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女家属的穿越往事》hyxs

133、第121章

　　121

　　我握着展昭和白玉堂的手，带他们进了我的屋。
　　迈进门槛，松开手，我不自觉咬了咬嘴唇，若有所思。
　　展昭掩上门，和白玉堂转到我前面来。
　　白玉堂心急：“楼大哥，现在没有别人，有什么为难事你说！”
　　展昭也道：“楼大哥，只要是我和玉堂能做到的，在所不辞，你尽管开口。”
　　我看着他们两个，压下心中翻滚，舒展了眉头。
　　“是好事，”我微笑，“皇上……在出征前给了我口谕，而现在，是命卢大哥带来了信物。”我举了举手中的玉佩，轻轻塞进展昭手里，“万岁一言九鼎，不会再反悔。”
　　抬起眼，我低而清楚地开口：“展昭、白玉堂听旨：君州事了，不必回京；庙堂之高，还尔自由；江湖之远，再无瓜葛。从此以后，官碟史册中……不会出现展昭和白玉堂的名字。”
　　说完，我的心脏“咚咚咚咚”跳得很快。我撒了谎，我的话不全是真，可是，我知道自己不会后悔。
　　白玉堂和展昭明显怔住。
　　这旨意太突然，放在谁身上都需要消化消化。
　　我看着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相信很快就会明白。
　　“哈、哈！”白五爷率先笑出声，眼神迅速起了变化，带着得之不易的惊讶和欣喜，他转头去看身边的爱人，“猫儿……”，情不自禁在自己手掌上一击，“算他够意思！”
　　展昭的神情却更复杂，无暇去怪白玉堂话里的不敬，他眼底的几丝喜悦夹杂着太多担忧和疑虑，他看向我：“楼大哥，皇上……都知道了？”
　　我懂他说的是什么，坦白地点了点头。
　　“所以，万岁暗中见你？”
　　我的喉头哽了哽，展昭微蹙着眉，他的眼神已经完全是关心和担忧。
　　我想笑一下，却笑不出来。有时候，和太聪明的人打交道也不算好。
　　“楼大哥，你坐下说。”
　　白玉堂收起了笑容，一瞬不瞬盯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
　　是的，我不会隐瞒，但一定会轻描淡写。我斟酌话语，尽量简洁而清楚地讲述前因后果。
　　我假传圣旨，我转达的口谕并不真实。
　　皇上道：襄阳事平，不用回来。
　　我说：君州事了，不必回京。
　　我的自私很简单，襄阳城冲霄楼是白玉堂的大忌讳大危险，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能不去就不去！我目睹了他们两个这么多事，艰难坎坷、流血流泪，仍为国为民不改初衷。现在终于等到这样的口谕，既然不用再回去，那么君州、襄阳又有什么分别！
　　我机械地转述，看着他们，眼里有些发热，心中五味杂陈。
　　老五、展昭，这一次，我就索性替你们拿一回主意、做一回主！
　　我说完了，展昭听着听着，慢慢在我面前半跪下去，手扶在我膝上，仿佛愣愣地想着心事。
　　他突然抬起眼帘，眼中竟然已经转了泪。
　　我骤然惊跳，不禁从椅子里站起来，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展昭？！”
　　“楼大哥，本应展某面对之事，却被你全力承下。我和玉堂不在，累你皇上面前迂回周旋，受了多少委屈，才争取到这份圣谕？展昭……怎一个谢字了得？！”
　　白玉堂虚扶展昭站好，也握住了我的手臂，感激地笑道：“楼大哥，我已经不知道还能对你说什么。”
　　我还他一笑：“那就什么也别说，白五爷什么时候婆婆妈妈过！”
　　“那是！”
　　顿了顿，我微微心虚，不自觉地又加一句：“既然君州平安无事，你们也不用随钦差大人回开封，不如这就去找卢大哥，把消息告诉四位兄长，看看下一步准备去哪里。以后纵马江湖还是行侠仗义，都自由了。”我由衷替他们高兴，忽略心底的一点酸楚，“老五、展昭，恭喜。”
　　白玉堂与展昭对视，眼中流光华彩，里面是彼此才懂的默契。然后五爷咧开嘴对我笑了，豪爽道：“是！等襄阳事了，就回陷空岛、回白家港、回遇杰村！去五湖四海、大江南北、天地遨游！楼大哥，你也不、许、逃！”
　　我心头“咯噔”一下，后边话全没听见！什么叫“襄阳事了”？
　　“老五，展昭……平襄阳的事交给朝廷军队处理，和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五爷微笑，手搭上我肩膀：“楼大哥，你还不了解猫儿吗？如今襄阳之乱，威胁到国之根本，国之不稳，百姓焉有好日子过？眼看襄阳之战在所难免，又将生灵涂炭流血牺牲，这个时候他展昭又怎么会走？再说，大丈夫敢爱敢恨，也敢做敢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即使抛官弃位，侠义仍在，五爷又怎么会在这时候与猫儿自去逍遥！”
　　“可是……”
　　“更何况，”白玉堂打断我的话，对上我的眼，挂着点顽皮，挂着点戏疟，又透着满满的真诚，“楼大哥此来，是跟随平襄大军的编制吧？我们走了，你能走吗？就此分别，楼兄……舍得吗？刀剑无眼，五爷也已经习惯了你这个累赘，不护你周全，猫儿会怪罪，五爷我也放心不下不是？还是等襄阳的事情了结再说吧。你以为，猫儿真能不回去吗？京城，有包相爷，有开封府的各位同僚，哪里是说走就走。我怎么觉得，楼大哥……是在迫不及待地想赶我们离开？”
　　我一口气噎住：“哪有？！可是你们……”
　　“还有，”白玉堂又打断我，“除了我四位兄长，欧阳、智化、沙龙各位哥哥也都在，加上来帮忙的各位江湖武林朋友，甚至咱自家的小辈子侄，哪一个不是因义之所在侠之所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他们尚且能去襄阳助一臂之力，何况我和猫儿。楼大哥……也不愿让我和猫儿成为那苟且偷安、无情无义的小人吧？”
　　“你、你……”
　　我怎么没发现他白五爷的口才这么好？！
　　我瞪着他，知道他说的全是理，一时反驳不出，可是，可是……
　　我不由得看向展昭，他安静地微笑：“玉堂已经把我想说的话，全都说了。”
　　我在心底苦笑。是，我就知道，你们怎么会走。
　　即使我把口谕作假，你们也不会走……
　　“楼大哥。”
　　我抬起眼。
　　展昭看着我，眼神清澈真挚：“展某其实还有一点私心，想探楼兄之心，解楼兄之苦。襄阳之战平息后，若展某与玉堂真的可以乘庙堂之远、游走江湖之外，那么在那之前，很想帮助楼大哥与嫂夫人团聚。无论北辽西夏，即使困难重重，只要能帮到楼大哥，展昭心甘情愿、在所不惜。”
　　白玉堂搂住爱人的肩膀，冲我笑一声：“喂，楼大哥，别忘了算五爷一份。”
　　一股热流毫无预警地涌上眼眶，我急忙抬头，心中翻涌，不知是悲是喜、是苦是甜。
　　展昭啊展昭，白玉堂啊白玉堂！
　　“你们怎么还想着那事呢……”
　　话没说完就哽咽住，水珠快掉下来，我赶紧歪头，胡乱抹一把眼睛，笑道：“丢人！”
　　白玉堂鼻孔朝天：“五爷可什么都没看见！”
　　“行了！”我轻擂他一拳，转移了话题，“卢大哥他们还在那屋等着不知怎么回事呢，想好怎么跟他们说吧！你们还要在这儿耗多久？”
　　展昭笑道：“是，我们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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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旌旗飘飘，马蹄声声，今日送钦差队伍远行，回返那开封汴梁京都城。
　　我和白玉堂、展昭都换上了卢大哥新送的夹袄披风，策马在钦差车队的左右两旁。
　　卢方大哥殷殷切切、句句叮咛，小展骥依偎在徐庆宽大的怀里，眼睛却只看着展昭。
　　昨日将事情和四鼠四位兄长说了，好不容易得了自由却甘愿共赴襄阳战场，众人感慨担忧之余也更加理解和钦佩展昭、老五的做法，无奈卢方、韩彰奉旨而来，必须保钦差回京赴命，徐庆自从那次受伤，胳膊一直不太好使，这次便也回去，大家商量索性让他辞官回陷空岛主事，岛上只有大嫂和两位管家盯衬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楼绢也在陷空岛，所以把展骥托付过去——孩子还小，需要女眷的照料。
　　另外丁兆兰、丁兆惠及麾下人马也是必须回京的。
　　蒋平自愿留下，欧阳春、智化也愿赴襄阳，同助五弟一臂之力。卢珍、艾虎、韩天锦三位小将死活不走，意气风发跃跃欲试，长辈拗不过，见他们一身好武艺，只要调度合理，不会有事，何况有白玉堂、展昭和我震着，大不了一人看一个，他们在身边，倒也如虎添翼，想来想去，最后只得同意。再加上另有江湖朋友二十多位，都是武林豪杰，情愿同往，吕和将军自是感激不尽。
　　安排妥当，钦差一行终于启程，离开君州卧虎沟，返回京城。
　　本来我和展昭、白玉堂只是送送，谁料被卢方老大哥絮絮叨叨叮嘱了一路不放，半途白玉堂又被钦差大人颜查散叫进车里，也是分别在即依依不舍，多少话儿说不完。
　　我和展昭无奈对视，谁也不敢说什么。
　　我心想：这都送不完啦？再送，那就干脆跟着回了京城得了！
　　又走了一段，我实在忍不住，正这时钦差的马车停了，白玉堂从车里跳下来：“颜大人，千里搭长亭终有一别……”
　　我嘴一咧，这不应该是颜查散说的话么？
　　“多多保重。”
　　颜查散下了车，握住白玉堂的手，眼睛里转了泪：“五弟，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你才要多多保重。”
　　“是，我记住了。”
　　白玉堂回头到我们身边：“大哥、二哥，路上小心，就此告别。”
　　卢方道：“五弟，听哥哥的话，你和展昭、楼青都要多多保重。”
　　“是，我们知道！珍儿、天锦、艾虎，我们会看护周全，放心！至于骥儿，就暂且托付给哥哥了！”
　　“放心！”
　　正说着，小展骥仿佛终于明白了什么，“哇”地哭出来，向展昭伸出小手：“爹爹！”
　　展昭无奈，抱起展骥，这孩子又冲白玉堂拼命伸手：“爹、爹！”
　　白五爷过去，握住了展骥的小手。
　　幼儿纯灵，预感力最强，这场景让人看了不免有些心酸。
　　展昭拭去孩子脸上的泪珠：“骥儿，要听伯伯的话，懂吗？”
　　白玉堂道：“骥儿，爹爹很快就会去找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哭！”
　　展骥听懂了，虽然小脸上满是不舍委屈，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展昭把孩子还到徐庆怀里：“三哥，多谢。”
　　“嗨！客气什么！”
　　队伍继续前行，我们不再跟随，原地抱腕目送众人渐行渐远。
　　刮过一阵冷风，真的是进入冬天了。
　　白五爷打破静寂：“猫儿、楼大哥，我们回去吧！”
　　“恩，”我点头，“大队人马还在等着呢！”
　　今日吕和将军的左翼急行军也即将出发，离开君州卧虎沟，赶赴襄阳与岳霖元帅的中军汇合。
　　我们揽过缰绳，纵马奔驰。前路茫茫，这一次赴襄阳，不知又会遇到什么。
　　白五爷却不管那些，大声道：“好久没回陷空岛，还真有些想念！楼大哥，等把襄阳的事了结，你跟我和猫儿也去陷空岛，五爷请你尝醉月池新品的莲子酥！”
　　我歪过头。
　　展昭微笑不语，目视前方，我看着白玉堂意气飞扬的侧脸庞，情不自禁把阴霾也暂且全都抛开，豪爽地回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