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鲈先生

8、第 8 章

　　那厢，赵商州已是等不及，扯着倾烟的袖子央着她的新曲。
　　倾烟抿嘴笑道：“公子如此心急，待我去和小幺说声。”语毕，女子起身，走至内室门前，屈指轻叩几声，柔声道:“小幺，你可备好了？”
　　里面未传来声音，倾烟却转身走了回来。
　　赵商州见状，凑近萧晟，压低声音道：“这人也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从未见姑娘如此亲近待人。”
　　萧晟听他语气略酸，瞅着萧淮言的脸色，挑拣回道：“那定是你与姑娘还生分着，多来几次便也熟稔了。”
　　话音刚落，便瞥见萧淮言放下了酒杯，朝他凉凉看了一眼，伸手满上了酒，推至他面前，冷道：“那你便多喝几杯，回去和长老仔细说说你去了何处。”
　　萧晟收了脸上笑容，将赵商州的脸推了回去，又端正把酒杯送给了萧淮言，赔笑道：“兄长说笑了，你酒量好，这佳酿还是你多喝些。”
　　萧淮言扬眉，收回了酒。
　　这时，倾烟走了回来，在三人面前盈盈一屈膝：“那倾烟便献丑了。”
　　语音刚落，那门后便传出了箫声，回旋婉转，似有珠玉偶落，渐而繁音愈增，如百鸟鸣语。萧淮言听着这音律，倒觉得有些熟悉。倾烟抿唇一笑，和着琴声吟唱了起来，声音不似言语般清亮，隐隐沙哑。只是最简单的吟唱，唱到后来，女子眼里却有了点点泪意。
　　箫声与歌声落了许久，三人才晃过神来，赵商州拍腿顿足道：“…这首歌极好！当真是极好！”一时之间，他竟找不出什么话来形容；旁边的萧晟也只能红着脸忙点头。
　　倾烟拭了拭眼角泪痕：“公子喜欢就好。”
　　“姑娘真是过谦！这世上能比上姑娘造诣之人，怕是屈指可数。”
　　赵商州喜形于色，又听得萧晟问道：“敢问姑娘，此歌何名。”

　　此歌名为“江南”。
　　说的是女子与心上人的故事。
　　心上人有梦，出走江湖，享一时快意人生。
　　心上人有诺，归来红妆，携一世恩爱夫妻。

　　萧晟又问道：“姑娘为何不做词呢？”
　　倾烟轻笑，伸手指了指内室，小声道：“里头那位不让做，说是经验浅薄，现写了，怕也是徒有词藻空砌。”
　　赵商州摇头：“以大能的才气，定是佳作！”
　　几人又听着倾烟清唱了几首歌，便打算告辞回府。

　　萧淮言站在岸边，对登上船的俩人道：“你们先走。”
　　俩人已有了醉意，赵商州嘴上是没个把子的，当下戏谑道：“萧兄可是要回去与美人共度春宵？”
　　见萧淮言眉头微蹙，萧晟后背一寒，忙捂住赵商州的嘴，陪笑道：“兄长自去便是，莫顾忌我们。”
　　萧淮言点头，朝赵商州冷冷瞥去一眼：“你且先送他回家，莫让长老瞧见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