙。失去,真的会让人觉得得到的东西多么珍贵。
忽然,方程的眼睛眯了起来,因为他看到对面有辆车开了进来,而后,停在他的对面,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西装革履,举止得体,俨然是个贵族公子或者都市雅痞,方程仔细看着那个人的脸,好眼熟,眼熟到他能够立刻叫出这个人的名字……景阳!是宁兰曾经在日本料理碰到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来这里做什么?他难道知道宁兰住在这里吗?如果他知道,事情似乎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
方程脑袋里闪过一千种一万种可能性,可是没有答案。那个男人下了车后,一直靠在车旁,点燃一支烟,静静抽了起来,眼睛却一直盯着宁兰的那个方向。方程也许久没有动作,静静盯着那个人。
“主任,这是您要的报表。”苏秘书将一份文件交给方程。方程打开看了一下,而后点点头,“你立刻开一张三千万的收据,送到二公子那里,让二公子签字后收回来,如果二公子不签,你也不用管,直接送回来。还有,你一份征聘文件,我要聘用新员,立刻送到董事长那里,请董事长签字。”
苏秘书点点头,方程又交代了一些该交代的,苏秘书认真的听着,而后点个头出去了,方程看着文件上的数据,若有所思的绽开笑容。
下了班,方程开车直趋宁兰住处,说实话,他很累,加上昨晚很晚才睡,那个男人在宁兰楼下守到12点,方程也陪了那么久,今天早上一早又来上班,他不太放心,所以,今天他打算再去宁兰住处看一眼,可是一到宁兰住处,发现那个丫头的房间竟然是暗的,她出去了?方程忽然有些紧张,那个丫头几乎不出门,今天怎么会出门呢?会不会是跟那个男人?不……方程下车,靠在车身上,抬头看着那栋屋。
“方程?”一个柔柔的声音传来,方程转头,看着宁兰手里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去买东西了?
“你怎么来了?”看见方程,不知为何,宁兰的脸颊红了红,想起他们曾经是恋人,恋人?是吗?那场春梦,是真实的吗?
“我想念你的做的饭。”方程笑着结果宁兰手中的东西。
宁兰笑意盈盈点点头:“上来吧。”
这是一件小屋。真的好小,就像方程屋中宁兰的房间一样大,可是已经涵盖了厨房卫生间等,厨房很简单,与卧室都是相通的,一眼可以看尽所有的东西。电脑放着悠扬的音乐。方程转了一圈,这里没有男人的味道。
“你先坐一会。”宁兰笑着挽起袖子,洗菜,切菜。参观完毕,方程站在厨房边上,靠着墙看着宁兰。
娇小的身影来回移动,全神贯注,冲水和锅碗瓢盆相撞的声音,此刻在方程的耳中竟然如此美妙,让人安心。此刻,忽然变得非常静谧而温馨。
“好了,等一下就可以,你不要站在这里。”宁兰把东西放进锅里,看见方程站在边上,笑着说道。
“小的时候,我妈也经常煮东西给我吃。那个时候我经常缠在我妈的身边,有一次我站在她脚边,她没有看见我,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手又撞到烫锅,结果汤锅就朝我掉下来,我妈来不及把我抱走,直接用身体去接那滚烫的水,结果在身上烫起一层皮,足足养了一个多月才好。”方程忽然说道。看宁兰瞬也不瞬的看着他,眼神温柔,“嗯,这是母亲的温柔。”
“后来我一直很自责,所以一直也不敢进厨房。”方程笑着说道。
宁兰点点头:“原来如此,不是你天生懒惰。”
方程瞪大眼,失笑,这丫头在跟他开玩笑吗?“这跟懒惰有什么关系,你难道没有听过君子远庖厨吗?”
“这都是男人的借口。说明这个历史上的男人都有大男人主义的陋习,还要给自己安个好听的借口,简直就是掩耳盗铃。”
这丫头成语用的很溜吗,怎么,看不起男人吗?方程哼哼奸笑两声,“这是传统美德,每个是男人的都要遵守。”
宁兰白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废话。看看锅里的东西,也差不多了:“你去把外面桌上的东西整到地上,吃饭。”
这会方程倒是很听话,看香喷喷的食物摆上桌:“能娶到你真是好福气,现在能下的厨房的女人真是不多了。”
宁兰愣了一下,目光诡异的看了一眼方程,而后恢复表情:“这有什么,现在是女子远庖厨的年代了。我啊,就是一历史残渣,被传统荼毒了。”
“不不,您是历史的精华,我一定好好保护,绝对国宝级待遇。”方程笑着说。
宁兰笑骂,两人终于安静享受这宁静温馨的时光。
方程在宁兰那里坐到很晚,吃晚饭,两人又开了会玩笑,吃了点水果。而后,宁兰送方程下楼。
“宁宁,什么时候再搬回去住,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方程看着宁兰。
宁兰有些无措,她可以跟方程相处的很好,可是回到那里,会让她想起一起片段,精彩的,喷血的片段,少儿不宜,现在的她,不宜。
“我在这里很好,我想在住一段时间。”宁兰拒绝。
方程看了一会宁兰,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好。那我先走了。”
车在黑夜中奔驰而去,宁兰看着那车尾灯的余光,心里涌起满足幸福。
转身正想走上楼梯,手便被人扯住,宁兰吃痛的回头,却发现自己被一双阴猛嗜人狂怒的眼攫住了,痛苦的感觉涌上心痛,身子顿时动弹不得,脑子轰的一声,忽然间失去了意识。
药水味。
器械的滴滴声。
白色,到处是白色。
宁兰睁开眼睛,充斥耳鼻的,就是医院的味道。
“醒了。”身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宁兰身子一震,转头看着床铺边那张英俊的脸。
那是一张女人看了会疯狂尖叫的帅气脸庞,年轻,睿智,精明,阳光。青色的胡渣子冒出,更多了一丝性感刚毅。
“你……你是?”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看着宁兰,而后脸上漾出笑容:“你还没清醒么,我以为你晕了一次,总该想起来了。”
宁兰眼中透着迷惑,看着那人。
“你失忆了是不?怪不得一直不来找我。我等了你那么久,还以为你又逃跑了。”那人声音轻柔,看着宁兰的目光,温柔,深情。
宁兰依旧迷惑,不解。这是医院,她曾经在医院醒来过,之后忘记了之前的一切。而这次醒来,旁边多了一个男人。
“你是谁?”宁兰问。
“我?对了,你失忆了。你不记得了我了。我是景阳……哦不对,确切的说,我是宁恩。”那人眼睛一直盯着宁兰,丝毫不错过宁兰脸上的表情。
宁兰似乎瑟缩了一下,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可是又觉得莫名其妙,瑟缩很快消失,看着景阳:“景阳?宁恩?我认识你吗?你是我的谁?”
景阳看了宁安许久:“我是你的宁恩,你的全部。”语气淡淡的,仿佛跟刚才一样。可是不自觉的,宁兰又瑟缩了一下。看着景阳的目光,透出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