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寄彩笺无尺素》观止不问

7、第七章

　　“小宛。”
　　乍一听这名字还真不习惯，首先联想到董小宛，又联想到董鄂妃，再联想到顺治……打住打住，我的思维真叫“活跃”呀。
　　十四见我没什么反应，有些气愤地吊高了声音：“范宛！”
　　“啊？！”还是叫全名听着顺耳。
　　接着看到十四一脸好笑，摆明了一副“原来你喜欢被叫做‘饭碗’的表情”。变态，知不知道笑人家名字是不礼貌的！
　　“你上次出的迷可以告诉我谜底了吧。”小十四同志带着一丝好奇做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一个很识相的小太监立刻奉了茶杯上去。
　　“呼”我吐了口气，开讲：“第一题，什么官儿不仅没俸禄还得自掏腰包？答案是：新郎官。”
　　“噗”可怜的小十四正在喝茶，听到了答案一口将水喷了出来，脸涨得通红，一边咳嗽一边还止不住地笑。
　　我心里好笑地瞅着他这狼狈样，决定再接再厉：“第二题：我们该怎样形容一个死了五十个丈夫的女人？答案是：前‘公’尽弃。”
　　他愣了一下，反问：“什么意思？”
　　“十四阿哥知道平常人家都有称丈夫为‘老公’的，这死了五十个丈夫，还不是‘前公尽弃’吗。”我答道。
　　他有些茫然，糟了，大清朝有称丈夫“老公”这一说的吗？好像似乎也许没有唉，失策了~~~混过去再说。
　　“嗯哼，第三问：为什么一头牛只要一百两，而三头牛却要一千两？答案是：三个头的牛那么少见当然贵了。
　　第四问：毛毛虫要怎样过一条没有桥的河？答案是：变成蝴蝶。
　　第五问：周瑜和诸葛亮的母亲分别姓什么？答案是：季和何。因为‘季生瑜，何生亮。’”
　　我一口气说完了剩下的问题，十四眼底的笑才如释重负般地释放了出来，伴随着“哈哈”的大笑声，他几乎直不起腰，好半天才止住，对我道：“我真服了你了，哪来那么多个鬼主意，太有趣了！”
　　我扯起嘴角，来了句：“多谢夸奖。”此时门却被推开了，走进来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较年长的温和地开口：“十四弟，老远就听到你在笑了，有什么可乐的，说出来，让大家也笑笑。”
　　这个人不会是历史上的八阿哥吧，我打量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装，正衬出他如阳光般温和的笑容，长得虽不是特别帅，但那深入骨髓的贵族气质却让我不得不赞叹他的英俊，不愧是“八贤王”。史书上记载他有阴柔之美，真见到发现还是失实了，虽然不算强壮，可身材匀称，要用一种树来形容，那就是杨树了。
　　正感叹着，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都矮了，忙福下身，因为不确定他们的身份，也不敢贸贸然打招呼。
　　“起来吧。”我站起身，小十四兴奋地走过去，对那个男人道：“八哥，我在那个客栈碰到的姑娘就是她。”还用手指了指我：“没想到她居然是秀女。”
　　说到这，八阿哥看着我，微微地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瓜尔佳•墨凝。”
　　“八哥，她以前自称姓范名宛。”
　　十四你个大嘴巴！自己知道就行了，还到处宣传，我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想象是握着十四那个小鬼。果然，我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笑声。“别闹了，”八阿哥依旧是温和的声调，但我抬头看时，他的眼中也泛着笑，唉，到底修炼得精。
　　“你阿玛是哪位？”
　　“吏部尚书穆华。”我直言，还以为这宫里姓瓜尔佳的只有我一个呢。
　　他点点头，又转向小十四：“十四弟刚才笑什么呢？”十四把我刚才的谜跟他说了，引来一阵哄笑。早知道是这种效果了，懒得搭理，趁着这空儿观察了另外几个人。
　　八阿哥旁边的那个人穿着绿色的衣服，簇新簇新的绸制品，泛着亮光，竟然我想到了西瓜皮，尤其看到他的啤酒肚，更是形似加神似。
　　再旁边的那个浓眉大眼，身材精瘦，暗红的衣装倒显得豪爽与不拘小节。笑声更是响亮，让我首次体会到了“声如洪钟”这四个字。
　　稍偏后的那两个人则更年轻，一个穿着青灰色让我想到了四贝勒，但他却比四贝勒看上去暖多了，也没有慑人的目光，眸子中闪着慈悲与宽容。
　　另一个看上去比十四大不了多少，却让人看了很舒心，挺拔的身影，炯炯的目光，没有丝毫杂质，笑起来亦是如阳光般，略有些稚气的脸上写满自信。
　　这一圈下来，他们谁是谁我也基本搞明白了。
　　“墨凝姑娘。”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是八阿哥。
　　我忙向他行礼：“八阿哥有何吩咐？”
　　他递过来一张纸，我接下，上面有几个书名。“劳驾找这几本书。”
　　“哦。”我转身往架子上窥探，由于这几日对藏书阁的熟悉，所以也没花多久就交了差。
　　小十四这拉了拉我的衣角，然后按着我刚才打量的顺序很郑重地介绍道：“这位是八哥。这是九哥，这是十哥，这是十二哥，这是十三哥。”
　　我一一请安过来，跟我猜的果然一摸一样，心里不禁窃笑我的聪明机灵，不知不觉就对十三阿哥扯起了一丝笑容，倒让他略略一惊，我好像又失礼了。怎么就能随便乱笑呢！人家会不会以为我什么“媚主”之类的，我可冤大了，急忙低下头，对着地面皱眉，做愁眉苦脸状。
　　好在这伙人没呆多久便走了，我那本就不太平静的生活彻底被打破了，拜小十四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