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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少年不识愁滋味(二) ...

  •   陈攸宁一下懵了:“等等……能不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坐在那“大师兄”身旁的男子开口道:“公子,我等乃两仪山弟子,此次奉命下山历练,大师兄感应到此地有恶灵作祟这才赶过来,但来后发现情况有异,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方便多说,能不能麻烦公子跟我们回两仪,待一切查清楚后,我们再送公子回来。”
      自己虽从小在这南诏长大,但两仪的名声还是听说过的那可是当今第一大门派,既然这些人都叫那男子大师兄,难道那人莫非就是当今大名鼎鼎的“辰寰君”韩嗣棋?
      “大师兄”仿佛一眼就看穿了陈攸宁的心事,略微点了点头。陈攸宁心道,这也太厉害了吧,连自己想什么都知道!
      然而这些人虽然厉害,但他陈攸宁要是不同意,他们总不能把自己敲晕了绑回去吧。王谨园自是知道陈攸宁的顾虑,缓缓说道:“此事颇为蹊跷,你若贸然回寨子,恐怕会给其他人造成不必要的危险,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只能先下手为强。况且,”他顿了顿,望了韩嗣棋一眼,韩嗣棋心领神会地从怀中掏出一枚扳指,上边刻的花纹竟与陈攸宁被盗的那个坠子上所刻一模一样,均是一弯月牙,上边有一朵小小的桂花,“这是我师父留给大师兄的遗物,我看公子那吊坠,公子恐怕与这事又不小干系。”
      陈攸宁沉吟半晌,这一行人的要求虽然霸道,但确实是不无道理的,况且自己追寻了十多年的身世之谜,或许真的能从此行中得到一些收获,便答应道:“好,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我一个凡夫俗子,你们必须保我周全!”大家听了,皆面露喜色,方才那男子上前一步道:“多谢公子理解!对了,在下王逸,公子叫我谨园也可,那边那位是我们大师兄,还没请教公子名讳……”
      陈攸宁从小在荒野长大,最听不得别人说话文绉绉的,立刻打断道:“得得得,我也不是什么公子,我名字小是我娘亲起的,叫陈曦,字攸宁,你们直接叫我攸宁好了,一口一个公子的,听得我耳朵疼!”众人听了,纷纷掩嘴偷笑,只有那韩嗣棋,依旧板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攸宁君子!好字好字!家母这字取得真是妙啊!”王谨园赞叹道,“那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启程吧!”
      一路上,陈攸宁心想,这些人说话虽然拐弯抹角的,但确实挺和善的,不像是坏人,跟着他们,自己应该不会吃亏。没走多久,天色便已经暗了下去,算算时间,自己那一觉少说也睡了两三个时辰,这群人一直守着自己,寸步不离,也着实不容易。于是,他便走到谨园身旁,笑笑道:“今天的事,谢谢了啊!”
      王谨园见他神秘兮兮地,还以为有什么事,听他原来是来道谢的,咧嘴一笑:“陈兄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陈攸宁见他也好说话,便接着问道:“嘿嘿,你说韩嗣棋是大师兄,那你排老几啊!”
      王谨园显然没料到他说话竟如此直接,但也挺可爱,便说道:“在下同辈中排行第二,他们都叫我二师兄!”
      “哟,不错嘛,没想到你小小年纪造诣竟如此之高!”说罢,还用手锤了锤王谨园胸口。
      那王园谨听了,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说道:“过奖过奖!”
      陈攸宁还想问别的,谁知韩嗣棋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说道,保持肃静,不得多言!吓得王谨园赶紧走开与陈攸宁保持一段距离。
      过了一会儿,陈攸宁似是觉得耳根实在静得慌,便又摸到王谨园旁边,小声问道:“哎,你们是不是都很害怕你们大师兄啊!”
      王谨园一听这话,吓得脸都变了色,仔细环顾四周后,发现大家都在专心赶路,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这才作出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小声地凑到陈攸宁耳边道:“那是!这两仪山的小辈啊,就没有谁不怕大师兄的!”
      陈攸宁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这就把你们大师兄卖了啊!韩嗣棋听到笑声,又回过头颇为不满地看了一眼,王谨园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说道:“陈公子啊,声音小点,您这是想害死我啊!”
      “怎么?他连你们说话都要管?这管的也太宽了吧!”
      “不不不,大师兄他喜欢清静,他最恨别人在他旁边聒噪!我得走了!不然待会儿我得被罚面壁了!我劝你啊,也少说两句吧!”
      “唉别走啊!别啊!我可不怕他!”可王谨园却一刻也不敢再呆在他身边了,连忙从队伍后面小跑到了前面。
      陈攸宁吃了个闭门羹,却依然不想放弃,他又走到之前那个小姑娘那儿,笑嘻嘻地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小姑娘瞪了他一眼:“什么小妹妹!本小姐可是堂堂两仪山掌门之女,小妹妹也是你叫的吗!”她鼓起了腮帮,一副颇为不满的样子。随后却又眼珠一转,可爱极了:“算了算了,本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勉强告诉你吧,我叫秦可,字晓萱,你叫我秦儿也行!”陈攸宁悄悄打量着这小姑娘,倒别说,她现在虽小,却也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白衣之下玲珑有致的身材若瘾若现,加上这刁蛮的小脾气,实在是惹人喜爱。
      正要搭话,走在最前面的韩嗣棋终于忍无可忍了,点名道:“陈攸宁,保持行进纪律,不得多言!”
      谁知陈攸宁一听,更是来了兴趣,他正愁没话说,这么一来,他倒是有了乐子:“别啊,大师兄,这一路走来大家话都不说,那多沉闷啊,嘴长在人身上,不就是用来说话的吗!”
      韩嗣棋才懒得与他争辩,说到:“现在是特殊时期,途中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要是出了事情我们不会管你的。”他这话说得很决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陈攸宁本就胆小,这么一恐吓,吓得只好管住了自己的嘴。一转头,却看见秦儿用一种很是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嘀咕道,不说话就不说话,迟早闷死那个冰山脸!
      到了晚上,一行人行至江边,韩嗣棋说:“好了,大家辛苦了,我们走水路吧,可以在船上顺便休息下。”大伙听说能休息,高兴地直叫好,然而韩嗣棋目光冷冷地一扫,大家伙又悻悻地闭了口。可那陈攸宁却偏偏想和他对着干,说道:“你看这方圆几十里,连个人烟都没有,哪来的船!若是走水路,难道我们大家都要游着泳前进啊!”韩嗣棋似是早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白袍衣袖一挥,一艘颇为体面的小木船便稳稳地落在了水面上,顺便还颇为嘲讽地瞥了一眼陈攸宁。
      陈攸宁被扫了面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刚刚倒是显得自己太没世面!心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会变个船吗,等过几天自己不捉弄死他!
      上了船,大家拿出干粮啃了起来,王谨园扔了个馒头给陈攸宁,陈攸宁啃了两口,叫到:“不是吧,你们修仙的就天天吃这个?不会营养不良啊!想我这种山野村夫,虽说从小在山里长大,但至少每顿不是捉只野鸡就是去鱼塘里摸条鱼,没想到你们过得比我们还艰苦啊!”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又忽然想起寨子里那些淳朴的村民们了,也不知道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担心。李奶奶没人帮忙搬冰水会不会闪着腰,阿宝没人帮忙说情估计又要被他娘亲打了,还有张寡妇,自己不在会不会被隔壁村那几个小混混欺负……
      啊算了算了,不管了,多想无益……咦,那小妮子又在画什么?陈攸宁凑到秦儿旁边,想看看她画了些什么。谁知,秦儿却立刻将画本收起来,怒目而视道:“你干什么!乱看人家东西是很不礼貌的!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添乱!”
      “哎呀不就一幅画吗,看看呗!”陈攸宁要去抢,秦儿却死死将画本抓在手里不放。
      若是还抢不过一个小姑娘,将来传出去是要被世人笑话的!谁知那小妮子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小只,手劲儿却大得惊人,边抢还边骂道:“你是流氓啊!都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谁知陈攸宁一听,反倒抢得越发带劲儿了。就这样,两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僵持着。她越是不肯放手,陈攸宁越想看看她到底画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忽然,陈攸宁背后一痛,下意识地松了手,小妮子也忽然失去了平衡,往后跌去,那画本便脱了手,直直地朝船头飞去,正好落在韩嗣棋脚下。原来是韩嗣棋见不得二人这般没有规矩,便弹了颗小石子提醒二人。
      画本落到韩嗣棋脚下,他便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他气得脸居然有些红了,瞪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家伙的好奇心都一股脑涌了上来,到底是什么画,能让从来都气定神闲的大师兄有这样的表情。陈攸宁率先冲过去,然而看了那画,他算是明白为什么韩嗣棋会有那副表情了。而秦儿更是脸涨得通红,咬着嘴唇,摔倒时墨汁溅了满身,狼狈至极一副恨不得投河自尽的样子……
      那画上,分明是两个年轻男子相拥而吻,一名男子一袭白衣,腰间别一把玉箫,看容貌,正是韩嗣棋,而另一名男子,从衣着可辨出,正是自己!
      一时间,船上气氛变得分外诡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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