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的情史2016》焰雪炎雪

33、 火星撞地球

　　过后，我迅速离开了卫跃的公寓。除了心头有点慌张，还因为我得趁热把营养好汤带给另一个人。
　　拿出钥匙转开门，看见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区老师还算听话，没有私自妄动。
　　“如柏，醒醒，晚饭吃没有？”
　　沙发上的人睁开眼，噘嘴抱怨，“朋友帮完了？什么朋友让你把我撇下？”
　　我忙举起手上的汤煲说，“快起来，还是热的。”
　　朦胧的睡眼一亮，“你做的？”
　　“不是……是朋友，那个朋友做的。”
　　他长腿一翘挺起身来，接过汤露出笑窝，“那请帮我谢谢你那个朋友。”
　　这怕是不好谢吧，阿跃要是知道我把他的汤给了别人，非削我不可，“味道怎么样？”
　　“我所有的馋虫都引了出来，看你以后怎么办。”
　　这是当然，阿跃亲手炖的。
　　我坐在一旁托脸望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人，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更显他的脸色白皙，虽不至于苍白，但就像阿跃说的没有多少血色。
　　“以后我还带给你。”他该好好补补身体。
　　“小娇，我……”
　　如柏的目光像蛛丝一样，我感觉自己被缠了进去，越收越紧……
　　“都这个点了！我得回宿舍了，如柏，你自己吃，剩下的活儿你别动，我明天再来。拜！”快走快走，因为……我害怕啊！
　　这个是，那个也是，怎么再见面都让人觉得心慌慌的。
　　“小娇。”
　　我回过头，他却没有说话，只是做出一个嘴形。
　　区老师，你不讲出声，谁明白。

　　虽然区老师像个会吃人的蜘蛛精，但是隔天我又主动找上他，因为有件事我自己办不了。
　　“这个……就是……”我支支吾吾地说，“如柏，你能不能陪我去男装店，帮我挑几件衣服。”
　　“男装？是你爸爸还是施洋？”说到施洋时他的脸色明显不好。
　　我正苦恼着怎么解释，这不，区老师已帮我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啊，是啊，给施洋……”我不是故意撒谎，如柏又不认识阿跃，说了他也不知道是谁。
　　“施洋的话，好吧，这就去。不过小娇，仅此一次，我还没有大方到这种程度。”
　　我连忙摆手，“不不不，钱我付，你只要帮我挑。”
　　“谁和你说钱。施洋，应该要比我穿的小一个号吧？”
　　我又摆手，“没没没，和你一样，就和你一样。”
　　施洋是比你矮一些，但阿跃和你一般高啊。那臭家伙忙的没时间去买衣服，昨天那堆全洗了，总不能让他光着吧。
　　第二天，等衣服送到卫跃手中，他先是一脸惊讶不可置信，过后差点没蹦跶到天花板上。
　　“怎么样，怎么样？”我也满心期待他穿上的样子。
　　“刚刚好，比我自己买的还合身。赵小猪，原来你的天赋在这儿，看来我得善加利用。”
　　我心虚地吐了下舌，“想得美，你们穿的衣服贵得要死，再没有下一次了。”
　　如柏坚持不让我付钱，还说尤其是给男生买的绝不能有我来买单，但我怎么能次次让他破费。话说回来，如柏真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他明明没见过施洋几次却对朋友这么好。
　　“汤呢，今天是什么汤？”送出去东西，我可没忘索要回馈，如柏今天的汤还没着落呢。
　　“小吃货，少不了你的。”卫跃点了下我的额头，然后笑笑呵呵地把装好的炖品从厨房拿出来。
　　“谢谢阿跃！”
　　往后的日子我便在两人的居所来回奔波，帮这个洗衣帮那个打扫，俨然是个伺候大爷的小女佣。可我很开心，能为他们做一些事，赵小娇很开心。

　　在这一天以前，如柏通常都在课堂和实验室，阿跃也从没来过F大。我也没有去想过，为什么我从来没在他们跟前提过对方一次，为什么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两个人居然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正当我苦恼今天给如柏带什么汤，要不要把阿跃那张坏掉的转椅换掉时，林大人竟又来添乱了。
　　“两年了，小娇，可以的话，你能不能再考虑一次，你并不讨厌我不是吗？”
　　“嗯。”望着林泽羽远走的身影，我第一次认真考虑他的话，如果一个我这个年龄的正常女生需要一个男朋友，我想到的就是他。
　　“那谁呀？”
　　兀自出神的我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怎么…？！”他怎么返回来了，他刚不是放下我就驾车走了吗？
　　卫帅哥臭美地拨了下头发，算是回应旁边偷瞄他的几个女生，“想看看你们学校。没听见我问你，那男的谁呀？”
　　“同学。”
　　“他对你有意思？”
　　我点头，“他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交往。”而我正在考虑，后面半句我没说口。
　　“脓包。”卫跃轻蔑地哼了哼。
　　好像从前他还会为了一个和我微笑的路人恼火，如今他却只是不屑一顾的冷哼。追其原因，这时候的卫跃那自信满的，比太平洋还满。所以他笃定我对他以外的人都会SAY NO。
　　“小娇。”
　　正当我和卫跃说着话时，背后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
　　“如……区老师。”在学校有旁人在我便这么叫他。
　　颀长的身影渐渐走近，“昨天下午是不是又没去上课？没上课，可我也没喝到汤，做什么去了……”
　　“这是谁？”卫跃问。
　　到此两人的声音嘎然而止，四道目光相接。接下来的沉默，持续了近一分钟。
　　两个陌生人，两双同样锥人的眼睛，狠狠地扎在对方身上。
　　卫跃说就像是那坚守领地的虎，一旦有另一只闯进来，它几乎不需要任何理由就立刻判断这家伙是入侵者。在看到林泽羽时他可以当成只毫无威胁的兔子，而看到如柏，他就瞬间炸了毛。说不出原因，那是一种本能的‘嗅觉’，入侵者的味道浓烈得让他难以保持冷静。
　　而区如柏亦然。
　　阿跃最先开了口，“您是小娇的老师吧，很抱歉，昨天小娇她有点感冒，我在照料她……”
　　我仰着头，等着他们把话说完。如果我够聪明，就该知道火星和地球碰撞的一刻到了。
　　“汤？”卫跃横起了眉。
　　“照料？”区如柏抿紧了唇。
　　两人似乎听出了不对劲，双眼睛嗖地警觉起来，像是猎豹扑食的前兆，慢慢地变得狭长而凌厉。
　　“也不全是脓包。”卫跃瞟了我一眼。
　　我被这冷飕飕的气息冻着，好半晌才想起来，“如柏，这是阿跃，卫跃……”“阿跃，这是如柏，区如柏……”我的声音越说越小，不自觉地退开两步。
　　这两人难道以前认识，而且还有过节？
　　“我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卫跃说。
　　“彼此彼此。”区如柏说。
　　两双恐怖的眼睛不约而同地将我锁住，我觉得有点腿软，连如柏也这么可怕。
　　“赵小猪，你给我说清楚，这根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卫跃在吼叫咆哮。
　　“笨瓜，我没听说你有这么个粗鲁的朋友。”如柏的眼睛没有笑意。
　　葱自然是从地里冒出来的，还有如柏，阿跃他也不是那么粗鲁，只是一点点。
　　是我的错吗？我哪知道你们会这么迫切地想认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