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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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joy of life will give you all emotions, sadness, pain, helpless, experience to meet, a variety of emotional intertwined, form the person with the bottom of my heart, that we call zhang.
——生活会赋予你所有情感，悲伤的喜悦的痛苦的无奈的，经历使之相逢，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人心底的执念，我们称为障。
…………
这场眼泪来的凶猛又迅速，由开始的隐忍变成彻底啕哭，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哄孩子一样轻声安慰。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情绪慢慢平复下来，不时传出闷闷的抽噎声。
“别哭了……”李昇炫放柔语调，心里却满是难受，Eileen这幅样子跟当初GD一样，压抑、憔悴、忧郁…
医院里含糊不清的话，隐约透露她的心魔似乎与回国前经历有关，不忍她走GD曾走过的艰辛以及那点仅剩的慈悲，让他做出超过朋友界限的不礼貌举动，现在想来，以她这对谁都不信任的性子，若知晓他曾经想过调查她，恐怕会立刻翻脸，幸好晚了一点，她主动放过自己。
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感受到胸前一片濡湿，不禁又松了口气——哭出来就好了，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说出的话却完全相反。
“别哭了，嗓子都哑了……”
Eileen闭着眼睛埋在他厚厚的毛衣里，耳边是他从一开始就翻来倒去，一成不变的‘别哭了’，说话时吐出的呼吸撒在她耳廓处，温热的痒痒的，脸部肌肤触及的地方有些粘腻，不舒服。她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头依然低垂面向地板，声音闷闷地，“抱歉，把你衣服弄脏了，你…要不要去处理一下？”纤细手指抬起，指着一个方向。
他看看前襟，又看了看身前的人，轻嗯一声，体贴地不点破对方此刻的窘境，只在走前抽了张矮几上的面巾纸塞给她。
不一会，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Eileen无力跌落在沙发上，刚才那一哭几乎耗尽她所有力气，眼睛还肿着，嗓子发紧有些干涩，端起早已凉掉的茶水一饮而尽，习惯性地擦拭嘴巴，突然顿住，看着手里的纸巾微微楞神，又抬首朝紧闭的浴室望去，心下复杂。
那日过后，他曾又到医院看望过几次，当时她满心都被自己病症烦恼着，便婉言推拒了。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解决的，成为演艺人以后她对别人的眼神格外敏感，杨社长室里李昇炫满含探究的赤-裸目光透露着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迟早的事！自以为做好的心理准备在刘玉玲甩给她一张航班订单表时，上面刺眼的“法国”两字还是让她心里一沉，被侵犯的称为讨厌的情绪极大扩化，又立马压制，只冷笑着扯扯嘴角——
“妈妈，到此为止，不要再拿教学这种拙劣借口调查我身边所有人，敏秀，李昇炫，下一个是谁呢？我不是您，没办法做到您口中所谓同盟模式的精明策略，该放手了，就当对我，AL未来继承人的考验。”
一闭眼，机场最后刘玉玲不屑一顾的表情在脑中清晰回荡，似在讥否她的愚蠢。
同盟关系的揭穿始于记者那事，李昇炫后续是怎么处理的，她不知道，从那日签约来看，杨贤硕似乎不知情他在中间插了一手，也没有怀疑到他身上，但刘玉玲显然不信孤身在外的女儿有这种本事顺利与YG谈下合约，结合前几次她在公司里对李昇炫的照顾，顺藤摸瓜地查到私下建立的同盟关系并不难，只是这次，她不会再按照母亲意思使出以往对待合作伙伴的精明策略。
刘玉玲或许是一个优秀的商人，但绝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从未教会她的女儿什么叫真情。
……
水流声渐渐减小，李昇炫从浴室出来，手里拎着那件红色毛衣，正湿漉漉地往下滴水，“Eileen，有烘干机吗？”他睁着那双红血丝眼睛，语气认真地问道。
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一下，Eileen忍了忍才把话咽进肚里，起身去往储物室。
简单处理处理就好，现在是怎样？重新洗了一遍吗？笨蛋！
家务技能一般的某直男完全没意识到Eileen内心吐槽，神经大条凑过去，想了想张口，“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不是最后一天假期吗？呆在家里可不应该。”
接着又煞有其事地加了一句：“啊！浪费时间用来胡思乱想，可是会发生坏事的！”
Eileen埋头在纸箱里翻找，记得搬家时金姐顺手放了一个在里面，跑哪去了，突然腰侧被人捅了捅，一扭头就看见两只熊猫眼近在咫尺，心里咯噔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又转过头去，“啊，好…好的，那个…去哪？”
“保密，去了就知道了，”稍抿薄唇，神情中带着一丝得意，然后一把推开她，“哥哥来，找半天都没找到，笨死算了。”
她撇撇嘴看着面前撅起的屁-股，有种想把手里毛衣呼在上面的冲动，想法付诸行动之前，他终于起身，手里举着沉重的烘干机，咧嘴露出大白牙，眼睛弯成一条缝，脸上一片明朗，带着治愈的笑。
突然心底一软，似有阳光照射进来，年岁积压起的厚厚冰山悄无声息间融化一角，蔓延开来。
……
韩国街道上桑拿房出现频率可跟便利店媲美，李昇炫带她去的是距离首尔二百多公里，扬州一个山上的桑拿店，风景优美，提供洗浴和食材，设施齐全。
热气腾腾的桑拿房内，气温逼人，弥漫着药材味，Eileen躺在躺椅上，穿着店家提供的浴服，轻阖双目，“来韩国这么久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东道主工作做的不到位啊。”接着又话头一转，啧啧两声，“看不出来你还挺会享受的，不愧是玩转江南区的资本家。”轻吁一声，无限感慨。
李昇炫笑了笑，没把她的调侃放在心上，“上次就想带你来的，谁知道你自己跑到——”顿住，似在斟酌那个敏感词是否应该说出口。
没等他想明白，她先接过话头，不甚在意地，“不用这么小心，我说放下就是放下了，人总要向前看，优秀骄傲的Eileen不会这么轻易倒下，比你想象的还要不会。”
“这么夸自己，确实是我没想到的。”他轻声说道，带丝笑意。
“这可不是我自夸，所有人都这样说，”她微微侧身，扭头看着旁边躺椅上闭眼休息的李昇炫，不自觉提高了音量，“我不优秀吗？七岁出道，一年如一日的拍戏赶通告，最忙的时候一天跑八个片场，大大小小奖杯不知道拿过多少，四年没作品没曝光率，回归就是一位的关注和放送量，像我这个年纪的女艺人能找出几个有这样优秀成绩？！”话说的太急，气息不稳，微喘着。
李昇炫睁开眼，看得她这样，笑的更欢了，一口大白牙暴露在空气里，“呀，真该让你的粉丝看看，淡漠女王的人设在你身上是怎么崩坏的。”
空气静谧，Eileen没说话，只意味深长地睨了他一眼，那表情似在传递原来你连我粉丝讨论内容都知道啊的讯息，才没有！是因为周围人都在谈论有关她的话题，他才顺耳听了几句，才没有故意关注她！末了又暗自撇撇嘴，心想跟一个小丫头计较有失风度。
“好了，知道你优秀，KBS上的收视率闪闪发光，想让人忽略都难。”这是实话，连他爸妈都在看。
她哼了一声，重新躺回去，悠悠开口，“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Eileen，寓意耀眼的，吸引人的，是我自己取的。”唇角微扬，小女生的娇纵显露出来，“胜利，胜利这个艺名是你自己想的吗？”
他轻轻嗯了下，算回答她的问题，听到回应，她继续说着，“很渴望成功啊，有想当第一的野心，侧面来看也是不自信的表现，才选择暗含意味这么强烈的名字。”顿了顿，踌躇几秒，“你已经很棒了，不论是在舞台上还是商业上，做的都很出色。”
外人看来李昇炫是bigbang的忙内，天赋上不及队内其他四人，理所当然就忽略了他的表现和存在，可对于见识过他学习能力的Eileen来说，面前的男人只要肯静下心专注于一件事，迟早会发光发亮，但转念一想，人生苦短，知识无穷无尽，有谁真的能钻透呢？倒不如趁着时光犹在，把所有感兴趣的事浅尝辄止一遍。
没听到声音，她扭头看过去，只见对面的人双眼紧闭，薄唇微张，发出淡淡鼾声，不禁莞尔，转过头假寐，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周围暖烘烘的，中药味充斥着鼻腔，身体每个毛孔舒张开，蒙上一层薄薄的细汗，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睁眼的时候房内热气保持在恒温状态，想必是店员考虑到客人睡觉调了温度。
李昇炫还没醒，四仰八叉躺着，衣领被他胡乱拉扯，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隐约可看到里面腹部隆起的肌肉线条。
这有什么，她又不是没见过。Eileen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原来自己睡了不过两个小时，出奇的安稳，看来以后要多来桑拿房。
走出房间，从储物柜里拿出手机，屏幕上一连串的未读消息，点开果不其然大部分都是来自金姐杰作，最底下两条是搭档朴海镇演员的慰问短信和韩语老师询问上课时间的具体安排。
想了想，还是换了衣服，去柜台麻烦店员小姐叫了出租车，在司机大叔频频从后视镜打量的目光中，给李昇炫发了一条短信。
公寓楼下金姐已经等在那里，后面跟着头快垂到地上的敏秀，下车关门，没等面色不郁的金姐开口，Eileen先张口，“先把车钱付了，我没带钱包。”等到助理付完钱回来，她抬脚走在前面，进了电梯。
客厅门一关上，金姐忍不住开口数落，口气不善，“你跑哪去了？感冒还没好，不呆在家里出去乱逛什么！头发乱七八糟，妆也不化，还有你这穿的什么，跟个炸药包似的，一点线条都没有，你是怕狗仔没东西写怎么？！”
Eileen窝在沙发里，扔掉口罩，懒懒地翻着手边的时尚杂志，漫不经心回道：“放心吧，狗仔不会出现了。”
金姐狐疑地瞅了她一眼，“你都打点好了？”
“不是我，是敏秀。”
敏秀！金姐视线一转，落在从进门起就忙里忙外收拾东西的小助理身上，这丫头连人都照顾不好，什么时候有这份心思了？
Eileen啪地合上杂志，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余光瞥了一眼金姐，不动声色。
唔…虽然是她示意的，但出面打点给媒体好处的是敏秀，所以，也算是敏秀做的吧…
“金姐，敏秀虽然小，但历练历练以后也能独当一面，我身边缺人手不能只靠你一个。”
“话是这么说没错，”金姐沉吟两秒，望望正在卧室忙活的人，经过几天敲打，看着确实有那么点可以委以重任的样子，“好吧，我不管了，你愿意用就用，对了，这几份文件你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个字我带回公司。”说完微微侧身，脸色有些不自然。
Eileen接过去翻了几页，接着清秀眉毛蹙起，手指戳戳文件，暗含一丝怒气，“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用再插手AL事务？”
“公司决定年初在这边成立事务所，对外宣称隶属AL分公司，实际上是你的个人工作室，”金姐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整理好被打乱的文件，宽声安慰，“你也别急着生气，事务所成立后，这边还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去管公司的事，再说你不是一直想单干么，资金和人都给你了，放手去做。”
Eileen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说的好听，单干？关系人脉都没有，拿个空壳公司糊弄她呢，敢这么做，能这么做的人只有一个！
深吸一口气，冷眼睨着金姐，声音也透着一丝冷意，“谁的主意，说实话！”
这…为难地四下看了看，就知道这位祖宗不是好糊弄的，吞吞吐吐——
“是…董事长提议的。”
她就知道！
机场里她说的那番话，终是引起向来强势的刘玉玲对女儿不听话的惩戒。
气氛沉寂下来，空气中透着一股怪异，敏秀不知所措地站在卧室门口，心下慌乱，发生什么事了，Eileen欧尼脸色好难看，好可怕，真是的，这位经纪人一回来就惹欧尼生气讨厌死了，呀！该不会那件事被她知道了所以……欧尼啊，得这种病还要被经纪人压榨，真可怜。
……
Eileen心底升起一股火气，又极力压制，“知道了，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那些冠冕堂皇的文字看得她眼睛疼。
金姐瞟了瞟扔在地上的文件，“进YG享受三年免费培训的练习生已经选定完毕，明天到达机场，董事长的意思是最好由你带他们进入YG，顺便再见杨社长一面。”微微打量了一眼，看到Eileen面色如常，松了口气。
“还有就是，公司方面希望你能尽快拿出自己创作的剧本，毕竟编剧和演员的头衔更能吸引人气打开海外市场。”
Eileen低头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抹讥笑，说了这么多终于到主题了，“敏秀，去把我书房桌子上的紫色袋子拿过来。”
傻站着的人如梦初醒，转头钻进旁边房间。
金姐簌地起身，满脸惊讶看着Eileen，“你什么时候写的？”这半年多都忙着拍戏代言，基本没休息过，她哪来的时间写剧本。
“这你就不用管了，拿回去给董事长。”她扶着沙发扶手站起来，伸脚踢踢散落在地板上的几页纸，“把这也给董事长带回去，顺便帮我捎句话，当年她能白手起家，作为女儿，自然也能做到。”
话落转过身，不管身后人是何表情，走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带着怒意。
金姐摇摇头，叹了口气，Eileen为公司打拼十几年一路从衰落到繁荣，辛辛苦苦挣来30％股份，也只是拥有表决权没有决定权，真不知道董事长在想什么，AL以后总归是要给Eileen的，就算是考验，也不能一句话就断了Eileen在国内的所有后路，这哪是母女，分明就是……
最后几个字因犯了避讳，终是咽进肚里，没了声息。
捡起地板上文件，上面破了个洞，皱巴巴的，索性扔进垃圾桶，董事长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这份文件签不签字意义不大。
眼尾扫过拿着袋子的敏秀从书房出来，金姐压下嘴边叹息，打开看了一眼，正准备合上又看到面前小丫头气呼呼地盯着自己，目光不善。
“金姐，你是不是欺负Eileen姐了？”
敏秀很生气╰_╯，这个欧巴桑一来就惹欧尼不开心，简直讨厌死了，这样下去欧尼还怎么治病呀。
哈！金姐不敢置信，掏了掏自己耳朵，虽然这丫头口音奇怪，咬字还不清楚但她还是听明白了。
这是在训斥她啊，反了天了！
“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别以为靠着Eileen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信不信我分分钟炒了你！”老娘还一肚子没火处发，几十年老江湖能让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助理欺负了？！
“Eileen住院那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怎么照顾人的，她傻大冬天往水里跳你站旁边干什么吃的，我雇你来当花瓶啊？切，当花瓶还是抬举你，就你这姿色充其量是个狗尾巴草！”
面前人被骂得一楞一愣，金姐看了更来气，这智商Eileen还想历练，朽木不可雕也。
“楞着干嘛，等着我给你开门啊，还不快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下次再这么不机灵当心我开除你！”
敏秀眨眨眼，脑袋发懵，这欧巴桑说什么啊，巴拉巴拉跟机关枪似得，她一个字也没听懂，算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撇撇嘴头一仰，做她该做的事情去了——提车。
更年期的欧巴桑！
金姐“…………”
……
干净明亮的卧室内，衣柜大敞露出收拾一半的名贵女装，旁边鞋架门也开着，一眼望去全是15cm高跟鞋，除了最底层安静躺着两双平底运动鞋，那是上形体课穿的。
落地窗前，Eileen赤脚盘坐在地板上，额头抵靠着透明玻璃，一睁眼就能看见底下来来往往的人流车辆。
客厅里人走了，世界终于清净下来，她得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刘玉玲不让她干涉AL事务，也就间接地毁了她和李昇炫的同盟关系，要想在韩娱里占据一方天地，就得另寻出路，找个势力更大的人做靠山。
布了半年多的棋，一招尽毁，果然，刘玉玲还是那个刘玉玲，对谁都不例外。
脚边手机屏幕闪了闪，一则短消息出现，与李昇炫的对话界面内，在她发的“有事先走了”的消息下面，有一个大大的笑脸，跟记忆里它主人的脸庞相重合。
她一脚踢开手机，骗子！她都跟他出去了，为什么还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几小时前，在这所房子里，有一个人对她说偶尔也可以依靠一下，她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也相信如果她有需要，他会借给她一个肩膀，让她靠靠。
只是心里清楚，这种次数出现概率为偶尔，李昇炫不是圣母，无条件付出的傻事他可能会做一次但绝不会做第二次，在连血浓于水亲人都靠不住的现下，她更不会把希望寄托在认识不到一年的昔日同盟身上，就算，那个同盟知道她一些难以启齿的过往。
没有证据，对方反水也不怕。这是刘玉玲教给她的，回国后，第一次用在李昇炫身上。
她不是没有脑子的小女生，相反，做事之前考虑得比谁都多，把秘密告诉李昇炫是慎之又慎后做出的选择，原因有很多，心境也很复杂，主要的……
停！
甩了甩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Eileen扶着窗户站起身，腿有些麻，一步一挪慢慢走向床边。
累了。
天色渐黑，霓虹灯接踵亮起，夜晚降临一天又将过去，待到明日东边太阳升起，新生的朝阳光辉散满大地，会不会又是一个开始，一切皆是虚妄。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