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别离》海鬣蜥

39、麻将

　　林染预料不错，自是非表明立场后就时时刻刻被人盯梢着，来访的客人几乎踏平了门槛，莫离忙得跟陀螺似的，前脚刚把客人送走，后脚就瘫在椅子上，连手指都懒得动。
　　“掌柜的真是辛苦了。”沈穆清一身白，搁莫离边上一站，当真像亲兄弟。
　　莫离有气无力地瞟他一眼:“你给了九辰宫多少钱，他们才让你混进来？”
　　“我都有你了，干什么还做这赔本买卖？”沈穆清倒了茶送到莫离口边:“我替他们撑面子，他们还要倒贴钱来。”
　　“你是抬轿的？”莫离凑过去喝了个见底。
　　“奏乐的。”沈穆清无奈:“在你心里我就抵个轿夫吗？”
　　“这说的哪里话，你才比不上轿夫呢。”莫离示意他捏肩:“你们吹的萧？”
　　“是长笛。”沈穆清没计较轿夫的问题。
　　“都一样不是。”莫离靠在椅背上:“下次来帮我奏乐，当这次送你七夜火的回礼。”
　　“生搬硬套会遭人口舌的。”沈穆清帮他按摩穴位:“不要混淆概念，七夜火分明是我送你扇子的回礼。”
　　“谁说我要生搬硬套了？是白晨提议用唢呐盖了他们的风头，我觉得挺好的。”莫离挺惬意地眯着眼睛:“奏个乐还要报酬，你也太小气了些。”
　　沈穆清手一颤:“若只是奏乐还能赞助一下，唢呐的话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不是说天下没有你不会的事吗？”莫离缩缩脖子:“痒。”
　　沈穆清满脸严肃:“这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是要不要脸的问题。”
　　“老大老大!哎哟，沈大侠也在呢？”白晨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我看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都没断过，老大你也太辛苦了。”
　　莫离瞥他一眼:“木料我已经帮你找好了，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老大你说的哪里话。”白晨直接把沈穆清赶到一边，端茶送水揉腿捏肩好不殷勤:“我就是看你太累来慰问慰问。”
　　莫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直说吧。”
　　“哎呀老大你真是明察秋毫，不愧为一店之长!”白晨从袖里掏出堆木片:“花纹我都画好了，但是不会刻……”
　　莫离点头:“哦。”
　　“……”
　　“……”
　　“……没啦？”白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莫离挑眉:“不然呢？”
　　白晨干嚎:“老大你这是见死不救啊！”
　　莫离冷笑:“没这个你就要死了？”
　　白晨满地打滚:“我已经快无聊死了！啊——死了……魂飞魄散……啊！永别了世界!虽然我十分不舍，但是我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我已经无法直视人情的冷漠——如果我的死亡能唤醒人们的良知，就请收下我的灵魂!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莫离没看到似的慢慢品茶，沈穆清先忍不住了:“你不管管？”
　　“不管，看习惯了。”
　　“房梁上还有其它门派的人。”
　　“要他们还在，你敢穿着九辰宫的衣服来找我？”
　　“按年龄，他也算你兄长，总该注意些。”
　　“明明是他该注意。”莫离撇撇嘴，把白晨拉起来:“你找木头去。”
　　白晨挂在他手臂上:“他早上练剑划到手了。”
　　“练剑哪能划到手？怕是他也不想理你。”
　　“真划了，我看到的，他们把兵器搁在一堆，木头拿剑的时候给旁边的匕首划了。”
　　“……”莫离觉得应该再考虑一下林染练剑的可行性。
　　长叹口气，莫离认命地接过袋子:“猫儿呢？”
　　“去找千阙派掌门玩了。”白晨乖觉地给他扇扇子:“猫儿会刻？”
　　“还没教过他，不过他爱看。”莫离拿着木片端详:“那么工整，谁帮你弄的？”
　　“千阙派掌门啊，他经常来找猫儿，顺带就帮我刻了。说起来，武功什么的真是帅爆了啊！就刷刷刷几下，比磨过的还平。”
　　“你去看着猫儿，我帮你刻。”
　　“不用，朱砂跟着呢。”
　　“也好。”莫离喝了口茶:“把木头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