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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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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烟在门口站着,见萧淮言折返,忙上前作福道:“公子回来了。”
萧淮言起先一诧,随即展颜笑道:“让姑娘久等了。”
倾烟摇头,冲木屋内努了努嘴,打趣道:“我倒不急,却是里面那位。”
她话还没说完,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走出一人抢了话头,佯怒称:“姐姐在说我什么坏话,当我听不见不成。”说着,那人别了倾烟一眼,惹得女子长袖捂唇,吃吃笑出了声。
那人穿了一身紫色长衫,腰间缠了牡丹玉佩,手中执长箫,懒懒向萧淮言做了一揖:“暮年与萧兄真是有缘。”
倾烟眼波流转,笑着指了指两人,谑道:“怕不是月老的红线绑在了你俩人身上?”
苏暮年冲倾烟龇了龇牙,没好气道:“姐姐是不是闲了,竟嚼起了我的嘴皮子?不若我去和苏姨说说,前些日子的曲还没练。”
倾烟忙打断他,央道:“好小幺,是我错,姐姐走了便是。”她作了一福后,就往岸边走去,只是临走前,又对萧淮言挤眉弄眼道:“我家小幺就是口不对心,长夜漫漫,公子还请。”
“姐姐!”
听萧淮言低笑出声,苏暮年半气半赧,道:“姐姐嘴上没个把门的,世子还莫往心里去。”
“无事,姑娘有趣的紧。”萧淮言摸摸鼻子,眼里满是笑意:“暮年似乎在姑娘前更为无拘。”
苏暮年瞥了萧淮言一眼,脸上一红,反驳道:“世子说笑了,暮年一向严谨。”他说完,也不给萧淮言时间言语,闷头便往屋内走:“外头风凉,世子里边请。”
萧淮言失笑,跟在了男子身后。
两人在桌边坐定,苏暮年递给了客人一盏茶:“世子刚刚喝了不少酒,怕是明日起来头痛。”
“这茶不好,世子将就着喝吧。”
萧淮言浅抿了一口,蹙起眉头,苦笑道:“暮年所言,倒真不假。”
苏暮年心中羞赧,脸上却认真道:“花楼里本来就尚好酒,哪会有人跑来品佳茗?”
萧淮言低叹口气,扶额好笑道:“暮年这嘴,放眼金陵,怕是无人说的过。”
灯火跳跃,男子一手抵额,一手执盏,眉眼微敛,唇角勾起,脸上似有缱绻柔意。苏暮年心下一动,稍红了脸,忙挪开眼睛,不住抚着箫声,硬是接不下话:“世子如何知道吹箫之人便是暮年?”
萧淮言斜斜向执箫人看去:“这曲子听着耳熟。”
“世子不是不懂音律之人吗?”
萧淮言苦笑道:“是不大懂,但淮言也不是无用之人,还是听得些旋律的。”
苏暮年大悟,又听得萧淮言问道:“暮年又是怎么知晓我会折返?”
苏暮年赧道:“说来惭愧,暮年只是猜测,并无把握。”
两人相视一笑,皆不作言。
苏暮年起身剪了剪灯花,拢拢袖子替世子新倒了杯茶。
“说来,后日便是会试了,暮年不在试馆里备考,怎跑到倾烟阁来了?”
苏暮年动作一僵,干笑道:“纸上所得浅薄,终究还需躬行。”见萧淮言斜睨着自己,青年嘴一撇,没好气道:“终日看书实在无趣,世上纷繁之事杂多,何不偷闲赏玩一番?”
萧淮言失笑摇头:“把偷懒说的这般有理有据的怕只有暮年一人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萧淮言起身告辞。
“暮年留步。”
世子在门前告别了青年,也未见身后男子欲言又止,转身便往河岸边走去。
岸边流水潺潺,树影绰绰,却独不见那撑水船家。
苏暮年匆匆跟上来,跌足道:“忘了和世子说,李叔过了时辰便不再渡客了!”
L两人面面相觑,只听得远处嬉笑怒骂。
“敢问…世子可会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