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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陆 雪 ...

  •   易景桓兀自将少年束好的头发解下,将舌退出,手仍是箍着少年的身体。
      如鱼归水,安秋在易景桓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身体因缺氧的疲软无力地撑在桌上,散落的头发衬着剧烈呼吸后的酡红。易景桓毫不多想,就势将安秋围困在书柜与墙的夹角里,再一次吮住了安秋的唇。
      安秋还未及反应,易景桓便已长驱直入。这次,不带温柔,只是笃定决然的霸道,混着冷香与酒香,凌冽地攻略安秋的唇。
      粗鲁地搅着唇齿间的涎液,可怕到要拆人入腹的吮略,无处可逃。所有的空气被隔绝在外,氧气在安秋的大脑里被易景桓一点一点地抽离,窒息的晕眩感包围了安秋。
      手……脚……被吻得一点力气也没有,意识成为溃散不堪的碎片,混沌中安秋的手绕上了易景桓的脖颈,回应他的,是舌尖更为野蛮的掠抢。

      炉子里的炭火明明灭灭,烛光映着两个紧密贴合的人儿。
      大概是过了许久吧,易景桓将朝暮的想望付诸今夜的唇齿胶合。烛火下安秋眸子里的璀璨,和着易景桓不愿翻过此夜的祷告。
      易景桓粗重的喘息,安秋细微的轻喘。静谧的书房只回荡着这两种声音。
      易景桓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儿,今夜的一切都像是梦的泡沫。
      烛火突突地跳了两下,墙上的影子也随之颤抖。随即影子融于黑暗,烛火燃尽熄灭了。
      月光蜿蜒地爬进来。
      这时候两人才发现,窗外竟是大雪纷扬。
      炉子仍是烧得暖融融的,安秋的手还环在易景桓的脖颈上。易景桓眯着眼睛勾起一笑,就势抱住安秋的细腰,托着安秋向窗台走去。安秋因为易景桓突然的动作,发出低低的惊叫,两手在不知不觉中将易景桓抱得更紧。
      易某人暗自窃喜。
      推开窗,一阵冷风卷入,安秋的身体骤然一缩,打起了寒噤。易景桓见状,将裘毛大衣裹在了小孩儿的身上。那大衣还带着易景桓微微的体温,安秋整个人埋在了大衣里,却因为易景桓仍紧环着自己的腰而羞窘地不知所措。
      两个人仅是这样看着月色下突如其来的大雪,紧紧地相偎,默不作声。
      安秋的鼻尖泛着冷风的凉,心跳还是很快很快。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呢。即便是十四岁的安秋,也知道两个男人在一起是不会被世俗给予好结果的,若是自己便算了,只是街头巷角无人知晓的无名小卒罢了;可偏偏不是自己,而是出生高贵的少爷有那可耻的情愫……但是,为什么对象是自己,是酒兴使然的结果吧?
      安秋思及如此,眼神黯了黯。唇舌间隐隐地还有少爷的气息,亲吻的感觉还没有完全褪散尽。明明刚才自己是怀着惊恐推开少爷的,那为什么此刻心底竟是如此地失落?
      一片雪花落在了安秋的膝盖上,很快就化成了小小的水渍,安秋的眼眶悄悄地濡湿了。
      易景桓看着安秋低着头,没裹好的大衣后面露出一小块被冻得苍白的脖子,伸手将那领子往上拉了拉。安秋惊觉到他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将眼中的水雾收回去,便抬头怔怔地看着那个人。
      眼尾红红的,眼眶也像小兔子一样,还蕴着水汽。
      就是对这样的安秋受不了,才会朝夜思慕不愿放手的吧。易景桓这么想着,暗暗地叹了口气,捧住安秋的脸,吻落在安秋的睫毛上。那水汽很快汇集成泪珠,顺着安秋的脸颊滚落下来。
      “安秋,我喜欢你。”安秋愣愣地听着那个吻着自己的人认真地说着,说话时呼出的气好像白雾一样遮着那人的脸庞让人看不真切。
      明明是雪夜,但那人的语气温暖地和上一个夏天一般。
      安秋不知道是自己的鼻子冻麻了还是其它什么,开始忍不住地泛酸,喉头被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那个人这么认真地看着自己,他有那么明俊的脸庞,那样似锦的前程,而自己之于他,就像是白布上的虫洞——低贱、令人厌恶的存在。
      安秋吸了吸鼻子,开口是被泪水摩挲后的沙哑:“少爷……你可别取笑我……大概是您醉了酒,把安秋认错了。”易景桓急急地想说些什么,立即被安秋打断了,“安秋打七岁进府,为奴这么多年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少爷也不用担心这事败露……”
      “不是的,安秋你听我说……”易景桓伸手去抓住安秋的肩。
      “请您……不要再愚弄小人了。”请求里带了哭腔。
      “安秋我、我没有在愚弄你,我是真的……”易景桓抓着安秋的肩有点语无伦次,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安秋也开始想挣脱易景桓的束缚,那窗台临着深潭,安秋剧烈的动作随时有可能从窗外跌出去。
      易景桓看着心里一颤一颤地慌,也不管会不会被安秋进一步地厌恶了,拦腰把安秋从窗台抱离,俯身把那少年压在墙上,那瞪大的眼睛里还挂着泪水。易景桓一吻将所有他不愿意听的话堵住。
      安秋用力地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易景桓,对方却纹丝不动,拼命地扭动着头躲避,下巴却被牢牢地固定住,那滚烫的舌块闯了进来,牙关死闭着还是支不住地撬开了。
      舌尖马上被有力地吮住了,安秋眼看自己又将沦陷,情急之下将牙关用力一闭。
      “唔……”易景桓吃痛放开了少年,那血腥味也迅速在两人的口腔里弥漫开。安秋的脑子瞬间空白,晃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浓重的铁锈味吓得安秋簌簌发颤,眼里满是惊恐。
      易景桓也未料到小孩儿的反应会如此剧烈,吐掉嘴里的血水之后,却发现安秋脸上浑噩的表情。
      “我没关系的……“易景桓舌头被咬伤了有点含混地说着,这时候安秋已经颓然地靠着墙坐下了,易景桓跪在安秋的面前,握住安秋的手,感到两滴湿热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对不起……”安秋抽噎着,不安地曲起两膝,将头埋在膝盖里。
      “没关系的……”易景桓嘴里还是有断断续续地铁锈味渗出。小孩儿的身子那么单薄,易景桓心疼将蜷着的安秋整个圈在自己的怀里,脸颊轻轻蹭着安秋的头。
      “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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