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的尽头-seed同人》胭脂晞

31、尽头（大结局）

　　阿斯兰，你知道吗？宇宙原来是有尽头的，那是我对你思念的尽头；宇宙原来没有尽头，那是因为我的思念没有尽头。
　　万事万物，都有尽头，也都没有尽头，一切都取决于我们是否怀抱着希望，希望没有尽头，有尽头的是人的心。
　　所以，宇宙有没有尽头，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心有没有尽头。

　　Track27

　　“这是”我和阿斯兰惊奇地看着投影仪上不断跳跃的画面，眼前的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任何人都不会相信那是真实存在的事物。
　　“这是半个月前，先遣小队拍回的照片，正如你们所想的那样，那是伊斯藤的大本营”拉克斯语调平缓，并没有参杂任何感情色彩，但所说的内容却足以震惊整个宇宙。
　　“这真是太不可意思了”阿斯兰感叹地望着屏幕。
　　我更是惊讶地说不话来。
　　拉克斯点了点头“哎，人们总是对于未知感到好奇，总是沉迷于新鲜事物，即便那是充满危险，可能招致毁灭的恶魔”。

　　大屏幕上，一艘支离破碎的老式舰艇，原本早应该散成一片片废铁，却因为上方的一棵奇特植物的根茎而纠缠在一起，勉强可以看出它原本的模样。
　　而那棵植物，虽然有根茎，有枝叶，也有类似果实一般鼓起的突出部位，但它却在蠕动，或许应该说是生物才更为确切。
　　植物的根茎和枝叶如同触角一般张牙舞爪地伸展着，而那类似果实的部位时不时会喷吐出荧火一般的孢子群，植物周围更是密密麻麻地包围着一层又一层的伊斯藤群。
　　“那个难道就是伊斯藤的母体”？
　　“没错”拉克斯点了点头“从母体中喷吐出的孢子群就是伊斯藤的幼体，从出生起，它们就能进行光合作用，通过不断吸收光能渐渐长成成熟体，而且”。
　　“怎么了，拉克斯”见拉克斯吞吞吐吐的样子，直觉告诉我有什么即将发生。
　　“伊斯藤繁殖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那又如何”我一脸迷茫，不明所以地望着两人。
　　阿斯兰来到我身边，一手搭上我的肩“基拉，你不是正规军人，你不明白，当敌人开始大规模扩充军队时，那就意味着，决战”。

　　之后，拉克斯告诉我们，议会经过讨论，将决战的日期定在了三天后，我和阿斯兰将回到军营接受最后的调整，并且。
　　“什么，新机体”？
　　“依扎克，你不要老是那么一惊一乍地”迪亚哥一手捂着耳朵，一副不耐烦地样子。
　　真没想到，一段日子没见，他们竟还是老样子，喜欢斗嘴。
　　“哎，ZGMF-X10A自由，以及ZGMF-X19A正义，中子动力，是在强袭的基础上改进的最新型机动战士，能量是强袭的四倍”卡嘉丽自豪地介绍道。
　　“厉害，那么说根本不需要补给”？
　　“没错，而且还配备有流星系统，由此看来，自由和正义将成为此次战斗的重点，就看你和基拉的了，阿斯兰”克鲁泽拍了拍阿斯兰的肩膀，面具下依旧是那张笑脸。
　　“别这么说，队长”阿斯兰并没有直视克鲁泽，反倒转过头，担心地看着我。
　　我立刻转过视线“那个，自由还要做一些调整，我先走了”。
　　“基拉”。
　　我听见阿斯兰在叫我，却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

　　舰桥上，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忙着做最后的调整，只有我呆呆地凝望着眼前两架崭新的机体。
　　“基拉大和”身后响起了冰冷的声音。
　　“雷”我惊讶地看着雷，真没想到他竟然会主动找我。
　　雷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不定。
　　“有事吗”？
　　我的关心显然让雷有些不自在，他转过身准备离开“没事，就当我没来过”。
　　“等一下，雷”我快一步将他拦下。
　　“你怎么回事，我不都说没事了吗”？
　　雷的一反常态让我更加在意起来。
　　“是因为辛对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雷和辛的关系有点像我和阿斯兰，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事而烦恼，只会为对方苦恼。
　　雷没有说话，但是睁大的双眸已经回答了我。
　　沉默了片刻。
　　“基尔只是在利用辛，他不会在乎辛的死活，所以，求你，保护好他，不要让他干出傻事，作为最强的新人类，你一定可以的”。
　　晶莹自那对漂亮的瞳孔涌出，雷压抑的哭声让我觉得揪心，我打开双臂，将他圈入怀中，那一霎那，我觉得他唯一一次对我敞开了心扉。
　　“雷，你说基尔在利用辛，你又何尝不是在被人利用”。
　　“我没关系，反正我只是”。
　　“你再敢说克隆人，我就揍你”不知何时，我的双手已经握成双拳，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怒气。
　　“大和”？
　　“为什么那么看轻自己的生命，是克隆人又怎样，是新人类又怎样，那是谁的人生，是我的吗，是基尔的吗，那是属于你的人生啊。
　　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自己不珍惜，难道还要别人来为你守护吗？
　　雷，你究竟在怀疑什么，辛的记忆里有你，我的记忆里有你，还有很多人的记忆里都有你，你对自己的存在还怀疑什么”？
　　“大和，我”。
　　“你在干什么，快放开雷”。
　　辛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和雷的谈话，虽然雷一再说明自己没事，但看着泪流满面的朋友，辛还是恶狠狠地瞪了我几眼才离开。

　　“你好像很喜欢他们”。
　　“阿斯兰，你都听到了”不知道阿斯兰是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嗯，我本来还想来安慰你的，可是，看来没有那个必要，基拉很明白自己的立场”。
　　“不是的，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还在为要不要战斗而苦恼，可是，不想再看到像他们那样的孩子上战场，所以必须结束这一切”。
　　“基拉”阿斯兰突然环住我，弄得我有些措不及防。
　　“做什么，阿斯兰，快放开，被人看到怎么办”我死命地想要挣脱他，反倒被他抱得更紧，最终只能放弃。
　　“基拉，我不会让你死，我会保护你，还有你所热爱的一切”。
　　阿斯兰的唇重重地压了上来，强硬却并不霸道，我喜欢他这样吻我，他的强硬让我毫无退路，但也让我安心地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这个人。
　　后来，我曾不止一次地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记住当时的感觉，为什么只顾着享受了，现在就连回忆都成了奢侈。

　　广阔的宇宙，浩瀚无垠，任何物质与精神的存在，在这里都毫无意义，权利毫无意义、竞争毫无意义、就连生命都毫无意义，唯有时间是永恒的，唯有空间是永恒的。
　　可是，即使是如此的卑微、渺小和短暂，两种生物即将为了生存而战，没有对错可言，没有正邪之分，胜者将成为永恒的主宰，败者将失去一切，这就是真理。

　　“基拉，看到母体了，按照计划行事”。
　　“唔，好的，小心点，阿斯兰”。
　　“你也是”。
　　在经历了三天三夜的战斗后，我们终于逼近了伊斯藤的母体。可这一切却是用惨痛的代价换来的，周边区域密密麻麻地漂浮着机体的残骸，还有伊斯藤尚未燃烧殆尽的火光。
　　依扎克他们也多多少少负了伤，退到了后方，先发阵容中能动也只有自由、正义、传奇和命运四架机体，还有那些新到达的增援部队。
　　按照事先的计划，我们四人要将携带的中子□□投放在伊斯藤的母体上，然后安全撤离，至于那些残存的伊斯藤由后续跟进的部队解决。

　　我同阿斯兰从右侧迂回靠近，辛和雷从左侧进攻，四个人只要有一人投放成功，胜利就是我们的了。
　　可是，事态却不如计划的那么顺利。
　　当四架机体几乎同时到达的时候，母体突然起了变化，外部的表皮就像伪装一样退去，露出了内部如同萤火一般的躯体，这还不足以令我们惊讶，因为母体本身就是一只巨大的伊斯藤，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蜕变成伊斯藤的母体脱离了舰艇，向着我们俯冲过来，而且速度奇快。
　　我们来不及躲避，机体都出现了损伤，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第二次冲击紧接而来。
　　由于接连几次的冲击，自由的电路出现了短暂的中断，当显示屏再次亮起时，伊斯藤已经出现在我的正前方。
　　我听见通讯器中辛痛苦的咆哮声，看见传奇化为灰烬，看着即将将我吞噬的巨大躯体靠近，一切都只是短短的数秒，而我却看得那么真切，直到看到将我撞开，自己却正面受到攻击的正义变得支离破碎。
　　“阿斯兰~~~~~~~~~~~~~”。
　　眼看着巨型伊斯藤再次向着破损的正义撞去，我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将正义抢下
　　“阿斯兰，阿斯兰，你怎么样了”我急切地呼唤着。
　　“基，拉”。
　　通讯器里传来阿斯兰断断续续的声音，我激动地快要疯了。
　　“我在，我在，阿斯兰，我就在这里”。
　　“太，好了，你，没事。辛，雷，怎么样了”？
　　脑海中闪过方才的片断，还有雷说过的话：求你，保护好他，不要让他干出傻事，作为最强的新人类，你一定可以的。
　　“阿斯兰，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接应他们”。
　　用陨石群将阿斯兰掩护起来，再次向着战斗区域靠近。
　　当再次看到命运的时候，他就像疯了一样冲击着比他大上数倍的敌人，其中，有过几次投放中子□□的机会，却都被伊斯藤躲过了。
　　雷不在了，辛一定是愤怒到了极点，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竟会将装置捆在自己身上，直挺挺地冲向伊斯藤。
　　“辛”我快一步挡在了他和伊斯藤之间。
　　“让开，我要杀了它，给我让开”辛咆哮着，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辛，你就那么想死吗？你要辜负雷的心意吗？”
　　“不许提雷，他已经死了，他死了，是这个家伙杀了它”。
　　“那么你要连自己也一同杀死吗？你不是说你比我强吗？你不是说，我能做到的，你也能做，而且做得更好吗？那么，现在我要消灭伊斯藤，而且我会活着回去，你做的到的话，就试试看吧”。
　　撇开命运，我向着最终的敌人靠近，命运也跟了上来，辛开始掩护我。
　　自由与命运交替前进，寻找着下手的机会，终于，机会来了，两台机体同时投放出中子□□，不偏不倚击中目标。
　　顿时火光冲天，整个宇宙仿佛成了一片火海，

　　“基拉，听到了吗”？
　　拉克斯的的声音将我从痛苦的回忆中带回，我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手头上的工作，多利跳到我的肩头，斜着小脑袋看着我。
　　“是的，我听着哪”。
　　“基拉，这是最后一次，这三年来我们一直在找他，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虽然我相信阿斯兰一定还活着，就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但是，我不能再纵容你，你不能总是活在过去，答应我，这是最后一次，无论是否有他的消息，你都不会再去了，我也不会同意你再离开地球”。
　　拉克斯是认真的，自从上次大战后，还没有见过她那么严肃的表情。
　　我笑了笑，轻松地耸了耸肩，就好像不再会有任何事物能够牵绊我。
　　“放心吧，拉克斯，如果还是找不到任何阿斯兰的消息，我就哪也不去了，真的哪儿也不去了”。
　　我的话似乎没能使拉克斯宽心，反倒使她的眉头更加纠结起来，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见她低头不语，我又继续说道：“拉克斯，你认为宇宙的尽头是什么”？
　　“哎”被突如其来这么一问，拉克斯显得有些吃惊“宇宙的尽头吗？不知道啊，或许是希望，也或许是绝望吧。”
　　“希望和绝望吗”？
　　“嗯，宇宙的尽头，那是一片未知的空间，而人类又是如此好奇的生物，在找到答案之前，绝对不会停止脚步，可是有的人中途放弃了，绝望了，而有的人却始终满怀希望，即便最终都找不到答案”。
　　“这么说，宇宙其实根本不存在尽头，有尽头的，其实是人的心”。

　　我关上通讯器，结束了与拉克斯的谈话。
　　“基拉大和，自由，出击”。

　　如同往常一样坐在驾驶舱里，漫无目的地搜索着。我要去哪里，我不知道，也没有目的地，只是希望雷达上能够显示些什么。
　　我告诉自己，今天一定要做出决定，是希望，还是绝望，必须做出决定。

　　不知飞了多久，当我再次停下的时候，竟然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这是，五号卫星！！
　　一时间，百感交集，我既为五号卫星的健在而高兴，又因故地重游而隐隐作痛。没有过多地考虑，迫不及待地靠了上去。
　　绕着城市上方飞了一圈，在确定卫星上一切设施工作正常后，将自由降落在了那个令人怀念的军营里。

　　港口，跑道，操场，基地，所有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这里没有一个陌生的地方，却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感觉。
　　空寂，除了空寂，还是空寂。
　　那里，原本应该有熟悉的身影，这里，应该听得见操练的口号。还有战机划过的轰鸣，和空中回荡着的军舰的汽笛声。
　　可如今，只剩下，空寂，而已。

　　“是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结束这一切，这是早就做好的决定，不想违背与拉克斯的约定，也不想再让卡嘉丽为我担心，她们已经为我做了太多，可是，只要活着，我就不能不去寻找，与其活着，永不相见，我宁愿将一切悲伤与思念埋葬。

　　这里很好，有着太多太多与他的回忆，欢乐的，痛苦的，能够怀抱着这一切长眠，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缓缓向着约定之地前进，心中尚存一丝挣扎，我还在期待着什么？
　　期待樱花树下温柔的笑脸？
　　期待他张开双臂拥我入怀？
　　是的，我期待着。
　　我想，如果还能见到那樱树，如果还能见到翩翩飞舞的樱花，或许还有希望。
　　可是，这份期待，最后仅存的期待，却在看到一片光秃秃的悬崖后，消失殆尽。

　　我不想绝望，可是心中的希望之火正在慢慢熄灭。
　　我不想哭泣，可是疲惫的双眼早已一片模糊。
　　我不想死，可是活着也只仅存悲伤。
　　我想你，阿斯兰！！！

　　火光渐渐退去，一切都平静如初，就好像未曾有过战斗，未曾有人离去。
　　舰艇的涡轮停止了，机动战士的推进器停止了，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疲惫，找不到半点胜利的喜悦。
　　很快，后续部队开始了回收工作，救护队也逐步开始搜寻生还者。

　　“阿斯兰，你在哪里”？
　　我疯狂地在陨石群中寻找，可是除了碎石和残骸，什么都没有。
　　“基拉，你确定是这里吗”？
　　见我迟迟不归，拉克斯派来了依扎克和迪亚哥。
　　“是这里，就是这里”。
　　“可能是刚才的爆炸把陨石群冲散了，正义应该就在附近”。
　　穆与克鲁泽也赶了过来。
　　“可是，雷达已经没有显示了”。
　　“迪亚哥”克鲁泽恶狠狠地叫道。
　　我明白迪亚哥的意思，原先失去正义的信号时，我只以为是我的雷达出了问题，直到通讯器里传来正义MAI的消息，我才知道阿斯兰真的丢了。
　　不理会众人的劝阻，我准备向着更深处飞去。突然，眼前一黑，很快，备用能源启动，驾驶舱映照在一片暗红中。虽然生命系统没有问题，动力系统却毫无反应。
　　我知道，一定是拉克斯让人切断了自由的电路，目的是要带我回去。
　　可是，我怎么能就这么回去，我怎么能一个人回去，我怎么把阿斯兰一个人丢下，我该怎么办？

　　当舱门再次打开，已经是回到基地的时候了。
　　我跳出驾驶舱，想要说服拉克斯让我出击。可是，

　　“放开我”。
　　“我要出击”。
　　“让我去找他”。
　　“放开，听到没”。

　　我吃惊地望着眼前被医务人员压制在担架上的黑发少年，想要说的话，停滞在了喉咙口。

　　“用镇静剂，快”。
　　一名医务人员腾出手准备镇静剂，却给辛逃跑的机会。
　　他一路向着命运冲去，在经过我身边时倒了下去。
　　“基拉”众人都惊异地望着我。
　　我将辛抱起，将他交给赶来的医务人员，他捂着腹部埋怨地望着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找雷，你不想，去找，阿斯兰吗”？

　　最终，我没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我知道，那些在身后默默注视着我的人，他们望着我的心情，一定和此刻我望着辛的心情一样，痛。

　　之后的一周，我和辛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一开始，我只能靠着注射镇静剂才能睡过去，可是半夜总会被辛的喊叫声吵醒，我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因为那也是每夜出现在我梦中的景象。
　　“要不要帮你换间病房”拉克斯白天来探病时问道。
　　我摇了摇头“现在能够支持辛的，只有我；而能够抑制住我想去找阿斯兰的冲动的，也只有辛了”。
　　“基拉，我们没有放弃，我，卡嘉丽，穆，依扎克，还有许许多多人，我们都在找阿斯兰和雷，所以你和辛一定要沉住气”。

　　拉克斯是对的，一个月后，雷找到了，当时他被救生装置射出，失去了知觉，后来是救援部队找到了他，将他带回了地球。
　　听到这个消息后，辛立刻搭上了飞往地球的航班，见雷去了。

　　“基拉前辈，我见到雷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过去我做了些傻事，真是抱歉。如果不是你当时阻止我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雷了。
　　还有，雷回来了，所以阿斯兰前辈也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你一定要坚强”。

　　辛的话让我感到欣慰，也给了我希望，是的，雷回来了，所以阿斯兰也一定会回来，就算他不想回来，我也一定会找到他，就算飞遍宇宙的每个角落，我也一定要带他回来。

　　“多利~~~”。
　　青色的精灵划过天空，飞过悬崖，它拍打着翅膀在我的肩头落下。
　　我擦了擦布满泪痕的脸，转头笑望着它“多利，你又跑哪里去了”？
　　多利机械地转动了下小脑袋，拍了拍翅膀，离开我的肩头，在不远处落下。
　　我慢慢地靠近多利“你找到了什么”？
　　多利抬起爪子刨了两下，一条银白色的链子露出来。
　　我将那条链子拾起，将坠子上的土掸去。
　　“这不是军队用的身份牌吗”？
　　边说边将牌子翻过，想看看主人的名字。
　　“阿斯兰，这是阿斯兰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阿斯兰的身份牌会在这里，难道说阿斯兰真的没死，他在宇宙中漂流，最后到了这里。那么，他还活着，他活着。
　　我兴奋地在卫星上找了一圈又一圈，可是没有阿斯兰的身影，我发现基地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还有被开启过的罐头，可是那些生活用品上都积满了灰，看来已经半年多没有使用的样子。
　　虽然有些丧气，不过知道阿斯兰活着，就足以让我高兴个一百年了。
　　可是，如果阿斯兰已经不在五号卫星上了，那么他是怎么离开的，又是谁带走了他？

　　我飞快地跑向基地，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可是，气氛有点奇怪，一路过来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
　　没有多想，我又向着基地深处跑去，正当我想要打开一扇屏蔽门时，一阵强烈的气流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将我撞飞了出去，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当我恢复意识时，空中回荡着频繁的枪声，还有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
　　艰难地站起来，全身都在痛，万幸的是除了划了几道口子，并没受什么严重的伤。
　　寻着枪声，我继续往里走，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些穿着基地的制服，有些穿着没见过的战斗服。
　　我继续朝前走，枪声也越来越近，最后，在机库，看见两队人马正在激烈的交战中，依扎克他们都在，拉克斯在大家的保护下也很安全。

　　“为了蓝色纯净的地球，去死吧，新人类”。
　　对方不断地重复着口号，火力上渐渐有了优势。
　　我明白，再这样下去，拉克斯他们会有危险。
　　压低身子，我慢慢绕到了敌方背面的舰桥上，趁着对方正专心于眼前的战斗，一跃而下。
　　因为我的介入，使得敌方阵脚大乱，短短的数秒，便被压制了下去。

　　“基拉”看见我，拉克斯不顾一切地从掩体中跑了出来。
　　“别过来，危险”。
　　清脆的枪声响起，我看见拉克斯慢慢地倒下，右臂上绽放开一朵鲜红的花。
　　“拉克斯”我迅速地将拉克斯抱起，退到另一旁的掩体。
　　可是，还没等我们喘口气，眼角便看见一个身影落下，我下意识地捡起身旁的一支枪，对准对方，而对方也已经瞄准我，正当我准备扣下扳机的一刹那，我震惊了。
　　我的手在颤抖，连同手中的枪一起颤抖，而对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犹豫。
　　“阿斯，兰”！？
　　“去死吧，最强的新人类”。
　　枪声回荡在机库的上空，青色的机械鸟追寻着渐渐消失的声波向着蔚蓝的天空飞去。

　　阿斯兰，我们终于再次相逢。命中注定，我们的道路不会一帆风顺，但是也同样注定了我们一次又一次的重逢。
　　阿斯兰，时间会冲淡一切，会让人忘记快乐，忘记悲伤，会让你忘了我，但是，无论多少次，我都让你再次爱上我，记住我。
　　阿斯兰，我不恨，不恨你的杳无音讯，不恨你忘记我，不恨你将枪口指向我，甚至要杀我，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本意。
　　阿斯兰，因为你，我的心从没有失去过希望，所以，所以这次，我也绝不放弃，如此艰难地再次与你相逢，我怎么能放弃，怎能不将这来之不易希望握紧。
　　阿斯兰，我们还有明天，那将是一个崭新的明天，一个充满希望的明天。

　　宇宙没有尽头，希望也没有尽头，有尽头的，或许只是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