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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 ...

  •   杨晨晨开始了漫长又短暂的学校寄宿生活,她忽视掉了原本难以忍受的住宿环境,全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中去。在这苦闷的日子里,唯一值得她高兴的就是,在每月的一次的模拟考试中,明显的进步,而最近一次考试,她竟然进入到前五名。
      年龄小就是这样好,可以化悲愤为学习,只要努力就肯定会出成绩,闹翻的朋友肯定能和好,想讨好的人,肯定会对自己百依百顺。

      距离产生美,不仅适用于恋爱关系,在亲情中同样适用。
      不再用杨晨晨三令五申地要求,半个月一次的周五下午,杨成钢一定和其他普通父亲一样,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抬着头耐心又焦急地等着自家的孩子。
      杨成钢对杨晨晨在学习上的提升十分满意和自豪,他有意多说几句,比如问问她在学校的学习和生活,杨晨晨都是寥寥几句就回答了。
      距离产生的不全是美,还有生疏和冷漠。
      比如杨晨晨,她冷漠地对待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和几个看起来很关心她的人,每次的回家,就像是她例行公事的报复一样。如果不是为了那几个人看着她小心翼翼讨好又不敢过分靠近的谨慎表情,能稍微愉悦到她,她是丝毫不想回这个家的。

      赶上五一,学校为了让临近考试的学生放松,竟然放了三天假期。
      这对杨晨晨来说就显得有些煎熬,她没有正当的理由提前回学校,就不得不在家和那几个人相处三天时间,因为蒋沈韩也回来了。
      蒋沈韩回来有很重要的事情,因为他有能力的外公的原因,蒋沈韩被安排进了香饽饽一样的单位里,要过上端着茶杯看报纸的悠闲时光。
      这丝毫都不像蒋沈韩的风格。
      杨晨晨在和芳芳通话时候,这样念叨过。
      芳芳不以为意,“那个职位多好啊,又有他外公保驾护航,就算是喝茶看报纸的闲职,也是金灿灿的发光呀。”听着杨晨晨懒洋洋的声音,芳芳兴高采烈地建议,“在家无聊,你要不要出来玩。”
      “好啊。”杨晨晨踢开被子,翻身坐起来,“你等我。”

      芳芳的表姐全名叫陈菲洁,二十五六岁,身高在一米六八左右,染了颜色的俏皮卷短发,不算惊艳漂亮的脸上,做过眉毛处理的漂亮眉毛,像两排扇子一样涂过睫毛膏的眼睫毛,涂得白白的脸上看不到毛孔,脸颊处又红红的,鲜红色的唇。
      不算特别漂亮,身上却香香的,很好闻。
      这是杨晨晨第一次见到陈菲洁,对面前这个穿了件低领背心的表姐,笑起来前仰后合的女人,有些好奇。
      陈菲洁正在给芳芳化妆,平时多动症一样的芳芳竟然老老实实地坐着,任由表姐在脸上涂涂抹抹。杨晨晨无聊地在旁边等着,不觉中看了几眼,看着芳芳脸上的星星点灯的雀斑被强大的不知什么乳液状的东西给遮盖住,她忍不住坐近些,仔细看。
      家里只有沈翠曼一个女的,又是杨晨晨不待见的,她不去在意沈翠曼都在脸上涂抹了什么,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看着别人化妆。
      杨晨晨对陈菲洁的印象越来越好,和芳芳一样,对陌生的大人世界有了那么点期待和向往。

      第二天,芳芳又打电话叫杨晨晨,说和表姐在逛街,问杨晨晨要不要来。当时杨晨晨正因为蒋沈韩同样在家而烦躁抓狂,接到电话就忙不迭地说要去。
      芳芳挽着表姐,单薄的身板看起来像个孩子,陈菲洁一件浅白色的七分袖外套,内里是件大红色的低领衫,今天画了淡妆,脚上踩着高跟鞋,站在那里,婀娜多姿的。
      杨晨晨突然有点理解,芳芳说的表姐很吃香的原因。

      杨晨晨来的时候,芳芳和陈菲洁东西已经买得差不多,见面问杨晨晨还要买什么,杨晨晨想了想说买条手链吧,算是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一楼就是首饰店,三个人往那里走。
      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怎么,杨晨晨眼睛会不由得望向陈菲洁,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有多少经过的男人会看过来。
      计算的结果,十分可观。

      站在首饰台前,陈菲洁看了看杨晨晨,指了其中几款,稍微清秀小巧的手链,恰好有一款正是杨晨晨喜欢的,她抬头略带感谢的看着陈菲洁,对这个陌生的表姐,有更多的喜欢。
      “生日礼物当然是要别人送,才不会显得孤单。”在付款时,陈菲洁这霸道又温暖的一句话,彻底掳获了杨晨晨这个严重缺乏温暖的小姑娘的心。陈菲洁递过来时候,又说了句,“生日快乐。”
      杨晨晨拿着手链,听着这句话,突然心跳加速,她红着脸,害羞地说,“谢谢你的礼物,我请你们吃饭吧。”

      就这样,三个人坐在了商场四楼的美食店里。
      等餐时,陈菲洁无聊地接了通已经响了三次的被倒扣着的电话,她漫不经心地应话,并未刚才没接到电话解释,“手机没在手边。”隔着一张桌子,杨晨晨也能听到对方在努力地活跃气氛和尽力地说着一天有趣的事情,试图讨这位美人的欢心。
      挂了电话,芳芳贼贼地笑,“是姐夫吗?”
      陈菲洁啜口饮料,单手托着下巴,淡淡地说,“只是无聊中找的一个伴,我是没找到更好的,找到就把他踹了。”
      芳芳鼓着腮帮子,“姑姑和姑父不是很喜欢他吗?听说他家条件很好,爸爸职位很高妈妈很有钱。”
      陈菲洁抬手,轻轻地弹了弹芳芳的脑门,轻抬红唇,风情万种地说,“肤浅。”
      芳芳幼稚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帅的。”陈菲洁咕噜着大眼睛略一沉思后,用嫣红的唇,清晰地说着,她漂亮的脸上光彩熠熠的,“只要是长得帅的就行,有没有结婚都无所谓。”
      杨晨晨抬头愣愣地看着陈菲洁,又低头。
      陈菲洁察觉到杨晨晨的眼神,她摸不着头脑,“你们还小,不和你们说这些了,省得舅舅又说我教坏小孩子。”

      后来饭菜上桌,杨晨晨都没怎么说话,好在芳芳是个话痨,完全吸引了陈菲洁的注意力。
      杨晨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观察陈菲洁,看她红色的唇,看她纤细的手,和她俯下身子时候垂下去的衣领和内里的风景,和她坐着时候叠在一起的腿……
      晚上又看了电影,时间晚,散的意犹未尽,杨晨晨打电话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来接的是蒋沈韩。
      蒋沈韩把车停在对面,夜里凉,他穿了件深色的短款薄外套、黑色的裤子深棕色的鞋子黑色的发,路边上的路灯落在他肩膀上,身披光亮站在那里。他短暂的寻找,便看到她们站的位置,目标明确迈着长腿从那里走过来,隔着距离都能看到他跳动的发。
      “那是你哥!”陈菲洁惊讶地叹,又匆忙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发。

      杨晨晨客气地提议送她们回去,陈菲洁改变了原本打车的决定,四个人乘坐同一辆车。
      杨晨晨挤着要和芳芳坐在后面,陈菲洁就保持着矜持的微笑,在黑夜里比划了一个感谢的手势就忙不迭地坐进去。
      杨晨晨和芳芳忙着说明天几点到学校,还有什么作业没做还有什么东西要带……
      陈菲洁为主导,蒋沈韩一问一答地配合着聊天,短暂的车程,陈菲洁已经了解到蒋沈韩的学历、电话号码、家庭住址、曾经上过的学校和感情现状……

      陈菲洁和芳芳先下车,蒋沈韩没有动,只是说,“坐前面来。”
      杨晨晨这次没有和他拗,她打开车门坐到前面。
      蒋沈韩看了眼,跟着她坐过来的盒子。
      杨晨晨扬着,解释,“芳芳的表姐送给我的礼物,她人真好。”
      “嗯。”蒋沈韩似有若无地应了一声,估计是嘴巴太痒,话才会这样多,“你应该多交些朋友。”

      杨晨晨没搭理他的话,就这么沉默着,车子又开出去许远,她又想起什么,笑着说,“芳芳的表姐叫陈菲洁,她中学和我一个学校,是我学姐。”
      “她是五中,和你不一个学校。”蒋沈韩说。
      杨晨晨愣了一下,她转过头去,轻轻地说,“你记性真好,说一次就记得了。”说完,她又呵呵笑起来,遏制不住的笑声。
      蒋沈韩看她,莫名其妙。
      一个小时前,陈菲洁曾说过:感情世界,其实就是一场视觉盛宴,动物狩猎。

      当天晚上,陈菲洁竟然会给杨晨晨打电话,时间很晚,陈菲洁的声音很激动和兴奋,“晨晨,我要追你哥,你同意吗?”
      “好啊。”杨晨晨躺在床上,听着门外蒋沈韩和沈翠曼说话的声音,大概是沈翠曼催着蒋沈韩赶快找女朋友,模模糊糊听到蒋沈韩在回答,说了什么听不清楚。
      杨晨晨的声音冷静极了,“你别告诉他你现在有男朋友,我哥有点难搞定。”
      陈菲洁满口应下这善意的提醒,她笑嘻嘻地说,“我没那么蠢,只要我陈菲洁出手,还没有拿不下的男人,你就乖乖等着叫我嫂子吧。”
      挂了电话,杨晨晨望着天花板,她张着嘴巴,字正腔圆一字一字慢慢说,“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们……”
note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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