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女家属的穿越往事》hyxs

42、第 42 章

　　42.

　　房间里很安静，院里也很安静，静得仿佛只能听见我咚咚的心跳。
　　我定定神，这才发觉屋内的昏暗，往窗棂纸上一瞧，原来已是黄昏。
　　我瞪着紧闭的房门，偶尔听到外面刮过一阵风。
　　没有人。
　　难道是错觉？我太紧张了？
　　不是吧……
　　难道有刺客？
　　这个想法把我自己吓一跳！我心念电转，展昭受了伤，白玉堂在照顾他，暂时没什么问题。这开封府要有个小贼有个刺客多半是冲谁来的？包大人！那现在谁保护着包大人呢？！
　　开开门出了校尉所后院我直奔前堂！心里一边想“我真是太敬业了”一边脚底下加快——其实是感觉太安静有点诡异得过分受不了！
　　前边一样人烟稀少，我心底开始发毛。好不容易看见一人我冲过去大吼一声：“江凡！”
　　江凡被我吓一哆嗦：“楼、楼兄？！”
　　“人呢？”我问他，“都干吗去了？咱相爷呢？”
　　“哦。”江凡喘出口气，还夸张地拍了下胸口，然后才老实地告诉我，“相爷进宫伴驾。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薛霸、黄茂随行保护，都跟着去了。”
　　“又进宫？”
　　原来午前白玉堂随包大人金殿面君，求取皓澜，真把皇上说动了。皇上不但赐下皓澜，还龙颜大悦，连带着对南蛮感了兴趣，遂设摆晚宴，召见南蛮王子。包大人带其再次见驾，向皇帝交旨，同时也是替展护卫报上平安并谢万岁。
　　“听说开始的时候，皇上并不愿意，白大人据理力争，万岁差点龙颜大怒！白大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句句铿锵，不知怎的倒使万岁逐渐高兴起来，方才应允。”
　　“白大人敢顶雷霆之怒，毫无畏惧，真是英雄！”
　　我瞅着江凡，暗乐。瞧那眼神、那语气，虽改了称呼声声叫着“白大人”，心里恐怕还是当作江湖大侠的崇拜吧？
　　虽然感觉没有江凡说的那么简单，但我心里，总算一块石头……暂时落了地。
　　果然是太紧张了……
　　好吧。我悄悄舒出一口气。
　　离开江凡，我往回溜达，不知不觉走到展昭的房门外。
　　屋门半掩，我下意识地放停脚步，摒住了呼吸。
　　“猫儿，喝点水。”
　　我慢慢侧过身，偷眼看向屋内，心跳有点加快，像个在做错事的孩子。
　　从我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半坐在床上，五爷端一杯茶递到他嘴边。
　　“多谢。”欲接过来，五爷执拗地不肯放手，展昭无奈，只好就着他的手把水喝了。
　　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很安静。
　　“猫儿，好些吗？”
　　“好多了。这皓澜……果然神奇。”
　　半晌无言。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展昭的话，却客气而疏远：“我这条命，是白兄捡回来的，大恩无以为报……”
　　“猫儿！”白玉堂瞪了眼，“怎么这样说，五爷不爱听！”
　　又是短暂的沉默。
　　五爷终是耐不住，伸手去抚平他紧蹙的眉。
　　展昭反在半途挡住了他的手。“玉堂……，到现在还不肯对我说实话么？皓澜籽如此珍贵，你是怎么得到的？万岁……怎肯轻易将皓澜赐下给你？”
　　“当然是因为你受了重伤啊！我还能跟他撒谎么？！这种时候自然是据实禀告！”
　　“可那皓澜是南越刚刚进献来的宝物，展昭何德何能……，万岁怎肯如此割爱？”
　　“猫儿，你也太看轻自己了。”
　　“玉堂……”
　　“是！”白玉堂打断他，“皇上开始是有点舍不得，但……”他狡黠一笑，“凭你五爷一番好口才，咱们皇上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对不对——何况，这里面有包相爷的面子，没有他老人家，也是万万拿不下来的。”
　　展昭见他狡滑，只好单刀直入：“你答应了万岁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
　　展昭深深地看着他：“玉堂，我要实话。”
　　静默了片刻，五爷摸摸鼻子，轻笑一声：“什么都瞒不过你。猫儿，你心思细腻，只是别用到这里行么。”
　　展昭不语，执着如初。
　　“好，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咱们皇上要白爷爷和他讲好：进宫听值日，随叫随到，遇典礼启事、接款外藩臣贵，如需展艺，不可推辞等等。我都答应他了。”
　　“就这些？”
　　“啊，就这些。”
　　“再没有别的？不可骗我。”
　　“没骗你，我发誓。”
　　房中更静了。
　　白玉堂的声音微微有些慌：“猫儿，你怎么……”
　　我在外听着，心思起伏。
　　白玉堂说得轻描淡写，毫不在意，然眼高于顶、骄傲随风的五爷，又怎会是如此折腰之人？随叫随到、人前献艺，对五爷往日是折辱，是不屑，今日为展昭——我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为展昭，他做到了。
　　展昭的沉默在意料之中，他在悔，在内疚。
　　“玉堂，是我连累你……”
　　“停。”五爷做了个手势，看定他，声音深沉恳切，“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样说。展昭，我叫你这声展昭，是因为我敬你。当初赫赫南侠，一入官场，引来武林多少骂声——也包括我。得知你被封御猫，我找过你不少麻烦，搅开封、盗三宝、夜入皇宫、题诗杀命……，待尘埃落定，才知你苦处。你肯为一方青天，为天下百姓，忍辱负重，无愧胸中所念所想，做大丈夫之所为，身正不怕影斜，只求无愧于心，难道……我就不行么？”
　　“玉堂侠义，令人可亲可敬。只是玉堂这份潇洒不羁，若被生生扼杀……”
　　“我早说过，只要傲骨犹存，就算不得折辱，也谈不上扼杀！展昭，我如此行事，并不是为与你争锋，你不愧为侠，我也无愧于义！”
　　“猫儿……”五爷突然柔声叫，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一字一字道，“我如今叫你猫儿，却是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上你。”
　　展昭大大地一震，惊得瞪了眼。
　　我听着，大气都不敢出。白玉堂，你还是……说出了口么。
　　“玉、玉堂你……”
　　“别躲！”五爷一把攥住他手腕，“猫儿，别躲！听我说，我喜欢的是你！”
　　“玉堂！”展昭挣不过，急道，“白兄！你糊涂了！同为男子，何言喜欢？！何以谈情？！”
　　“不能谈情么？”五爷看定他，“我敬的是你，赫赫南侠、惩强扶弱；佩的是你，铮铮傲骨、宠辱不惊；羡的是你，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慕的是你，高怀霁月、雅量春风；爱的是你，虚怀若竹、品清似泉！猫儿，不能谈情么？那这些是什么，其如江水，非人力所能抑制！”
　　“玉堂……我哪有……你说的如此……”
　　“还是，”五爷咄咄逼人，“你以为，我喜欢你，是对你的亵渎？抑或你喜欢我，是对我的折辱？”
　　展昭瞪着他，说不出一句话。
　　白玉堂忽然一笑，笑影滑过唇角，如流星一闪而逝，却竟使整个屋子都璀璨起来。“人说我五爷骄傲，对，我是骄傲，我有的，还是这份自信！我信你，对我有情。猫儿……否则，我也绝不会说出口。”
　　展昭闭了闭眼，复又睁开：“无情。”
　　“什么？”
　　“玉堂，你我可为对手，可为知己，可为兄弟，但是你我，不能有情！只这一点，不可为！”
　　“猫儿，我跟你说……”
　　“玉堂！是你误会！你……错认了感情。我与你，是知己情、兄弟情，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