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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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转悠扬的琴声在在落梅院飘散，谢梅洛抿一口茶，看着在琴台抚琴的少女，仿佛又想起曾经那段琴箫和鸣的日子。
初初长成的少女还无法把握飞雪玉花的凄婉哀伤，但曲调中淡淡的情，淡淡的思念，已流露无疑，她宁愿她永远都不会懂这曲子里的凄凄惨惨戚戚。
现在她的女儿也长成了她年轻时的模样，少女有了自己的心事，只是她在抚琴时想到的人又会是谁呢。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愿意。飞雪玉花落，曲高终和寡。
一曲终了，少女笑颜如花，扑到母亲的身边，如一只快乐的小鸟，张开翅膀，飞回巢穴。挽着她的手臂，把头搭在母亲的肩上，“娘，我弹得如何，比之以前有没有进步。”
“还早着呢，你学琴才几年。”
“可是先生说我弹得不错呀。”
“那是先生鼓励你，才如此说的，回去好好练习。”
“哦。”少女眼珠子一转：“可是先生说娘亲最是善琴，谁都比不过，娘亲教我。”
“你先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练琴先练心，任何发自内心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否则流于表面，再高超的技法终不过是匠气而已，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明白吗？”
“娘亲想说的是，琴无好坏，为自己弹琴，真正在意我的人是不会因为我善琴与否而有所改变。”
“你明白就好。”
“有点懂，又有点不懂。”
“似懂非懂，在你个年纪，能说出那番话，已很是不错，以后遇到你就会明白了，叶子，你记着，你还拥有很多很多。”感情不是你的全部。
“对呀，我有世上最最好的娘亲。”
“贫嘴。”
“哈哈哈……”
“母亲，姐姐，你们在说什么，老远就听到姐姐的笑声了。”叶华铮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小小少年，面如冠玉，色若春晓。
“娘，你看他，说我不淑女。”
“娘，我哪有，我明明一个字都没说。”
“你有，你说我的声音，老远你就听到了，这不是说我不淑女，是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真是难养也。”
“你说什么？”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真是，都那么大的人，还长不大似的。”谢梅落适时的出声。
“娘，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你和姐姐了。”叶华铮强调。
叶华蓁当即说道，“走，咱两比划比划。”
“不要，我不和你比划。”叶小公子躲了一下。
“怎么，怕打不过我。”
“才不是，我学武是为了保护我想保护的人的，你是我姐姐。”说这话时，小小少年一脸自豪。
热泪盈眶，叶华蓁很感动，这就是她的弟弟：“干嘛说这个，等你比我高的时候再来保护我。”
“哈哈，没姐姐高我一样可以保护你。”
“懒得理你，我饿了，祖母还等着咱们吃饭呢，娘，咱们走吧。”
“我以为你们姐弟还想再聊会儿。”谢梅洛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闲闲的说了一句。
“娘……”叶华蓁拉高了尾音。
“爹爹还在外面等着呢，娘亲，姐姐，咱们走吧。”
今日叶太傅和叶凌云休沐，一家人按惯例聚到长春堂一起用饭。
母子三人走出琴室，叶凌云正站在落梅居的梅花树下，一身暗色锦袍，几乎和身后的梅花树干融为一体，看到妻儿出现的时候，眼睛里多了温度。
“爹爹。”
“爹爹。”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女儿娇，一个男儿稳，叶凌云的视线先在妻子身上落定，见她一如既往的淡然，见到他眼皮都不愿抬起，才转头对着一双儿女说：“恩，走吧。”
和往常一样，姐弟两走在前面，之后是谢梅洛，最后才是叶凌云，他已经习惯了走在后面，这样可以把前面人的情况都看在眼里，她们都是他最珍贵的。
食不言，寝不语，在叶家有了新的一辈之后，是从来不存在的，几个大人在一起安静用饭的日子他们过了几年之后，是一点都不想再尝试。
叶太傅和叶太太统共就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儿子到了年纪都在外求学，那个时候，饭桌上只有叶太太和叶太傅两人，大眼对小眼，况且叶家两兄弟从来就不是会缠着爹娘撒娇的人。
现在他们都老了，喜欢宠着孙辈，长孙不能过分宠溺，那就只好宠着长孙女，故叶华蓁在长春堂也是自在潇洒，毕竟是坐在叶太傅怀里，揪着他胡子长大的，这不，也就只有她敢在两老面前这么自在的说话了。
“爷爷，您这个月休沐几天，都好久没带我们出去玩儿了。”
女孩欢快的声音在饭桌上响起，在朝堂里时刻紧绷着的神经此时放松下来，也只有在休沐的时候才能和家人放松的好好吃顿饭，叶太傅此时心情明显很好：“怎么，在家里闷了，想出去玩儿。”
“上次出去玩儿，还是踏青的时候，那时桃花儿正好，这都过了好久了，我院里的桃子红了，再过不久，池塘里的荷花也要开了，这风景都不一样。”
“呵呵呵……都记着呢。”
“爷爷，到底带不带我们出去玩儿，祖母都好久没出去走走，弟弟也读了许久的书，该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了。”
“你也练了许久的琴，是不是。”
“恩恩，倒不是我想出去玩儿，主要是祖母和弟弟需要透透气。”
叶华铮插话道：“姐姐明明是自己想玩儿，还拿祖母和我当借口。”
“难道你不想玩儿，那好，一会儿你别和我们去。”
“爷爷又没说要去。”
“爷爷……”叶华蓁转而唤爷爷，故意拉长了尾音。
还没等叶太傅开口，叶华铮就抗议：“那怎么行，我不去谁保护你。”
“爷爷保护我，是吧，爷爷……”
“我不和你说了，谁让你是我姐姐。”
叶太傅淡定的说：“今日我和□□约了下棋。”
“爷爷？”叶华蓁有些失望，脸上的失落显而易见：“那奶奶也和爷爷一起去礼佛？”
“那是自然，不过，让你们父亲陪你们去。”
叶华蓁转而询问父亲的意见：“父亲……”
“恩，有想去的地方吗。”
叶华蓁想也不想的说：“南山草原。”
“那好，咱们就去南山草场，这个季节草都长好了，一望无垠，你们正好可以骑马。”
“可惜爷爷奶奶不能一起去。”还是有些遗憾，叶华蓁道。
叶太太温和的说：“以后还有机会。”
叶华蓁点点头，转而问自己娘亲：“恩，那娘要一起去。”
“那是自然。”
“那真是再好不过，今天我要多吃一碗饭。”
“姐姐哪天少吃了。”叶华铮小声的嘀咕，不想被叶华蓁给听了去。
“你不是不和我说话嘛。”
“那是刚才，不是现在。”
“哼，不理你，我要吃饭，你别打扰我。”
“哼，就姐姐话最多。”
叶华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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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稍稍休息片刻，待下人们收拾好行李，一家人就出门了。
□□是南山寺的住持，南山寺位于南山腰，南山草场位于南山脚，所以一家人是同路的。
叶太傅和叶太太自然是乘马车，而谢梅洛也是坐马车，叶华蓁自有记忆起就没见过娘亲骑马，要不是表姐同她说起，胭脂马，梅花裙，说的就是谢梅洛，叶华蓁还真不知她娘亲善骑。
叶华蓁倒是跟着父亲和弟弟一起骑马，她的马叫火儿，性格却恰恰相反，属于温顺敦厚型，火儿是一匹通体雪白的照夜雪，是她及笄的时候叶太傅送的，这还是第一次骑它出门。
她骑着火儿，和弟弟并排跟在父亲后面，现在正处闹市，虽有侍卫开路，但他们并没有跑起来，而是骑在马上慢慢的看着沿途的街景。
只是她从没想过会遇上他。
他还是一身青衫，还是淡漠如初。
他下马见礼，“难得，竟在此处遇上叶大人。”淡淡的声音，听不出悲喜，连行君子礼都是有种淡淡的感觉：“晚辈有礼了。”
叶凌云点点头：“戚大人多礼，素闻戚大人才名，此番游历归朝，为国尽力，实乃百姓之幸。”户部关系民政，此人此番深入民间，他日必当有一番作为。
“叶大人谬赞，一诺先生的风姿，承只能望其项背。”叶家两辆马车，那其中有一辆中必然就是叶太傅了，戚承虽然猜中，却没有想要上去见礼的意思：“晚辈今日不好唐突叶太傅，烦请叶大人代为问好，承不甚感激。”
“戚大人太过自谦，凌云在此代家父谢过你的问候。”
“叶大人出行在即，晚辈就不打扰了，叶大人请。”话落退到一边。
叶凌云策马而过，戚承抬眼对上了红衣少女的眼睛，虽是红纱覆面，但戚承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在芦苇荡遇到的朱衣女子，她身上给他的感觉和味道是不会错的。
骑着白马的红衣少女。
叶华蓁淡淡的颔首，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戚承觉得少女的那双眼睛带着蛊惑，像一个旋涡，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微微点头，空气中两人无形的交锋。
乌篷船，听雨眠，一蓑烟雨枕江南。
直到叶家一行人走过之后，戚承才转身，带着随从驱马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还差 