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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分离的季节2 ...

  •   当风凉透时,少爷也已经能活动自如了。太阳才露出一角。两个人已经再无睡意。也许是巧合,竟都来到了院子里。见到对方时,都是一愣。果儿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扶着少爷的手臂,像捧着一杯制作的精美绝伦,又很快会化掉的冰淇淋甜筒。少爷无奈的望着果儿:“我是腿断了,不是手断了,你不用这么认真的扶着我的手,再说你能把脚从我那白亮,白亮的鞋上拿下来吗!你还想踩几次!腿好不容易长好了,你再把我脚踩断了!”果儿尴尬的把脚从鞋上拿开,假装欣赏着风景。果儿今天不想惹少爷生气,因为她可能要走了。军队上面来人了,本来半个月前,果儿就应该被接走了,可她实在放不下少爷的身体,坚持要照顾他到好,昨天又收到电话,近两天可能就要到了。昨天果儿自母亲去世那段时间后,第一次失眠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小儒哥哥说。她怕见到小儒哥哥难过的样子。
      树叶被风吹落,发出沙沙的声音,院子里只有他们,静悄悄的。可两个人却一点都不觉得枯燥,反而一种安逸在心底慢慢荡漾开来。人一生能遇见几个就和你静静呆着都是幸福的人呢。果儿和少爷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不幸的。
      悠闲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当太阳彻底从地平线升起时,小意的到访显得是那样的凝重与不和谐。小意这次来的很隆重,从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上下来,面色十分难看。一个身穿礼服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扶着车门,弯着腰。少爷见到小意,什么也没说,没打招呼,也没笑,就那样看着他。小意也盯着少爷,空气在那一瞬间降到了冰点。小意的眼眶渐渐泛起了红色,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悲伤,渗入骨髓的悲伤,使眼泪像决堤的大坝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少爷默默地走了过去,轻轻的抱住了他,听着小意的哭声从抽泣到哭喊不止。果儿被小意哭傻了,一脸茫然的看着这哥俩。
      可是很快,哭声就消失在了太阳的晨光里。小意紧握着拳头,恨恨的望着少爷:“父亲要咱们当花童。”少爷冷笑了一声:“你愿意”小意拼命的换着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最悲哀的是大哥听见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你才会在三个月前离家出走,两个月前跟我道歉,对吗!”少爷默认着,把小意抱的更紧。不远处的钟叔见远处的两个人半天没有动静,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只好快步上前:“大少爷,二少爷,时间真的快来不及了,刚才秀清(钟叔老婆的名字)打电话说,老爷在找你们呢,不能再等了!” 少爷抬头看着钟叔,只是三个月未见,他竟比之前看起来清减了许多。想必自己消失后的每一天都在担心吧!可转眼又被拉回现实。绝望,让他无法再去迁就任何人。
      “钟叔,我只问一句话,这三个月,他可曾发现我失踪了!”少爷现在就像沙漠里无水的鱼,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那一刻钟叔竟然不敢回看少爷一眼,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就像一把把利剑要刺穿他一样。因为他的答案只有更深的绝望。少爷终于死心一般,面向青天,大笑出来,喊到:“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到死都在维护的男人,如今你才离开三个月,尸骨未寒,他又结婚了!他竟然又结婚了!你应该知道他娶的是谁吧!是,是你一直都在替她说话啊,她果真是你的好妹妹!啊————”少爷对天大喊着。果儿望着少爷那单薄的背影,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样,眼泪夺眶而出。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哥哥,好像过的并不快乐,这三个月果儿看的出来在那帅气笑容后久久不能散去的悲伤。
      少爷放开小意,回头看向果儿,努力的保持着微笑:“蠢丫头,你怎么也哭了,我等一下要去参加我爸的婚礼,时间不会太长,我很快就回来。你在家乖乖的,知道吗!等我回来,有话想跟你说。”果儿知道那是少爷的家事,她无权干涉,只能乖乖的点头:“好,果儿在家等你,我也有话对你说。”少爷回手揉了揉果儿的小脑袋,毛茸茸的,软呼呼的。果然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的。
      但少爷知道他还有事要做,毫不拖泥带水,转身拉着小意向林肯走去。当车开出很远后,果儿才收回视线,打了个冷颤,裹了裹睡裙回屋去了。
      林肯车里,放着邓丽君的小城故事,一声声婉转的轻唱,好像那已逝的人儿 ,动人心弦。“这三个月,二少爷都是听着这首歌入眠的。以前的卡带已经放不了了,这是新刻的CD,虽然音质清晰了许多,可卡带里的时光味,却是再也听不到了。”钟叔开口打破了林肯车上的寂静。少爷无声的勾起了嘴角:“以前,妈妈的房间里不是放着戏曲,就是响着邓丽君的歌,现在想想,她是真的很喜欢邓丽君啊!”小意也跟着少爷无声的笑了。车在路上飞快的跑着,车里的气氛稍稍好了一些。小意有些迷茫的看着少爷:“哥,你真打算参加这场婚礼吗?反正我不想去,光是现在想想我就糟心得很,到了现场,我指不定又会多不痛快呢!”
      少爷抬头望着小意:“去!为什么不去?而且不仅咱们要去,还有个人,也要去!钟叔,掉头回家。”
      大红的礼服,刺耳的礼炮,雕梁画柱的婚礼现场,喇叭在门口滴滴答答的吹着,繁复的轿子伴着乐曲 ,被八个大汉抬了进来,跨过高高的门槛,是一片祝福之声。红色的牵巾被两人紧紧的握住。郎才女貌,像是天生为他们撰写的字句 。神家当家人大婚,是轰动仙草市的大事,全市的人都来围观这场世纪婚礼。司仪那嘹亮,动听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汝们今日相聚一堂,乃天地之缘分,今启,以月老为媒,相思为引起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夫妻。。。。。”还不等司仪说完,礼堂外突然响起一片喧哗之声,十分吵闹。婚礼因吵闹声被迫叫停。只见少爷和小意一前一后,一袭黑色礼服,左臂别着黑色的布,小意不仅如此,竟还捧着一个巨大的相框 ,相框里的人笑的是那么晴朗。一时间,礼堂之内议论纷纷。神老爷的脸黑了下来。少爷拿起桌上用来剪喜字的剪刀,大步流星的向里面走去。礼堂里的大人都不敢动了,他们生怕自己会刺激到这两个来势汹汹的孩子。
      少爷抓起那大红的牵巾,一剪子剪了个粉碎。此时的神老爷嘴唇都被气白了,愤怒的瞪着少爷:“混小子,你到底要干什么!”少爷冷冷的一笑:“干什么!送祝福呀,你不是要我当花童吗!你又不是第一次结婚!这么简单的事也要问我!”神老爷颤抖的举起手:“你这不孝子,胡说些什么,不用你当什么花童了,你进屋去。”少爷一把抓住了神老爷的手,盯着他:“我胡说!呵,行!我进屋可以,但是今天这场婚礼,妈妈这个证婚人,必须从头到尾一直参加,我一定要她亲眼看看,看看她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的背叛她的,而她的好妹妹又是怎么一步一步取代她的!”少爷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的气势都和刚进来时完全不同。
      小意也发现了少爷的不对劲儿,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连骨子里都在哀鸣,一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少爷握着剪子的那只手因为愤怒而不停的颤抖,小意真怕他下一秒没忍住把剪子捅进父亲肚子里。迅速的跑上前,一巴夺过剪子,抱住少爷:“大哥,你冷静点!他毕竟还是我们的父亲!”少爷听见小意的话,猛然回头,看向小意。那一刻,小意永远不会忘记,那双眼睛里的哪里是什么愤怒,明明是恨,无休无止的恨!
      “大哥。。。”小意的手渐渐放开了少爷,恐惧,莫名的恐惧。礼堂突然安静下来,少爷的戾气在那一瞬消失殆尽。理智再一次回到身体里,少爷望着满堂宾客,默默握紧了拳头。
      不知过了多久,神老爷的一声怒喊打破了一切:“老钟,把这两个小子给我绑到后面去,不许他们再出来!”钟叔沉默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少爷看了一眼钟叔:“我自己有脚,用不着你麻烦钟叔,放心吧 ,就算我再混蛋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说到最后一句时,少爷故意压低了声音。神老爷的目光有了一丝动摇 ,有些惊慌的看了少爷一眼。少爷冷冷一笑,抓着小意头也不回的进了后堂。
      后堂里空无一人 ,静的有些渗人 ,小意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还是没跟我说实话对吗!!”少爷靠在墙角抬起头来望着小意:“哥从来没想瞒你什么,我只是想你能快快乐乐的,其他烦心的事,交给我就好了。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我给你惹事,我也想有一次,哪怕是一次,真真正正的做回你哥。”小意望着墙角那张倔强的,稚嫩的脸庞,不知为何鼻头一酸,八年了,他第一次觉得大哥是这么可靠:“哥,我知道你想保护我,可我有我的权利,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少爷静静地看着小意,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很久以前,你就这么独立,明明是弟弟却比我活的还像大哥。我知道,我瞒不了你多久。纸终究是保不住火的。这事还要从三年前妈妈收到的一个信封说起。”
      “那年冬天,下着很大很大的雪,妈妈下班接我回来,就看见门口的邮箱已经被堆的满满的,就一把把所有的信封抱进了屋里,可就在去看信时,一个用牛皮纸包着的巨大信封引起了妈妈的注意,倒出来的都是照片,里面满满是婴儿的照片,和父亲还有小姨牵手逛街的照片。小意,你会怎么想!三年前,我们的父亲就已经不配当我们的父亲了。”少爷哽咽的说着,直到最后一个字说完,已经蹲在了墙角处,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膝里,身体不停的颤抖着。他不愿意面对三年前那模糊的记忆,和当时母亲绝望的表情。因为父亲,背叛,成为了他最讨厌的两个字。他这三年一直活在背叛的阴影里,看着母亲一点点的崩溃,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自己,每次看见父亲那张虚情假意的脸,就觉得厌恶,每次看见母亲那刻意迎合的笑容,就觉得反胃。母亲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和父亲相处的!少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在很久以前家里的一些东西就已经变得微妙起来了。
      小意像被雷劈了一样,愣在椅子上,很久很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就连钟叔进来都没发现。后堂的气氛压抑的厉害。自那之后很久小意没再说过一句话,就自己一个人窝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跟个雕塑一样。少爷平静下来,站了起来,看了眼钟叔:“钟叔,我看这场婚礼也没有继续参加的必要了,我还有事,你开车送我回去吧 。”钟叔点了点头,可眉头却紧锁着:“那二少爷怎么办。他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少爷没有回头,径直的向外面走去:“先送他回家吧。他没事,等他想明白了,就又会活蹦乱跳的了。”钟叔担心的看着二少爷,走过去慢慢的扶起了他。
      当林肯又一次开回小院时,院子里站了一堆人 ,个个黑色西服,肃杀之气,远看就像是□□开会一样。第一反应少爷还以为自己走错街了,再次确认后,少爷的后背开始冒起了冷汗。
      “果儿!”少爷一个健步就从车子上窜了出去。
      院子里的黑衣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少爷。那一刻,少爷终于知道尴尬二字怎么写了。正在少爷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不已之时,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个,一下子就把少爷拎了起来。“你终于回来了。你别怕 ,我们不是坏人,没有恶意,我们是来保护果儿的。可是这个倔丫头非要等你回来,回屋换衣服的功夫儿,人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你快把她找出来,你们现在很危险。”少爷在黑衣人的手里挣扎着,可那只大手就像是挖掘机的铁爪死死的抓住了他。无论他怎么撕扯都无济于事:“你放开我,保护!我凭什么信你们。果儿要是有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们,何况果儿还有我,也用不着你们保护。”!黑衣人戏谑的看着少爷,像只蛆虫一样在自己的手心里扭来扭去:“你确定!就算你是神家大少爷,可现在神家还是你父亲的,你想让你父亲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是根本不可能的。就凭你自己,连养活果儿都办不到,又何谈保护她,不要用果儿的性命为你的愚蠢买单。识时务者为俊杰,神大少爷你不会不懂的,对吗!”
      少爷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也不再挣扎,也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放我下来。”黑衣人看了少爷一眼,把少爷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落地的一刻,少爷撒腿就跑 ,路过林肯车时,对着已经急得满脸是汗的钟叔说到:“你先送小意回家,两个小时后,回这儿接我。”话音刚落,少爷就飞快的冲过了林肯。
      几个黑衣人见少爷就要跑出他们的视线,马上追了上去。可刚跑几步,后面却传出了那个看起来官职更高的黑衣人的声音:“别追了,让他去吧。”其他黑衣人随着声音渐渐停下了脚步。
      少爷听着自己的呼吸从平稳到急促,后来开始除了嗓子火辣辣的疼就再没有任何感觉了。风,从他密密的刘海儿中穿过。
      北方的秋天是独一无二的,通红的枫叶,清新的空气,蓝天绿水。可这些景色现在对少爷来说只有黯淡无光。少爷什么都不在乎,他只想再快些,再快些,再快些的见到果儿,因为这样他就能和果儿多呆一会儿了,哪怕一秒,他也不愿失去。
      当少爷见到果儿时,天空已经开始发灰了。淡银色的月亮朦朦胧胧的挂在天上。果儿一个人坐在桥上,光着脚丫,慢悠悠的荡着。嘴里还轻轻的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月光洒在她的头上,从湖水里看,像极了天使的圣光。这么美的画面,少爷却渐渐红了眼眶,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第一次欣赏,说不定也是最后一次。他不忍去打扰,又不得不去打扰。纠结的心情,让他在桥下来回踱步。不知过了多久。。。。。
      “小儒哥哥!你回来了。真够晚的,果儿等了好久啊。啊气!”傍晚的桥边已经开始慢慢升起雾来,气温也低了很多。迟钝的果儿这时才感觉到秋风刺骨。少爷飞快跑了过去,用西服外套把果儿紧紧的包了起来,用力的在前面用袖子扎了个蝴蝶结。“好丑!”果儿半嫌弃的看了看身前的蝴蝶结。少爷抬手就给了果儿一颗爆栗子:“还有脸嘲笑我!穿着睡衣就敢跑出来,你的脑子是不是又缩水了!”果儿被打的晕头转向的,不停的用手揉着脑袋:“疼。。。。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怕他们发现,我连件厚衣服都没敢拿,就跑到这儿来了。”少爷是又生气又心疼,最后竟然无厘头的笑出了声,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笑着笑着眼泪也流了出来,一会笑,一会哭,和疯了一样。
      果儿也红了眼眶:“对不起小儒哥哥,是果儿没用,你别这样好吗。果儿害怕。果儿不想走,可他们说会保护我,还会给奶奶治病。小儒哥哥是果儿对不起你,明明说你是果儿的家人,不让你走,现在我却要先走了!”果儿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桥上,又被桥上的石头吸收殆尽。少爷看着果儿的眼泪越流越多,渐渐的自己却冷静下来,他知道哭是没用的。
      少爷轻轻的揉着果儿的小脑袋,柔声说到:“果儿,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我们约定,无论你去哪,无论有多难,无论是要用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都会去找你,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在找到你之前,我都不会放弃。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从今天起 ,你的名字是我的,你的眼泪是我的,你的,你的软弱也是我的,你的傻劲也是我的,你以后一定要坚强,因为你除了我不能为任何人哭,你以后也一定要独立,因为你除了我不能再依靠任何人。你以后也一定要机灵,因为你除了我不能再为任何人犯傻。知道吗!”
      果儿呆呆的望着少爷,无助却又倔强的目光像极了少爷和她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果儿拼命的点头,不知道是因为少爷这一次说的简单还是果儿的本能让她理解,她竟然全听懂了,一字不差。那时的果儿还不知道,她的应允,到底出自什么心里,明明那么多霸王条款,可她却一点也不想反驳。竟觉得自己应该这么做,甚至有下半生只为小儒哥哥活着的念头。
      当果儿的眼泪被少爷再一次一点点擦干时,回去的路途已经走过了一半,果儿一直在哭,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少爷只是牵着她的手,无声的在前面走。
      渐渐的院子里的灯光映入眼帘,少爷停下了脚步,回头把果儿拉到身前:“这给你。”那是一部小小的录音机,银色的外壳,铁制的。握在手里一阵冰凉。果儿迷茫的抬起头,看着少爷。少爷看着她笑了笑:“等你到了再听吧,本来是想万一我回家了,你无聊时还有个可以使你想起我的东西。呵,谁知还真派上用场了。”果儿把录音机紧紧的握在手里,向少爷拼命的点头,她不敢开口,她怕眼泪会和声音一起流出来。
      少爷攥紧了果儿的手臂,拼命的笑了起来:“我帅吗!”果儿终于又一次忍不住泪蹦了:“帅,我认识小儒哥哥这么久,就现在最帅。”少爷的笑容更灿烂了:“好,那你就记住我现在的样子,跟他们走吧,记住不许回头。”果儿不愿意的摇着头,可少爷却一把把她推了出去,黑衣人接住了果儿,转身以后,果儿就真的再也没回过头。果儿的哭声一直在院子里回响,当车不知开出去多远时,少爷已经蹲在地上大哭不已。钟叔再一次回到小院时,天已经黑透了,就只见少爷一个人,呆坐在院门口,钟叔赶忙从车上下来,这两个小时,他的心担心的都快停跳了:“少爷,你没事吧,怎么一个人坐在这,果儿小姐呢”少爷有气无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钟叔,那红肿的眼睛,已经看不出哭了多久:“她走了。”短短的三个字,少爷却似用尽了全部力气。身体和精神再也扛不住了,少爷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向下倒去,意识越来越模糊,渐渐的钟叔焦急的声音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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