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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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宜闻言一愣，很快就回过神来，欢喜地说：“是吗？那就太好了，你们定了哪一天？在哪儿摆宴？子墨，你该早点告诉我，我要把你外婆传给我的玉镯拿过来。”
冯子墨说：“不会举行婚礼，我们去领个证就完事了。”
陈素华附和地点头。她受不了那种浪费时间的豪华婚礼，情愿简简单单地领证，然後和家人朋友吃顿饭。
“呃……怎麽可以不办婚礼？”何宜简直是被儿子和未来儿媳弄得糊涂了，结婚却不办婚礼，这是什麽回事？
“可以省点钱。”冯子墨平静地说。他一直搞不懂办婚礼的意义何在，一群人吵吵闹闹过一天，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折磨。
“素华，你也这样想吗？”何宜问。
陈素华轻声说：“我跟子墨的想法一样。”
何宜注意到陈素华的声音和以前不同了，忍不住问：“素华，你的嗓子还没好起来吗？”之前子妍去探望陈素华，说她的嗓子还要多休养。
“嗯。”陈素华现在都不敢用正常的声量说话，生怕会破音，还有给何宜留下不好的印象。
“子妍给你准备了药，你去问问医生能不能用。”说实话，何宜对陈素华很满意。她相信子墨的眼光，既然是他选择的太太，那就一定是最好的人。
“谢谢阿姨。”陈素华低声说。
“素华，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太客套，你跟子墨一样叫我妈妈就好了。”何宜笑盈盈说。
“我和素华结婚之後会去意大利，姐姐、应该跟你说了这件事吧？”冯子墨低声问。
何宜一愣。子墨要去意大利？为甚麽他要去这麽远的地方？
冯子墨简单地解释自己将来的工作，何宜没想到女儿竟然会把这麽重要的事情瞒着她，她以为子墨退役之後会继续学业或留在国内工作，结果他要去外国工作……
“你……子墨，你不後悔吗？你还能再参加一次奥运会。”何宜有点惋惜。射箭对选手的体力要求不是特别高，冯子墨正值盛年，其实不退役也是可以。
“每一次做选择时，我在事後都觉得那时候这样决定是正确的。”冯子墨回答道。
就算所有人都认为他做错了，他也不会觉得後悔。
本来，路是由他走下去，其他人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我可以照顾自己和素华，你不用担心。”冯子墨说得很平静，完全没有半点对家人的依依不舍之情。“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来罗马探望我们。”
何宜对着冯子墨确实是全无办法，始终他们之间缺少了二十年的相处时间，怎样也不像平常母子，只能叮咛他小心身体。
冯子墨和陈素华目送何宜上了计程车之後，冯子墨才问：“我刚才是不是表现得很冷淡？”
陈素华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来看，冯子墨的反应确是比较平静，面对二十年不见的母亲全无惊喜之色。
“说实话，我差点就忘记她的样子了。”冯子墨笑说。
无论是多困难痛苦的时候，冯子墨只会独自面对，从来没想过要依靠旁人，或者怀念某个人的温暖。
人生中痛苦的部分是应该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的，说出来的话，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周围的人陪着你痛苦。
这不是冯子墨奉行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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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一定要交代得一清二楚，於是冯子墨陪着陈素华回公司交辞职信。
“今天是回来领死。”陈素华已经想像到徐总监会用什麽态度对待她。
“死个痛快吧。”冯子墨倒不担心。一来是陈素华的合约已经到期，二来是她身上没有广告合约，不需要向广告商作出赔偿，要不然袁希也不会这麽轻易解约。
“说实话，还是不舍得这里。”陈素华抬头望着公司总部，她在这幢白色的大厦工作了十多年，从寂寂无名的练习生到如今名利成就，人非草木，始终对这里很有感情。“可惜，袁希走了，我留下来也没意思。”
冯子墨跟着陈素华走进公司，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一间娱乐公司，他好奇地打量着，发现这里跟一般商业公司没分别，顶多就是墙上挂了一些艺人的照片和唱片封面。
陈素华一边跟工作人员打招呼，一边跟冯子墨轻声说：“你跟我去见徐总监吗？”
“我们一起去跟他道歉。”冯子墨知道这件事真的给万荣添了麻烦，去跟徐安之道歉也合情合理。
“希望徐总监不会气到入医院。”陈素华害怕徐安之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到真的见到徐安之时，然而徐安之的反应没有陈素华想像中强烈，只是例行公事地说了一句：“甚麽时候结婚？”
“我们已经去领证了，放心，没有记者拍到。”陈素华见到徐安之这样的反应，反而更加不安，紧紧地抓住冯子墨的手。
“嗯，恭喜你们，事出突然，我也没有给你准备结婚礼物，你们甚麽时候去意大利？”徐安之看着二人，俊秀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後天就出发，所以赶不上袁希的婚礼。”陈素华回答道。身为九年合作伙伴，她很应该出席袁希的婚礼，但袁希的未来婆家却希望办一场低调的婚礼，只邀请家人参加，不想惊动传媒。既然如此，陈素华也不勉强出席，只是送上礼物和祝福。
“嗯，那也没关系，就算人不到，心意到就可以了。”徐安之说。“你有空就多回来看看，说实话，现在的孩子都比不上你们那几届的高质素。”
陈素华谦虚地说：“都是徐总监和前辈教导有方。”这句话不是陈素华的刻意吹捧，徐安之确是给了她们很多演出机会，未出道之前就跟着前辈在演唱会伴舞，积累不同的舞台经验。这种传统直至现在，还在进行中，算是一个传帮带。
“以後跟子墨好好生活，意大利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徐安之做梦也没想到他培养出来第一个女子组合，会是这样无声无息地解散，从此各散东西。“这份文件是工作人员找出来的，你拿回去留念。”徐安之从抽屉拿出一个薄薄的白信封，递给陈素华。
陈素华接过去之後，就和冯子墨一起离开徐安之的办公室。
冯子墨说：“他也没有想像中可怕。”
“他对着外人挺和善。”陈素华微笑说。
正好电梯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是叶翔和尹湘，他们见到陈素华和冯子墨，先是一愣，然後才鞠躬打招呼。
冯子墨挺喜欢万荣这种前後辈的严格规定，感觉太有教养了。当然他也很喜欢叶翔，这个孩子的长相实在很出众，不像一般的艺人，说清秀也不算清秀，眉目英气勃发，气质温柔又疏离。
“素华姐，您的病好了吗？”叶翔问。他都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陈素华，可惜他忙着拍电影，也不好意去打扰陈素华养病。
“还行。”陈素华说。叶翔和尹湘比新年时看着又长大了一点，虽然打扮还是学生模样，但已有几分巨星的气势。
叶翔是学音乐出身，一听就知道陈素华的嗓音不行了，以後唱不了歌，不禁叹息道：“您还是多休息一段时间。”
“嗯，谢谢关心。”陈素华点了点头，这回她可是要永久休息了。“你们忙着拍戏吗？”
尹湘回答道：“嗯，我们要准备新戏，所以过来开会。”
“你们要好好努力了。”陈素华微笑道。这两个孩子可是万荣的未来，前途无可限量。
当年徐世贤从选拔会中挑出他们时，大概不曾想到他们有这麽强大的潜量，可以在十六七岁就爬到这个高度。
尹湘四十五度鞠躬，“我们会努力了。”
叶翔见到陈素华脸上多了他看不透的情感，也接着弯身说：“我们会用心拍戏了。”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肯定是有些事情发生了。
陈素华笑着拍了拍他们的肩，就和冯子墨一起进了电梯。
叶翔有点疑惑地说：“我觉得素华姐有点古怪。”但是说不出来那里不对劲。
“是吗？”尹湘倒没有叶翔对人类表情的敏锐性。“可能是她还没康复。”
“或许是这样子。”叶翔也没打算去深究前辈的事情。
殊不知，这样一别便是大半生後才再相见……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