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行》伍姥爷

6、零陆

　　“这就是你说的邪火可能的发生地？”姜明和秦安大眼瞪小眼中。 “没错，我在高空中观察，将每次邪火燃起的地点对比，发现了一个共同点。”秦安像一颗苍天巨木指去。姜明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膝，顺着他所指之处，眯起来一双褐瞳，这地方……好眼熟，他咻地站起来，向墨辰望去，“墨辰，你看见梨花木匣放哪儿了吗？”黑豹转过头来，宝石绿的竖瞳凝着姜明，吻部微张，气吐幽兰，湿热的气体打来姜明的鼻尖上，墨辰无奈道：“你终于想起来，我已经收好了。”姜明尴尬地抓了一把后脑勺，笑着和墨辰打哈哈，最近头疼次数越来越多了，记性也不如以往，不过他坚信这不是肾虚和早衰。 秦安和墨辰在讨论邪火的事，有很多地方姜明都听到一知半解，十分困惑，他知晓自己暂时帮不上忙，并且又开始一阵一阵的偏头疼，索性靠在树上，闭目养神。但接触到苍老，生出一道有一道皱纹的树皮时，姜明觉出了一些不寻常来，他先向是站起来，绕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风眼孔洞，心下一喜，即刻跪在巨树前，圆润小巧耳朵紧贴于树，这一系列的动作引得墨辰秦安和几个蛇妖纷纷侧目，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姜明，你……” “嘘！”姜明用食指抵在唇间，向秦安做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继续聆听来自自然生命流动的声音，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向众人挥手，邀他们过来，待众人做了与他相同的动作后，纷纷睁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秦安起身，拂去沾上的草屑，一只瓢虫吸食了一滴甘露，复眼闪着冷光，记录着他们的一言一行。姜明也站直了身，指甲轻轻敲着树干，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沐浴在晴阳之下，微笑，他本就俊雅的颜容更加显得可亲，眼角的一滴泪痣硬使得姜明有几分妖孽来，他有些得意的说道：“以前苹果掉在牛顿头上,牛顿发现了万有引力；瓦特看开水顶壶盖,发现蒸汽动力原理；阿基米德洗澡时从水缸中溢出的水这一寻常现象中发现了浮力；爱因斯坦从过往的火车发现相对论,法拉第从偏转的磁针发现电磁感应定律……现在我从这颗树木中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他向秦安和一干蛇妖看去，双眼含着满满的笑意和嘚瑟，眉飞色舞的。“如果你们信得过我，就把这颗树砍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总是在这嘎达冒什么邪火的原因，就是这个树干里装的全是那玩意儿！” 秦安做了一个手势，噼啪，一声响过后，巨木从中折裂，赤色的火焰燃遍天边，云也着了，染成一片橘红，待火舌褪去它的尖锐与戾气时，只剩下一黑压压的洞穴，没有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寂静。 “下去试试？”姜明向后缩了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么，你去试试。”秦安一脸好笑地看着姜明，紧接是属于姜明的黑暗。 “我真蠢，居然因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相信他……”姜小明吃疼地扶着腰，一步一步地挪动，摔下来的时候，脚扭了，最重要的是，他摔趴在地上时，有一个迷之生物猛击了他的一把老腰，差点半身不遂。姜明瞥了一眼那不明生物，诧异道：“墨辰？你也被踹下来了？”墨色豹子化为一个带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男子，他的食指戴上了一个银质爪状物，尖端锋利，近看的话，还带着细小的锯齿，随时可以划破一个人的颈脉。“我是自己下来的。”“诶，他们应该不会针对你这种比较厉害的啊？”墨辰摇头“与其打一架，还不如直接下来，我得和你在一起。”姜明有一瞬间的小感动，他一手捂面，一手打在墨辰的肩上，垫着脚，他声音有些颤抖“抱歉了，我不会再拖你后腿了。”墨辰静静看着他，突然笑出声来，抚一把姜明的发，“你可以依赖我。”“噫，你这招应该拿去对付女朋友。”姜明提议道。 墨辰忽略这条对他无效的提议，开始打探起四周来，这是一条地洞，从土质来看，因该是一千多年前挖到，想起一千年前，墨辰又是一声叹息，一千年前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太沉重，他与姜明眼对眼，一弯清泉中，仍是一片青年人的稚气，离成熟还差了几千米，姜明果然还是太嫩了些。墨辰闭上眼，心中有些苦涩，姬和……我还陪你能多久？片刻伤感后，墨辰向姜明说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上去估计也是被一群绿毛王八弄下来，倒不如坦荡地看看这地洞通往哪里，或许会有一些令人惊喜的东西，墨辰舔了舔他那双有些苍白的唇，他嗅到了龙的气息。 “走吧！”墨辰挥手道。 “诶，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的话一样。”姜明微笑。 墨辰的眼神柔和了些，他凝望前方渗黑中隐约的红色光点，兽瞳一闪，他从自己的灵质空间中抽出俩把雁翎刀和裹这碎花布的梨花木匣子递于姜明，自己则是手执一把刀长五尺，刀身修长，兼有刀、枪两种兵器的特点，并可单、双手交换使用，这样便于发挥腰背整体力量。临敌运用时，辗转连击、疾速凌历、身摧刀往，刀随人转，势如破竹，杀伤威力极大，刀面晶莹如寒雪，泛着银光，刀身双面皆有引血槽，一刀而下，刀光如虹，滴血不沾的龙纹玄柄苗刀。姜明双瞳放大，他把裹布打开，布很大，足以让他把匣子系好，挂于背部。再掂量掂量墨辰给的俩把黑色扁平的直形刀柄，刻着怒目睚眦纹，刀镡与刀槽并在，刀身锋利，刀尖为背短刃长的上斜锋，尖背开刃，利于砍刺，目测全长87cm，刀身宽3.7cm，形如大雁的翎毛，不知用何物打的，竟比自己以前所用的都要沉重的多，不过，对于生来便有一身怪力的他来说，这种用刀背就可以砸断脊梁的重度来说，这两把刀刚刚合适，甚至再重些也无妨。 先不说为何这两把刀有种迷之熟悉感，姜明低头，看自己手中一层薄薄的茧，是练刀留下的，总感觉，墨辰特别熟悉自己的任何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