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TimelyRain

8、七、因为你，我还是我（上）

　　高三，无数的挑战，静如止水的一切就在这个初秋和我们相遇。

　　谟玦真的考到了那所学校，当时我和他交换理想的时候，我们所想相同。现在努力对我有了双重意义。我觉得我没有理由输给他。

　　以前喜爱疯闹的孩子们一个个也紧张起来了。经历暑假的长时间补课和几次模拟，离目标的距离成了每个人的心悸。连平时最随便的胤晨也努力起来，几次在办公室见到他在刷数学都打趣地问他。

　　他的回答一直是：“理数比你那难多少倍你懂不？”

　　其实我早就觉得会有这么一天，只是真正来的时候还是做不到从容不迫。

　　周五放学前，因为一道政治题目我馨儿可晴争论不休，旁边的人对我们几个噪音制造者采取驱逐。结果无意间我们几个被“赶”到了天台。

　　这本是天文社承包的场地，因为长期没有人来做卫生被遗弃了。据说馨儿和付竲分手就在这里，不过也有些我很久之后才知道：馨儿初遇谟玦的地方，可晴胤晨“幽会”的地方都是这里。

　　来到这里，那道题目似乎显得不重要了。这两人都在触景生情。

　　“想不到这里可以看到这么浩渺的天空，真没白来。”我只好先打破沉默。

　　“是啊，一切的时间空间都显得如此渺小。”可晴说。

　　“每个人应该都有自己向往触及与想回却会不到的时间空间。与这些相比，高考为首的那些挑战根本不算什么。”馨儿说。

　　“我还是向听听你们的目标哦。”我说。

　　“我想考到北方的一所大学去学医。我看到太多人因为疾病而备受折磨。只是胤晨好像想留在这边。”可晴看着天。

　　回家的路上我一蹦一跳，不小心撞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当我抬头的时候我简直惊呆了：“付竲，怎么是你，自从那之后已经很久......”

　　“寒莹你还不不知道吗，我出国了，这几天才休假回来看看。你和谟玦还好吧。”

　　忘了说了，其实齐谟玦和付竲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在我的世界里他们好像没怎么同屏出现过。在我的曾经看来，他们是那么的不同。

　　“还好还好，谢谢关心。”

　　可能是因为我太不自然的演技，付竲连忙说：“你们是不是发生误会了，我听说谟玦那小子以我的联系方式等为筹码胁迫馨儿扮他的女朋友，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不过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的你要相信他。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啊。”

　　呵呵，我在心里笑着，差不多吧。

　　“对了，馨儿还好吧。”付竲问道，“当时我迫于无奈的离开现在想想也挺对不起她的。麻烦你向她转告，我一直惦记着她，祝福她过的比我幸福。”

　　怎么又是这句话啊，听得真是虐心。看着付竲离开的身影，我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欣慰。他没有目睹那个圣诞的纠葛真是幸运，他的离开不仅替他寻到了幸福，也成全了我的某两位好友，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我继续一蹦一跳地走，一点不像个面临高考的学生，倒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白兔。

　　可怜而幸福的小白兔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含情脉脉的看着它，而后那双眼睛笑了。

　　回到家中我便急忙搜索那道题目的答案。无意中发现了一封很奇怪的电邮，署名莫馥漩。

　　这个名字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不过姓莫应该是爸的亲戚吧。

　　我迫不及待地开始读：

　　亲爱的寒莹，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十几年间我作为你重要的亲人几乎缺席你的成长。近来我看到你爸传过来的照片，简直和记忆中我的妹妹一模一样，这让我再也控制不了对你的喜爱。论辈分我是你的姨妈，但这封邮件我想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分享一个故事。

　　十几年前，我和我妹妹莫馥霰、你爸莫笙宇、齐懔、肖垣和任麾是非常要好的大学同学。整个大学时代我们互帮互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时候，你爸和我妹妹，我和肖垣相恋了。同时间齐懔也找到了自己的爱人，就是你现在的母亲徐萍。

　　当时这四个男人毫无例外都是穷光蛋，但在性格上各有不同。你爸和肖垣一个从政一个经商雄姿英发，齐懔这个人谨慎多疑，而任麾为人优柔寡断一心沉迷于研究。

　　最先成功的是肖垣，他在几个月之内就得到匪浅获益，名扬商界，紧接着你爸在政路上也小有成就。然而这时因为彼此的猜疑，我妹妹离开了笙宇，而同为人老实的何真结婚，一年之后他们有了孩子，就是后来的胤晨。然而面对笙宇的冷眼，何真的懦弱令我妹妹大为失望，多次吵架后她和你爸死灰复燃，之后无奈丢下了何真和胤晨父子。这便是胤晨从小就没有母亲的原因。

　　一直一来我都生活在我妹妹的光环之下，谈不上恨她，但也多少有些不满，加上那段时间正值事业的低谷。当我听说她和笙宇结婚怀孕的时候，我正和肖垣吵得不可开交。为向我妹妹表明我同样不贪图金钱，我和肖垣分手，后来和一直守护着我的任麾在一起了。齐懔利用肖垣在感情上的分心设计害他，一夜之间肖垣破产，齐懔趁机捞到资金开始从政。徐萍是个有正义感的人，早就不满自己丈夫的所作所为，终于鼓起勇气选择了离婚。

　　后来我妹妹因为难产过世，你爸在面临双重打击的情况下遇见了徐萍。因此你从出生就没有你生母的记忆。我和你爸约定，我不出现在你的生命直到合适的时候，你母亲的照片也全部被处理了。因为你母亲的原因，我总觉得亏欠何真父子太多，和任麾没能走到一起。婚后我一直以姨妈的身份默默照顾着胤晨。可能彼此相互猜忌的原因，这之后我们这些人就没怎么联系。

　　不久前，我听说出于多年的恩怨何真和笙宇最终决定联手寻找齐懔犯罪的证据，现在齐懔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说实在的齐懔这个人很坏，但对自己的妻儿都很好，大半辈子想必他一直受良心折磨。k街的烟火一直是他管理的，他入狱后k街很久没有见过烟火了。

　　我对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发呆。脑海里呈现的是一张照片。原来，原来，我早该猜到的。我含着眼泪继续往下读：

　　寒莹，我是多么不希望你重演我和你母亲的悲剧。如果怨恨，就怨恨我和你爸瞒着你吧。你的生母真的很爱你，她的选择或许是幻灭，或许是愚昧，但她是为了自己爱的人而摇摆不定。我两人都没选和你母亲两人都选的结局一样，都是被上天捉弄。每个人追求幸福时难免会有私心，难免会迷途，但是他们都没有错。想想你爸和何真、任麾和肖垣，当年的情敌现在却成了好友。你爸是爱你的，你母亲是爱你的，你叫了17年的妈徐萍也是爱你的。姨妈希望你能善待身边每个关爱你的人：肖垣的儿子肖颖、齐懔的儿子齐谟玦、你异父同母的哥哥胤晨。

　　我觉得这个时候告诉你是最合适的，可能有些疑惑你已经想清楚了，同时你仍有时间好好想一想。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可能隐瞒隐瞒一辈子。替我把这封信的内容告诉胤晨。

　　还有几件事情要告诉你，寒莹的名字是你妈起的，你始终与你母亲同姓，莫寒莹这个名字就是她送给你最后的礼物。

　　我一定会在合适的时间出现，祝你能活出自己精彩的人生。
　　你的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