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八十八章 S级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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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
精致的茶杯倒入花茶，清澈的茶水随着茶杯而微微晃动，升腾的白烟带着花茶特有的芳香，让人心神一松，尽享平静时刻。
“好茶。”
没有任何提前通知，再一次不请自来的主脑大人施施然坐在沙发上，怡然地翘着二郎腿，一手端着茶杯，细细品味着花茶。
祁禛坐在沙发上有些机械地喝着冰镇可乐，完全没有想到搭理庄绍的意思。
没开门之前，祁禛就已经从监控上看到了庄绍这张脸，如果不是办公室里小七还在呼呼大睡，恐怕他真会忍不住闹出什么大动静。
好在，理智尚在，感谢多年来的习惯性修养。
从两人说开之后，就一直保持着一人沉默寡言，一人自言自语的画面，也多亏了庄绍那难以让人揣测的思维，常常把祁禛震得不得不开口截断那些无厘头的话。
庄绍又喝一口，“茶好，你泡的，更好。”
祁禛咬着吸管，“哦，多谢夸奖。”
炮灰局里的常驻人员本来就少。
局长玉和平惯常地在工作时间内划水——要不就是去了配角局找揍……咳，是交流，要不就是跑去了美食城大吃大喝。
维平人员何勇男与瑞加娜两个闲不住，结束了规定的最少休憩时间，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医院接受规定的检查——以防止有维平人员隐瞒身体状况而在平行世界出问题。
新人尼尔是个勤奋的小娃儿，目前要不就是跟着局里的两位前辈去了医院观摩流程，要不就是找其他局的前辈讨教问题——没办法，最可靠的前辈祁禛有事外出，剩下的两位前辈风格迥异难学习，为了生命安全，尼尔还是去请教正常人比较好。
基于以上各种情况，导致了拥有出入各处权限的主脑庄绍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炮灰局，而没有引起任何的轰动，加之祁禛习惯性地屏蔽了自己办公室的所有通讯——为了防止被通讯轰炸，才让这家伙敲门告诉了自己的到来。
而对于庄绍，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祁禛自然也不用端着平常的笑容人设——哪怕到了现在，祁禛还是忍不住想要暴走庄绍一顿。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总喜欢给自己添乱的家伙，他会这样三番四次地像个娇弱白莲花那样晕倒？！甚至还要被那几个人连番轰炸，差点连医院的大门都走不出去！？
祁禛，冷静。
祁禛吸了一大口冰可乐。
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不值得……心平气和……心平气和……
怒火源头的庄绍一脸伤心，“怎么这么冷漠？我这是在夸奖你。”
说着，还非常真诚地喝完了所有的花茶——天知道他是怎么把冒着白烟的花茶一口干掉的。
长期装着人设的缘故，祁禛不用庄绍提醒，就给他续上了茶水。
花茶是瑞加娜今早泡好的，上面贴着标签说是给祁禛留着的。
瑞加娜虽然因为各种历史遗留缘故而成了外人眼中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模样，但是哪怕是个女魔头，瑞加娜心底仍然留着女孩子的细腻与温柔，而这点特殊，则留给了这些花花草草与炮灰局。
每个维平人员完成的任务，都会根据具体的评价与任务的难度得到相应的积分奖励，以此购买系统中的相关物品。
一般，维平人员都会花费积分购买有利于完成任务的用具，以顺利获得更多的积分与更好的评价。
但炮灰局往往走的是不寻常路，像祁禛这位完全不消费积分的隐形富豪，像瑞加娜使用积分买下各平行世界里遇到的花花草草。
要将一个世界的东西带入另一个世界当中，哪怕只是最简单的一颗青草，价格也远远高于当初九灵莲为救急买下的召唤道具。
来自异世的花草经由特殊的处理，由简单的热水冲泡便能形成独特的淡香，不抢眼也不浓郁，却是令人留恋徘徊。
或许瑞加娜便是从这些花草上获得一定的平静吧。
内心那把因为理智濒危而升起的无名怒火与暴躁，在飘香的淡香中缓缓平息，只余难得的安宁。
祁禛有些诧异地看了看透明茶壶中的澄清茶水，想了想，换了个茶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庄绍将祁禛的所有变化都看在眼中，看了眼茶杯里漂浮的白色花瓣，眼神一闪。
祁禛说，“主脑大人，你这次过来的原因？”
两人昨天才在星网见过面，并且进行了一次“深度”沟通。
“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不用说敬称，叫我庄绍就好。”庄绍靠在柔软的沙发上，“本来，我是想来和你确认下一个世界的细节。”
在接到任务的时候，维平人员可以选择是否预先接受相关信息。
一般，经验少的维平人员会选择事先接受，全面准备以应对多变的平行世界。
但对于经验丰富的维平人员来说，大多数人就从预习变成了临场发挥。
比起背稿似的准备，有人情味的临场发挥会得到意外而满意的惊喜——当然有时候也会出现惊吓，这就要看维平人员本人的能力了。
而作为主脑的庄绍，除去常规的信息，还能得到更加详细的，甚至是有助于任务完美解决的关键信息，所以庄绍来说确定细节，恐怕就是确定那些关键信息点。
然而现在，庄绍却用了个转折词。
祁禛说，“但是？”
庄绍微笑，“但是我现在决定不说了。”
连起来就是，本来我要和你谈满分秘籍，但是现在决定不讲了——自己琢磨去吧。
这要真是大神传授萌新现场，临场变卦的大神怕不是要被人打死。
“……庄绍。”“萌新”非常听话地直呼“大神”的名字，“如果你没事的话，慢走不送。”
无法光明正大动用权限的祁禛，目前并没有能力赶走面前这位拥有各种权限的主脑大人。
“别生气，这不是还没说完吗？”
祁禛差点要把自己心爱的可乐洒在面前这张俊脸上，“……麻烦快说。”
知道再逗弄下去会适得其反，庄绍给祁禛换上一杯新的冰镇可乐，“下一个世界是灵异世界。”
祁禛点头，表示在听。
花茶已经被他喝完，祁禛想了想，没再添茶，拿起了旁边庄绍给自己新点的，插上了酸甜柠檬片的可乐。
庄绍说，“这次的维平任务是，清除剧情破坏者。”
拿着玻璃杯的手猛地一抖，里面的可乐差点没洒出来。
祁禛睁大双眼，脸上是来不及掩饰的惊讶，“……剧情，破坏者？！”
“庄绍。”祁禛深呼吸一口气，“你……再说一遍。”
“下一个世界是灵异世界，任务是清除剧情破坏者。”
良好的教养让祁禛未至于将手上的可乐浇在庄绍的头上，但是他刚刚才被花茶镇压的精神差不多要开始暴走了。
“庄绍。”祁禛将玻璃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炮灰局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取消了申请S级任务的资格。”
“资格被取消了，但可以恢复。”庄绍回视祁禛，“祁禛，二十年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庄绍将这份S级的清除任务单传送给祁禛，“而且，你的局长已经同意了。”
再大的火气在看到面前屏幕上那个潇洒的胖子Q版图案，也如同雪入烈火，噗的一声就消失了。
恐怕也就玉和平这位特立独行的炮灰局局长，才会摒弃或是单调或是华丽的文字签名，转而把这种仿佛小孩涂鸦的Q版画当做是正式公文上的专属签名。
往常流通于局内部或者局与局之间的签名，要不就是祁禛代签，要不就是玉和平胡乱签个字或者盖个手印结束。
但唯有这些级别高而重要的正式文件，玉和平才会用这种看似不着调的Q版画签名。
看到这涂鸦，祁禛哪里还不知道玉和平的重视呢。
祁禛重重地叹了口气，扶住稍显沉重的头——无论是脑海里被迫想起的不算久远的过去，还是本身的精神创伤，加上难得大起大落的情绪，都给精神造成了难以计算的沉重负担。
但是不得不说，那些阴暗的情绪，在那调皮的Q版画与花茶香前，终于学会了销声匿迹。
“不愧是主脑大人。”虽然心情好了，但是不代表祁禛能够给庄绍一张笑脸，“这种陈年旧事也能查到。”
虽然从维平总局体制改革以来，炮灰局就已经走下坡路，但是也未至于像现在这样的落魄。
落魄到只剩下四个老人——一个局长，三个维平人员，其中有两个疯了，一个还没疯。
但事实上，疯了是正常的，没疯的才是最可怕的。
过去被永远封存起来，盖上机密的红色盖章，压在数据库的最深处，除了炮灰局幸存者，与当年参于调查的仲裁局局长，再无知情者。
一同被封存的，还有炮灰局的S级任务申请资格。
而二十年前，恰逢主脑庄绍的间歇性重度叛逆症，不知又去了哪个星球还是哪个平行世界逍遥快活去了。
等他回到维平总局的时候，炮灰局的事早就凉了，又因为这人压根没把自己当做是个主脑，除去维平总局的程序维护等基本工作，像炮灰局的这些内部事琐碎事自然也就没兴趣了解。
“我不是故意旧事重提。”
哪怕是翻阅了机密文件，上面也不会描述到具体的人和事，只是说了一个总体的走向。
但知情人都知道，里面隐瞒了最关键的点。
庄绍不是知情人，知情人也不会告诉他具体的流程，但不代表他不会推测。
“玉局长他本人也希望重启S级任务。”
诚然，每个局的资源都是靠着员工们完成任务的等级及其评分来获得。
但事实上，确定一个局的成立关键条件之一，是S级任务的完成，及其带来的S级申请资格。
所以，两个小时前接到来自主脑的短讯的玉和平，几乎是欢天喜地签下了那代表着炮灰局重生的S级申请同意书。
他们的老对头配角局局长上报取消炮灰局的众多理由中，除了炮灰局人少却占着一个局的资源外，另一个最关键的理由，就是众人心照不宣的S级任务申请资格。
所以现在听到主脑大人庄绍竟然说可以恢复资格，玉和平差点没有哭出来——鬼哭狼嚎的那种。
如果不是庄绍拦着，这位灵活的胖子已经哭天抢地地冲进祁禛的房间里，要狠狠地亲吻拥抱他们的炮灰局幸运大星星了。
恐怕，祁禛从医院回来没见着玉和平，就是因为这位局长听了庄绍的话玩神秘惊喜，把文件送进他的办公室后就出去浪了。
两个小时前，还在医院昏迷的、头顶病危光环的患者、受到了极大惊吓的幸运大星星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冲动地干掉局长上位。
心里无奈的同时，也感慨玉和平的举动。
在S级任务申请资格被取消的那一刻，其实也已经预示着炮灰局的衰落与崩溃。
但是，玉和平却硬是用着他那圆润的身子，将濒临破碎的炮灰局撑了起来，将因为事故而精神崩溃的何勇男和瑞加娜拉回现实，甚至连看上去最正常的祁禛也不放过，不停地在他面前灌着各种……毒鸡汤。
也是在玉和平的不懈努力下，何勇男从自闭症患者变成了现在的抖S抖M双重人格，瑞加娜也从原来的抑郁症成了现在的抖S女魔头。
……虽然过程是从一个精神病成了另一种精神病，但至少这两人能够正常生活就是了。
已经料到了在接到庄绍通讯的那一刻，屏幕上的胖球兴奋成什么样子的祁禛放弃了回忆过去，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选择S级任务？”
能够被归为S级任务，除了这任务的主要对象是他们的死对头剧情破坏者外，另一个关键原因是因为它的危险性。
不同于可以操作的剧情，剧情破坏者与维平人员之间只有你死我活的结局（除去部分发展相爱相杀激情的特殊分子）。
维平总局强制性要求维平人员必须遵循剧情人物行为的理由之一，为的是不仅是维护剧情，更是为了保护这群手无寸铁的小兔崽子们。
剧情破坏者是一个罪犯集中营，里面的人多数是狂躁的极端分子，以破坏平行世界为乐，以怼维平总局为荣。
这群人不像接受了各种教育的、三观正常的维平人员，一旦发现维平人员，绝不会心慈手软。
如果拼不过或者被发现，一刀砍死是最好的结局，但一些极端的剧情破坏者会用上刑罚的折磨手段，就为了听维平人员痛苦的惨叫声。
维平总局不是没有沾满鲜血的失败，也不是没有回收满身伤痕的伤员，甚至没有百分百的存活率。
所以，本以为下一个世界会选择诸如平淡如古代种田系列，或者刺激如末世生存系列的祁禛，完全没想到庄绍会选择不可控的有剧情破坏者介入的平行世界。
只是因为炮灰局的特殊性，让他先把这个惊讶给压下来罢了。
庄绍道，“说好的，过了下个世界，你就要回答我的问题。”
祁禛说，“主脑大人，我没有健忘症。”
庄绍耸了耸肩膀，脸上带着点委屈，“我只是提醒一下你，毕竟你的前科有点多。”
祁禛皱眉，一如既往地无视庄绍的表演，“所以？”
有些想念当初软糯可爱的小迷弟的庄绍摇了摇头，要知道近期想听到祁禛乖乖地喊他主脑大人是不可能的。
庄绍端正表情，深情无比，“当然是因为你。”
祁禛说，“……别废话。”
祁禛知道，如果顺着庄绍的话问下去，话题绝对又要被带偏。
套路已经被祁禛看破的庄绍叹了口气，端着一本正经地脸继续说道，“别不相信，这个世界可是我精心挑选的。”
祁禛：……呵呵，说，继续说。
祁禛看了眼任务单面板上的世界编号——今早将利安德尔赶回仲裁局处理的，新鲜出炉的异常点平行世界，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庄绍抿了一口热茶，“无论进入哪个世界，我们都因为维平而必须扮演一个个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祁禛说，“如果不这么做，剧情线早就崩溃了。”
“是啊，为了剧情线不崩溃，为了平行世界的和平，进入平行世界的维平人员，必须披上剧情人物的外皮。”庄绍眼深深地看着祁禛，“而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矛盾点。”
祁禛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地吸了口可乐。
“你怀疑我的感情，我也怀疑我自己本身。只因为在平行世界中的我们，都不是真实的我们。”
祁禛抬眼，“所以？”
“所以，我们就做真实的自己。”
庄绍勾唇，肆意的笑意打破了一贯的温和形象，自傲、狂妄，这才是敢正面刚六大局局长的主脑大人。
“在这个灵异世界里。”
祁禛眨了眨眼，并没有被带入庄绍的情绪中，主动带偏了话题，“主脑大人，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像一个传销人员吗？”
看看，连话都变得这么鸡汤，看不是来之前做了稿子功夫？
不想再听庄绍的稿子，祁禛非常有先见之明地打断了庄绍的话头，“一句话总结，你是想在因为剧情破坏者介入而自由度相对较高的灵异世界，最大限度地表现自己，然后相互认识，好好相处。”
一句话总结了庄绍的长篇大论，难得有点演讲欲的庄绍可惜地关掉了自己的小抄，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的破绽，“对，总结地很精辟，不愧是祁禛。”
“你给我申请的是S级清除任务。”祁禛翻阅着传来的任务单，脸色并没有因为屏幕右上角标着的红色危险符号而有变化，“为什么不是A级协助任务？”
先不提因为重获S级申请资格而高调去配角局闹事……交流感情的玉胖子，如果真按照庄绍的说法，只是想要进入一个自由度相对较高的世界，那么也没有必要选择危险性最高的S级清除任务。
清除剧情破坏者的任务分为四个过程——D级与C级的侦查工作，B级与A级的维护与协助工作，S级的清除绞杀工作，以及最后的B级或A级的修复与维护工作。
领取S级任务的清除者的自由度最高，除去基本剧情线，甚至可以无视感情线与支线，斩杀危害性最高的剧情破坏者。
而A级协助任务者虽然自由度没有S级任务者高，但是因为领的是协助任务，与剧情破坏者相关，也有远比一般维平人员要高的自由度。
再加上两人除去任务进行时刻，从上个世界开始两人私底下就没掩饰过本色。
所以用这种理由说服祁禛，完全不够。
主脑的确拥有权限恢复炮灰局的S级申请资格，但是如果祁禛提出异议，那么这份申请就不能通过仲裁局与评议局的审核。
新一代的维平总局，可不是主脑的一言之堂。
“说实话。”庄绍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连任务都不想申请。”
“但是按你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在维平总局里多留。”
祁禛：别说得很了解那样谢谢。
看着祁禛一脸不以为意，庄绍无奈地摇了摇头，“至于你说为什么不申请A级协助任务而是S级清除任务……这不该问问你自己吗？”
祁禛挑眉，“倒回来问我问题？”
“没有。”庄绍微笑，“你完全不需要回答，我帮你回答就好。”
祁禛：……为什么这家伙越来越欠揍了？
庄绍说，“哪怕到了现在，你还是习惯性地隐藏着你自己。”
“主脑大人，说得你好像是个表里如一的大好人。”祁禛冷笑，“人都有秘密，谁又会轻易暴露自己？”
庄绍将祁禛的冷眼无视得干干净净，“那你觉得，人什么时候才会放开自己？”
祁禛说，“所以你现在是来和我讨论心理问题还是哲学问题？”
庄绍无视祁禛的讽刺，再次自问自答，“人在非常时刻，才会暴露真实的自己，例如精神极度亢奋的时候，例如……九死一生的绝境中。”
把玩着抱枕的手猛地一顿，祁禛皱起眉头，已经明白了庄绍此举的目的。
“你，要开大？”
祁禛还是低估了庄绍。
他也想过，下个世界庄绍会挑类似末世生存之类的刺激性的世界，借心跳加速等生理性行为来增加两人的友谊……或者是感情。
但是谁知道，庄绍竟然会丧心病狂选择了更加刺激的有破坏者介入的平行世界——是够刺激，刺激到随时有生命危险。
……都已经有那么多先见之明了，为什么他还那么天真地以为庄绍会有其他可以说服他的或者无厘头的理由？！
拿生命危险当做重新认清双方的契机，祁禛敢肯定，维平总局上上下下也就庄绍独树一帜。
作为被独树一帜的对象，祁禛……无话可说。
曾经的他把庄绍推上了主脑的位置上，现在这家伙是回来找他报仇了是吧。
祁禛扶额深深地叹了口气，虽然惊讶庄绍的回答，但是不得不说，比起其他那些或是扰乱视线，或是胡言乱语的回答，这样的回答更能说服他。
哪个男人不喜欢刺激与挑战呢？
每个人心底就是有那么一条劣性根子，哪怕知道前面有危险，但未知的神秘仍然深深地吸引着他们前行。
更何况对方已经发出了挑战，又怎么可能会扭头就走不战而败？
“对，开大。”庄绍勾起唇角，靠着沙发背上的坐姿随意，但动作见诠释霸道十足的狂妄，“不走点寻常路，怎么对得住我们？”
……你也知道自己喜欢走不寻常路是吧。
还有什么叫做对得住我们？哪里对得住！？
庄绍伸手，“所以，你敢不敢来？”
“……激将法会显得你很幼稚。”祁禛看了眼庄绍伸来的手，很给面子的伸手拍了一下，“但我接受。”
虽然赌约是儿戏，但是说好的三个世界，祁禛一个都不会缺。
不过是这个世界由庄绍选择罢了。
而且他本来也有点问题需要找破坏者问问，也不需要再另找时间，刚好借此机会把要做的事一次性做完好了。
“要让你同意的方法都是好方法。”毫不在意被人说幼稚的庄绍摇了摇被拍红的手，又伸了出来，“好了，把东西给我。”
祁禛眼角一抽，“主脑大人，麻烦你把主语说清楚。”
这家伙是和语文老师杠上了是吧？！说得不明不白是想玩神秘吗？！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单纯语文不好的庄绍动作不变，“我送你的定情信物呢？”
祁禛拉出项链，一张脸冷若冰霜，“主脑大人，麻烦你不要随便给这东西追加没用的称谓。还有这东西我需要一个解释。”
之前事情太多太杂，又加上这个东西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存在感，以至于祁禛一度忘记了这个轻飘飘的由庄绍突然赠送的四叶草项链。
当时他撑着迷弟的模样，所以面对庄绍突然而不容拒绝的举动，他除了接受就只能脸红兴奋。
这个四叶草项链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作，重量轻的很，带在身上也没有多少的感觉。
四叶草整体银色镶边，绿色晶石充当四叶，置于光下还会随着角度而有颜色的渐变变化，不折射光线，却又有独特的光彩。
因为初期扫描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常材料或是异常数据的录入，祁禛也就抛在一边没理会，先将事情处理完毕。
等祁禛想起这个项链的时候，却发现他竟然摘不下来。
实在是这东西的存在感不如他曾经的主人那般强烈，又加上祁禛本人又不是什么清闲人，一来二去，竟然把这个拿不下来的项链给忘在了脑后。
现在庄绍提起，他才想起了这个存在感不强的、强行被绑定的“礼物”。
庄绍的笑容非常灿烂，“这不是东西，是见证我们的友情的信物。”
祁禛的脸色没有因为面前灿烂的笑靥而有任何的温暖，“所以呢，这东西怎么摘下来。”
庄绍摊手，“那时候就是怕你丢了，所以才设定了唯一绑定程序。”
祁禛双眼微微睁大，他是想过既然当时的庄绍已经找上门来，那么势必是有些怀疑他小迷弟形象，倒是没想到从一见面这家伙就已经把他想到最坏的情况。
不过这个不是他想了解的问题，“所以，这个程序怎么取消？”
庄绍避过了祁禛的问题，身体突然前倾，长手一伸，勾住了挂在祁禛脖子上的银色项链，他的突然动作让祁禛下意识地后仰。
一拉一扯间，项链上的四叶草化向两人中间，绿色晶石在晃动间，显现出浅绿与深绿间的颜色渐变变化。
庄绍眯起双眼，掩住双眼中划过的精光，“如其在意怎么取消，不如来猜猜我要它的目的？”
滴——
嘭——
开门从来不敲门，进门从来不温柔的玉和平嘭的一声将门挤开，灵活的胖子已经圆润地滚了进来，张开双臂就要将楼上办公的祁禛小乖乖喊下楼。
“祁禛乖宝啊啊啊你快下……卧槽槽槽槽槽槽槽！”
喊话瞬间被沙发上的两人的动作吓得走了音。
以为主脑大人也像自己那样直接通讯的玉和平按捺不住兴奋，在外面晃荡了一个小时后终于回到了局里，想着把祁禛叫下来打听打听情况再好好打理夸奖炮灰局幸运星。
结果……却没想到竟然撞见了这么一副劲爆画面？！
玉和平如同被人掐住脖子一般，满脸通红，嘴张张合合却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我我我我……不打扰了你们了了了了了我就这就滚这就滚！”
也不知道短路的脑子跳频到了哪个频道，玉和平竟然就这么磕磕绊绊说完一句话后，竟然就地一滚，就这么直接“滚”出了两人的视线。
祁禛：“……”
庄绍：“……”
早前的接触就已经里了解了玉和平的欢脱性子，但是哪怕是庄绍，对于玉和平也有一种无言以对的……喜感与无语感。
祁禛不再理会脖子上被扯着的项链，扶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家丑不外扬。
但是如果是自己脑子抽风主动外扬……这是谁也救不回来了。
祁禛表示，这是他加入维平总局的三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了想要干掉玉和平上位的冲动。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S级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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