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绝弦》wellnight

6、第六章． 友敌难

　　第六章．友敌难

　　“就凭你？连你的师傅暗无尘也不过和我打成平手。”柳无双凝百千气，化做一道巨大力量轰将过去，功力雄浑地面竟然有震动的错觉。
　　“呸。”狼主吐出一口浓血。
　　“喂，你不是说自己很行的么。”狼主身后是毫发无损的两个人，那柳月如不依不饶，蒙头便是大骂，“你个小子，功夫那么差，还敢来我们柳府闹事！”
　　说话间便要撵走两人。
　　“拜托，你这招，对你老爸不管用。”叶子扫了她一眼，终于还是对上柳无双的狠狠的眼神，“是么，柳将军，你已经决心要将我们杀死了。”
　　“呵呵。”柳无双笑了，全身骨骼暴跳起来，有无数凌厉的声响在他全身响个不停，一股更为强大的气劲似乎正在慢慢凝聚。
　　“你果然和我是同一类人，月如你快走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
　　“我不走。我相信你。”女人站在狼主的身后，笑面如花，而眼里坠下泪来。
　　“妈妈的。”叶子咒了一句，正对上狼主的眼神。
　　“要偷袭？我很讨厌这样做。”
　　饶是这样的情景，这个男人依旧有着难言的天真与快乐，好象这个世界都不会伤害于他。
　　“难道你更喜欢死么？”
　　叶子的话道出他的无奈，不知怎的对了这个男人，却是一种微妙的欢娱。

　　“死来！”
　　叶子大叫一声，手里的惊雷琴被他用双手举到空中，用力一丢。
　　“拜托，不要那么天真么。”柳月如大叫起来，手里的剑朝了他的父亲狠狠丢去，有破风声响。
　　柳无双冷冷一笑，看那剑不过是小儿的玩具一般向他飘两，慢悠悠的。
　　可是，他忽然一惊。
　　甚至有心痛的错觉。
　　那琴居然是丢将入美丽的花圃之中，丢在他所有的美丽过往之中。
　　他不可以离开，不可以反应。
　　甚至，他只能将手里的剑气发射出去，去对抗眼前玩具一样飞来的剑，去杀掉那些人。
　　他忽然，觉得这比让他死掉还难受。
　　眼神涣散。
　　只是一刹那。
　　可是一刹那，一切便已足够。

　　狼主一闪。
　　身影全然消失在天地之间般，而一刹之后。
　　他忽然现在柳无双身后，以手为刀架在他的脖上，血从柳无双的手上不断地渗将出来，点滴坠在那片完好无缺的花圃之上。
　　却原来，柳月如在丢剑之后，立刻将琴接住，并没有毁去她父亲寄托相思之物。
　　“很好，你终于，终于明白你父亲的心思了。”柳无双，转了头去看狼主的脸，此时，依旧是一张天真微笑的脸。他终于忍不住这样说，“也许，也许当年是我没有给她足够的信心。”
　　“信心这种东西。”叶子度到柳无双的跟前，细细打量许久，倦说着，“你刚才强行打断发功，一个月之内都不能再用武了，这样就足够了，我们依旧是盟友，狼主，你觉得呢？”
　　柳月如看了看他的父亲，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他身后那高大的白衣男子。
　　“我的气已经出了，放了他吧。”
　　说完急急便跑出去了。
　　狼主将手放下，对了柳无双是深深一个鞠躬，“冒犯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
　　柳无双看了悠然度开的两人，忽然这样笑起来，阳光照了他，也照了他的心——那片安静美丽的花圃，有点滴的泪珠坠在上面。

　　“你确定不追上去么？”叶子打趣着说话。
　　“都跑那么远了，估计是追不上了”狼主倒也不理会叶子的深意，拍拍那琴，曼妙而笑，迎了亮丽阳光。
　　“以你的武功还有追不上的人么？”
　　“我真的能追上你么？”狼主大笑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衣服，许久，这才怅然地说，“今天没带东西，下次比武大会的时候，我给你点东西。”
　　“是么，可是万一你见不到我呢？”
　　叶子的话里藏了许多冰冷。
　　“除了我，还有谁杀得了你？”狼主瞥了那琴一眼，意味深长，“如果你肯学武的话，连我也不是你对手。”
　　“那你还不马上杀了我，免留后患？”叶子咬了牙，手里的拳越加的紧。“我这一回去，马上就要学武啦。”
　　“来不及，来不及的啦，你啊，就别抢什么武功天下第一啦，我就不懂啦，我师傅那么想要这个名号有什么用。乖，这次先给我们家，下次再分给你们。”
　　“傻瓜。”叶子摇摇头。“这次比武大会本就只是，只是刺杀皇帝而已，并不抢夺武功第一的排名。”
　　“真的，你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确保刺杀成功？”狼主瞪了眼看叶子。
　　“不要欺骗于我。”
　　“我不能说太多，但是那一天和你决斗的人不是我，这是我作为朋友的极限。”
　　狼主摸摸一根胡子也没有的下巴，笑起来的时候，有浅淡的酒窝，他拍拍了叶子的肩。
　　“我要走了。”
　　“再见。”
　　“等等。”
　　“难道还有什么事么。”叶子摊开手来，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他的嘴脸里看不见丝毫的奇怪与离伤。
　　“也许，你可以弹一曲来送别。”
　　“太麻烦了，快去追那个丫头吧。”叶子嬉笑起来。

　　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一切。
　　可是为什么。
　　一切从你的嘴里说出时，我还是禁不住落下泪来。

　　一个脑袋浮在墙头。
　　淄色丝巾随风而动，轻巧摇曳。
　　少年仰起头，含笑不语，只呆呆地看着。
　　“拜托，看见了没？”一对细长的手指又撑在墙壁上，努力挣扎。
　　“没看见。”少年冷笑起来，摇摇头。
　　“你老哥是那么好骗的么？”
　　手指忽嫣然直坠下。少年吓了一跳，急忙一跃而出，却正见叶子得意洋洋地等着他，心下知道上当，垂了头默不说话，却猛地扑将而上，两人相抱在一起。
　　“老哥，你这次走了好久啊。”叶安撅了嘴，耍气似地坐在地上。
　　“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分开。”叶子满脸疼爱地拉弟弟起来，拍落他衣衫上的尘埃，挑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令他坐下，这才细细地说起话。
　　“屠龙之刀，威霸之能乃是暗无尘的绝技，你有信心破他么？”
　　“能。”叶安不假思索，双手支了脑袋，歪看着他老哥一脸的严肃。
　　“追风之剑，快绝天下是师傅的最后一式，你可能破？”
　　“不能。”叶安兴奋地摇摇头，看叶子不为所动，这才静下心来，老老实实地接话，“可是以快破快，我可以胜。”
　　“若是二者合一呢？”叶子的眉宇里显出点滴的奇怪的皱痕。
　　叶安这回静了下来，过了许久，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哥哥。
　　“屠龙刀法重威，追风剑求快，一者势重，一者轻巧，确实难以联想，但是，这世上确有人能合而为一，而且这个人，正是你要面对的？”叶子缓缓说。
　　“那就是狼主？师傅说我只要缠住他就好了。”叶安抓抓头皮。
　　“然后，你死了，他却成为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叶子咆哮起来，可是，很快就平静下，泪水慢慢从他的眼角里渗出来。叶安乖巧地替哥哥拭去泪水，坐在哥哥的脚下，巴巴地看他。
　　“没关系，我会尽量活下来的，何况，我也有赢的机会不是？”叶安笑笑。
　　“以心御剑，心无所系，剑势愈快！”
　　“你怎么知道？”叶安的脸上现出不可思忆的神情。“这便是追风剑的剑法总决，师傅不是不教你武功么？”
　　“看你和师傅使了那么多次，我难道还看出么。”叶子叹息着。“你心里挂念着要缠住他，怎么可能会快，这么多年，我见你的次数那么少，不正是为了让你达到心无一物的剑神境界么？”
　　“心无一物，我，我。”叶安欲言又止。
　　“师傅拿我来威胁你，是么？我们自小被师傅收养，原先我看他肯诚心教你武功，为他卖命也算了，如今又应下大金国刺杀皇帝的差使。哼，若是只杀一个皇帝，暗无尘加上罗风，还有那柳无双岂不是早够了！”
　　“师傅要我拼死拖住狼主，哥哥。”叶安抓了脑袋，脸上痛苦万分，“哥哥，我相信你的，告诉我，该怎么做。”
　　“乖，那一日，你非但不会死，而且你会得到一切。”
　　“一切？”
　　“罗风欠下我们兄弟的一切，那一日，都将还于我们。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再问一次，你能破得了追风屠龙合并的威力么？”叶子神情肃然，手心不知何时已然满是湿汗。
　　“五五之数。”
　　“这就够了。”叶子站起身来，阳光照了他的瘦长的身，落在叶安的眼里是冗长的影子，阴凉一片，“如果我告诉你他的招式呢？”
　　“他的招式？”
　　“我原本想让他和柳无双拼个双败之局，但是。。。”叶子收敛心神，心下竟是一滞，“但是，他武功好生了得，也不过收了点伤而已，但是他的招式我看得一清二楚。”
　　“八成把握。”叶安站起身来，抽出手里宝剑，端是英姿飒爽，二话不说已经在风里挥舞起来。而叶子曼手奏琴，其势快如雷霆，有微风隐佛他的发，身旁花草也摇摆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