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否》终离兮

8、第八章 融雪微寒

　　窗外雪漫了一地，夜觉寒喜静，不喜欢别人去打扰他悠闲的生活。
　　所以这个院子通常是没有人过来的，渐渐的人气也就空了。
　　微弱的烛火映照着地上要凝结的白雪，火红一片。
　　房内时不时传来嬉笑声，打破了这寂静而漫长的雪夜。
　　“小隐是毛毛虫！”
　　他已经是完全接受了仍然抱着他的虞隐，反而更加随便的靠在了他的怀抱，不忌讳先前的羞涩！
　　“哈哈哈，为何！？”虞隐很享受这样的惬意的时光，手也搂紧了他瘦弱的腰肢。
　　“因为小隐的衣服是黑色的啊！”靠着虞隐怀中的他抬起小小的脑袋一本正经。
　　虞隐听罢，轻笑出声:“哈哈哈，是是是，幽儿说的都是对的！”
　　“你……”他靠着虞隐坐起:“你不喜欢毛毛虫吗？”
　　虞隐刮刮他的挺立的鼻子:“我喜欢毛毛虫，更喜欢幽儿。所以，幽儿喜欢的东西小隐都喜欢！”
　　“真的啊！！”一直被豢养在汐越阁，从来就不知道何为情爱一说，他只是觉得虞隐是他朋友，朋友之间做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纵使在心里已经完完全全接受了虞隐，但是还是心存芥蒂，对于虞隐说的话也选择了逃避。
　　“嗯嗯，真的，小隐是这个世界不会骗你的人！”虞隐笑了，揽过他的肩。
　　“和哥哥一样对吧！”他不懂虞隐的隐藏。
　　虞隐一惊，眼神一刹那无光:“嗯嗯……”
　　“毛毛虫会破茧成蝶，送给你，蝴蝶终究会飞上蓝天。所以，小隐做什么事儿都会成功的！”
　　直白的话语，没有任何华丽的大道理可讲，他的话却让虞隐觉得这是比任何的恭维都要好。
　　“会成功的，到时候，我会让幽儿过上全天下人都羡慕的日子！”虞隐信誓旦旦，欲揽身前人入怀。
　　“小隐要去考状元？”如此情话，他不懂理解，对于他而言状元可以入宫当官，就有好多用不完的钱。
　　“啊？”虞隐听了他的话笑的前赴后继:“小呆瓜！！”
　　他嘟嘟嘴，推开身前的虞隐:“我知道你在说我笨，我是没有哥哥聪明。”
　　虞隐只是想笑:“不不不，你比觉寒厉害……”
　　“啊？”他一脸的茫然:大人说话真奇怪，怎么不说玩，老是卖着关子！
　　“别不高兴了，来，小隐教你做蝴蝶！”虞隐揽他的肩，轻轻的握住他的指尖，十指相扣着。
　　虞隐也没说假话，他是真的做蝴蝶。
　　黑影蝴蝶破茧而飞，在空旷的墙壁上翩翩起舞着。
　　他笑了，笑的明媚。
　　明媚的笑容在虞隐心里扎根，他开始贪恋起这抹笑容来。
　　握住他的手，不自觉的想他靠近。
　　相识像是不经意的靠在他的肩，一次次的嗅着他身上的香味。
　　夜尘幽虽为男子，可是却不像其他男孩子一样贪玩，整天全身都是汗味。
　　他的身子谈不上什么体香，却有着独一无二的味道，幽幽的，像是不腻人的花香。
　　“好香……”
　　身子的幽香袭入鼻尖，虞隐闻过无数女子或是娈童的味道从来没有一次可以令他着迷，令他贪婪。
　　强大的占有欲趋势着他最后理智的行动。
　　虞隐的头往他的脖颈里窜着，气息不安分的侵占。
　　“喂，小隐好痒耶，别往了衣服里拔，你冷，就穿衣服好了！”
　　他不喜欢这种微妙的感觉，急急的将虞隐的头从身上抬起。
　　虞隐抬起埋在他身上的头，眼里可谈得上柔情似水。
　　“因为真的好香……”
　　这句话足矣露骨，可是人儿眨巴眼睛，就是不理解。
　　“哦哦，你该不会饿晕了吧，那还是要忍住哦，现在没有吃的！”他突然豁然开朗。
　　“有……”
　　“有什么，小隐该不会是饿晕了吧！”他神经质的扶上虞隐的脑袋。
　　“有吃的……”虞隐快速的从自己的头顶上拉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
　　“哈哈哈哈……”他已经是笑得不行:“哈哈哈，你是野兽吗，吃人肉的野兽吗？”
　　“哈哈哈，我可是很挑的，吃人的话就只吃幽儿！”虞隐的情话估计是个人都会动心。
　　“哈哈哈，你怎么能这样子，哼……”他笑了笑收回被虞隐紧握的手。
　　“幽儿我……”
　　“等一下，真的是好香啊，你闻到没？”他笑着，拍拍虞隐的脸蛋。
　　“嗯嗯……”虞隐恢复了君子，站起身来点亮了所有的烛火。
　　“觉寒回来了……”
　　“哥……哥哥……”听了虞隐的话，他立刻从地上蹦起来。
　　果然不出虞隐所料，夜觉寒不到一会儿便推开了房门。
　　两人一边门站一个迎接着夜觉寒的大驾光临。
　　“觉寒，你这家伙终于回来了。”虞隐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
　　“哥哥……”
　　“幽儿醒了……”夜觉寒伸出大手放在他的额头感受着他的体温:“也不发烧了，虞隐真是厉害啊！”
　　“嗯嗯，小隐会的东西超多……”他努力的点点头，笑容在他的脸上多了起来。
　　夜觉寒对着虞隐抛了个媚眼，似乎在说谢谢。
　　“来，吃饭吧……”夜觉寒将手上提着的饭盒放在桌上，拿出菜品。
　　“嗯嗯，小隐吃饭了……”他笑着。
　　“过来吧——小隐……”夜觉寒坐在了他的身旁，对于这个称号他倒是很满意。
　　“算了，我还是告辞了，记住明天我们要去的地方……”
　　虞隐还未等夜觉寒说话便抱着衣服冲出了门外，留下了他的惊愕。
　　风雪夜归，虞隐快速的跑去房内关上了房门扑倒在了床榻。
　　“虞隐啊虞隐，你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勒们会对一个孩子说这些，什么许他繁华。说些什么。”
　　“都怪夜觉寒不带我去，害得我乱说胡话。”
　　“虞隐……小隐……”
　　雪无声着，一如既往的下着，今年的雪本来来的就比平时晚所以不敢期望会消停。
　　夜府是没有腊梅的，哥哥今夜告诉他明日会带他出去玩，随便去看看梅花。
　　外面的世界无疑是春药，他期待着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在哥哥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明日已经到来，他早早的穿好衣服，去到了门外。看着漫天飞舞的白雪，莫名的心痛。
　　雪如同自己，只要病一好就要离开哥哥的温柔乡。去到那个幽冷的汐越阁。
　　“幽儿，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虞隐很快就来了。我们就出去……”夜觉寒习惯性的揽过他的肩。
　　“哥哥，我是不是在做梦……”他靠在他的怀里，努力的感受到的他的体温。
　　“是，大梦三生。每个人都是在做梦！”夜觉寒是这样说着。
　　在他怀中的他努力的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抉择。
　　他不知道夜觉寒到底经历过什么，曾经的笑去哪儿了，如今他越来越不懂世界上的事儿。
　　“觉寒，觉寒啊！！”远处传来了虞隐的声音。
　　夜觉寒放开他，笑着想虞隐有走去。
　　“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我们是去逛窑子，不是玩过家家！！”虞隐拉过他的衣角。
　　“我知道，可是我这个弟弟就是什么都想尝试！”夜觉寒一句话让虞隐哑口无言。
　　全天下知道了他的身份并且还敢这样对他的也许就只有夜觉寒一个人了吧。
　　“好好好，反正我今天是去定咯！”虞隐伸了个懒腰。
　　快步向前。
　　“小隐，你为何对我这样的冷淡……”
　　就在他认为虞隐是自己的朋友时却换来这样的心酸。
　　虞隐笑罢，拉过他的手:“没有啊，只是出去了有点兴奋……
　　他点点头:“幽儿也是……”
　　“走啦……”夜觉寒拉过他的手，没有任何的忌讳，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跨过了禁锢了他一生的府邸。
　　今天是这一年的第一天，原本应该在母亲的灵堂为她祈福，可是现在看来，母亲的灵堂也已经被毁了，所以更应该在这里高兴一点让天那边的母亲安心。
　　马车在人群里缓慢的前行着。
　　虞隐提议还是下车徒步走吧。
　　他倒是很喜欢这句话，笑颜立刻就在脸上呈现着。
　　夜觉寒见他，也答应了。
　　三人同穿梭在人群当中，眼前的景色惊呆他的，一直只是在汐越阁的顶楼在看景色，哪有身临其境之感。
　　夜觉寒喜静，而他只是对一切抱着好奇只要这种心态一过便会对一切失去了兴趣。
　　而虞隐不是这样，他喜欢一切新鲜，从小就衣食无忧，呼风唤雨的他从来就不会明白在这天下何为清贫。
　　“虞隐，前面就是这里的花街，这下我没骗你吧！”夜觉寒笑道，也算是了却心里的一桩大事儿。
　　“喂喂喂……夜觉寒，你真的打算带一个孩子去，你疯了吧！”虞隐悄悄的将夜觉寒拉在一边，目光也在他的身上游离着。
　　他歪斜着脑袋，思考着这两大人到底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儿。
　　“对啊……”虞隐拉不住身边的人，任由夜觉寒做一些他认为不妥的事儿。
　　“走吧，幽儿，哥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夜觉寒揽过他的肩，看了一眼虞隐的惊愕，莫名的喜感。
　　“哥哥，小隐是不是讨厌我！？”他越过夜觉寒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朵。
　　“怎么会，小隐也许是全天下最喜欢幽儿的人了！！”
　　那哥哥呢……
　　这个问题他终究还是没有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