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温储》俞灼

14、chapter.14

　　没伤感一会，那几个人就重新振作了起来。
　　余刚和杨振在前，温桦和林思琪就跟着他们走。
　　“应聘在3月份吧，你怎么现在才进来？”林思琪小声地问。
　　“我是从企宣过来的。”
　　听到温桦这么回答，林思琪就马上明白，这又是一个被叶卓强行拉来的可怜人，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就觉得有点烦躁。
　　“我们2组确实比不上1组，你可别见怪。”林思琪成心想打击她，说话也不客气，“你要是想在这混混日子，那不好意思，麻烦你去1组吧，这里每个人都很努力，我们只做自己的曲子，不会像1组那样拿别人的劳动成果。”
　　温桦毕竟也算混半个娱乐圈的人，对这方面还是略有耳闻的，有不少的大型唱片公司在编辑部力不从心的时候，会出现购买曲子的情况，不过一般是不允许这样做的。
　　毕竟原作者很有可能是不同意卖出曲子的，尤其是呕心沥血才创造出的精品。
　　她就只点头，也不多说话。
　　林思琪见她沉默，有心闹她也没什么办法。
　　温桦跟着他们，进门就感觉暖气扑面而来。
　　屋子里面很大，全封闭的隔音玻璃擦得锃亮，占地很大的电容话筒和效果器安静地待在亮面的木质地板上，再往里走就是调音台和录音室。
　　调音室和录音室隔着一面玻璃。
　　几个人就在调音台后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林思琪从旁边的小柜里拿出一包可可粉，忙活着用热水冲。
　　这期间温桦就悄悄打量着整个屋子。
　　还是杨振先开口：“我叫杨振，这个是余刚，她叫林思琪。我们就是编辑部二组。还有一个人，不过他有一阵没来公司了。”
　　“我叫温桦。”依旧是简单明了的自我介绍。
　　“那我们叫你小温可以吧。”
　　温桦笑着点头。
　　“你刚才也看见了，我们2组混成这个样子。”
　　讲到这里，杨振有些哽咽，他拼命克制地压下声线。
　　“既然叶哥发话了，那你从现在开始也算是我们的成员了。叶哥上月交给我们的任务，到现在也拖着没完成，公司新出道的ONCE组合，华洋那边负责包装，我们这边就负责他们的出道专辑。”
　　温桦听得挺认真。
　　“ONCE的音样到现在也没送到，我们也没想好给他们作什么样风格的曲子。”
　　林思琪将可可递给他们，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玻璃茶几上放着几样小零食，她拿起来边开包装边说，“别想那么多了，音样明天送过来再说呗。”
　　一旁的余刚沉默了好一会才问：“温桦小姐，我这里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叶哥在现在这个节骨眼里给我们弄了个新人，说实话我也不太高兴。”
　　余刚说话很直接：“你之前做过这方面的什么工作？”
　　温桦看着这样一间梦寐以求的录音棚，自然是想要留在这里的，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摇摇头问：“乐器室在哪？”
　　听到她这么说，几个人面面相觑，倒也觉得挺有意思，就领着她穿过调音室往里走，乐器室在录音室的对面，打开门就能看到各式各样的乐器，温桦穿过几个大件，就往里走。
　　最后停在钢琴旁边。
　　林思琪朝着余刚几人挑挑眉。
　　温桦一直觉得没什么东西能够影响自己现在的心绪，可当她看到这间录音棚，真实地站在这么多乐器之间，才清晰地感觉到，咚咚咚的心跳声。
　　喧嚣着，吵闹着，渴望着自己的梦想。
　　温桦不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演钢琴了。
　　可这一次和以前不同，她是为了证明自己。
　　证明自己有能力留在这里，证明自己属于这个地方。
　　她也知道自己的缺陷，选择了只弹不唱的方式。
　　一曲下来，几人露出意犹未尽的表情。
　　林思琪第一个沉不住气，“小温！这是什么曲子？你自己作的吗？有没有词？”
　　温桦也不遮着掩着：“我大学时候作的，有词，可是我唱的不好听。”
　　余刚几人很久没有听过这么令人沉醉的旋律，激动地不能自已，哪里顾得上温桦说的唱的不好听这个问题，杨振转身就出了屋子，没一会手里就拎着效果器回来了。
　　“能不能录下来？”
　　温桦一愣，随即答应下来。
　　几个人忙活这一首曲子，又录又折腾的到了中午，再回到调音室的时候，几个人看温桦的眼神果然变了。
　　温桦也知道，突然被部长塞进来一个新人的感觉绝对不好，有些排斥也正常，她也不追究这些，很快就和这几个人打成一片。
　　艺术家总是单纯又可爱的。
　　温桦自从大学之后，很少接触这种满腔热情却又倔得可爱的家伙们，对“热闹”这个词也是遗忘许久，如今在这样有些喧闹的环境中，竟也感觉不到半分烦躁。
　　她自然跟着这一行人吃午饭。
　　温桦进公司差不多快2个月，倒是从来没吃过公司食堂。
　　倒是在食堂里碰见不少企宣部的熟人，李瑶就是其中一个。
　　“小温！你早晨去哪了，博文兄和周姐一直在找你呢。”
　　听她这语气就知道，叶卓还没把事情跟博文兄解释，温桦有点尴尬地笑笑，就小声地回：“其实我去编辑部了。”
　　李瑶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啊，小刘今天来了，怎么还是让你送文件？不行，我得替你说他！”
　　说罢她转身就要发作，温桦赶紧拉着她，“不是这个意思。我调去编辑部了，但是还没和博文兄说。”
　　李瑶懵逼地看着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怎么这么突然？那你能适应吗？听说那个部里面可恐怖了…”
　　温桦见她呆呆地，却还是关心自己，心中一阵暖意。
　　“放心吧。”
　　“温温你吃什么？”
　　一个上午温桦在林思琪这里的称呼就从“温桦小姐”上升到了“温温”，可见对方的心理历程。
　　温桦把饭卡递给她，“什么都好，和你一样吧。”
　　林思琪嘿嘿一笑，打好了饭几个人就选了个稍微僻静的地方。
　　现在刚刚11点，还不到饭点，食堂里的人也挺少的，褚盈进门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温桦一行人，她伸手捅着褚邯，“哥，你看那不是温桦吗？”
　　褚邯很久才来一次食堂，平常吃饭也都是和褚盈开车到外面的饭馆吃，有时候开完会来不及就干脆不吃，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选择吃公司的食堂。
　　褚邯微微点头。
　　“诶，那个不是余子吗？温桦怎么和他们坐在一块？”
　　以褚邯的观察力，他早就看见了，自然不用褚盈提醒，他想起前几天叶卓跑到他这里拿资料，再见如今的情形，什么情况自然明了。
　　“我去，前几天我在电梯里碰见叶卓了，他手里拿着入职表跟我说什么选苗子，不会说的就是温桦吧？”
　　褚盈从褚邯的眼神中已经得到答案。
　　“他听过温桦唱歌吗？”褚盈就这一个问题。
　　“哥，你倒是说话啊。”
　　褚邯回她：“无聊。”
　　褚邯对她接下来的碎碎念不感兴趣，他买了饭就奔着温桦几人的方向，选了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
　　褚盈：“……”
　　说好的不感兴趣呢？说好的无聊呢？
　　余刚几人也不是瞎子，褚邯进来的时候他们就注意到了，不过没想到老总竟然选择他们旁边的桌子。
　　总裁也吃食堂？
　　杨振心中大写卧槽不断地滚屏，他夹着肉的手一抖，那肉就顺着桌角掉在了褚邯的脚边。
　　杨振：“.…..”
　　还是余刚看不下去了，赶紧替他转移老总的注意力：“褚总中午好。”
　　褚邯朝他笑了笑。
　　剩下的有样学样地也打了招呼，一顿饭吃得几个人心有戚戚，出了食堂才呼吸到新鲜空气。
　　“刚才好险，差点把肉掉在老总脚上！”
　　林思琪直朝杨振翻白眼。
　　“没出息劲儿。”
　　和这边的气氛不同，张博文则是气愤得一中午没吃饭，他就杵在褚邯的办公室门口，愤慨地大口呼吸空气以得养分。周围没吃饭或是吃过回来的员工大气都没敢出。
　　少楼心里苦，可他没处说。
　　“张主管，要不您先坐会？褚总出去吃饭了，您…”
　　少楼做秘书也不少年头了，到从来没见过一向沉稳的张博文气成这样，他心里有点慌，隐约觉得一场大战要爆发了。
　　张博文心里也苦啊，好不容易给企宣分了新人，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被叶卓顺走了，他心里难受啊！
　　再加几个人都忙不过来，更别提少了！
　　每年应聘褚邯和褚盈都压着人数，进财管的人最多，然后就是人力，他们企宣部最忙，人还最少，这还能不能干活了。
　　想到这里，他愤怒地一把扯下眼睛塞在口袋里！
　　他远远地看着电梯门一开，里面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褚邯，至于后面的褚盈自然被他无视掉了。
　　少楼得救，赶紧小声地跟褚邯报告：“褚总，张主管在这等了您一中午。”
　　褚邯见张博文面色不对，大概也猜到了是因为什么事情，“少楼，送两杯茶进来。”
　　少楼迅速逃离“事故”现场。
　　张博文跟着褚邯进了办公室。
　　“褚总，叶卓这个家伙，从我企宣部顺走新人，连吭都没吭一声，他把公司规定当成什么了？把我张博文当成什么了？”
　　他连我都不放在眼里，褚邯心里想。
　　褚邯也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好像也不是很气愤，他就顺着张博文：“我会说他的。”
　　“这个新人叫温桦。做事挺认真的，性子也好，忙起来也不抱怨，是个难得的好苗子，不出几年绝对有大作为。”
　　褚邯心里突然高兴起来，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连看张博文都顺眼了好多。
　　不过他还是得说清楚：“其实温桦一开始应聘的是编辑部。不过是因为一些原因，就把她先分到企宣，想着回来再拨给叶卓，倒是没想到他自己发现了这个苗子，倒是先我一步把人挖走了。”
　　张博文一颗老心深受摧残。
　　“褚总，您也知道我们部人手本来就不够，一个人都是当成两个人用的。”
　　褚邯思考了一会，“这样吧，我选几个给你调过去。”
　　张博文见褚邯已经让步，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好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褚邯就给叶卓打电话：“叶卓。”
　　“我想从企宣挖个人，就是上次我找你要资料的原因。”
　　褚邯冷笑：“你那是想吗？张博文都找到我办公室门口了。”
　　“我看见好苗子就得挖，再说了，待在他企宣部能有什么发展？”
　　褚邯心累：“你就浑吧。ONCE的出道曲要是做不好，你就去企宣部扫地吧。”
　　“魏则铭还没答应？”
　　褚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张博文回去就嘱咐周姐，在企宣部正厅挂了个横幅：叶卓禁入。

作者有话说

　　博文兄心里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