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温储》俞灼

13、chapter.13

　　温桦有一阵子没见过于曼雪了，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于曼雪身着浅色风衣，一双高跟鞋称得她双腿修长，她将雨伞靠在桌旁。
　　“听说你办了场发布会？”
　　“你消息挺灵通的嘛。”
　　于曼雪就笑，“当然，我看了那场发布会，听到声冉公司企宣部就知道你肯定去了。”
　　温桦将桌上的咖啡杯推向她。
　　“温桦，上次那事，我不是故意的。”
　　温桦抬眼看着她，无奈地浅笑。
　　“我知道，你别想太多。”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屋内咖啡的香气满溢，装潢精致的咖啡厅里悠扬的钢琴声十分动听。
　　于曼雪忐忑了很久的事情，当事人却并不在意，这样的结果让她有些无奈，却又在意料之中。
　　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过深入，抿了口咖啡，就觉得暖意顺着心坎流淌。
　　“小桦，你和上次那个男的怎么样？”
　　温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褚邯，顿时哭笑不得。
　　“你还提，那是我们老总，你当时怎么想的。”
　　“那么晚了你自己走我怪不放心的。”于曼雪不想听温桦唠叨，就抢着说，“长得又高又帅的，要是发展一下也不错的。”
　　于曼雪对温桦的终身大事可谓费心良久，看着温桦露出落寞的表情，她心中又是一阵难受。
　　如果能提起勇气的话，伤痛终有一天会痊愈的，不是吗。
　　“那你有没有兴趣见见我同事？人很好的，条件也不错。”
　　温桦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于曼雪见她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悄悄地观察着温桦，咽了口咖啡，才小声地开口。
　　“小桦，前几天…裴子昱来找我了。”
　　温桦拿着杯子的手一顿。
　　她问：“他怎么会知道…”
　　“我也不知道。总之，总之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我实在是…”
　　她难以启齿地看着温桦。
　　“他问我，你去了哪里。”
　　温桦想起那一天在发布会现场的时候，凌洋对她说的那句“不过是以为你跳槽了罢了”。
　　她握着滚烫的杯壁，却不自知，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他还问我你是不是跳槽了。”
　　于曼雪见她暗下来的眸子，一时间默不作声。
　　两个人就此沉默。
　　于曼雪想起和裴子昱寥寥几次的见面，也都是因为温桦。
　　作为她的好友，于曼雪深知自己无权干涉别人的生活，无权指导别人怎样面对生活。
　　可她知道，温桦那么冷静平淡的心性，只在裴子昱身上化为乌有——会生气，会吃醋，会着急，会无助。
　　可她不会用爱慕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转，不会软软地撒娇。
　　熟知她的人却能一眼看出，她对那人是不一样的。
　　温桦的爱，像是清泉一般，内敛却包含着强大的热情。
　　如今却在命运的打磨下堪堪耗光。
　　第二日早，温桦在办公室里看见了叶卓。
　　那天在编辑部会议室的男人。
　　她抬起头看了看标牌，确认自己是在企宣部，不解地望着叶卓。
　　“您要找张主管的话，他不在。”
　　叶卓直奔主题：“我不找他，找你。”
　　“找我？”
　　见周围的同事越来越多，叶卓拉着温桦出了屋子，直奔电梯门口而去。
　　“编辑部最近缺人，我觉得你不错，有没有兴趣？”
　　电梯门一开，叶卓就推了温桦一把，两人进了电梯。
　　见她没有马上回答，叶卓又说：“那天你也看见了，2组太笨了，蠢得我都想开除他们。”
　　“叶主管，您确定要我进编辑部？因为上次我说出来了和声走向？”
　　“你手上有茧，就位置来看是常年练琴的，猜得没错应该是练了7、8年钢琴，对吗？”
　　温桦点头：“只因为这个？”
　　叶卓不以为然：“呵呵，你想的那些会有人替我考你，如果你表现的不好，被排挤还是被赶出来都是正常的事情，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你一个机会。”
　　电梯里一阵安静，叶卓见她思考也不吵她，就双手插着口袋，一派轻松。
　　“考虑得怎么样？”
　　温桦应聘的时候就是想进编辑部的，此时当然求之不得，可她想起自己去求褚邯的时候，对方不同意的样子，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可是张主管那边…”
　　叶卓似乎胸有成竹：“我搞得定，这些你不用管。”
　　温桦只好点头。
　　叶卓了了一桩心事，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他带着温桦穿过装潢华丽的大厅，直奔会议室而去。
　　屋子里坐着很多人，温桦只对那日的胖男人和他的“蠢手下”有些印象，就看到那2男1女端坐在长桌的一边。
　　坐在另一面的其中一人率先开口：“余刚，交给你们组的任务还没完成吧？你还好意思坐在这参加会议？我都替你脸红。”
　　听到这话，余刚几人当然不乐意，其中较瘦小的男人反驳道：“呵呵，你们厉害，那上个月的专辑怎么还没做出来？”
　　“当初交给你们2组的时候我就不同意，叶哥坚持相信你们的水平，现在看来不过是鱼缸一样，一脑袋都是水，真不愧对余刚这名字。”
　　两方人马就吵得不可开交，坐在旁边的文编和策划对视一眼，夹在中间的助理小姐苦不堪言。
　　叶卓冷笑了一声。
　　“都给我闭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蠢货。”
　　场面瞬间被叶卓控制下来，他快步走到主坐旁边，冷冷地扫了余刚几人一眼。
　　“志彦，专辑做的怎么样？”
　　李志彦悄悄瞧了余刚几人一眼，胸有成竹地：“叶哥，已经做了6首。另外几首曲子也做好了，就差和声。”
　　叶卓对这个进度还是挺满意的。李志彦的1组一向把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再看看一旁的2组，实在让他着急。
　　偏偏这几个人天马行空的想法又能混杂出意想不到的好曲子。
　　“余刚，你们组呢？”
　　余刚和瘦小的男人对视一眼，才底气不足地说了句还没做好。
　　叶卓运气：“曲子都没做好？”
　　余刚小声地：“嗯。”
　　叶卓果然暴起：“余刚，你tm的，是不是不想在老子这干了？半个月了你连个曲子都没做好？上次送到我这的曲子连走向都乱七八糟的，真是个鱼缸，一脑袋水！”
　　余刚几人默不作声。
　　叶卓继续骂：“连金鱼都不愿意在你那脑袋里待着，你做个鱼缸都是个养不了鱼的货。”
　　一旁的李志彦几人就笑，其中一个女生还笑出了声音。
　　余刚心中又是不甘又是委屈，偏生他又嘴拙，此刻急得红了眼睛。
　　那瘦男人替他出声：“叶哥，不是我们没用心做。时间赶，而且我们没见过ONCE，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声线，这根本是…”
　　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杨振心里想。
　　叶卓嗤笑一声，“行，明天我让人送来ONCE的声样，你们要是一个礼拜还做不出来，就集体给我滚蛋。”
　　杨振看着叶卓，忙不迭地点头，他伸手捅着余刚，示意他服个软。
　　叶卓看着余刚那股子倔劲儿又来了，心里一阵无奈。
　　偏偏他就看上余刚这股子倔，觉得倔得像是当年的他。
　　温桦就这么被晾在门口好一阵，才被叶卓想起来，他伸手示意温桦走过来，才站起来道：“余刚，你别不服，为了公平，我把新人给你们组，这样你们1,2组人数都是5个，以后再做不出来曲子，看你们怎么解释。”
　　他伸手看着手上的腕表，半晌才出声道：“新人介绍一下自己。”
　　温桦简单地：“我叫温桦。”
　　叶卓心中一阵无语。
　　“我不需要新人。我们4个人也可以。”余刚出声。
　　叶卓恨得牙痒痒：“你给我闭嘴。”
　　眼看着叶卓濒临发火的边缘，杨振心中哀嚎一声，赶紧伸手掐了余刚一把，示意他赶紧闭嘴，他小声地：“思琪。”
　　林思琪慌忙地站起来打圆场：“小温你好。”
　　温桦对这个长相可爱的女孩很有好感，她少见地带了笑，点了点头。
　　叶卓见场面一阵和谐，心里的火气才消退了一点。
　　“你从今天开始进2组，跟着余子他们。”
　　留下这么一句话，叶卓转身离去，跟着他走的还有李志彦一行人，他看着叶卓的背影出了办公室，才回身嘲讽了一句：“余刚，多了一个人你们组也没什么用，不过是变成了废物5人组。我等着你们的新曲子。”
　　余刚咬着牙“目送”他们的背影出去才泄气地坐了在椅子上，他握拳，随后又狠狠地捶了下去。
　　玻璃桌震颤的声音吓了杨振和林思琪一跳。
　　“该死的李志彦…”
　　“余子，别生气了，他们那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犯不着的。”杨振劝道。
　　“余哥，你要是不解气，咱们下班堵他们去，揍他娘的。”
　　温桦站在旁边被这句突然冒出的脏话雷了一下。
　　林思琪长了张十分可爱的娃娃脸，个子也小小的，温桦见她第一面就觉得她肯定属于性子温和，甚至是有些羞怯的那种。
　　没想到这姑娘脾气还挺暴的…
　　杨振跟着附和：“对，揍他娘的！”
　　余刚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吧，反正咱们组自从建好就没什么出彩的作品，叶哥还肯把ONCE交给咱们，我其实心里挺感动的。不过，也许给1组会更好吧。”
　　杨振和林思琪对视一眼，也跟着难过了起来，气氛一时低下，温桦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也不好跟着说什么，她就看着这几个人伤感，觉得有些触动。
　　叶卓心里也是希望这几个人更加出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