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 病危（锁文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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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室——
闫风雪不住地在抱着双臂来回走动，眉头皱得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在旁记录着各项信息的路白起听着耳边的脚步声，敲击着原始胶质面板的钢笔笔头一转，咻的一声便是狠狠甩向一边。
闫风雪眼睛也不眨直接避过暗器，反手抓过划破空气的钢笔，手腕一转又给飞了回去。
路白起抬起手，袭来的钢笔准确无误地插、入笔帽中，然后被他插回面板上。
本坐在旁边思考的苏建文听到声响抬头，将两人短暂的交锋看得一清二楚，只觉得额头青筋一跳，“你们两个还有闲情玩杂耍？！”
闫风雪扭捏着身子，就差掐一个兰花指，语气更是委屈无比，“哪有哟，明明是这个坏银要谋害我滴。”
路白起扶了扶眼镜，冷笑不语，脸上完全是“我不屑于和智障说话”的表情。
被闫风雪扭捏的话语激得一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苏建文狠狠地搓了搓手臂，然后默默站起，伸手就要将还热乎着的椅子举起砸向旁边的污染源。
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嘭的一声，一个黑影重重地砸在了闫风雪的头，被砸的人连惨叫都没发出，翘着刚摆好的兰花指，直接后仰摔倒在地。
苏建文默默地将举起的椅子放下，收住了喉咙里的嘲笑声。
路白起很不客气地发出了嗤笑声，还趁着没人注意，一脚踩在了某条雪花花的大白腿上。
“”
脚下不引人注目地碾了碾，路白起推了推眼镜，又是一声冷笑，“醒了？”
“死人都要被你们吵醒。”
病床上，祁禛掐断旁边红色警告的屏幕——拥有维平总局最高权限的他哪怕遇上紧急红色警告，也可以直接越过医疗院系统直接掐灭。
维平总局内部医疗院总负责人，院长路白起保持着脸上嘲讽全宇宙的表情，几乎在祁禛动完手的下一刻，熟念地抬手半空点开刚刚被祁禛掐掉的红色屏幕。
“这不是没死吗。”喜欢用原始纸张记录重要信息的路白起敲了敲手上的面板，“放心，落我手上，我会让你死里逃生。”
重新坐回椅子上的苏建文不爽地踹开椅脚旁的小腿，“路白起，怎么说话的，古语老师的脸都要被你丢进了。”
路白起热衷于古时代的语言，特别是其中博大精深的古银河系语，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学习到了精髓，非常自豪地应用于各种扎心的嘲讽之中，深不知要是被专家听到，准备他这自信地胡言乱语气得要一枪嘣掉这个伪科学。
只能说，至少从维平总局建立以来，路院长就从此扎根在维平总局里，甚至目前在维平总局里，也没有多少人见过这位深入浅出的神秘院长。
在维平总局中，有幸接受路院长亲自接待，甚至出手的人，也就只有祁禛一人了。
路白起的镜片一闪，“我不跟愚蠢的人类说话。”
在仲裁局里，形象一向是高冷的精英形象，深受仲裁局中众人崇拜的苏建文一把捏碎了椅背，直接砸在了地上。
“嗷嗷嗷！！！”地上躺尸的闫风雪在经历了砸晕、被踩、被踹的痛楚后，终于在刺入大腿的木块叫醒，“是谁！是哪个孙子敢暗算你大爷我！”
祁禛眼睛也不眨一下，抬手就把碍事的监控仪器砸了过去。
某位自以为有一头秀发就是个淑女的、喜欢穿妖艳大红袍的人妖头上一阵剧痛，喉咙里积攒着的要被和谐的怒骂声还没说出，白眼一翻躺回一滩血泊中。
看着再次被砸晕的某人，充当着帮凶的苏建文很没同伴情地补了一脚，“活该。”
被毁了一台心率监控仪器与精神监控仪器的路白起司空见惯，挥手让机器人搬出新的机器，并呼叫清洁机器人将地上的某团垃圾清理掉。
路白起：“燃眉之急？”
祁禛挥退打算给自己安上监控数据线的机器人，“麻烦请闭嘴，谢谢。”
对于熟识古语体系的祁禛，路白起的班门弄斧话简直是一个赤裸裸的精神污染源。
但无奈这位路院长疯狂迷恋着古时代古银河系语，哪怕不知其意也要时不时说上一两句来彰显自己的功底。
只能说，好在这位路院长深入浅出，哪怕是医院里的各位人员也没有多少机会见到这位神秘的院长，甚至连维平总局的高层人员，也没有多少次见过这位开会总喜欢沉默不语、低头就是在写论文或者医疗报告的路院长。
导致到目前为止，除去祁禛这几位熟人，没人知道路院长的癖好。
对于古语，路白起固执到连亲爹妈都不能让这个固执的疯子回头是岸，但他唯独不会无视祁禛的话。
知道祁禛嫌弃的是自己的那些古语，路白起顿了顿，“你……感觉怎么样？”
“别拿哄小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
祁禛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用力抑制住自己叹气的冲动。
路白起就是这样。
别人的话不停，听祁禛的话，但一旦祁禛说那么一句半句，这个冰块就瞬间化为绕指柔——可惜力度经常没掌握好，要不就说成对待情人的深情款款，要不就变成对待小孩的亲昵可亲。
也不知道这名既没有情人更没有小孩，人生愿望就是抱着一堆医学论文与器械进殿堂的单身狗是哪里学来的。
苏建文见怪不怪，眉头也不皱一下，插口问道，“他的身体状况如何？”
被祁禛不轻不重地又说了一句，路白起用着面瘫冰山脸做了个疑似委屈的表情。而在听到苏建文的文化后，他立刻从哄小孩频道转回了睥睨天下的气势。
“还死不了。”路白起拿起钢笔，将围绕在祁禛周边的所有屏幕移到自己的周围，一目十行快速略过，并在实体面板上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字体，“但离死也不远了。”
“这不是还没死吗。”
祁禛无所畏惧，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被眼疾手快的苏建文一个健步镇压在床榻上。
祁禛的手下，也就只有苏建文敢直接上手，把将这位伟大却又跳腾的主人直接一个用力摁在床上——如果这场景被忠犬利安德尔看到，恐怕又将是一场世纪大战。
好在，因有平行世界的数据出现异常，曾被祁禛下令优先监控处理优先事件的利安德尔在半个小时前，就三步两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目前正待在仲裁局里处理着那些庞大而杂乱的数据。
时机正好又有先见之明地赶走了忠犬的祁禛避免了围观一场惊天大战，但是他终究没能逃过被自己的属下“摧残”的下场。
祁禛抬手要推开苏建文，“请让开，请别挡道。”
苏建文啪的一声拍开那碍事的手，“请个屁！让个毛线！也不看看你这张戳中都不一定流血的白脸！这么急着出去是急着去给医疗事业捐躯奉献还是去恐怖现场义工扮演鬼怪啊？”
路白起抬头，“医院不需要遗体。”
苏建文怒瞪，“记你的病历去！”
端着精英模样，再次化身为暴走的小鸟的苏建文，就差没有把祁禛直接捆在病床上了。
暴走的苏建文哪怕是冰山如苏建文，忠犬如闫风雪，也要退避三舍唯恐受到波及，哪怕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如他身上的西装那样，是个战斗力为5的文员战斗渣。
所以，路白起只能用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给祁禛传达了自己爱莫能助后，便低头继续整理有关病人的病历资料。
问题太多，指数超标，病症更多，哪怕是以简洁著称的路白起，也没能在一分钟内写完这本在其他医生看来可以准备后事的病历。
头上套着“绝症”光环的祁禛无语，“苏建文，发什么神经？”
祁禛觉得，他再端着个什么礼貌人设，对着苏建文说“请”示，眼前这位小伙伴恐怕就要违背君子之礼——直接动手了。
苏建文拉上被子盖在祁禛身上，但看他那气得发抖的手，恐怕是在抑制自己拉高被子弑主的冲动。
“发神经？！你以为我是被谁害得这样神经衰弱的！？”
路白起：不，你这不是神经衰弱，你这是狂躁症，该送精神病院了。
“祁禛，我的主人！”苏建文不像闫风雪天天把“主人”挂在口上，只有气急的时候才能听到这样的尊称，“我麻烦你心里有点数行不行？行不行！谁傻愣愣地挨了一记[伽罗楼之怒]？谁下了一级警戒令？！谁的精神阈值现在直线彪红只剩下个可怜的四位数？！”
路白起，“这里补充一点，他的精神阈值目前是1000，即将跌为三位数999。”
苏建文一噎，脸上愤怒的表情突然空白。
地上即将被清扫机器人铲走的闫风雪猛地惊醒，满脸血也挡不住他震惊的表情。
路白起脸上神色不变，但记录下数值的笔尖却怎么也下不去。
病房中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只剩下了监控生命迹象的仪器发出的有节律的嘟嘟声，以及清扫机器人不懈地铲走闫风雪的卖力滚轮声。
唯独没有丝毫意外的祁禛一脸淡定，“恩，情况比想象中的好。”
苏建文深深地深呼吸一口气，松开了摁在祁禛肩膀的手，转而低头并捂住自己的半边脸。
闫风雪脸色一变，连忙踹开旁边捣蛋的清扫机器人，身影突然模糊。
路白起默默地退后三步，拉开通讯页面点开了紧急呼叫按钮。
几乎是在路白起摁下的下一刻，一阵惊天怒吼瞬间倾倒病房的一切。
震怒的苏建文咆哮：“我操祁禛你个***你他妈给我个解释啊信不信老子我现在就直接灭了你灭了维平总局啊啊啊啊啊啊啊！！！！！”
瞬移到苏建文身后并手脚并用拉住即将弑主的闫风雪：“卧槽卧槽苏建文你个喷火龙伪君子给老娘我冷静点信不信我先一走把你踹进冰窟啊啊啊！！！路冰山你他妈给老娘过来帮忙啊啊啊啊啊！！！”
第一时间远离战线的，看了眼旁边因为惊天怒吼而数据紊乱，转而把自己当成了大型垃圾的清扫机器人的路白起扶好眼镜，一脸冷漠，“我拒绝，请加油。”
恐怕也就这种特殊时候，才能听到路大院长充满“同伴爱”的话语了。
战场内——
苏建文：“祁禛你个￥#@%@%我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叫苏建文！！！！”
闫风雪：“卧槽你这个套路还要玩多久啊文建苏你他妈给老娘冷静点！！”
战场外——
路白起看了眼通讯中的屏幕：“情况就这样。”
屏幕中观看直播的利安德尔：“……一分钟后到。”
……
维平人员在星际里，是极其受欢迎的职业之一。
说是拥有一定的扮演能力就能成为维平人员，但其实那不过是最低的一道门槛。
筛选维平人员最重要的指标之一，是精神阈值。
精神阈值是界定精神力强大的基本指标。
一般时候，每个人的精神阈值为固定值，也是所谓的精神力最低值或临界值，这个数值一般由先天性基因决定，除非是特殊原因，否则不会改变。
而其上，每个人又会因为不同的情况——如情绪波动等，而拥有不同的精神阈上值，即通常测定的精神力数值。
一般，在需要应用精神力的各行业当中，测定的数值一般为精神力数值，而不能动用各种特殊昂贵、步骤繁琐的仪器，来测试在人们开来除了限制了先天精神力与精神品质外，日常没有任何用处的精神阈值。
可以说，目前唯独只有维平总局，会动用精神阈值测试仪器，一个个测量各应聘人员的精神阈值。
就精神力，评定的等级则按精神力的数值的位数进行划分。
精神力分为D级（个位数1~9）、C级（两位数10~99）、B级（三位数100~999）、A级（四位数1000~9999）、S级（五位数10000~99999），SS级与SSS级分别为六位数与七位数。
精神阈值的评定等级与精神力数值的评定等级相同，而维平总局对于精神阈值的最低要求，是数值为50的C级精神阈值。
听上去要求并不过分，除去精神力障碍（D级），正常人一般都拥有C级或以上的精神阈值，虽然有高低，但阈值在50以上的人也是数不胜数。
而在整个星际之中，三位数B级精神力已经是优秀精神力，四位数的A级是优异，而S级是史上罕有，SS级和SSS级则是传说级别的大佬与只出现在传说中的传说。
目前精神阈值徘徊在三位数与四位数之间，即等级徘徊在B+与A-之间的，精神力已经可以称为优异的，放外面的高校绝对是个抢手对象的祁禛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了办公桌上，就差没把自己装成是一个会呼吸的尸体。
小七飘到祁禛旁边，蹭了蹭可怜的主人，“主人，你没事吧？小七帮你装了一杯水哦！”
“……啊，小七。”祁禛从双臂间抬起头，摸了摸明明只过去了一天，但宛若过去了一个世纪之久没见的小光球，“谢谢了。”
小七兴奋地红了整个光球，“主人！快喝快喝！”
弹了弹把自己当成了红黄灯，就差个绿灯组成交通灯的小七，祁禛喝完那一整杯凉水，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太可怕了。”
明明是几人口里的主人大佬，却天天被属下打压的，趁着混乱之际又偷跑出来的祁禛重重地叹了口气，深感自己这位大佬简直是没有任何的威严。
小七鼓了鼓身子，“明明是主人自己做错了！”
平常很黏主人，充当温暖小棉袄的系统小七，在面对祁禛自愿糟蹋自己的问题上，坚定地站在了苏建文的一方。
祁禛扶额，“小七，真是庆幸我没给你加装通讯设备。”
从来闫风雪几人想要联系祁禛，都是通过内部机密通讯通道，直接链接给祁禛，而不是系统小七的身上。
所以，当祁禛白着一张脸出现在房间里，还幸福地扑腾在祁禛的床上打滚的小七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里的所有通讯设备完全被祁禛封死，没能让系统小七摁下房间自备的通讯按钮。
不然，小七早就通知了最能克制住祁禛的暴走状态苏建文，将讳疾忌医的祁禛直接拖回病房里。
“主人是坏蛋！”小七气得整个光球都绿了——还真的组成了一套标准的红绿灯套装，“精神阈值都低到这个程度了！完全不适合出任务！”
精神阈值的降低，加上未能解除追踪而不能痊愈的精神损伤，贸然进入平行世界完全是找死的赶脚。
赶着投胎的祁禛无奈，“我的精神阈值完全超过50。”完全符合出任务的最低要求。
小七怒瞪，“主人你是正常人吗！”
这话听进不知情的人的耳中，完全是系统造反的节奏。
被系统怒怼的非正常人叹了口气，“小七，你这是学文建苏强词夺理？”
第一千零六十八次没有弑主成功的苏建文，重复历史将自己的名字倒转过来，改成了文建苏。
虽然看上去年轻幼稚，年纪却是群压所有S型号系统的小七眼睛也不眨一下，衔接地无比自然，“文大哥是个很好的老师！”
祁禛：……文建苏你这家伙拿什么迷魂药迷晕了我家小七？！
老父亲祁禛拍了拍天真无邪的小七，“乖，小七，说点正常话。”
“明明小七没说错啊。”小七又恢复了黄澄澄的光球形象，“主人，你的阈值标准是SSS级1000000，你目前的阈值为A级1000，完全不符合要求，小七有权驳回主人的申请。”
祁禛弹了弹小光球，“SSS级？刚刚还说我不是正常人，怎么就拿正常标准来评定我？”
小光球被弹得在桌上滚了几圈，“明明是主人自己先那正常标准说话的！”
事实证明，哪怕是个端着礼貌待人的为人可亲的人设，系统也千万不要挑战主人的权威。
被蹂躏得泪眼汪汪的小七扑进祁禛的怀抱里，“呜呜呜主人就知道欺负小七！小七要告诉文大哥！”
祁禛喉头一痒，“……傻小七，到底谁是你的主人？”
小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文大哥说了，主人不听话或者欺负小七，就要和他说。”
祁禛：苏建文……不，文建苏你好样的啊背着我都和小七说了什么鬼东西？！
打闹一番后，一人一系统没再说话。
因为炮灰局其他老成员的不着调，导致了人手的严重不足。
拖延症晚期+重度懒癌症的玉胖子哭天抢地，终于等来了乖巧可爱且业务能力一流（仅限炮灰局中排名）的祁禛，便开开心心地将自己桌上的三分二文件放在了祁禛的办公桌上，美曰锻炼+培养继承者。
于是，祁禛给小七点了份豪华大餐后，便让小七好好享受自己的美食，自己则是点了杯冰可乐，开始处理桌上累积的文件。
好在虽然玉胖子……玉和平患有各种逢工作并得各种绝症，但是基本的人性没有湮灭，在祁禛出任务与住院期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如排山倒海之势将大部分的文件倒在祁禛的桌上。
而是将原来三分二的文件，缩减为了二分一。
而对此，祁禛只花了半个小时，便将文件处理好。
放在外面，这样高效率的文件处理能力恐怕会让人大跌眼镜，哪怕是玉和平本人，也是花了一个上午才把文件处理好（包括中间各种偷鸡）。
深谙低调风格——哪怕最近因为各种原因已经维持不了最基本的低调的祁禛，习惯地将邮件发送时间调整为四个小时后，才关闭了工作页面。
一旁的小七已经吃完了那三个系统分的豪华大餐，枕着祁禛特地为他坐的小沙发，睡得舒服。
在无外人的情况下，祁禛的脸上难见往日亲切的笑容，但看着酣睡中的小七，他仍然是柔和了一张脸，摸了摸小光球。
知情人都说得对，他不是正常人。
祁禛撑着下巴逗弄着沉睡在美梦中的小七，难得走神。
所以，精神阈值的底线，也不同于正常标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祁禛双眼暗沉。
哪怕这个个体消失了，只要本源依存，就有无数个“祁禛”。
维平人员祁禛，从来就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不过是那点还未清除的，贪恋着世界的异常数据罢了。
所以……
祁禛闭上双眼，宛若最狠心的人，将自己隔绝在希望之外，而不留下一点侥幸。
所以！
叩叩——
思绪被打断，祁禛下意识地睁开双眼看向大门，曾在眼底下的升腾的温度，已消失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病危（锁文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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