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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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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忍受他不爱我,可是我不能忍受他在爱着我的同时又背着我爱别人,我每天等在家里期待着他来告诉我,我错了,他并不再爱娄丽,可是他没有。
我开始后悔将那束花遗留在餐厅,尽管在过了这么多天后,它们已经枯萎凋谢,可至少它的存在可以提醒我,柏楚寒曾经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
为此,我特意去买了一束一模一样的玫瑰放在房中,花香溢满整个房间,我深深地陶醉在它的艳香中,可是我又十分清醒地知道它并不是柏楚寒亲手递给我的那束,花香四溢的空气中没有他的味道。
当中国还飘着霏霏细雨,吹着阵阵寒风时,英国已经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我邀请Angle一起去踏春,随行的当然还有Yves。
“你们怎么样?”Angle问我。
“没怎么样,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见了。”我若无其事地说。
“别那么沮丧,好男人多的是,还怕找不到吗,你瞧,”Angle拉着Yves说,“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
我对着Yves笑笑,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她们渴望好男人,而当有一个好男人摆在面前时,却又蠢蠢欲动要去寻求另一种刺激。
“是啊,好让人羡慕啊,这么好的男人被你碰上了。”我笑说。
Angle虎视眈眈地指着我说:“你可不能跟我抢噢,不然我可翻脸不认人的。”
我好笑地斜她了一眼,没搭理她的话,却发现Yves带着茫然的神色看着我。
本来这天大家的兴致很高,玩得很愉快,可是很不幸地我晕倒了,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一晕便不醒人世,当我再醒来时,周围一片白,床边正坐着担忧等待着的Yves和冷冷瞧着我的Angle。
见我醒来,Angle对Yves说:“她醒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你先走吧,我在这里陪她,医生的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他头也不转地说。
Angle把身边的背包狠狠地砸在他头上,“你这个混蛋!”转身跑了出去。
“为什么要这样?”我问他。
Yves握着我的手放到他的嘴边,“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如果他不能给你快乐,我的心永远为你敞开,我会等你!”
我无力抽回自己的手,却承受不住他深情的眼神,我侧过脸,眼泪顺着脸颊滴到枕上,“Yves,你不该这样伤害Angle,我知道这种伤害的痛苦!”
“那么你也该知道我的感受,爱本来就是一件痛苦的事,只有负担得起这种痛苦的人才能了解幸福是什么,我不想伤害Angle,就像他不想伤害你一样,爱不是选择,而是无奈。”
我不能否认他话的正确性,却不能接受他这样来评判柏楚寒对我的感情,“你无法选择去爱Angle是因为你不爱她,可是Jack和你不一样,他并不是不爱我。”
“那是什么?”他逼问我。
“我不知道。”
医生的结果出来了,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异常,至于为什么会晕倒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可是我终于知道那是因为我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柏楚寒的爱。
春去夏来,温煦的春天已带走了2005年的一半,柏楚寒对于我而言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过去,快半年了,我们没有一点联系,我以为他一定是回到了娄丽身边,他还是选择了她。
再过两天就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一年前,我没有想到会有一个名叫柏楚寒的男孩子出现,一年后,这个名叫柏楚寒的男孩子出现后又消失了。
没想到两天后,正在我许完愿要吹熄蜡烛的那一刻,他给我打来了电话。
“生日快乐!”他说。
“谢谢!”我回答。
电话里一阵沉默,我鼓起勇气说:“楚寒,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你现在能出来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他问我。
我无言,不知该说能还是不能。
“当然,如果你不方便……”
“我能!”我抢着说,我不想再等另一个半年才收到他的电话。
事隔多月之后再次坐在他的身边,气氛变得那么陌生,我们似乎都忘了曾经的拥抱,曾经的亲吻和彼此的味道。
“送给你!”他从袋里掏出一长条的包装盒。
我打开,是一块配套的女式香奈儿手表,我不懂他的意思,他是要借此来还清我付给他的感情吗?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送我这个?”我问他。
他不回答,却伸来一只手臂,那只我为他带上手表的手臂,“把袖子撩起来。”
我往上拉起他衣服的长袖,看见那块手表依然紧紧锁在他的手臂上,它的时间走得非常准,表面也十分光洁,跟新的没有两样。
“我一直都带着它,但是有一天,我突然觉得它很孤独,我想它需要一个伙伴,所以我买了一块与它凑成对,我为它挑选的这个女主人,你不会反对吧?”他眼视前方,淡淡地说,仿佛是说一件与他毫无关系的事。
我按捺住激动的心情,说:“为什么是我?”
柏楚寒转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说:“因为你戴着它更漂亮,它是适合你的!”
我想生日真的是我的幸运日,这一天我不仅找到了我今生最爱的男人,也在这一天得到了我最爱男人的爱我一生的承诺。
泰晤士河,英国最长的河流,它流经伦敦市区,河两岸,皇宫苑圃,议会大厦,皇家音乐厅,索思瓦克大教堂,圣保罗大教堂依稀可见,河北岸,不少游人正漫步在维多利亚河滨马路上。
我和柏楚寒正立在伦敦塔桥上尽情欣赏着这壮观又休闲的美丽夜伦敦,这样的夜景在我来伦敦的第一天就饱览无余了,可是今天它却让我如此地沉醉。
“楚寒,以后每年的今天你都会来陪我看泰晤士河吗?”我偎在他的怀里。
“我去过很多地方,其中有不少让我着迷,可是我最向往的还是站在伦敦塔桥上望着泰晤士河从西到北不断流向诺尔岛,我把自己想象成这许多水流中的一个分子,那是生命的永恒。”
我转身注视着他,“楚寒,我不要永恒的生命,我只要在我短暂的生命里每一天都有你的足迹。”
柏楚寒轻轻拥我入怀,“会的,生命无法永恒,可是我们的心可以永世长存,晓莺,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心会一直陪你到老!”
是的,我相信他,所以我没有问起他这近半年来与娄丽是否发生过什么事,或者他们之间是否还保留着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只知道,我爱他,我不能再一次地让他从我身边离开。
当爱到不再计较平等时,我不知道那是幸还是不幸,后来我才终于知道,爱并不包括信任,因为爱本身就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