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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77章 ...


  •   77.

      我怔怔地望着丁月华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再转过头来,就看见白玉堂。
      “楼大哥……”
      我耸耸肩:“没事了,回去吧。”
      他似笑非笑:“楼大哥,你的剑……?”
      “啊!”我脚下一顿,懊恼地拍上脑门:“你说我追出来就是怕她把剑给我拿走,怎么最后还是忘了?!”
      白玉堂咧咧嘴,难得好心地没有笑话我。
      ********
      中午包大人没回来,展昭就开始坐不住。
      去打听的黄茂捎回信儿,说包大人被皇上留下用午膳了,我们这才放心。
      偷得浮生半日闲,中饭后我睡个午觉,拉开门就看见几乎是同时打开房门的白玉堂,我俩相视一笑。
      展昭从他身后走出来,五爷笑着告诉我:“循环最后一个大周天,猫儿的经脉总算全部打通了。”
      “是吗?”我关心地看向展昭,“感觉怎么样?”
      展昭摇摇头:“无碍,多谢楼大哥关心。”
      “那就好。”我为他高兴,拍拍他肩膀。
      “楼大哥,”展昭与白玉堂对视,又看看我,微笑道,“请楼大哥到展某房间一坐,可好?”
      “怎么?”
      “嗨!”白玉堂两手往我肩膀上一搭,半推着道,“让你进去坐就去坐嘛!我有话对你说!”
      我狐疑万分,被这两人给“请”得屋里坐下。白玉堂顺手持壶,倒出一杯茶,潇洒转身,一脚踩坐在椅子上,单手向前一递:“楼大哥,喝水。”
      “哎哎,”我赶紧接过,“白五爷咱别搞这个啊,有事儿说事儿,我承受不起!”
      白玉堂笑道:“怎么,五爷就这么不招人信,递个水而已,难道还有目的,还会害你?”
      我笑着反击:“若是展昭,恐怕还不会,换作白五爷你……无故献殷勤,没事才有鬼!”
      白玉堂眼一瞪,还要说话,被展昭接过话茬:“楼大哥,这次你确实误会玉堂了。我们……有事想询问你的意思。”
      “哦,是什么?”
      展昭看一眼五爷,白老五冲他眨眨眼睛。
      展昭这才道:“敢问楼大哥今年贵庚?”
      明知故问,这俩孩子怎么回事?
      我还是回答他:“今年该二十七了。”
      展昭冲我抱了抱腕,眼神清澈真诚:“自相识以来,楼大哥如仁兄如挚友,为人善而真,处事宽容坦荡,尤其……对我和玉堂之情……,展某心存感激,铭记于心,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展某与玉堂,得楼大哥关心照顾,观楼大哥对官家、对百姓也无不尽心尽力、尽职尽责,可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不知楼大哥可曾想过?”
      “啊……”
      “展某斗胆询问,楼大哥年纪不小,可愿娶妻?”
      “啊?”
      “展昭别无他意,只愿楼大哥也能早日有位贴心之人,夫唱妇随,比翼双飞。”
      我有片刻茫然,宝宝的影子从心底骤然划过,莫名地一阵心酸。
      “猫儿,你说了半天,也没说到重点。”白玉堂忽然接过话来,一把揽上我肩膀,“楼大哥,你觉得丫头如何?”
      我看着他,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月华,丁月华!”
      …………
      我突然跳起来,看向展昭,他也在看着我,眼中暗含询问。
      我这才明白,定是白玉堂看到我和丁月华在小溪边的情景,以为我对她有意思,回来跟展昭一说,这两人一商量……
      “什么呀!”我神经质地放大了声音,“你们、你们觉得我和丁月华……”
      “楼大哥可有此意?”
      “没有!”我立刻本能地大声反驳。
      “楼大哥,”白玉堂道,“月华那丫头我了解,虽然有时娇蛮了些,但心思单纯良善,文武兼修,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那你怎么不娶她?!”我冲口而出。
      白玉堂皱了皱眉:“楼大哥?”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急忙道歉,哭笑不得,“你们两个别乱点鸳鸯谱好不好?谢谢你们关心!”
      展昭没想到我反应这么大,几乎被我搞糊涂了:“楼大哥,我还以为你对丁姑娘……”
      “月华是很可爱,就像个小妹妹一样,但我怎么可能会想娶她?!没有的事!”
      “如此倒是我们弄错了?”白玉堂好奇心胜,“楼大哥不觉得月华很好看?难道一点不曾动心?”
      我瞪他:“你觉得她好看,是你动心了吧?”说着就去瞅展昭。
      展昭倒是悠哉哉一派微笑:“楼大哥莫要调侃他了。”
      白玉堂笑道:“还是我家猫儿懂我,月华妹子好看,但只入了五爷的眼,入不了五爷的心。”言罢还冲展昭眨眼睛。
      展昭暗地里瞪他一眼,却一点威慑性都没有。
      这两人倒是一唱一和?我恼不得笑不得,咧嘴道:“好看不好看有什么标准,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眉毛两只眼。”
      白玉堂偏和我斗嘴:“怎么没标准?且看我家猫儿,剑眉朗目,温润如玉。”
      展昭脸色微红,“腾”地站起来:“又不正经!”
      白玉堂急忙安抚地握住他肩膀,赔着笑道:“猫儿别恼,快坐快坐!”
      我咧嘴笑:“老五你别谦虚,要说好看,当属你五爷!”
      白玉堂正要发作,忽听展昭道:“男子形容历无标准,倒是女子,自古对其五官似乎便有几句说辞:柳眉、杏目,唇如樱,腰如柳,燕语莺声、调冒频频。”
      “没听懂!”
      白玉堂哈哈一笑:“就是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杨柳细腰随风舞,话音如燕语莺声。楼大哥可听懂了?”他轻拍我肩膀,“丁家妹子难道够不上这番形容?”
      我一撇嘴:“这个叫美人赞,标准的俗套子。听着好看,不禁推敲。丁月华要真长成这样,哪还算美人?”
      白玉堂、展昭眼里均挂问号,我索性嘴一张,大发感慨:“先说柳叶眉,藏青碧绿,这么老长!”我一比划,“横着长还是竖着长,你说!”
      “有竖着的么,当然横着。”
      “那,那就这样,这能长出来!再说杏核眼,杏核,就是吃的那杏!那核,吃完了,滴溜圆,搁人脸上,就是长两小圆眼,再赶上吃杏这主没啃干净,上边还有点肉,一对扒拉眼!”
      我问:“两道大绿眉,一对扒拉眼,哪位敢要?”
      展昭听得一皱眉,白玉堂没忍住,噗哧笑出声。
      “别说晚上吓一跳,白天也受不了!”
      “楼大哥,这‘唇如樱’难道也不好?”
      “当然不好,这女子嘴小咱承认,确实好看,就这形容可气,樱桃小口,最大那山樱桃,有多大?”我一比划,“这么大个?脸有多大,嘴那样小,活活饿死!”
      “怎么会?”
      “吃不了东西啊!尤其赶上逢年过节,来一鸡大腿,吃得了么?烤全羊,吃得了么?就一样行——卤酱面!酱和面拌好了还不能呼噜着吃,扽出一根面头来,打嘴里蓄进去,淄溜,楞给嘬进去!面是进去了,酱都糊得腮帮子上了!”
      这下连展昭也忍俊不禁!
      “继续说那杨柳细腰,形容还算凑合,但你说人长成那样了还能干什么?走路,轻摇轻摆,被人一撞,啪唧,折了!”
      “最后是那燕语莺声。燕子、黄莺,鸟叫出来好听,形容人身上难听!”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一口气全给他贬完,“你说你外出办案,风尘仆仆,终于完事了回到开封府了,进门丫环小姑娘问你:‘爷回来了?快歇会儿吧,喝杯茶。’这好听吧?非得跟小燕儿一动静,一出来这模样——”我眼一瞪,嘴一噘,把声音往上一拔,尖声叫:“你回来啦!你回来啦!你回来啦!你回来啦……这是人说话么?好听吗?”
      白五爷早把一口茶喷得地下,笑得打跌:“行、行,楼大哥,我服你了,不用说了!”
      我呼出口气,最后总结:“所以,丁月华要长成那样,好看么?”
      “咣当”一声,房门大开!
      我们全都往门口望去,睁大了眼睛。
      我吓一跳!闯进门内的身影,婷婷袅袅,秀气小脸上却满带煞气,不是丁月华还会有谁?!
      天老爷!这小姑奶奶怎么又出现了?!
      刚才我们的话她听到了多少?!
      “楼、青!”
      听得这从牙缝里挤出的两个字,我就知道,全完!
      寒光一闪,小姑奶奶剑带戾气,这就剁下来,正是我的飞痕剑!
      “月华!”白玉堂急喊,一个没抓住,剑已冲我招呼过来!
      我为求自保,急忙闪边!
      白玉堂情急之下,将画影剑抛出去!
      我接剑在手,丁月华人到寒光到,“啪”地一声,两剑相碰!
      我暗暗叫苦,自知不是丁月华对手,勉强接几招,瞅个破绽,一拧腰窜到院子里!
      听得身后白玉堂、展昭急喊——
      “丫头!”
      “丁姑娘!”
      我听得有风,回身又迎一剑,丁月华把我紧逼到墙角,我的后背撞到墙上!
      “月华……”
      我看到一双盈盈水眸,眼神复杂,带着几分怒几分怨几分骄傲几分负气:“楼青,我称你一声楼大哥,可我告诉你,再一再二不再三,前有展昭、白玉堂,不许再有楼青!一个女孩子,经不得第三次羞辱!”
      我看着她冒火的美丽眼睛,一时间震愕得……竟然……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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