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否》终离兮

7、第七章 烛影怎寄思

　　“为何不回答……”夜觉寒看着他心里来气:“原来啊，原来你……”
　　“你是我哥哥，这难道错了吗？”
　　良久，他才吐出回答，夜觉寒听了谈不上高兴，依旧淡漠的眸子啊……
　　“没有错……”夜觉寒放开他的脸:“哈哈哈，我这个人好奇怪啊，到底在期待些什么东西？”
　　“哥哥……我叫夜尘幽……”他终于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名字，感觉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下来。
　　这样的答非所问想必是夜觉寒第一次见到吧。
　　夜觉寒尴尬的笑了笑:“是哦，还不知道你名字。那我的名字你知道吗？”
　　“知道……”没有任何的趣味，他眨眨眼:“很久就知道了，夜觉寒，父亲最宠爱的一个孩子……”
　　这个名字他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会忘记，四年之后，当这个名字和这个名字的主人同时出现在他生命中时他却开始了逃避。
　　“哈哈哈，这个好像不是重点对嘛，”夜觉寒干笑着:“重点是我认识了你……”
　　“是啊……这才是重点……”他也点点头，刻意的在开始逃避了这个问题。
　　“你还要走吗？”夜觉寒也是近人情。
　　“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你，今后也一样，就算身不在这儿，心也一定是跟着你前行……”他说的诚恳，天真的誓言。
　　“哈哈哈，那好啊，那好啊，就陪在我身边，永远吧！”夜觉寒漫不经心的附和着，脸上流露出的微笑嘲讽着他的天真。
　　“哥哥，你说这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情话呢？”
　　世界上最美的情话，这一名词一下子使夜觉寒变得沉默。
　　他有意无意的提起与他的过往，心里却是极不情愿的让对方想起自己。
　　“哈哈哈……世界上最美的情话，看来幽儿也是个风流人物啊，和虞隐有的一拼……”
　　“心悦君兮君不知……”他笑了笑，莫名的想起这一句感伤的话语。
　　“嗯嗯……等幽儿身体好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那时你就能用到世界上最美的情话了！”夜觉寒像是溺爱的捏了捏他的鼻尖。
　　“我等着……”
　　他等，这就是他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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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了他几个时辰，他才进入梦乡。
　　夜觉寒站起身揉揉发痛的鬓角，才出门而去。
　　雪没有消停一次，依旧在天际上飘飞。
　　“觉寒，他怎么样了？”
　　一出门便瞧见着虞隐，他一直站在这儿等着夜觉寒的来临。
　　“怎么，就这么想逛窑子了！”夜觉寒一语道破虞隐心心恋恋的红尘事儿。
　　“那……那是当然！！”虞隐尴尬的笑了笑:“我从来就没去过窑子，真的是太想去了！”
　　看着虞隐一本正经的模样夜觉寒突然觉得好笑:“怎么如此可怜，我又没欺负你！”
　　“你的心里就只有你家弟弟……人家就是想去逛窑子嘛，这样都满足不了我！我都快欲求不满了！”
　　虞隐仰天长啸，吓得夜觉寒直直捂住他的嘴:“我的皇子啊，你到底闹哪样啊，这可是夜府，不是皇宫，他们都不知道你身份怎么尊重你！”
　　“怎么，你害怕了，啊……我想起来了，夜觉寒可是一个正人君子。”虞隐直接坐在回廊的栏杆上翘起了二郎腿。
　　“行行行，我的皇子殿下，等明个一定带你去！”夜觉寒最后的妥协居然是败在虞隐的无赖上的。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吧！”虞隐已经拉着夜觉寒袖子往大门方向冲。
　　“公子，你去哪儿啊，晚宴都要开始了，怎么还出去？”管家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家公子此刻有要事在身，顾不得什么晚宴了！”虞隐一幅要吃人的模样，完全没有客人的样子。
　　“胡伯，晚宴可以不去吗？正如这位公子所言……”一面是兄弟兼皇子，一面是不想看见的家人，这样清楚的关系夜觉寒着一下子就抉择了。
　　“公子，大家伙都在恭候公子，这样离开了您让小的怎么交代啊！”管家卖起了苦肉计。
　　“虞隐，要不明天再去！！”
　　最讨厌听到这句话，虞隐真想抽夜觉寒几鞭子。
　　可是想了想也不如道理，他是要得江山的人，怎么可能不得民心。
　　“你去吧，我走了，我回你房间调戏你弟弟咯！！”
　　夜觉寒完全是没想到虞隐今个居然是如此通情达理。
　　看着虞隐渐渐远去的背影，夜觉寒轻吐出两个字:“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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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夜就是这样的来临。
　　今天是除夕之夜，是全天下家人团聚的日子。
　　夜府也是大张旗鼓，点着灯笼热闹非凡。
　　老爷请来的人很少，占不到多少位置，但是菜式的昂贵是平常人家几十年的积蓄。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夜觉寒一身青衣屹立在人群当中格外的耀眼。
　　连过路人都忍不住看看这明媚的男子。
　　“寒儿来了啊！！”漫霜夫人见到夜觉寒的身影立即的跑了过去。
　　“父亲……”依旧淡漠的他啊，连说话也少了些涟漪。
　　“嗯，寒儿……”老爷看了看，昨夜的事儿还历历在目，正在气头上。
　　“父亲，是否还在生寒儿的气！”夜觉寒严肃着。
　　“哈哈哈，怎么敢生夜觉寒的气啊！”
　　“老爷，寒儿他也不是故意包容的，你知道我们寒儿向来温柔，所以做法虽有些极端……”漫霜夫人挽着夜觉寒的手为她的宝贝儿子辩解。
　　“妇人之见……”
　　老爷怒气冲冲，没有做声。
　　“夜老，这就是寒公子吧，真是长的一表人才！”就在老爷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声音突然响起。
　　三人寻声望。
　　“林老板，身体可安康！”夜觉寒低下头做些后辈该做的事儿。
　　“寒公子真是优秀啊，我们这些孩子都是比不过的啊！”林老板自豪的拍拍夜觉寒的肩膀，像是对待着自己的孩子。
　　“林老板，觉寒也是愚笨，不及令公子。”夜觉寒客气着。
　　“唉……都听说寒公子已经进了宫廷当了官，我的这个孩子呢，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林老板故意说的很大声，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果不其然，这这句话一说出，在场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一步步过来像老爷道喜，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的声音，什么“夜老有这样的一个孩子真是福气啊！”
　　“夜老，真是教子有方啊！”
　　这下子老爷可是乐开了花，急急忙忙的将漫霜夫人手上挽着的夜觉寒拉了过去:“各位真是太大惊小怪了，我家寒儿啊，从小就天赋异禀，有这样的结局为夫也是早就猜到了。”
　　夜觉寒在一旁附和着干笑着。
　　现在的人听了一片违心的赞扬。
　　“哈哈哈，不知寒公子这么优秀，心中可有意中人呢？”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这样的一句，现场立刻就安静了，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夜觉寒的身上游荡着。
　　是啊，如此优秀的贤婿，如此不菲的家世任谁也是心动的吧……
　　大雪不懂风情的开始下着，月色在那里黯淡着。
　　此时的他已经完完全全醒了，他在床上两眼空洞着。
　　“你醒了？”虞隐扶起昏昏欲睡的他。
　　他抬起头，用金亮的目光盯着他，突然无言。
　　“你没事儿吧，头有没有晕眩。你哥哥他有事儿出去了，所以我来照顾你。”虞隐坐在床榻边试图为他擦拭着流出的汗水。
　　却被他给无情的躲闪。
　　“……”
　　“呃呃，怎么了，我是你哥哥的好兄弟，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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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竟让虞隐不知所措，擅长活跃气氛的他在这一刻突然沉默着。
　　“你是哥哥的朋友？哥哥呢，他离开了？”他站起身来，憔悴着身子。
　　虞隐急忙搀扶，原来照顾人是这么累。
　　“嗯嗯，他离开了！”
　　“哥哥还会回来吗？”他笑了笑，究竟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会的，很快就会回来了！”
　　虞隐不止一次想搭话可是看着他憔悴的模样还是放弃了。
　　他笑着坐在床榻边:“是不是很晚了，是不是到了黑夜？”
　　虞隐点点头。
　　“好微弱的灯光……”他的脸被烛火映红，眼里晶莹着水花。
　　“喂喂喂……我是虞隐，你是不是叫幽儿啊！！”
　　虞隐如戏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帘，他抬起头，却发现如同人影的黑衣影子映照在墙上。
　　他斜着脑袋，一脸的好奇。
　　虞隐见他喊兴趣的模样笑了，嘀咕着:“小孩子真好哄！”
　　“虞隐虞隐，怎么不开心呢？”
　　“幽儿不跟虞隐玩，虞隐当然不开心呢！！”
　　虞隐一饰两色，演的绘声绘色。
　　“幽儿，才没有不给你玩的，乱讲。”
　　这个从来没见过的戏法让他早已忘记了过去的伤痛，已经唤起了童真的他，竟也愿意着虞隐的道。
　　“虞隐不说谎的！！”
　　“你……”他见势，来到了虞隐身边，打望着他身前的灯笼，怎么自己从来没发现过呢！
　　“这是民间的手影，你要不要试试。”
　　烛影摇曳，跪坐在虞隐的身边，伸出手笨拙的摆出姿势。
　　“小呆瓜，错了……”虞隐绕过他的身子从他的身后握住他的手，手指相缠。
　　从来没有这样悉心教导一个人，从来没有。
　　微弱的烛光维护着他们俩。
　　“从前啊，有个孩子他叫虞隐，还有个孩子他叫……”
　　“夜尘幽……”
　　“没错，就是幽儿……”
　　“虞隐，不好听……”
　　“那幽儿说叫什么好！！”
　　“虞隐，虞隐，小隐，以后你就是幽儿的小隐了！”他笑的坦然。
　　“是……”虞隐像是得到了什么封号一脸的满足。
　　他的笑，虞隐将他尽收眼底。
　　虞隐已看呆，他承认，这是他在这个凡世里看到的最美的笑容。
　　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