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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大学记忆之反目成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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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虽然吃了两次鳖,但是并没有气馁,她决心要做的事情,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不过她也开始明白过于殷勤只会适得其反,打算调整战略,过一段时间再去找井开羽。而这一段时间里,学生会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多。
迎新晚会之后,江鸿渐重新接手了学生会事务。他为人高傲冷漠,特立独行,和他共事的人对他都没什么好感,不过他确实能力超群,加上家世显赫,成绩优秀,没人敢对他不服。
新生主持人大赛是继迎新晚会后的又一全校型盛典,由学生会、团委会、播音社等联合主办,不过仍然由学生会牵头,从流程的制定到现场的布置都由学生会一应负责。学生会的全体成员都参与到大赛的筹办中,干部阶层专程开了一个会商议大赛细则。
邓军说:“按照往年的惯例,大赛一共分为四步,初赛,复赛,半决赛和总决赛。初赛也就是海选,从报名者从筛选出40位选手,复赛留下20位,半决赛决出十强,总决赛争夺最后的名次,前三甲会颁发特制证书和奖品。”
文体部部长附和道:“没错,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讨论一下细节问题,比如初赛和复赛的筛选标准。”
学科部、外联部、体育部也纷纷附和。江鸿渐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微微地左右转动椅子,听他们饶有兴致地讨论,不置一词。
“那我们就先这样定下来吧。”邓军踌躇满志地说。
“慢着,”江鸿渐终于开口说话了,“大赛流程要简化,只要两步,初赛和决赛。”
“啊——”大家不约而同地叫道。
“现在已经是12月了,临近期末,同学们的学习任务都很重,我们的活动要尽可能地简单,不要耗费选手太多的时间,影响学习。如果分为四步进行,从初赛到决赛,总的流程起码要耗时一个月,每一次比赛都要组织嘉宾、评审,还要布置现场,耗时耗力,劳民伤财,对选手来说,战线拉得太长,心理压力会增大,人也会变得疲劳倦怠,不利于他们发挥出最高的水准。”江鸿渐接着说,声音沉稳,带着很强的威慑力。
“可是,分为四步,初赛就可以相对宽松,给更多的人机会;如果简化为两步,那初赛就要淘汰掉绝大部分的选手,万一有的人水平很高,但是在初赛中发挥失常,就完全丧失了进入决赛的机会,这是不公平的,也是很可惜的。”邓军反驳道。
“发挥得好不好是自己决定的,又不是别人,有什么不公平的。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准备得不好就淘汰,有什么好可惜的。初赛水一水,复赛水一水,到决赛再全力以赴,那又何必设置初赛和复赛呢?”江鸿渐面不改色。
“可是……”邓军已经涨红了脸。
“没有可是。初赛要严格把关,不能放水,以形象气质、语言表达能力和临场应变能力为主要标准,四个人一组搭档,每组3分钟表演时间,一共筛选20个人。初赛成绩计入总成绩,决赛采用单人表演形式,决赛成绩和初赛成绩加起来,决定总排名。两场比赛,足以全面考察选手的能力,决出胜负。你们还有异议吗?”
几位部长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我——”邓军满脸不服,还想继续争辩。
“那就这样吧,散会。”江鸿渐并不给邓军反驳的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了会议。
邓军气得抓耳挠腮,等人走光以后,狠狠地把文件夹摔在桌上。“呸!什么东西,当了半年甩手掌柜,一回来就耀武扬威!还不是仗着家里有钱!”
邓军把自己受气的事告诉了陆言,对江鸿渐一顿痛骂,陆言也觉得这江鸿渐确实太过目中无人、独断专行,朋友的敌人就是敌人,陆言虽然还没有和江鸿渐正面接触过,却已经积攒了满腹的偏见。
进大学快一学期了,陆言除了邓军,并没有交到特别好的朋友,和舍友的关系倒还不错,但也算不上亲密。陆言的舍友周维维报名参加了主持人大赛。周维维长得肤白貌美,身材高挑,气质出众,这样的外貌在北大里面绝对算是上乘,周维维对自己也非常自信,她说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主持人,以她的条件一定可以在这次比赛中脱颖而出,果然,她顺利地通过了初赛。进入决赛以后,周维维热情更加高涨,每天晚上都对着镜子练习,声情并茂地演讲,而且她的练习都是在11点以后进行,因为在安静的夜晚能找到“感觉”。而陆言是习惯了在11点以前睡觉的,过了点就怎么也睡不着了,被周维维吵得连续三天失眠以后,陆言终于忍不住了,打断了她的练习:“我说维维啊,你练习能在白天练吗?你这样会吵到别人睡觉的。”周维维十分不满:“谁这么早睡觉啊?”陆言努力保持着风度说:“我啊。”周维维语气更加不屑:“那你就晚点睡吧,大学生哪有12点以前睡觉的。”陆言的暴脾气终于上来了:“我凭什么要晚点睡啊,你的练习就重要,我的睡眠就不重要了?我夜夜失眠,白天怎么上课啊?”周维维习惯了别人对她阿谀奉承,陆言的态度也激起了她的愤怒:“那你就不睡了吧,你上不上课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反正我是要拿主持人大赛金奖的!”“哦,就你还金奖呢,平翘舌都分不清,你练了这么多天还是没分清平翘舌,基本功都过不了关,技巧再多也没用!”陆言终于爆发了。“你……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拿金奖的。”周维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继续旁若无人地高声朗诵,陆言无可奈何,把头塞进了被子里。
主持人大赛开始了,陆言布置好现场后,就坐到了前排观众席观赛。第一排的是贵宾席,也是评委席,评委包括学生会的主席、副主席,团委的老师,播音社的社员以及往年主持人大赛的冠军。周维维是最后一个出场的,她的外貌确实艳压群芳,但是语气矫揉造作,发音很不标准,她表演完了之后就一副踌躇满志的神态,脸上写了“我是冠军”四个大字。统计完得分之后,江鸿渐上台公布获奖名单,周维维满怀期待地从头听到尾,却始终没有听到她的名字,“恭喜以上同学”,江鸿渐的这句话打碎了周维维的希望,她神色奕奕的脸变得阴沉。观众散场以后,学生会的成员照例留下来打扫现场,不过大部分成员已经中场溜掉了,留下来的人没有几个。邓军对陆言说:“收拾完了咱们吃饭去。”陆言眉开眼笑,正准备回答,周维维从后面冲出来,将陆言一把推到了地上。“陆言,你这个贱人,你看不惯我,就利用你在学生会的关系让我输了比赛是不是,以我的实力,怎么可能连3等奖都评不上,一定是你动了手脚!”周维维气急败坏地大吵大闹。邓军见状,对周维维吼了一声“你干什么!”,赶紧上前搀起陆言。周维维更加口不择言:“你为了让我输掉比赛,报复我,就去收买学生会的人是吧,你可真够有手段的啊。”陆言见周维维输了比赛,本来不想跟她计较,但听到“收买”这种词,她的同情心立刻被愤怒淹没了:“周维维,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你长得漂亮,这我承认,可是你的主持水平确实不咋地啊,你自己技不如人,关我什么事,输了比赛赖我,你拉不出屎是不是怪马桶不圆啊!”周维维本想找陆言撒气,结果反被气得面红耳赤,她恨不得扑上去把陆言的头发拽下来,但在场的都是学生会的人,她知道自己若是和陆言动起手来,肯定占不了便宜,只能灰头土脸地跑掉了。邓军说:“这个女人有毛病吧,连发音都不标准,还那么自以为是。陆言,你没事吧。”陆言耸了耸肩,摊开手说:“自恋不是病,犯起来真要命。”江鸿渐本来在贵宾席里整理文件,这一幕发生的时候,他始终冷眼旁观,陆言的反应让他很意外:这不是上次弹古筝的那个女孩吗,上次看起来那么娴静,这次却又这么火辣,真有意思。
周维维自从主持人大赛之后,一直对陆言怀恨在心。她买了很多化妆品收买其他两个舍友,三个人形成统一战线,一起孤立陆言,而且她还到处散播陆言拉拢学生会成员害她比赛失利的谣言,她本就长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加上装腔作势的本事,这个谣言很快就被大家当成事实接受了,于是陆言在全系的人眼里都成了一个阴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