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琐事》屺岫于河

59、检查牙齿

　　早上楚七弦起得比平时早，孟白蔹醒了一会继续睡回笼觉。闹钟八点准时响了，他还想赖一会床，听到厨房传来砰的一声，睡意全飞，一掀被子下床跑到厨房，只见放米的那个橱柜门大开着，穆聪站在他们平时穿鞋用的小凳子上，用勺子盛水洗米，不小心撞翻了晾在洗碗池旁边的碗。
　　自己洗澡什么都是小case，人家还会做饭！
　　真的是四岁的孩子吗！孟白蔹怀疑自己起床的方式不对，想再回去躺一躺。
　　“聪聪，让叔叔来，怎么起这么早？”把翻到洗碗池里的碗拿出来冲了冲水，孟白蔹把孩子一抱走出去放到餐桌旁。
　　“聪聪在家要自己做早饭吗？”
　　“奶奶要喂猪，我做给爸爸吃。”穆聪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无措地低着头揪裤子上的毛球，现在他穿的衣服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弄脏的地方黑乎乎的洗不掉。
　　“真棒，叔叔四岁的时候还不会自己洗澡呢。”孟白蔹故意语气夸张地说。
　　穆聪脸又红了，孟白蔹摸出了点门路，这孩子就得夸。
　　餐桌上放着一个袋子，孟白蔹打开看，怪不得楚七弦起这么早，原来是给穆聪买蛋挞去了，还有豆浆和包子。
　　“聪聪，我们不用做早饭了，看，你楚叔叔给你买蛋挞了。”
　　穆聪很喜欢蛋挞，看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还非常矜持，一定要孟白蔹塞到他手里才吃。
　　“今晚你楚叔叔回来了要跟他说谢谢知道吗？”
　　发现穆聪是不问不说话，孟白蔹只能引他多说，穆聪吃着蛋挞，蛋挞皮掉得满裤子都是，没点头也没摇头。
　　“聪聪，你用手放在下面接着就不会掉了，像我这样。”孟白蔹做了个示范，穆聪这吃相让楚七弦看了肯定得犯强迫症。
　　穆聪学着孟白蔹用左手兜着，一大一小很欢快地解决了袋子里的东西。
　　吃完后，孟白蔹想起一个问题——
　　“聪聪，你刷牙了吗？”
　　穆聪神情犹豫了，点了下头。
　　孟白蔹一眼就看出来了，严肃地说，“聪聪，说谎不是好习惯。”
　　说完拎着孩子就去刷牙，虽然穆聪很不情愿，两条小腿一蹬一蹬想下去，拗不过孟白蔹把他嘴掰开来看，下颚几颗磨牙都蛀了。
　　“聪聪，不准不刷牙知道吗，平时是不是会牙疼？不刷牙等牙被细菌啃光了以后就吃不了东西。”
　　孟白蔹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细菌是怎样腐蚀牙齿的，成功把穆聪吓住了，摁着他认认真真把牙给刷了，孟白蔹发现……自己也没刷牙。
　　中午把这件事当笑话跟楚七弦说了，楚七弦回复道，今晚要回去检查一下你的牙。
　　孟白蔹看看手机，又看看旁边正在全神贯注拼拼图的孩子，真是羞耻。
　　晚上楚七弦回来，孟白蔹让穆聪跟他说谢谢，穆聪不肯说，别着脑袋，气鼓鼓的样子，楚七弦想说算了，孟白蔹不同意，把小孩的脑袋掰正。
　　“聪聪，别人对你好你就要跟他说谢谢，做人要懂得感恩。”
　　小孩被逼得脸都涨红了，才呐呐地说出一声谢谢，说完转头就跑。
　　“还真是害羞。”孟白蔹笑了起来。
　　楚七弦伸手握住孟白蔹的下巴，捏开，“我看看牙。”
　　说到做到。
　　“唔……嗯……”
　　“在小孩面前要注意影响。”亲完舔掉拉出来的银丝，楚七弦竖起食指在孟白蔹唇上点了点，然后在他耳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