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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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后冲刺阶段，每天落在桌面上的试卷还是多如雪片，黑板上倒计时的数字越来越小，学习更加繁重起来，杨晨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学习上，只是偶尔回家，每次回家都有那么一两次出门的机会，每次都有陈菲洁，很巧，也会有蒋沈韩。
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就像陈菲洁和蒋沈韩，明明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却在一个月时间内，变得这么熟悉。
进入六月份，学生们的情绪出现两极分化，一种是因为即将的考试而焦躁不安，另外一种是已经这个时间反而放松，芳芳属于前者，杨晨晨属于后者。
六月的到来，也让这群被学习成绩占据了大部分脑袋容量的学生，有了些其他的情绪察觉，比如分离。
程之豪在六月五号晚，全班的考前聚会那天，因为喝了啤酒而涨红的脸，吭吭哧哧地向杨晨晨告白，又手足无措地等待答案。他是好学生，做起各种难题得心应手，对着杨晨晨和陌生的悸动却显得那么生疏的。
杨晨晨脚掌和脚后跟压着，她前前后后晃来晃去的，她仰着头笑，在程之豪快要暴走前，她上前抱住他瘦瘦的肩膀，真诚地说，“谢谢。”
程之豪抱着她的力气很小，不敢用力估计是害怕会把她挤伤。
杨晨晨越过他的肩膀，看着悬挂着的明亮的月亮，是前所未有的漂亮。
那天晚上，是程之豪送杨晨晨回家，眼看杨家住的小区就在眼前，程之豪看起来很紧张，“晨晨，就要真正的考试了，我们报考同一所学校吧，这样我们就能一起上学，然后一起工作，我们会一起生活一辈子，我肯定会很努力工作，给你更好的生活。”
一辈子，很美妙的三个字。
“嗯。”
杨晨晨脚后跟着地，翘着脚尖，仰着脸，明媚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是这个黑夜里最美的光。
“杨晨晨，你要说话不算话了。”杨晨晨咬着舌尖，传来轻轻的疼痛，她却觉得开心。
也许芳芳说的对，并不是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是以伤感收场的。
“考试完，我们去旅行吧。”杨晨晨说。
程之豪毫不犹豫地点头，又傻呆呆地问，“去哪里？”
“还不知道。”杨晨晨笑着，故意问他，“我去哪里，你都陪着吗？”
“嗯。”程之豪肯定地点头。
六月七号，考试正式拉开帷幕。
两天的考试，相比较着清苦的高三生活，这两天是那么的简单和幸福，可以收获更多的物质对待和精神关爱，完全媲美奢华的假期待遇。
除了杨家多了些其他事情，具体来说是蒋沈韩的事情。
即将转正的蒋沈韩被人刁难了，刁难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陈菲洁的男朋友，那个据说有些家底的备胎男。
关上房门，终于结束了苦逼高中生活的杨晨晨，恨不得放开嗓门大喊大叫发泄一下，她不能开心，只能听门外的热闹声音。
沈翠曼声音沙哑着，口口声声强调，“沈韩不是那样的人，他一直有分寸，肯定不知道陈菲洁有男朋友，如果知道，他肯定不会和她谈恋爱的。”
蒋沈韩的外公，某位有头有脸的人，气急败坏地吼，“就算早就知道又怎么样，我沈某某的外孙，就算抢了他的女人又怎么样，我能让我女儿如愿，就能让我外孙如愿。他这样给沈韩使绊子，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蒋沈韩的外婆，劝劝这个又劝劝那个，“你们先别吵，一定是那个女人不怀好意勾引沈韩的，还是要问问沈韩的想法，突然他真喜欢，咱们也好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杨家唯一的男主人，杨成钢却格外沉默，他一个外人，不能管教别人的儿子，又亲耳听到了和再现了，这几个人当初是怎么逼着陈舒离开的画面。
精彩吗？多么精彩啊。
蒋沈韩是什么表现呢？
杨晨晨记得蒋沈韩表示过，他没有和陈菲洁谈恋爱，他没有破坏别人的感情，他说这话的时候掷地有声又理直气壮。
沈翠曼当然表示相信儿子，杨成钢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只得含蓄着问，“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要是不深就赶快结束吧，那家也是有点家底的，又是放出话不会放过沈韩，我明天问问中间人，能不能和解。”
这个问题已经被问过十几次，蒋沈韩觉得疲惫不堪，他还是坚持，“我们没有谈恋爱。”
一直沉默当背景墙的杨晨晨，却突然说，“他们接吻了。”
其他三个人，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最为灼热的是蒋沈韩。
杨晨晨却平静得很，“五号晚上，在家门口，我同学送我回来时候，看到的。”
再多的解释都比不上杨晨晨这句有时间地点人物的陈述句。
蒋沈韩就是不厚道撬人墙角了。
沈翠曼再也说不出来维护儿子的话，哑口无言地吃过饭就收拾餐具去了，家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蒋沈韩问她，“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啊。”杨晨晨哼笑了一声，“做了为什么不承认，你大大方方的承认，你妈和外公才能帮你抱得美人归啊，我相信他们肯定有的是办法。”
“是她亲我的。”蒋沈韩解释，声音有些轻。
杨晨晨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这些，她脸上有些发热，偏头过去，“我可是看见你没推开的，应该也挺享受吧。承认吧，你就是喜欢人家了，要不依你的性格，怎么会和一个人见面那么多次，承认吧，你就是不厚道当了第三者。”
“我承认，我动过要不要和她谈恋爱的想法。”蒋沈韩的声音更轻，“那是因为我妈一直催着我找女朋友，这并不代表我喜欢她，在那个时间段，是其他人也可能。”
杨晨晨静静看了他许久，她满声嘲讽，“原本我以为，你只是怂，没想到是渣。”
“我怂？我渣？”蒋沈韩几步迈到她跟前，他需要弯腰才能看到她的眼睛，“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见陈菲洁？”
“我我不想知道。”蒋沈韩突然靠近，杨晨晨鼻端能闻到他身上才有的熟悉气息，这让她紧张和不自在，“你说什么都不能改变，你第三者的行为。”
自家人知道这一实情，在与人理论时就没那么的理直气壮，又因为对方受了屈辱，态度强硬，放出话要让蒋沈韩在A市混不下去。
圈子是无形的，这就表示它传播的区域是没有局限性的，蒋沈韩的作风问题被无限的扩大和延伸，就算没见过他本人的，也熟悉了这个名字，和他身后那几个有头有脸的人，免不了的被指指点点。
综合各方面的压力，最后的收场是，蒋沈韩的灰溜溜离开，中止了他半养老式的职业生涯。
沈翠曼的意思是，蒋沈韩立刻回B市，趁着毕业立即着手另开公司，毕竟时不待人。
蒋沈韩却老神在在的不急不慢，说过了八月再说。
家里气压低，杨晨晨更不愿意呆在家里，她变得越发沉默起来，又有了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的爱好。阳台上被她堆了十几盆，沈翠曼刚任职新岗位，忙得懒得搭理她的胡闹，杨成钢也忙，根本都没注意过家里多了那么多的小玩意。
后来听说，蒋沈韩的外婆养了很多植物，杨晨晨也会去她家讨几盆。
填报志愿，算是整个高中生涯里，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吧。
杨晨晨免不了也是激动，小心翼翼地写下报考的学校和专业，忍不住看了又看，无声的念了又念。
程之豪就在旁边，第一志愿，他的报考和杨晨晨的完全一样，看到杨晨晨难得幼稚的模样，他傻傻地笑，愣愣地说，“晨晨，我们能上同一所学校了，真好。”
杨晨晨把本子合起来，又重复了一遍，“程之豪，谢谢你。”
考试结束，就意味着苦闷的高三生活，正式落下帷幕。
杨家人没有一个人对她说出恭喜，没有人关心她报考了哪所学校哪个专业，他们甚至不知道她哪天填写志愿，这些人中包括她的亲生父亲，杨成钢先生。
相比较杨晨晨的放松，杨家的气氛跌入谷底。
沈翠曼整天在家哭哭啼啼，口口声声说自己儿子如何的单纯善良，如何被陈菲洁那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坑害了好前途，杨成钢沉静极了，他尽可能的不呆在家里，就算在家也是沉默不语，不能表示出来对蒋沈韩人品的怀疑，不能拍着心口保证蒋沈韩的行为。
杨晨晨也喜欢呆在外面，就算坐在马路边上，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车来车往，她也能坐上一天时间。
“真的是你。”程之豪的声音可以说的上是，欢呼雀跃的，他突然站在杨晨晨面前。
杨晨晨当时坐在公交车候车的凳子上，她手里举着吃了一半的冰淇淋，闻声缓缓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逆着光的年轻大男孩，她即不可闻的动了动鼻子。
程之豪觉得她的动作可爱极了，他哈哈笑着坐在旁边，“你是不是闻出来我身上的火锅味道了？”说着在自己胳膊上闻来闻去。
“阳光的味道。”晨晨的声音轻轻的，她眯着眼睛，仰头看着对面大厦。
“你说什么？”
杨晨晨又摇头，“你去逛街了？”
说起这个，程之豪有些不好意思，他把脚边的手提袋往前推了推，“我妈说要请我吃饭，其实是要来买生活用品，派我来当苦力的。”
晨晨静静的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之豪挠了挠头，“这些太枯燥没意思了，你应该不感兴趣。你等下想去哪里？我送你去。”
“回家。”
杨晨晨出门，如果不是家里人接送，都是打出租车的。
这是，她自从家里买车后，第二次坐公交车，还是在上下班的高峰期。
杨晨晨在前面，抓着车靠背，程之豪就站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围着她，把她与晃来晃去的其他人隔离开，像是一个保护圈，能看到边缘，在这个边缘内，她就是安全的。
程之豪没比杨晨晨高出特别多，他的呼吸，恰好在她头顶上，明明没有触碰到，杨晨晨却觉得痒，她又动了动鼻子，吸了吸。
“我们去毕业旅行吧。”下车后，杨晨晨对程之豪说。
程之豪一直记得这件事情，可这些天没再听杨晨晨提起，以为那天只是她的随口一提，所以再次听到，难免有些意外，“你和你家里人说了吗？去哪里？什么时候？”
“还不知道。”杨晨晨的双手背在身后，她踩着地上的影子，故意走得晃晃悠悠，“你要是有事情就算了，我叫别人一起去。”
程之豪似乎是担心她会反悔，急声说，“去，我有时间。”
旅游，那晚的提议，只是杨晨晨的随口一提。可今天，看到站在阳光下的程之豪时候，她却是认真思考后的提议。
站在阳光下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她也希望程之豪能是那个把她从阴暗角落里拉出来的人。
得到程之豪的应允，杨晨晨才真的感觉到欢呼雀跃的心情，她可以出去旅游了，离家远远的，去任何一个她喜欢的地方。
可是美丽的地方又太多，经费不够，能计划在内的并不多，该带什么衣服通通都成了问题。
晨晨每天都在为了出去旅游而在准备着，她手机不离手，看到任何好玩的好看都想发给程之豪看，看着他的回复遏制不住笑声。
她笑得越大声，蒋沈韩的脸色就越难看。
他的脸色越难看，她的笑声就越爽朗清脆。
这个家，永远都是一个死循环。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