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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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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中丢下一枚石子,水波便会向四周漫延;敲响祝福的钟声,美好便会在人们心中蔓延。你便是那石子,你便是那钟声,我期盼成为下一枚石子,下一记钟声。
Track 26
“基拉,巴尔特菲尔德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拉克斯带着笑容缓缓地向我们走来。
“哦,不说了,不说了,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我先去了”。
巴尔特菲尔德一瘸一拐地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听说你和阿斯兰挺熟”?
“啊,恩”我支支吾吾地回答。
“就是那个蓝发的小子”?
“恩”虽然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但听到阿斯兰的名字总会让我觉得安心。
巴尔特菲尔德了然地笑了笑,继续向餐厅走去“原来如此,难怪你那么喜欢海,可是如果总是躲在这里的话,你就只能这么看着,除了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巴尔特菲尔德先生”我敬佩地看着渐渐离去的身影,这个人如此轻易地将我看透,在他面前我简直嫩得可怜。
“你们在说什么哪”拉克斯疑惑地望着我,一脸的好奇。
“没什么,巴尔特菲尔德先生想让我好好面对自己的人生,不要逃避”。
“真的吗,那人真是好人”。
“恩,我明白巴尔特菲尔德先生的意思,可是,真的不可以逃避吗?我只是不想要这样的人生,真的不能逃避吗”?
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握紧,声音也颤抖起来。
“可以啊”。
“什么”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渴望被人认同,居然出现了幻听。
拉克斯温柔地挽起我的手,双眸化成一对月牙“如果那是基拉所希望的,我觉得逃避也不是什么坏事”。
“拉克斯,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有不得不保护的东西,因为只有我能够做到,所以必须去做,像这样逃避或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是不可以的”?
“当然可以,因为那不是基拉的错,身为最强的新人类,还是爱上阿斯兰,毫无理由地被人指责,莫名其妙地被人期待,如果讨厌地话,就统统抛开吧。基拉想要怎样的人生,就朝着那样的人生前进。如果感到害怕,感到彷徨的话,请一定告诉我,我愿意成为基拉的力量,我会,给你力量。”
拉克斯的话让我觉得轻松,就好像在沙漠中受尽煎熬的旅人看见了绿洲,心中洋溢起的暖流让我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推开拉克斯温柔的双唇。
我觉得自己在沦陷,在被纵容,在渐渐远离那个真实而残酷的世界,我觉得轻松,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喜悦,因为逃避意味着放弃,放弃痛苦,同时也将欢乐一并放弃,从此迈上一条和阿斯兰,和大家截然不同的道路。
曾经想过,或许,阿斯兰可以与我一同逃离,可是,那样的可能几乎为零。因为,他不像我,他很坚强,他有坚定的信仰和明确的目的,所以,当前方迷雾重重的时候,他能够很快地找到自己所要走的路,而我只能望着他渐渐远去,迷失在原地。
“小子,不好了,出大事了”巴尔特菲尔德的声音将我从短暂的安逸中带回,我看见拉克斯红着脸退到暖房的另一边,回想起刚才的一幕,顿时觉得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
“巴,巴……..”。
“出什么事了,巴尔特菲尔德先生”不愧是拉克斯,在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的时候,她却冷静地像没事一样。
“阿斯兰那小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说话利落的巴尔特菲尔德竟然大喘气起来。
“阿斯兰怎么了”?
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阿斯兰又出事了。
“阿斯兰,他”。
“基拉~~~~”熟悉略带怒意的声音打断了巴尔特菲尔德的话。
我惊讶地看着门外的人,又看了看巴尔特菲尔德。
“我正要说哪,阿斯兰他来了”。
心中暗自苦笑,巴尔特菲尔德的大喘气可真是时候,可不管怎么说,能看见阿斯兰,我还是很高兴的,虽然他现在正双手握拳,恶狠狠地瞪着我。
“阿斯兰,你怎么会来”?
我迫不及待地向着阿斯兰所站立的地方移动,却因为眼角一个单薄的身影而停止了动作。
“拉克斯…”。
不等我把话说完,拉克斯便抢先说道“没错,是我让人把阿斯兰接来的”。
我明白拉克斯的意思,她是让我不要在意刚才的事。
“可是,为什么”?
“因为,基拉现在需要能够指明方向的人”。
拉克斯依旧笑着,曾经问过克鲁泽,他为什么那么爱笑,“因为笑脸可以让人看不出你的真实想法”。
现在想起来,克鲁泽的话没错,我的确猜不透此刻的拉克斯,但是她的笑应该不是要刻意隐藏什么,而是想要给看见她笑容的人以力量。
很快,暖房里只剩下我和阿斯兰,我们相互依偎着,望着星光点点的海平面。
“阿斯兰,我觉得我好狡猾,好自私,所有人都在为我着想,而我却总是躲在自己的小壳子里自怨自哀,总想着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幸,为什么我要承担那么多的不幸,为什么偏偏是我,这样的基拉会不会让你觉得讨厌”?
“讨厌?别开玩笑了,我都快被你气疯了。居然想抛下我一个人逃走,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我们之间还存在秘密吗?不要总是一个人承担什么,背负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会留在你身边,尽我最大的努力”。
阿斯兰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语气由气愤渐渐变得温柔,他是认真的,是的,他向来就很认真,从不轻易下决心,一旦下定决心,便不会轻易改变。
心满意足地躺在那人的怀里,眼前的道路变得清晰起来,从未如此清楚地知道自己要走的路,也从未如此渴求未来,以前我就知道,情绪是会感染的,却从不知道,原来意志也具有感染力,如同现在,我被眼前的人所感染,变得坚定。
“阿斯兰,之前的一个月,我都在彷徨,我想逃,却又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巴尔特菲尔德先生一直都在劝我面对现实,而拉克斯却告诉我即使逃开也没有关系,我的心在渐渐偏向拉克斯,而我的理智却站在巴尔特菲尔德先生的一边,我觉得更加迷茫了。可是,阿斯兰,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无论是拉克斯,还是巴尔特菲尔德先生,他们都不是在强迫我做些什么,他们是希望我能自己做出选择,选择自己真正要走的路,没有人能够强迫我,无论未来会变得如何,那都将是我自己选择的未来”。
“基拉!”阿斯兰惊叹地呼唤我的名字,欣慰地笑着。
“阿斯兰,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无论是软弱的,还是强大的,我都是你的基拉,我选择我们共同的未来”。
阿斯兰原先纠结的眉头,此刻已经完全舒展,他微微睁大眼睛,又很快地扬起笑容“我现在终于明白卡嘉丽为什么要那么说了”。
“哎,什么,卡嘉丽说了什么”我疑惑地望着阿斯兰,我说了什么,竟然会让他想起假小子。
“不告诉你,这是我和卡嘉丽之间的秘密”阿斯兰一幅故作神秘的样子,他越是隐瞒,我就越想知道。
“说吧,阿斯兰”。
“不说”。
“阿斯兰~~”。
“…”。
“阿斯兰~~~~~”
“…”。
“阿斯兰真讨厌~~~~~~~~~~~~~~~”。
之后的几天,阿斯兰都住在这座克莱茵庄园的别园里,可能是由于分开太久了,我们总是形影不离,无论到哪里、做什么都在一起。除了晚上。
“阿斯兰,基拉身上有伤,所以,虽然你的房间就在基拉的隔壁,也绝对不能偷偷跑去他房里,明白吗”?
就这样,在拉克斯非常正式且郑重地“提醒”下,阿斯兰自始至终没有踏进我房门一步到。
“当然,在痊愈之前,基拉也绝对不能去阿斯兰的房间过夜,明白吗”?
于是,从那天起,直到离开克莱茵庄园,我都没踏进过阿斯兰的房间。
“可是,阿斯兰,你住在这里可以吗?不用归队吗”?
看着正在吃早餐的阿斯兰,想到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归队,我有些好奇。
“没关系,我已经转属了,虽然还是精英小队,直属上司还是队长,不过我现在在永恒号服役”。
阿斯兰边说边将一小片面包塞进嘴里。
“永恒号”?
“是啊,和基拉同一个部门”。
“哎?这么说我也转属了?可是为什么,强袭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我留在战舰上又有什么意义”?
“嗯,拉克斯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
“是拉克斯安排的吗?阿斯兰,拉克斯到底是什么人”?
能够接触最高的军事机密,能够干涉军方的行动,甚至能够调动军队,虽然我原先就知道拉克斯很不简单,但她的不简单已经超出了我能想象的范围。
阿斯兰笑了笑,又塞了一片面包“拉克斯是个很厉害的人哦”。
“嗯,这我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哪”?
“她的歌唱得不错”。
“这我也知道”。
“她还喜欢小孩子”。
“阿斯兰~~~~~~~~~”。
见阿斯兰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捡起一个面包向他砸去,却被他躲开,我再砸,他再躲,我又砸,他又躲。
突然,我听见一阵闷闷的声响,心想着是不是砸中了,等到抬头一看。
“巴尔特菲尔德先生”!!!
我和阿斯兰异口同声地叫道,望着眼前脸上贴着面包,眉头打结的人。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
“对不起,巴尔特菲尔德先生”。
巴尔特菲尔德拿下脸上的面包,叹了口气“算了,我看你们应该吃饱了,跟我吧,有东西给你们看”。
我与阿斯兰互相望了望,跟着领路人来到一座电梯前。
这座电梯是通往楼上的卧室的,可是当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我们正在往下移动,难道这座庄园有地下室,而且还很深。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战舰、机动战士、工作人员、武器库、中央电脑,这分明就是一座军事设施。
当我们定睛望向前方的时候,一个与周围环境及不相称的淡薄身影正向我们走来。
“拉克斯,这到底是”?
“基拉,阿斯兰,最后的时刻到了”。
最后的时刻,是啊,阿斯兰,那是我们最后一个平静的早晨,最后一次打闹,如果当时我选择了另一条路,未来会有所改变吗?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哪?没有发生的事总是让人遐想,但却不会让现实有任何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