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女家属的穿越往事》hyxs

83、第76章

　　76.

　　小姑娘几乎是用“逃”的，“逃”进我和李贵的“宿舍”，扶着桌子喘气。
　　这时候我没法说什么安慰话，只好取过挂在墙上的飞痕剑，递到她手里。
　　她接过来，紧紧抱在胸前，深深地呼吸，然后丢给我两个字：“走了！”
　　我瞠目结舌，看着她从后窗户跳出去，心想这孩子跟白老五还真是青梅竹马，都不爱走门！
　　叹口气，我苦笑着摇摇头，突然愣住了。
　　不对呀，我是答应把剑借给你看，可没让你拿走啊？！
　　丁、月、华！
　　这算什么事？！
　　我一跺脚，也从后窗户翻了出去！
　　丁月华没用轻功，偏偏脚下跑得飞快，追得我那叫一个辛苦。
　　好在她终于在郊外停下来，我也急忙刹住脚顺顺气。
　　小姑娘身子一扭：“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心中叫苦：“你拿了我的剑就跑，我能不追你么！”
　　“……”丁月华用手背抹抹眼睛，嘟囔着，“讨厌，说好不哭的，还是被你看到了……”
　　我失笑，其实这女孩儿……还挺可爱的。
　　“没关系，女孩子掉掉眼泪，很正常。”
　　“什么意思？你看不起女子！”
　　我无语问苍天！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女人善变”。
　　小姑娘“哼”一声，抱着我的剑在溪边坐下，小脸上满是深深的惆怅，流露出点点脆弱和无助。
　　我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叹口气，索性也在她身边坐下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溪水缓缓流淌，十分安静。
　　“我十一岁就认识了小五哥，”丁月华忽然幽幽开口，“那一年，他也不过刚满十五，和几个结拜兄长在险空岛定居。我们茉花村和险空岛相邻，两家只有我一个女孩，我几乎就是在众家哥哥的宠爱下长大。小五哥和我年龄相近，我最喜欢追着他玩耍。一同习武，一同游戏，一同读书，一同吹笛……那个芦花荡，有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小五哥在我眼里，无人能比。”
　　“后来渐渐长大，娘和哥哥们开始为我留意夫君——我是嗤之以鼻的。虽然我从来没有认定过非小五哥不嫁，可是在我眼里，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上他。三侠五义同气连枝，我知道他们也都是人中豪杰，但除了哥哥，那两个侠客都离我太遥远了。直到……”丁月华顿了顿，“关于南侠，我听到的传闻比较多，本来从不曾想过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可是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了哥哥的对话，原来他们有心把巨阙和湛庐交换，有心撮合我和展昭成亲。”
　　“听到这个消息，我又惊讶又别扭，还有一点点生气。楼青，你知道吗，我有不逊于任何男孩子的骄傲，我和展昭从来没有见过面，凭什么要他娶我？展昭又有什么能为？他会比小五哥更优秀吗？我不服。想到小五哥，还是有一点点失落。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坏处，我和他太熟悉，他待我就像最亲的妹子，却从来没说过要娶我，甚至没有过一句越矩的话。我当然就更不会说，在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想法之前，我宁愿……擦身而过。可是，我对展昭有了一些好奇，得知他们两个同在开封府，突然就特别特别想见他们，又不愿意和哥哥同路，这也就是……你为什么会在九尾狐的迷魂阵里碰到我。”丁月华噘了噘嘴巴，把本来娇小的身子又往后缩了缩，显得十分委屈。她喃喃地张口，“我没想到，和展昭的第一次见面竟会是那种情景……”
　　丁月华眨了眨眼睛：“第一次见面，他昏迷在小五哥的怀里，那么虚弱。我对他，很有些失望，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人人称赞的展南侠吗？可是，最让我震惊的还不止这个。我震惊的是小五哥的眼神。那种眼神，对别人、对我，从来没有出现过。”她转过头看着我，“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我咧咧嘴，怎么好象在控诉我知情不报一样？
　　“那时候我虽然惊疑，却连自己都稀里糊涂，并不太明白。可是今天……”她叹了一小口气，“我不得不佩服他，看着他站在那儿，什么叫芝兰玉树，什么是君子如玉，才算知道了。那一声展大哥我也是心悦诚服的。和他比剑，并没有别的意思，然而在比剑中，我却突然发现，我和他，竟然也是有共鸣的。我舞剑，在那一刻，眼里全都是他，几乎忘了小五哥。”
　　“我不知道他内伤还没好，剑递出去，已经收不回来。我没想到五哥会冲到我们中间，不惜用背对着我。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又错了。我和展昭，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我不用去看小五哥的眼神，因为看见展哥哥的，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惊讶地听着她说，看着她严肃认真的样子，给这张清纯、稚嫩的脸平添了一份成熟。
　　没想到这小姑娘会对我说这么多话，或者我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我自嘲一笑。
　　丁月华忽然就脸红了，鼓起了腮帮，眼睛瞪得圆圆的。
　　“对不起！”她忽然生硬地冒出一句，又用手捶了下地，“我……我怎么和你说这么多……”
　　她有些懊恼地不知所措，看着她娇蛮的小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小姑娘也不容易，两段感情，都是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然而已经萌芽，就不可能视而不见，最难的是及时调整好心态。
　　“丫头，其实展昭和白玉堂……都不适合你。”
　　丁月华睁大眼睛瞅着我。
　　“展昭……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想到别人，而你，就只能越来越多地为他担心，遇到问题时，他绝不会让你和他一起‘冲锋陷阵’，他会把你呵护得很好，可是这样你的担忧反而更多，彼此想要兼顾却又兼顾不得的感觉，既累人又伤心；至于白玉堂，正如你所说，你和白玉堂是青梅竹马，对彼此太熟悉，在拌嘴的时候、意见不合的时候，随随便便就可以扔过一个用力嘲笑对方的话题，以此来揭短，是不是？”
　　丁月华没忍住，“扑哧”一笑。
　　“然后，就恼了，然后，就变成了吵架。所以，这种相处太伤人。”我说，“最后看看丫头你，善良，很敏锐，也很善解人意，虽然娇蛮但不失天真纯朴。你的性格，亦动亦静，但不适合太极端。白玉堂和展昭，性格都比较极端，却正好可以互补。我说的话，你能听明白吗？”
　　“……我好像懂了。”丁月华喃喃地，“五哥和展哥哥，没有办法让人不喜欢……”
　　我笑一声：“丫头也很惹人喜欢啊！”想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忽然醒起这时代“男女授受不亲”，我像被烫了似的赶紧收回自己的“爪子”。
　　丁月华看着我，睫毛上还挂着泪星，忽然破泣为笑：“楼大哥，谢谢你。”
　　“好了，别难过了。丫头，你今天的表现非常好，我都有点佩服你。”我抬起头，手指着天，“看！月华，那是什么？”
　　“月亮？！”丁月华失声，“白天怎么会有月亮？！”
　　我哈哈大笑：“云雾退却，月华重现。丫头，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适合你的如、意、郎、君！”
　　“……”丁月华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抿起了嘴巴，渐渐弯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我有瞬间的失神，宝宝的影子……竟然和她……重叠了！！
　　猛地站起来，我掩饰地重重咳嗽两声：“丫头，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丁月华摇头，“我是偷遛出来的，怎么走你不知道。放心，我能出来就能回去。楼大哥，后会有期！”说话间几个起伏，小姑娘身轻如燕，转眼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