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唱起这首歌》思错

23、第 23 章

　　23
　　早读在书声中睡去，恍如隔世一般，从书桌拿出手机，想放一首歌听听，却不知什么时候熊佩已站到我身边，喊着徒弟徒弟。
　　熊佩把我叫到教室外，又开始“训斥”一番。她拿着英语复习资料，抽查上次让我背的短语，可惜，我很多不记得。她又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化学方程式，我赶紧制止她，“今天状态不好啊，明天再背吧。”
　　“你又忽悠我。”熊佩撅起嘴来。
　　“你看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昨天好晚睡啊？”
　　“嗯。”
　　“你干嘛了？”
　　“听歌！”
　　“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睡觉时没听过歌？”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熊佩笑起来。
　　“哪里，越听越兴奋，所以一直睡不着。”
　　我看着熊佩，她自己的黑眼圈不知道有多重，可能她习惯带着黑眼圈生活，但我有时总会想点什么。是不是她失恋，所以才会失眠？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没有去向她问这种敏感的话题。
　　“你的黑眼圈比我还重，怎么还这么有活力？”我只是开个玩问。
　　熊佩伸了个懒腰，手掌在嘴巴拍了拍，说道：“我已经习惯了，虽然我是你师傅，但你不要学我啊！”
　　“习惯了？那你晚上都干嘛？”
　　“看漫画啊！”她不假思索地说。
　　“漫画好看吗，你那么喜欢！”
　　熊佩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扬起一丝小弧度：“我们都喜欢。”
　　我们？我立即感受到了熊佩对两人世界的留连，在她心里最孤单的地方，也埋藏着一份叫作“我们”的故事。
　　“因为他你才喜欢漫画吗，那这样的话你······”
　　“在认识她以前我就喜欢漫画，但我们却是因为这个才认识的。”
　　“哦。”我沉默看着她，她沉默看着空气，眼里都是故事。
　　“那，你看漫画岂不会想起他？”
　　“那有什么办法，反正不看也会想。”
　　“他现在对你怎么样？”
　　“还不那样！”
　　“那样是哪样，他对你好吗？”
　　“有时好。”
　　“那就有时不好咯？”
　　熊佩默不作声。
　　“干脆把他甩了吧！”我说。
　　熊佩不觉笑了一阵。不知是无趣，还是无谓，还是无奈，还是无心，可能更多的，是无缘吧！
　　“省得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感觉是你在缠着他一样，他还爱理不理，反正是你甩了他，不是他不要你，说出去多好。”我开着玩笑。
　　“好了，进去吧！”熊佩拍了一下我的手臂，转身走向教室，又突然回头一句：“以后记得早点睡觉！”
　　被她这么一出，我又不困了，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有一个共性——都怕自己喜欢的人，变得陌生。哪怕是回忆，也舍不得放开，一个物件，一首情歌，一行文字，一个角落，荡漾在脑海的，都是一个人。那个人或许不知不觉的从生活中褪去，只留下一段空的回忆，让心，适应地来不及。
　　晚上和会会从东湖提着夜宵回来，恰路过巷口，眼神、脚步，总下意识的偏离。
　　其实我本不饿，只想出去走走，那种感觉很累心，但又比在另一个地方虚空来的实在。
　　“她拒绝我了！”我看了一眼小巷，尽是漆深。
　　“什么！”
　　“反正她不会再理我了!”
　　“你怎么搞的？这么严重！”
　　“是啊。”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着不知作何回答，静静地吃着饼，等我抬起头打算说些什么，却被她前来的身影堵住了嘴巴。
　　迷蒙的街灯遮覆了她的眼神，衬出耳机的白线沿着双腮延伸，至胸门裹入外衣，沉浸在我听不到的歌声里。装作、不见，再沉默、擦肩······
　　但却都是因为那一刹那之前，看见了对方的身影，我们就这样，一次一次，尔来我往，从沉默变得陌生。
　　会会一直在一旁拉扯着我的衣袖，在他眼里，我们真的没有看见对方。等到走过很远很远，会会才从我的沉默之中明白了什么。
　　“这样下去不行啊！”会会说。
　　“我也差不多习惯了。”
　　“呵，习惯？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想法？”
　　“她说高中不打算这方面的事，而且还有了喜欢的人，她说现在只想考个自己喜欢的大学。”
　　“这你相信？”
　　“和信不信无关，这就是她现在的立场。”
　　会会唉叹了一声，“如果这样的话······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好了，去推车吧！”我此刻并不想去听会会给我出谋划策。
　　虽然我对会会的话还是充满期待，但却似乎从以前的作为中看到了什么，一味的只顾自己怎么做，而不询问对方要的是什么，结果真的让人有心无力。
　　会会的电动车放在我家楼下右前方的院子里，那里挨着校园，也有几户人家住这，我平常来回也可以看着，觉得比较安全，所以当时就建议他放那儿。除了上学和回家，会会的每次出行车上都会载着我，他难得遇上我，我也难得遇上他，对酒谈笑，推心置腹，我们也一向豪爽，直来直去。
　　会会骑着车回去，这么晚了，校园寂静的像梦一样。
　　如果梦里的一切都是幻像，我没有遇见你，你也不曾被我打扰过，那么你会不会以另外一个身份走进我的生活。
　　我陪伴过你的欢乐，感受过你的冷漠，旁人说你的情薄，是我太“好”的结果。你是善良的，如果没有我。
　　没有我，你还是那个你，洋溢青春的朝气，踏进这充满繁花的校园，戴着梦想的光环，与共日落霞出。
　　没有你，我也是那个我，轻狂无知的生活，随遇而安的性格，有着一身的力气，却不知道追求什么。
　　那年相遇，同窗至今，或许改变的只是我。
　　弹指将来，各自天涯，可能心里的还是你。
　　然而就算是梦，也会惊醒于每一刻的伤痛。睁眼所见的现实，比梦里还要苍白。
　　程莺莺全然无视的表情，闭上眼就会充满脑海。冷漠——那种不经练习无需言语不作陈铺的对白，我始终学不来。

作者有话说

　　那年相遇，同窗至今，或许改变的只是我。
弹指将来，各自天涯，可能心里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