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琐事》屺岫于河

54、小日子

　　孟白蔹在浴室对着镜子剪头发。
　　为了省钱练就了这项技能，水平没多高，不会剪成狗啃见不得人，前面和两边可以自己来，后面不行。
　　他也没什么发型，很普通的毛寸，心情好了随便剪剪，必要的时候还是得去理发店的。
　　“七弦，你以前大学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考试前不能剪头发？”
　　“没有，为什么？”楚七弦边打扫淋浴间边应道。
　　“我舍友说的，考试前剪了头发，考试时就会忘事。”
　　“……”楚七弦用纸巾捏起一小撮地漏积的毛发扔到垃圾桶里，“没有的事。”
　　“你是学霸嘛。”孟白蔹拍拍头发，发丝纷纷落下。
　　孟白蔹感受到楚七弦的目光移到了洗手盆上，“我就收拾！”
　　“急什么。”楚七弦好笑，他还什么都没说呢。
　　剪完了感觉眼睛不舒服，对着镜子拉开下眼皮看，头发不小心掉眼睛里了，正巧楚七弦把垃圾袋绑好拿出去，“七弦，眼睛不舒服。”
　　楚七弦放下垃圾袋，洗了洗手，抬高他的下巴，撑大他的眼睛看，吹吹。
　　“电视剧都是骗人，吹哪吹得掉。”孟白蔹嘀咕，说完低下头揉揉揉，“嘿，出来了。”
　　楚七弦还没来得及阻止，无奈道，“乱来。”说完就出去了。
　　“有用就行。”孟白蔹蹦跶回浴室刮胡子，刮完胡子倒爽肤水，晃了晃，掉出一滴，没有了，孟白蔹从口袋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记上放回口袋，魔爪伸向楚七弦的……
　　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凉凉的，好闻，拍完爽肤水孟白蔹跑去找楚七弦。
　　“看，有什么不一样！”
　　楚七弦在和红提子的皮作斗争，太难剥了，抬眼看了一下，“头发短了。”
　　“还有？”孟白蔹凑近一点，直接用手捏了一颗剥好皮去了核的红提子吃。
　　“用了我的须后水。”楚七弦一抬手拍了一下孟白蔹偷吃的爪子，“没洗手。”
　　孟白蔹小狐狸一样眯眼笑，捏了一颗塞楚七弦嘴里，楚七弦吃了，吃完又说，“地瓜，你嚼东西别总用一边的牙。”
　　“……是吗？”孟白蔹回想一下，平时没留意，“噗，你是强迫症犯了吗？”
　　楚七弦又剥好了一颗，挑出核喂给孟白蔹，“不是，总用一边吃脸会不对称。”
　　孟白蔹正不知不觉用左边的牙咬着，听楚七弦这么一说赶紧换了一边，楚七弦笑着继续剥，孟白蔹锤了他一拳，“说到底还是你有强迫症。”
　　“嗯，是。”
　　“换我来吧，你剥都进我肚子了，你不吃。”孟白蔹从梗上揪下一颗提子要剥。
　　“去洗手。”楚七弦把那粒提子拿走。
　　孟白蔹没办法，灰溜溜地去洗了手，擦干走出来。
　　“那双新鞋我帮你系好鞋带了你去试试合不合适。”楚七弦拒绝孟白蔹再次跑来帮忙。
　　“！”孟白蔹换了个方向，打开鞋柜，他新买的高帮鞋放在最上面，鞋带系得很有楚七弦风格，完美对称。
　　因为懒得系鞋带，鞋子买回来一段时间孟白蔹都没穿过，坐地上换好鞋，想走过去给楚七弦看，“这是新鞋，没关系吧？”
　　“嗯。”
　　孟白蔹得令跑过去，mua地往楚七弦脸上亲了一口，“七弦七弦，你有没有发现你这名字起太对了，妻贤啊！”
　　手里的提子都喂到孟白蔹嘴边了，听到这话，楚七弦的手一拐，孟白蔹眼巴巴地就看着那粒果子进了楚七弦嘴里。
　　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孟白蔹换回拖鞋，坐到餐桌旁，拉开一侧的抽屉，拿出单据和纸笔写写画画。
　　居然这么乖？楚七弦挑了挑眉，拍拍手上黏着的提子皮，去阳台上洗了洗手，回来端着一碟子浅白晶莹的提子放到孟白蔹面前，用牙签戳了一个给他，“张嘴。”
　　“谢谢。”孟白蔹手上不停，“嗯，很甜。”
　　“物业费，车位管理费，燃气费，水费，电费……”，孟白蔹翻了翻本子前一页，开心道，“这个月的燃气费比上个月少了点。”
　　家里的开支都是孟白蔹管的，楚七弦让他随便折腾，还蛮有过日子的感觉，后来意外地发现孟白蔹做了表格一项项记得很清晰，并不是随便弄弄。
　　“好歹我学了四年审计啊。”孟白蔹没敢得意，在学霸面前得瑟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分分钟可能闹笑话。
　　“哦，对了。”孟白蔹把昨天缴费的收据夹好放回抽屉，抬头看楚七弦，“你办公室那盆碧玉拿回来施点肥吧。”
　　“嗯。”
　　“长得还好吗，有没有黄？”
　　楚七弦去把手机拿过来，打开照片给孟白蔹看，水灵灵的。
　　这是孟白蔹送的同居礼物，怎么可能不好。
　　第一次去楚七弦家，孟白蔹就觉得楚七弦家缺了点什么，搬过来住时孟白蔹捧着一盆碧玉，“你什么都不缺，要是不嫌弃，这个送给你。”
　　一笑就非常好看的孟白蔹和那棵充满生机的植物一样，一放进来，家里就跟着鲜活了。
　　虽然孟白蔹忙起来顾不上会把家里弄乱，但不忙了收拾起来又能把家打理得很有温馨。
　　生活嘛，就是收拾没多久还会乱，乱了就再收拾，这样才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