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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斗嘴完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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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应嘉被林檬这么一嚷,惊得手一松,裤子直接掉下去了。
“啊!……”林檬被眼前的景象晃得快眼瞎,赶紧跑回灶屋里去了,心里直骂“耍流氓!”
傅应嘉赶忙弯腰拾裤子,郑顺宏却直笑,道:“嘉弟,小檬他是怎么回事,男的长得都差不多,你有啥他也有啥,他干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小檬她……她向来这样,大惊小怪的,别理她。”傅应嘉脸色微红,其实他刚才还真一时忘了林檬是女儿身,不能瞧他洗澡的。林檬每日穿着傅应嘉的以前的旧衣,根本没一丁点姑娘的样子,傅应嘉偶尔脑子断片会忘了她是一位姑娘。
傅应嘉洗澡时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提醒自己不能忘了林檬的姑娘身份,往后在她面前也得注意些,毕竟男女有别嘛,别让林檬觉得他这个人粗鲁无礼。
他洗完澡进屋接着坐下看书,林檬在灶屋里洗完后气呼呼地走过来,站在了傅应嘉身旁,喘着粗气。
傅应嘉抬头瞧她,“怎……怎么了?”
林檬想到隔壁还住着郑顺宏,便先去将门闩上,然后再来到傅应嘉身旁,生气地说:“你刚才为何目中无人,明明知道我在那儿,还要胡乱……脱。”
傅应嘉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说:“我哪有胡乱……胡乱脱,我瞧着都是男的么,以前我在私塾也是和大家一起洗的,只不过我一时忘了你是一位小姑娘而已。”
林檬眉头倒竖,嚷道:“啥?连我是姑……”
忽然,她又压低了声音,“你连这都能忘,你长着啥脑子?你是怎么读的书,怎么习的武,各种文章怎么记会的,一招一式的又是如何练会的?什么都可以忘,但这种事绝对不可以忘,否则谁敢跟你睡一屋!”
傅应嘉见林檬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小声道:“至于么,你虽是女儿身,但你瞧瞧自己哪点像位姑娘,就是一个小屁孩嘛,你懂得什么叫男女有别么。”
他见林檬气呼呼的,又道:“往后我洗澡不当着你的面就是了。对了,我洗之前你不是还瞧着宏兄么,也没见你害羞呀?”
林檬一怔,刷地一下脸红了,“有么?我哪有看?”
傅应嘉斜她一眼,“看没看你自己知道。”
林檬红着脸辩白,“这不一样,人家没乱脱呀。还有,你才是小屁孩呢!”
傅应嘉哼笑一声,腾地一下站起来,足足比林檬高出一个半头来!他故意夸张地低着头俯看林檬,“你自己感觉一下,到底谁是小屁孩?”
林檬仰着头瞧他,气急,“你长得高你了不起啊,不过是巨婴罢了!我虽个子小,也只有十二岁,但我心理年龄有二十多了,小屁孩你根本不懂我的世界!”
傅应嘉蹙着眉头,“你说的都是什么鬼东西,你老家的俚语?什么巨婴什么心理年龄,你给我道个仔细,别瞎咧咧。”
林檬拉了把凳子坐下了,还真想跟他唠唠。“说你如同巨婴就是说你长得高大,脑子却和襁褓里的婴儿一般,幼稚!我虽只有十二岁,但我成熟,行事稳重,就像二十多岁人那样能独立处事,这就叫心理年龄,你懂了么?我知道你每日脑子里想的就是书上的文章和武学的招式,但我脑子里每日都在想什么你知道么?当然,你幼稚,你自然猜不到了。”
傅应嘉听明白了,却是一脸的不屑,“我幼稚,你成熟?别说笑了好不好,你脑子里能想啥,不就是想着每顿吃啥,干啥能挣大钱么?哦,对了,还防着我,怕我占你便宜是不是?简直就是个幼稚鬼!我劝你还是多读书吧。”
他说完便伸手在一排书里挑了挑,然后抽出一本《三字经》递给林檬,“以你的水平连《三字经》也只能看个半懂,还在这里跟我说自己成熟能独立处事,且行事稳重?现在的人啊,怎么都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唉,你赶紧读读书去吧,别做井底之蛙了。”
林檬肺都要气炸了,傅应嘉说她是井底之蛙?要论起知识论天文地理,她觉得三个五个傅应嘉也抵不过她吧!
她咬了咬牙,忍了,好女不跟幼稚鬼斗,再斗嘴下去也是浪费口水。她拿着《三字经》走到自己的床边,拉上布帘,挑亮油灯,还真靠着床头看起《三字经》来。
说起《三字经》,林檬记得自己读幼儿园时背得可顺溜了,现在还真忘得差不多,她拿起看了看,饶有兴趣地读了起来,“……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为人子,方少时。亲师友,习礼仪……”
其实她也是故意气傅应嘉,想吵吵他。
傅应嘉听了只觉好笑,心想到底谁幼稚再明显不过了。不过他发现林檬竟然能读顺好些句,看来最近学的字都记得清清楚楚。他不禁一笑,原来林檬还是个不错的读书苗子啊。
林檬怕露馅也不敢多读,只不过把这本薄薄的书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吹了旁边的灯躺下睡觉。幸好这块布帘不怎么透光,傅应嘉桌前点着油灯,可林檬这儿却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根本不妨碍她睡觉。
林檬也觉得奇怪,以前她可是不到夜里十一点绝不会躺下睡觉的,现在却不到亥时就困得要命,也就是还不到夜里九点,她就要睡觉了,而且很快睡着。
傅应嘉将手里的兵书放下,找出纸笔画了一张排兵布阵图,还盯着这张图瞧了许久才放下,因为眼皮子开始打架了。
当他来到床边睡觉时,瞧了一眼对面的布帘,他也不知怎的,心血来潮地起了身,轻轻掀开布帘。他见林檬睡得很安静,呼吸声又轻又均匀,此时的她头发散乱,没有束发,真真切切地像一个姑娘了。
他突然发现,林檬面庞比当初相见时要细腻红润一些,好看了许多。那时她是一脸的皴相,面庞发紫,人见犹怜,如今大变样了。想来也才两个月,她竟然养得这般好了,难不成她天生丽质?
他正要看林檬的眉眼时,他突然想到什么,林檬不是说他幼稚么?他不也说自己不把她当姑娘看待么,现在怎么能偷偷盯着她瞧呢?她有啥好瞧的。
他像犯了错一般立马放下布帘,然后回到自己床上坐着,转头对着远处桌面上的油灯呼气一吹,果然是学功夫的,灯当即被吹灭。
可能是不习惯和林檬睡同一屋,他翻了好一阵子都睡不着,他想起林檬的话,不禁嘲笑了起来,到底谁是巨婴啊,像她那般才读几句书就能立马睡着的人完全是婴儿般习性嘛!不是说男女有别么,跟他睡一屋她竟然能这般酣睡,还真是没心没肺,幼稚鬼!
其实,他是在想,她若是醒着还能陪他说会儿话,斗斗嘴,那种感觉也蛮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